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靜室裡的光亮
奧古斯都說的很是謙卑,但是其目的卻是不言自明。他當然怕,他怕自己還沒有把愛德華九世殺死,自己就落得個捷報未傳身先死的下場!
「哼哼,你肚子裡打的什麼小九九,還想瞞得過我麼?不過,這也不怪你,愛德華九世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在你們人類之中,卻也是少有對手之人。不過,你也不用不著擔驚受怕的,如今那愛德華九世身負重傷,也不是一天一夜就可以治好的。只要你有決心,就一定可以將他一舉斬殺了!」
「愛德華九世受傷了?」吃了一驚的奧古斯都隨即就是一陣的狂喜。不過,他在想了其中的厲害之處,還是想給這天使多要些好處。
「殺死愛德華九世對你來說的確有點難度,不過作為天使我卻不能親自動手。現在我給你指個盟友,只要你們兩人聯手,這愛德華九世定是插翅難飛,必死無疑!」
「這人是誰,還請天使大人明示。」奧古斯都聽說給自己找了個盟友之後,心裡就是一陣的震顫,趕忙誠惶誠恐地請示道。
「西正教的秦慕楓。只要你們兩人聯手,一定可以斬殺愛德華九世。」芬尼的聲音,從鏡子之中再次傳來。
「秦慕楓……」嘴裡喃喃的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奧古斯都的身上猛然衝出了一股殺機!
……
意藍帝國和弗雷帝國的交界處,亞拉教堂是只有一個祭祀和幾個學徒的小教堂。這種教堂不管在哪裡都很是常見,這亞拉小教堂從外表看起來,最起碼教堂的門面還是小鎮之上最大的。
又是一天的清晨,作為小鎮地位最高的傑文祭祀,正捧著小學徒給他送來的牛奶,津津有味地回憶著昨晚他給那位裁縫的妻子布道的情形,想著,想著,他的身子就一陣的火熱。
那裁縫的妻子雖然粗手粗腳,但是身材保持得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和他忙碌的傑文祭祀布道的其他對像比起來,已經算是頂級的貨色了!
想著裁縫的妻子,傑文祭祀不由得想起了那瞎了一隻眼睛的裁縫,暗歎真是一塊肥肉落在了賴狗嘴裡,為了光明神的榮光,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多擠出點時間撫慰一下那位小妙人兒才是。
就在偉大的傑文祭祀正想著今天是不是再讓裁縫幫自己連夜趕做祭祀長袍的時候,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跑了過來。
「祭祀大人,祭祀大人,不好了……」那氣喘吁吁的小學徒只有十幾歲的年紀,臉色煞白之中,好似撞見了鬼魅一般。
傑文祭祀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從來不招自己待見的小學徒,冷哼一聲道:「歐尼,淡定,淡定!你怎麼老是記不住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作為一個祭祀,不論是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保持淡定,任何時侯,都要做到手忙而不腳亂,遇事而不心驚!」
那傑文祭祀倒背著雙手,居高臨下地訓斥道:「只有保持淡定,你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學徒。另外,你還要注意,作為光明神在這小鎮的行走者,我一直都很好,任何時侯,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把「不好了』這三個字和本祭祀大人連起來說!」
小學徒大概久經摧殘,看著傑文祭祀陰沉的臉,更是嚇的渾身哆嗦,嘴裡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慢慢說吧。」對於自己的威懾力很是自豪的傑文祭祀,淡定的朝著小學徒說道,說話之間,他更是輕輕的飲了一口那熱熱的鮮牛奶,顯得無比的平靜。
「大人,今天您讓我打掃教堂之後的靜室,我從起來就沒有停止打掃,我先用抹布……」叫作歐尼的小學徒,用一種無比緩慢的語速,小心地朝著淡定的傑文祭祀說道。
對於小祭祀的這種說話方式,傑文不但不生氣,嘴角還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唔,還是自己教導有方啊!在說到打掃之時,更是開口訓斥道;「應該先打開窗,以後要給我記住了。」
「是大人,我以後記著先開窗,就在我打掃之時,就感動一股光亮在靜室之中升起,開始的時候,我還不覺得是什麼,可是那光亮越來越強。」
傑文聽到光亮,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把奶杯邦的一聲敦在桌上,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對著那歐尼吼道:「你說的那光亮,是不是乳白色的白光?」
「祭祀大人,您果然是光明神最虔誠的信徒,您的德行讓您的心靈好似黑夜之中的蠟燭一般照耀四方,這世間……」小學徒趕緊抓住這個拍馬屁的機會,當下就將師兄們說了不知道多少次,而祭祀大人又笑了N次的話翻版了過來!
「別放屁!我問你那白光是什麼顏色,不是讓你在這兒給我頌揚的!你他娘的倒是快點說呀,那白光是不是顯得聖潔無比,而且是從一個呈六角星的大魔法陣上發出來的?」
傑文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住小學徒的脖子,心急火燎地罵道,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了先前半絲的淡定。
「是,是這樣的。」那憋氣的小祭祀此時差點就哭了,這一招在師兄們嘴中百用百靈的套話,自己應用一次,非但沒有起到一點作用,還惹得祭祀大人差點把自己掐死!
傑文祭祀此時哪裡有時間管這小學徒想什麼,一鬆手將小學徒那羸弱的身軀猛地向地上一扔,就撒丫子飛快的朝那間靜室衝了過去!
那盛著牛奶的杯子被他一下子撞翻在地,乳白色的牛奶灑了這祭祀一身,可是,這淡定的傑文哪裡還顧得上去管這個!
來到靜室門前,傑文剛要伸手推那扇門,那扇關著的門卻緩緩的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袍服的男子,正陰森森的看著他。看著這一身黑衣的男子,一股寒意從他的心頭直升而起。
審判員,是審判員!想到審判員的厲害,傑文差點暈倒過去。雙腿更是在這審判員的面前,不停地顫抖。
「你是這裡的祭祀?」冰冷的聲音從那審判員的口中吐出。
「是,小的傑文,是這小鎮的祭祀,不知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傑文祭祀低眉順眼地看著那審判員,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這教堂之內共有多少人?」審判員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傑文的恭敬而改變。
傑文雖然心裡在不斷的打鼓,但還鼓起勇氣如實回答道:「回稟大人,我們這裡共有祭祀一名,學徒三名。」
「亞夫,就讓這些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驚嚇了他們。」就在傑文心驚膽戰之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聽著這聲音,傑文不由得用餘光朝著那靜室之中看去,就見靜室之內還有五個人,這五個人身上穿的都是那黑色的審判者袍服,特別是那說話之人的衣服,更是充滿了無盡的威嚴。
那老人好似覺察到了傑文在看他,雙眸之內瞬間閃過了一絲利芒。在這利芒之下,傑文就覺得自己好像渾身光著一般,一股透心蝕骨的寒意鑽到了骨子裡!
這個人的面容,怎麼有點熟悉?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瞬間,傑文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亞夫,把那三個孩子也帶來,讓他們和這個傑文在一起先休息一下。」老者吩咐完這一切之後,就朝著另外一個身上繡著三柄小劍的人道:「戈雅,你去門口迎接一下,咱們的客人應該到了。」
「是,大審判長閣下。」兩個在光明教會地位超等的人物朝著奧古斯都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奧古斯都看著兩人走出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絲焦躁,雖然他知道這焦躁對於自己將要辦的事情沒有絲毫的幫助,但是事關重大,他還是難以平心靜氣。
「大人,聖耀聖騎士傳來消息稱,愛德華九世在和王劍皇的交手之中身受重傷,而且他最信任的神威聖騎士華萊士愛德華,也在這一戰之中身損。」一個審判者恭敬地來到奧古斯都的身前,將最新得到的消息稟報道。
「什麼,你說華萊士愛德華已經死了?」奧古斯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是大審判長,但是對於華萊士愛德華的死,還是覺得無比的震驚。
要知道,這華萊士愛德華不但是愛德華家族下一代最出色的人物,還是愛德華九世最為中意的接班人人選,而現在,這個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教皇的人物,竟然死了!
華萊士愛德華死了,愛德華九世重傷,六大聖騎士之中,應該屬自己的實力最強。如果再加上秦慕楓,那麼剷除愛德華九世,應該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殺了愛德華九世,那整個光明教會,將是他奧古斯都的天下。想到自己獨掌光明教會的情形,奧古斯都心中的火熱更是增進了很多。
「哈哈哈,想不到大審判長閣下竟找了這麼好的地方,真是讓秦某羨慕不已啊。」淡淡的聲音之中,一身白色祭祀袍的秦慕楓輕飄飄的走了進來。
這已經不是奧古斯都和秦慕楓第一次見面了,這張臉還是如以往一般的英俊不凡,但是此時看在奧古斯都的眼中,卻是沒有了先前的厭惡和反感,而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
「教宗冕下果然是信人,奧古斯都佩服至極。教宗冕下,這裡地方雖然不大,倒也清淨,請。」奧古斯都乾巴的臉上堆起了一絲的笑容,雖然看著很是彆扭,但那份想要合作的誠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對於奧古斯都對自己為什麼這麼客氣,秦慕楓當然一清二楚。不過他嘴中還是客氣道:「大審判長真是太客氣了,來,大審判長先請。」
一番虛情假意之後,秦慕楓和奧古斯都就來到了教堂之內。伸手將所有的屬下都趕出去之後,奧古斯都沉聲的說道:「這次請教宗冕下再次會晤,是因為有要事,想和教宗冕下商量。」
「哦,大審判長閣下的話,真是讓在下受寵若驚啊。但不知大審判長有什麼事情要和在下商議啊?」秦慕楓輕輕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淡淡的說道。
奧古斯地看著秦慕楓淡然的神情,心中暗罵一聲,不過此時已經被教皇這頂帽子沖昏了頭腦的他,卻是沒有耐心和秦慕楓兜圈子了。因為時間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間隔的時間越長,教皇的傷勢就恢復得越好,而他下手的把握,也就會變得越小。
「教宗冕下,你西正教和我光明教會同出一源,說我們本是一家也不為過。可是現在我們兩家的關係卻是勢同水火,在下作為光明神的信徒,真是感到痛心不已啊!」
奧古斯都說到這裡,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接著說道:「為了宣揚偉大的光明神,在下不止一次向愛德華九世提出和西正教重歸於好,只是可恨那愛德華九世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意見,以至於我現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秦慕楓看著奧古斯都裝模作樣的表情,心裡暗自好笑,不過嘴裡卻也可惜的說道:「光明教會之中,有志之士應該屬大審判長了。我西正教和光明教會雖然同出一源,但是卻勢不兩立,確實讓人痛心!在下也有心和光明教會重歸於好,可惜那愛德華九世不識抬舉,真是太可惡了!」
這愛德華九世,很快就成了這兩人同仇敵愾的對象,眼看打定了合作的基礎,那奧古斯都緊張的神情為之一鬆。
秦慕楓看在眼裡,又用可惜的語氣說道:「在光明教會之中,我一直認為憑著愛德華九世自身的實力,根本就不配做教皇,要是奧古斯都大人作了教皇,現在何至於會出現一個西正教?」
「唉,教宗冕下客氣了,您乃是天縱神人,聖天使的宿主,哪裡能夠屈居於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