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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五九九章 文 / 雲天空

    第五九九章

    微微一笑,我正準備答話時,門口傳來巨大的通報聲,與此同時,布肯那塔的聲音響了起來:「絲締拉妹妹,我又遲到了!」

    聞聲,我和絲締拉同時朝門口看去,只健步肯那塔手捧大把的鮮花,滿臉笑容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竟自走到絲締拉面前,布肯那塔真摯的道:「絲締拉妹妹,這些是我剛從99個城市採來的99朵愛情花,希望你永遠像這些鮮花一樣美麗!」

    絲締拉開心的接過了大捧的鮮花,甜甜的對布肯那塔道:「謝謝你拉,布肯那塔哥哥!」

    隨後,絲締拉指著右手邊的位置,對布肯那塔道:「你快休息一下吧,跑了這麼多路,一定很累吧!」

    布肯那塔裝模做樣的擦了擦額頭,哈哈笑道:「不累不累……只要絲締拉你喜歡,我天天可以為你去摘!」

    說到這裡時,布肯那塔猛然看到了我,臉色微微一變,不屑的看著我道:「你道來的早,哼!」

    冷哼一聲,布肯那塔也不多言,對著絲締拉微微一笑後,布肯那塔得意的去右席坐了下來。

    喜悅的捧著鮮花,絲締拉轉向我,一邊展示著鮮花,一邊嬌俏的問道:「烈炎先生,你看這些花兒可美?」

    內心暗暗苦笑,女孩子啊,你為什麼那麼喜歡花?一大捧草而已,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如果這捧花是別人送的,我肯定會點頭,大讚花好看,鮮艷,漂亮,和絲締拉一樣美麗動人,可是這些花既然是布肯那塔送的,我就不會這麼說了。

    冷冷的看著絲締拉,我平淡的道:「絲締拉,你真的認為這些花很美嗎?」

    絲締拉愕然的看著我,不解的道:「對啊!這些花是很美啊,絲締拉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愛情花了,多美啊!」

    這時,布肯那塔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鄙夷的道:「小子,我知道你是見不得絲締拉喜歡我送的東西,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人可以說這些花不美!」

    哼!

    我冷哼一聲,看著絲締拉手裡的花,我沉聲道:「美嗎?除了一堆花的屍體,我什麼也沒看到!」

    深深的看著絲締拉,我認真的道:「在你的手裡,我只看到了淒涼,悲壯,完全無法感覺到美,手捧著一堆花屍,你真的可以感覺到美嗎?」

    靜!死一般的寂靜,聽著我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可是仔細一想,這些失去了生命的花,不是花屍,又是什麼?

    先生……我……

    聽到我的話,絲締拉慌張了起來,再向手裡看去時,以前覺得美麗萬分的花兒,這一刻紅的象血一樣,竟然讓她恐懼起來。

    轉頭看向布肯那塔,我搖頭道:「愛情花是美,可是愛情花只有在陽光的照射下,雨露的滋潤下自然綻開時才最美,你把一堆花屍送給絲締拉小姐做禮物,你仔細看一看,這些失去了生命力的花兒,不恰恰是一具具即將腐朽的花屍嗎?

    啪嗒!

    聽到我的話,終於,絲締拉手中大捧的花,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頓時……花瓣四散,枝葉亂飛。

    看著落滿一地的花兒,我不由想起了紅樓夢中的一段《葬花吟》心中一時間,大有感觸,慢慢彎下腰,開始一根根,一片片的把花撿了起來。

    喃喃的,滿懷感觸下,我輕輕的,低沉的吟訟起來:

    花榭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是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語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奏,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語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呆呆的聽著我的吟訟,絲締拉忍不住癡了,淚水涔涔而落,尤其當我念訟道: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時,更是哽咽出聲。

    撲通……

    絲締拉誠懇的跪於我面前,悲慼著道:「烈炎先生,絲締拉錯了,以後……絲締拉再也不要摘花了,還請先生把這些還於我,讓我好好葬了它們!「

    哎……

    微微歎息一聲,我把懷中手中的花枝花瓣,盡數放於絲締拉拿出的錦帕中,絲締拉恭敬的包了,滿懷歉意的放在了桌上,臉上儘是傷感。

    好半天,絲締拉轉身恭敬到極點的道:「但不知先生剛才所做,叫做什麼名字?」

    微微一愣,我隨口道:「既然你欲葬花,那麼就叫做葬花吟吧!」

    微微一呆,絲締拉喃喃的念訟了兩遍後,誠懇的道:「不知先生可否把此曲抄錄下來,送與絲締拉,絲締拉必會永世珍藏!」

    聽了絲締拉的話,我也不多做客氣,此曲非我所做,意境高遠,可供任何人珍藏,所以……我默默點了點頭道:「明天烈炎自會派人,把抄錄下來的《葬花吟》送與小姐便是!」

    經此一事,絲締拉興致顯然不高,雖然布肯那塔在一邊不斷的逗她笑,可是絲締拉心中始終徘徊著那首《葬花吟》愁腸百轉間,又哪有心情去說笑,這首《葬花吟》寫的彷彿就是她,她彷彿就是那個葬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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