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黃天道尊
艱難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秦慕楓眼簾的,除了科雅那張美麗而清純的臉之外,四周的擺設只有一些簡單的輪廓,細小的部位全都模糊。看少爺睜開了眼睛,科雅驚喜萬分,歡呼著跑了出去。隨後,院子裡響起了科雅那充滿激動的聲音:「夫人,少爺醒了。」
雖然科雅跑的很快,但是秦慕楓還是看到了她臉上極度的疲憊之色。不過此時的秦慕楓,也沒有時間思考科雅的事情,此時他滿腦子裡,都是一件事。不過當秦慕楓累得又合上眼睛的時候,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際。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直不睜眼呢。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看到喜極而泣的西江月,一股暖流還是包裹了秦慕楓。他倒有點感謝這場昏天暗地的黑暗了,它給他帶來了如此溫柔的心境。
他想要站起來安慰一下母親,卻發現他的身軀卻不聽使喚,渾身乏力,像是散架了一般。
「楓兒,你終於醒了!你知道麼,這三天娘就像熬了三年一樣,你讓娘好擔憂!」西江月愛憐的摸著秦慕楓的眉頭,她的目光是有溫度的,但不高,是一種親人的目光。
啊,自己昏迷了三天?想到那無邊的黑暗,秦慕楓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剛要開口安慰一下西江月,可是嘴唇翕動之間,他才感到嘴巴乾裂,口渴難忍,嗓子眼兒也火辣辣地灼痛。
「水」攢足了力氣,說出來的卻只有一個字。
見秦慕楓終於開口了,西江月更是激動不已,忙不迭的接過科雅遞過來的銀碗,用一個小小的銀勺,小心翼翼的喂秦慕楓喝水。
乾渴的秦慕楓,恨不得一把將那銀碗奪過來,然後一飲而盡,無奈此時他卻絲毫動彈不得。現在的他,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張著嘴等著西江月餵他。
過了好一會,西江月才將水喂完。積蓄了一點力量的秦慕楓,望著西江月疲憊不堪卻又欣慰的面容,安慰道:「母親,你去休息吧。」
「是啊,夫人,您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現在少爺醒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站在一旁的科雅也柔聲勸道。
為了他秦慕楓,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竟然三天三夜沒合眼?再看她現在,言辭間流露出來的無處不在的隱憂,眉眼神情裡卻又飛揚著愉悅的韻致,秦慕楓不由的鼻子發酸!從小就少人疼愛的他,覺得有種久違的幸福和溫暖,溫情在他們之間默默傳遞。
「不用,我不累,科雅,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看著楓兒。」西江月執拗的說道。
秦慕楓有點不捨,強忍著嗓子的不適,堅決的說道:「母親,你去休息,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楓兒,你只管睡,娘就想看著你。」西江月愛憐的說道。無奈之下,秦慕楓只好撒謊道:「母親,你若不去休息,楓兒就不睡!」
見秦慕楓固執的要她休息,西江月猶豫了一下,這才柔聲說道:「那好,娘讓楓兒好好休息。」然後,為秦慕楓掖了掖被子,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等西江月離開之後,秦慕楓就微閉雙眼,心神也慢慢的平靜下來,窗外透進隱約的朦朧亮色,空氣濕潤清新,鳥雀的叫聲此起彼伏,惹的秦慕楓一時睡意全無,卻又無所事事,在他的腦子之中,一本土黃色的書再次慢慢的展開。
隨著書的展開,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道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這只是一個畫像,但是從那道人的身上,秦慕楓像是看到了天地運轉一般。看著這個道人還沒有半刻鐘,秦慕楓就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黃天道尊」!這個名字不知怎麼就闖入了秦慕楓的腦際。輕輕的翻過這副畫像,一個個土黃色的文字,出現在了秦慕楓的腦際。
隨著這些文字的一個個過去,這本書的意思,秦慕楓大概明白了。這黃天三卷,原是開天闢地以來,一個叫做黃天道尊的大神通者所著,主要分為道卷,法卷、武卷。不過現在秦慕楓的修為,卻只能看道卷,因為道卷,是三卷之根基。
這道卷,講的是聚念成神,聚集的信仰之力越多,修為也就越高,成就也就越大。當年的黃天道尊,聚集了洪荒生靈一半的信仰之力,其修為之強,直追成就聖位的鴻鈞道人。不過當他將信仰之手伸向那些真仙之時,被不能忍耐的鴻鈞道人所斬殺。而黃天三卷,卻因為沒有被黃天道尊帶在身上,而保存了下來。
南華老仙,本是秦朝一腐儒,為躲避秦時亂,逃到深山之內,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黃天三卷。為了修煉這黃天三卷,這南華老仙收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幫他發展門徒,最有效的當屬張角兩兄弟了!
不過,因為他弄得天下打亂,所以天庭就對南華老仙了手。雖然南華老仙得了不少的信仰之力,但終因資質不佳,還是死在了哪吒之手。想到南華老仙的死,秦慕楓真是感慨萬千,若不是哪吒殺了這南華老仙,自己也可能會成為一個人見人罵的邪教頭子。
這黃天三卷,對修煉共分了三大境界,分別是:凝神、化天、合道。而第一個境界凝神,這黃天三卷之上,又分了七個小境界,依次是凝風神、凝雨神、凝雷神、凝電神、凝星神、凝月神、凝日神。至於後面的兩大境界怎麼劃分,卻因為秦慕楓修為不足,黃天三卷的記載沒有顯現出來。
不過秦慕楓卻從這道卷的大綱中得知,那黃天道尊也不過就是到了化天的頂峰;至於南華老仙,也只到了凝星神的地步。不過就算如此,一般的仙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將自己看到的東西想了一遍,秦慕楓暗自苦笑不迭,信仰之力,怎麼能信仰之力,難道要自己像傳說中的大師兄張角一樣,在這異世界,再開辦個黃天道不成?
就在秦慕楓心中思索之際,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在他的耳際響起。聽這腳步聲,秦慕楓覺得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乾脆裝作假寐,他不知道,這來人究竟是敵是友。
那人來到秦慕楓的房內之後,仍然是悄無聲息。就在秦慕楓覺得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一隻大手,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隨後是一聲歎息。
聽了這歎息之聲,秦慕楓頓時明白來人是誰,秦應桓,秦家的家主,秦慕楓的親生父親。他怎麼來了?他不是對自己這個廢物沒有半點好感麼?
就在秦慕楓猜測秦應桓的來意之時,卻聽著又是一聲歎息,然後腳步聲響起,秦應桓離開了秦慕楓的房間。
轉眼幾天過去了,在這幾天之中,秦家的各路人馬都來探望這個給家族出了大力的大少爺,不過秦慕楓還能在這些笑臉之中,看出了那麼一絲不屑。在他們看來,這秦慕楓只不過陰差陽錯,讓山下爭鳴吃了一個小虧而已,並非有多了不起的本事,原來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在這些來人之中,秦慕楓見到了秦慕楓的三夫人雅思蒂隆,一個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人。不過,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秦慕楓看到的只有一絲憐憫,想來對秦慕楓是魔武廢人而感到可惜。
又是一天的黎明,秦慕楓和來接他的達斡爾祭祀一道,離開了這個呆了十多天的地方,這個讓他感到溫暖的家。看著秦家那偌大的莊園,秦慕楓輕輕的歎了口氣,昨晚和秦應桓的談話,又迴響在他心裡,
「其實你不用走,你為家族立了大功,成為家族的繼承人,也很有可能。」秦應桓的臉色依然淡淡的,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他的眼裡寫滿了關懷與詢問,他的眼神柔軟得像霧,語氣裡也流露出一絲不捨。
秦慕楓看著秦應桓那白淨英俊的臉,這張臉雖然多了一層風霜之色,卻更顯得雍容高貴,更能讓女人為之瘋狂。暗歎自己沒有繼承這張面孔的秦慕楓,低沉卻又堅決的回道:「我不會留下來的!這樣,不但讓你為難,就是我母親,也不好過。」
像是被猜透了心思,秦應桓有點尷尬,卻又極力掩飾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就算是你外公不在了,這個家還有我,只要有我在,不會有人為難於你,也沒有人為難你娘的!」
「我是秦家的嫡長子,按家族的規矩,我應該是家族的繼承人。但是秦氏家族,不可能要一個沒有武力的繼承人,這個你我心知肚明。其實,你早就把家族繼承人的名號給了慕劍,不是麼?父親!」秦慕楓的話一出口,秦應桓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長長的歎了口氣,秦應桓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拿出一隻口袋,一隻裝滿了金幣的口袋。秦慕楓沒有拒絕,拿起這只口袋,說了句「幫我好好照顧我母親」,就飄然離開了秦應桓的房間。
「走吧,慕楓。時間不早了,咱們今天還要趕到聖輝大教堂。路上可不能耽誤。」達斡爾看著依依不捨的秦慕楓,低聲勸道。
望著那緩緩關閉的大門,秦慕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背起小小的行囊,秦慕楓就跟著達斡爾祭祀向前走去。
出了秦府,天空正漸漸明亮,清晨的大街上,行人非常稀少,路兩邊是一排排低矮的建築。多麼好的景致,多麼好的清晨,秦慕楓的心情卻陷落於無以名狀的沉重。他一邊走,一邊疑惑的問達斡爾祭祀:「祭祀,這青玉城不是有教堂麼,您怎麼捨近求遠,非要送我到聖輝教堂去呢?」
看著秦慕楓臉上那一抹純真笑容,達斡爾祭祀覺得臉上一熱。對於這個小小的少年,他不忍心出言騙他,但是要讓他由他主持的青玉教堂,實際上也就兩個人,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教導教徒的資格,這樣的話,他怎麼說的出口?
思索了一下,達斡爾祭祀只有苦著臉道:「慕楓啊,這是教堂的規矩,人不能在本地當教堂,這樣可以杜絕私心雜念,好一心侍奉光明神。」一邊說,達斡爾祭祀一邊快步的向前走,生怕秦慕楓再問出讓他無言以對的問題來。
說起來,達斡爾祭祀也有點可憐,雖然他是九級強者西驚雷的好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和西驚雷有著同樣的武力。作為西驚雷的幼時好友,達斡爾祭祀因為家貧入了教會。只是因為他天資偏低,現在雖然也是祭祀,但是他掌握的最高魔法,也就是三級的神療術。而他之所以能稱為青玉城的祭祀,還是因為他的好朋友西驚雷的緣故。
看著單薄的秦慕楓,達斡爾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當年的他不也是這樣入的教會麼?這孩子的基礎連自己都不如,身為魔武廢人,也許他永遠掌握不了一個魔法,就連一級的治療術,他都不可能掌握。
就在達斡爾替秦慕楓惋惜之時,秦慕楓又再次問道:「祭祀,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光明教會呢,不然,等到了聖輝大教堂,不要出什麼丑才好。」
正想轉移話題的達斡爾,聽了秦慕楓的話,正合心意。當下開口應道:「好,今天咱們還要走五十多里路,在這路上,我就給你講講光明教會的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秦慕楓對此深信不疑。他想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有所瞭解,有備無患總比懵懂無知要強得多吧。見達斡爾答應下來,當下就沉下心,仔細的聽達斡爾祭祀將光明教會。在達斡爾的話中,秦慕楓漸漸明白了光明教會在大陸的地位。
光明教會,供奉的是光明神。在斯列馬大陸之上,有近一半的人信奉光明神。以光明教會為主導的國家,更是佔據了大陸過半的土地。在教會之中,神職人員的分級很是分明,除了初級的光明學徒之外,還有見習祭祀、祭祀、大祭司,白衣祭祀,紅衣祭祀、教皇等等級。
教皇,號稱最接近神的人,對於教皇的傳說,更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傳說中,還有教皇曾經召喚過天使,不過秦慕楓無法確定的是,這種道聽途說的各種傳說,哪一個更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