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鎮上都傳遍了,說是李老爺出八百兩銀子尋婿,若是有人肯娶他家女兒他願出八百兩銀子做嫁妝,不管來人身份。
我回來的時候李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了說是來向李家提親的,李府被圍的水洩不通的,李家下人驅了幾人也沒把人給驅散了,瞧著這人是越來越多的架式,李老爺只好閉門不出了,李家的大門都快被人拍爛了。
我找了幾個人混在人群裡讓他們嚷嚷是錢媒婆說的,這李家都托了媒婆了可不能說話不算話,這下子這李家要恨死這老虔錢了,只怕這幾日這李家和錢煤婆都將不得安寧了!呵呵……」添香說到激動處還忍不住傻樂起來。
夏錦點點頭,「這事你做的不錯,明日再去鎮上盯著點,告訴陸錦玉我李家的鋪子和田莊我都要,包括他家那棟大宅子。」
商場上泡了近兩年若是這點事都辦不好,那她以前也是太高看他了,李家?你要當這雞,我不殺你豈不是對不住那些想分一杯羹的猴嗎?要怪也只怪你太過癡心妄想。
既然他們得罪的是嫂子那便將這李家送給嫂子第二個孩子的出生大禮吧。
夏錦吩咐完添香這些事,便打發她先下去了,自己一個人獨坐在這書房之中沉思。
這夏家她要如何才能守得住,這次是要家小角色不足為俱,若是下次換個比夏家更有實力的人家她還能確保哥嫂不受威脅嗎?
要想不受別人脅迫那只能站在最巔峰,讓別人只能仰望、巴結你,看來她還得再加一把勁才行。
紅燭搖曳原來已經這麼晚了,紅袖捧著燭火一步步靠近,火紅的燭火照在她如玉的小臉上越發的俏麗,到是應了那句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了。
這幾個丫頭跟在她身邊也快兩年了,也怪自己都忘了她們這年歲也漸大了,也是時候考慮他們的婚配了。
別說紅袖添香就是巧兒和雲水煙的婚事也是要提上日程了,鋪子裡還有幾個丫頭,想想她又想揉前額了,這一翻算下來自己這身邊又開始沒人用了,不過也不能因著沒人就耽誤了幾個丫頭的終身大事。
只是這事還得問問她們自己可有中意的人,自己這兒可不興亂點鴛鴦鐠的,沒得到了最後這喜事不成反而招來埋怨,他們的婚事還是由她們自己做主好了。
有看對眼的她就著人幫著撮合,要真是沒有那還得托了媒人幫著相看相看,只是這媒人還是要找口碑好的,可不能找個像錢媒婆那樣為了銀子什麼事都敢幹的。
紅袖將紅燭置於書案的一角,便退到夏錦身後靜立在一邊,夏錦沖好招招手,示意她到身前的椅子上坐下,夏錦這一副我有話說的模樣,到是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紅袖走到書案前衝著夏錦微微一福,這才坐下來,夏錦衝她微微一笑,「紅袖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紅袖雖不明白夏錦為何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可有中意的人?」雖說這麼問是有點唐突了,但就夏錦神色認真不似開玩笑。
「沒有!」
紅袖也算是明白了夏錦的想法,小姐這是在考慮他們的婚事了,但是她不想嫁,她想跟在小姐身邊,這條命是小姐給的她只願今生留在小姐身邊侍候小姐,根本沒想過嫁人,紅袖目光堅定的看著夏錦。
「添香呢?」
夏錦被紅袖看的毛骨悚然,這丫頭什麼想法她還能不知道,雖然她也很捨不得她們但是卻不想因此而耽誤了她們青春,俗話說這少年夫妻老來伴,就算現在還不需要,但她也希望她們老的時候有一個能相互扶持的人。
「沒有!」
夏錦本想問你怎知?但是想想算了,要不是篤定紅袖知道自己也不會問她了,只是這下她更發愁了,這要是有了她還能讓老嬸他們幫忙說親,這都沒有可就有點難辦了。
唉……還是先問問巧兒和雲水煙的想法,到時一起辦了吧,夏錦俯首支額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打發紅袖先行出去,她還想在這書房中坐一會。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夏錦還保持著剛才的模樣,以為是紅袖過來催她回房休息,頭也不抬的道,「紅袖,你先去休息吧,我一會自己回去便成。」
這話音未落整個人便離了椅子,坐在一個人肉坐墊之上,夏錦先是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便也知道來人是誰,也不掙扎反而順勢靠近這溫熱的胸膛之中。
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是越來越喜歡晚上造訪她這書房了,要說院外的那五個護衛不是他的人她是打死也不相信,添香也說過那幾人俱是高手,要不是他的人這貨能在他家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境,一次是僥倖,二次是巧合,這接二連三的,打死她也不相信那幾個人沒有睜隻眼閉只眼放行了。
夏錦閉目養神任由這傢伙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替她按揉這太陽穴,或許在別人看來她夏錦聰明機智,無所不能,也只有他能瞭解她的疲憊和有時對這明爭暗鬥的厭倦。
他每次來時也只是靜靜的把她摟在懷中,替她舒緩之緊繃的神經,就這麼靜靜的什麼話也不說她也能得到片刻的寧靜和放鬆。只要沒有過份的舉動夏錦便也隨他去了。
就在夏錦舒服的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卻有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李家的事鬧得動靜挺大的,已經有人上告衙門說是擾民了,明日衙門就會有所行動驅趕李府門前的那些人了,你有什麼想法?」
夏錦睜開迷濛的雙眼,這傢伙大晚上跑這一趟不會就是來給她送信的吧,「衙門要怎麼做便怎麼做?我一小女子有想法有什麼用,難到還能左右縣太爺的決定不成?」
說完賞了小木一個白眼,又繼續閉目養神賞受他的服務。
「誰說不能了,只要你說我自然會幫你達成。」手指沒有停下按揉的舉動,目含深情的看著靠在自己懷中的心上人。
別說是縣太爺的決定就是皇帝的,只要不是你想要的我也要設法讓他改了才成。
「那便驅吧,只是這李老爺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既然都說了為女兒出八百兩銀子招婿這話總能收回來啊,再說這擾民之事也因他而起的吧!」
夏錦仍是沒有睜開眼好似說著與她與關的事,只是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已,至於事情的發展她像是毫不關心似的。
只是小木能不瞭解這隻小狐狸的想法才怪了,「錦兒說的對,這驅是要驅的,只是這李老爺對這事也要負責任,便給他十日時間把這婿給招了吧,至於鬧出這荒唐之事便罰他一千兩銀子以示警告好了,也讓他記著這以後飯可以亂吃,話卻是不可以亂說的。」
夏錦微微勾起嘴角,雖不明顯卻召示著他現在心情極心,心想著這貨果然上道,若是李老爺知道不過是想和夏家結親,結果找了一個這麼不靠譜的媒婆才淪落到這賠了女兒,又賠錢子的地步會是什麼表情呢。
夏錦帶著極好的心情淺笑著進了夢鄉,一雙結實的手臂輕輕托起輕巧的人兒,推開西廂的門朝著臥房走去。
紅袖本想來催夏錦回去休息了,卻在迴廊上看到自家小姐早已熟睡被人抱出西廂,沖那人福一福禮識像的退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紅袖早已不復當初慌亂變得淡定多了,既然小姐有人照顧,便轉身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小木抱著夏錦一路暢通的進了東廂,輕車熟路的進了夏錦的房間,輕輕的將她放在炕上,寶兒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以為自家娘親回來了,就要身她身邊爬去。
卻在看見小木時,瞇著還不清醒的眼睛和他打招呼,「爹爹!」剛想爬到自家娘親懷裡,摟著她繼續睡時,卻被小木提溜了起來,小傢伙揉著眼睛一臉迷茫得看著提著自己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乖,都是大人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再和娘親睡別人會笑話的!」小木笑著把提溜在手中的小傢伙抱進懷裡,柔聲的誘哄著他。
「嗯,」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似乎還不怎麼清醒的模樣。
「那明天和娘親說自己睡好不好?」見小傢伙似乎聽到他的話了,小木繼續誘哄他。
笑話,這可是我未來娘子?我還沒睡過,都被這小傢伙睡了幾年了!這還小就算了,這都快五歲了哪能再容他繼續睡下去。
其實寶兒哪有五歲,過了年虛歲不過才五歲,週歲也不過才三周半歲而已,這個年紀的娃不都是和娘親一起睡的嗎?哪有讓這麼小的娃一個人睡的道理。
「好」小傢伙迷迷濛濛的點頭應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答應了什麼!
「乖,記得你答應爹爹的話哦!」小木輕輕的把寶兒放進夏錦懷中,為他們母子倆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為他們關好房門。
今天是最後一晚就讓小傢伙最後再享受一次娘親溫暖的懷抱吧。
小木走後夏錦必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點睡意,這傢伙真當她是睡死了啊,這麼誘騙她家兒子,真當她能不知道。
是夜林氏的房中夫妻倆也在閒話家長,「相公,要不咱就納個妾吧?」
林氏想想白天的事,左思右想還是開了口,雖說那錢媒婆的確可惡,便是有一句話到是對的,這偌大的家業還是要人繼承的,萬一自己這肚子裡的不是男胎怎麼辦?
若真如相士所說她這命中無子難道要讓夏家斷了香兒不成,就算是相公和錦兒不在意,她自己心裡也過不去這坎。
「瞎想什麼呢?我說過不納妾就是不納妾!」夏天也是有點生氣了,這別人不相信自己也就罷了,怎麼自己媳婦也不相信自己呢,背著身面朝外面不理她。
「相公,你聽我說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錢媒婆說的對這夏家也不能後繼無人啊?」林氏看著自己家相公是真的生氣了,也不禁慌了起來,半側著身子去拉夏天。
夏天也怕媳婦著急傷了身子,讓她拉了兩下便也就順勢平躺了下來,林氏見相公這般也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也就放下心來。
夏天見她還這樣說便從炕上爬了起來,把林氏也扶了起來,支起被子讓她靠好,被驚動的福妞揉揉惺忪的小眼,夏天趕緊給她拍拍哄她入睡,直到女兒進了夢鄉,這夫妻倆才面對面做好。
「敏君,你不用擔心這些,大夫說了這肚子裡這胎就是男胎,你應該相信大夫的話,而不是相士或媒婆的話,你要是再不信我明天請沈大夫再來給你把把脈好不好?」
夏天認真的看著妻子,他也知道近來這些事的確會讓她難以安心,若是她要的只是自己一個保證的話,那都好辦只是妻子太善良,只怕是最後寧願躲起來偷偷抹淚也要給他納妾生子繼承香火,錦兒說的對還是要盡早和她好好談談,莫讓有心之人從中挑撥要是真的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這難過的也會是他們。
「可是……」林氏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夏天打斷了。
「別在可是了,就算是女娃又如何?再說咱家可不興什麼要男娃才能繼承家業,可別忘了錦兒不就是女娃嗎?她哪點比男人差了?
再說了咱家福妞就不錯,小小年紀這算盤打的連錦兒都常誇,瞧著錦兒隔三差五便教她一些算術,看來是想培養她走這條路呢。也是這丫頭願意我也樂意以後把這生意交給她打理,女孩怎麼了我就是要讓那些人看看咱家的女娃都比別人強,敢說我家福妞是賠錢貨,沒打死那老虔婆算好的了!」
瞧著自家個公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再想想平日裡他對福妞的疼愛,可沒因為福妞是女娃就少了半分,而她從來不敢想的是相公竟有想把福妞培養成接班人的想法,而且錦兒似乎也是同意的。
「那相公這家業讓福妞繼承了,萬一我肚子裡的是個男胎怎麼辦?」林氏還在到是不愁夏家沒有繼承人了,可又開始為自己兒子的出路發愁了。
「這事好辦啊,若是女孩咱就嬌養著,讓她一輩子活在父母和長姐的羽翼下,過著快樂無憂的日子,若是男孩那就不用說了,他姑都能創下一份家業,他若只想著繼承家業不思進取那也太沒出息了。
家中的產業我是準備交給福妞的,他想要自己出去打拼去,家業是沒他的份了,從小就要和他講清楚,這家業可是他姑姑創的,這姑姑一介女子都可以創下一份家業,他堂堂男兒怎能不如姑姑,可不能讓他指著這點家業過日子,沒得成了紈褲子弟!」
林氏聽完自己家相公的話不禁莞爾一笑,看來自己真是多慮了,人家相公重男輕女,搞了半天他家這相公重女輕男啊。
說不感動是假的原來相公和錦兒從來都沒在意過自己生男生女,也從來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女人來給夏家生一個繼承人,她們早就有好的人選,而且早就在培養自己的女兒了,一切全都是自己相得太多。
林氏也想明白了原來這些日子也不過是自己在找罪受,再說這家業是錦兒一手創起來的她說給誰就給誰,就算自己生不出兒子又如何,他們不是還有寶兒嗎?那個孩子不就是她們家的兒子嗎?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做在一起吃早飯,寶兒卻突然出聲宣佈道,「舅舅、舅娘,寶兒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寶兒要一個人睡再和娘親一起睡會被人笑話的!」
夏錦一口稀飯差點沒從鼻子裡噴出來,她以為昨天寶兒睡得迷迷糊糊今天一定是記不得了,哪想到這會兒竟然說出來了。
夏天和林氏對視一眼,具是好奇的看向一母子倆,這大清早的這兩人是鬧哪一出這寶兒提出分房,而錦兒卻似是嚇著似的,難得寶兒之前沒和她說過,那這小傢伙怎麼突然想起這茬來了。
「寶兒,怎麼好好的想一個人睡了,難道是娘親不會睡踢著你了?」林氏把寶兒拉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還給了夏錦一個責怪的眼色。
好似她這個不會睡覺的娘親,昨晚把這心肝寶貝踹下床似的,夏錦氣的牙癢癢沒事和寶兒說什麼分房,害得她一大清早的就被冤枉。
雖然是氣在心中,但這事怎麼和哥嫂說呢,總不好說小木那傢伙經常半夜來找她,昨晚更是他抱她回房的吧,這是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說不得就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只怕一頓訓戒少不了之外,恐怕那些個《女責》、《女戒》、《女四書》什麼的就成她書案上必備了,要是他哥發起火了只怕以後連這大門也是別想出了,雖然這並不影響某人進來,夏錦只好給她嫂子賠起笑臉道,「真沒有!」
唉,她的額頭又開始疼了,誰來給她揉揉啊!
「沒有,娘親沒踢寶兒,小木爹爹說寶兒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娘親一起睡了!」寶兒看著舅娘責怪娘親那樣,忙著向舅娘解釋,這不解釋還好最多讓哥嫂以為她不會睡,這會兒反而是越描越黑了。
這寶兒最近都沒有去鎮上,小木也沒有正大光明的來過夏家,寶兒卻說小木對他說過這些這與直說她與小木深夜私會有什麼區別,夏錦臉上的笑已經變得無耐了,這次要死定了!
夏天與林氏就更疑惑了,「寶兒,你是何時見過你小木爹爹了?」
夏天臉色變得少有的凝重,他不相信錦兒會如此的不懂事,但是若是寶兒說的是真的那可就是大事,雖說這錦兒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想和誰好他們不管,但這一沒訂親、二沒成親的,若真是鬧出個私會來,只怕這對錦兒的名聲也不好將來就算小木會娶她,只怕木家的人也會瞧不起她,這事要是真的可得好好說說錦兒才是。
夏錦看他哥那樣她還真有點害怕,他哥可是很少有這麼嚴肅的表情出現,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必竟她私會小木這事是真的,自從林家鬧事之後,他們這私下裡可是見過不少次。
她怕她哥知道她私會的事,其實更怕嫂子知道林家的事,怕她心軟、也怕她怨怪自己,但是她從不後悔那樣做。
「寶兒昨晚夢到小木爹爹了哦,小木爹爹說寶兒是男子漢唉!」小傢伙一臉得意的樣,感情他以為昨天晚上小木的出現不過是他的一個夢啊。
可是這一大早的的確嚇了一大家人一聲冷汗,同時也提醒了夏錦,再也不能放任小木那傢伙在自家自由出入了,萬一要是被哥哥撞破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夏天和林氏到是鬆了一口氣,原來不過是虛驚一場,「寶兒是想他小木爹爹了吧,錦兒今天去鎮上就把他帶了吧,他們也是好久沒見過了,瞧這娃子做楚都惦記上了。」
「嗯……」夏錦應了嫂子的話,緩緩吐口憋在心中的那口氣,還好這娃子沒睡清醒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分房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寶兒還太小了讓他一個人睡也不放心啊!」夏天是不同意讓寶兒這麼早一個人住的,都還不到四週歲那麼急做什麼?
這不是男女七歲才不同席嗎?這錦兒他還帶她睡到六歲呢,剛分房那會這小丫頭還害怕總是往他房裡鑽,實在沒法了,自己只能在她房裡支個榻等到她睡著了才敢回房。
夏錦也是這麼想的,這真要讓他一個人一個房間少不得要找個丫頭在屋裡陪著給他蓋蓋被子,晚上叫他起夜,這還不如和自己一起睡方便。
只是寶兒這小傢伙卻不樂意了,嘟著一張小嘴,偎在現在一家最重要的人物身邊,「舅娘,寶兒要做男子漢大丈夫,寶兒不要被人笑話!」他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可真真在林氏心中揪了一把。
「好、好,舅娘這就讓人給你收拾屋子,你先住著要是不習慣還回去和娘親一起住好不好?」林氏耐心的哄著他,她記得林虎五歲分房時還是好久才習慣的剛開始也每到晚上就鬧著不肯回自己的房間,一直鬧了好久才敢一個人睡,她想寶兒也是一時圖新鮮,讓他住一晚保證就乖乖回他娘身邊了。
夏天似有話要說,然林氏卻衝他眨眨眼,夏天也明白妻子這是想讓寶兒知難而退得,而夏錦卻不這麼想,寶兒別看他年紀小,這小子有自己的思想一般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退縮。
既然遲早要讓他一個人睡,這早點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大不了自己夜裡多跑兩趟便是,現代的孩子為了培養他們獨立自主送去上全托幼兒園的也大有人在,更何況這還是在家裡尼,總比外面放心點。
這事便這麼愉快的定了下來,吃完早飯夏錦便抱著寶兒上了車,今天她還要去鎮上看看這衙門到底給了林家什麼樣的處罰呢!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自己推波助瀾的,再就是小木那裡也要提醒他別往家裡跑了。
夏錦讓紅袖駕車,叫了夏風也就是那娃娃臉的護衛一起去了鎮上,有些事在家中不好說她也只能帶人去鎮上再進行訓導了。
一路到了鎮上,夏錦讓添香去打聽一下李家現在的情況,讓紅袖帶著寶兒出去逛逛,自己剛帶著夏風進了二樓的書房。
夏錦坐在書案後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娃娃臉的男孩,沒想到他竟是他們五個人的首領,若真是放在外面夏錦最多覺得他不過是個可愛的鄰家男孩罷了。
但是此時夏錦去是不敢小看他的,剛剛她讓紅袖駕車故意先行一步,路上也是讓紅袖把車駕得比平時快了一倍,而此人竟是一路只憑著兩條腿跟著他們到了鎮上,竟是大氣不喘一下。
更讓夏錦驚訝的是一路上她便為看到過他的身影,而到糖鋪門口夏錦下車之時他便出現在她身後,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奇怪之處,這份隱藏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第一個讓夏錦想到的就是殺手,那些隱藏在暗處盯著獵物伺機而動的殺手。
夏錦靜靜的打量著他便不說話,而夏風也只是目露微笑的任他打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夏錦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長的這麼可愛,為什麼瞬間就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容讓人發現呢。
「風,你今年多大了?」夏錦開口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只當是與他閒聊。
「十九」夏錦一愣本以為只是一張娃娃臉讓人看不出年紀沒想到真是只有這麼小,竟比哥哥還要小下一歲。
「可成家了?」夏錦看著眼前的娃娃臉青年,腦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想想還是問清楚的好,可別最後弄也一場烏龍來。
「沒有!」夏風雖不明白夏錦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其他人呢?」聽了夏風的回答夏錦到是十分滿意,或許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是個什麼情況
「十九,沒成家!」他們戰魂衛是不允許有家累,只有年過三十五歲退役後才會找個人成家,所以不用問也是沒有的。
「那便好,竟然你們已經是我夏家的人了,這婚姻大事自然由我夏家幫你們操辦,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亂點鴛鴦譜隨便給你們點一個人,回去告訴他們若是看中的哪個姑娘便和我或是少夫人說便可,夏家自會安排人上門提親。」
夏風一喜本以為這離了戰魂衛本是一件憾事,沒想到現在竟然有這麼好康的事,這才不到二十竟也能提早成親生子了,忙單膝點地鄭重的衝著夏錦一禮,「風、代弟兄們謝小姐成全!」
「起來吧,夏家不興跪拜這套,等你們把心上人迎回來了再謝也不遲!」聽了夏錦這話夏風趕緊站起身來可別在這關頭惹惱了小姐,要是小姐把剛答應的事收了回去,估計那幫傢伙也不會再顧什麼兄弟之情,肯定會把他圍起來群毆一頓。
「風入了夏家,便是夏家的人,夏家人所享有的福利我會一樣不少的給你們,既然入了夏家,不管你前主子是何人,我都請你以夏家為重,以後可不要什麼人都放進夏家,我想以你們兄弟的本事這點應該能做到吧!」夏錦也不看夏風的神風,逕自輕敲著書案,只是這每一下都敲在夏風的心上,他從來都知道小姐聰明,也從來就沒打算瞞過她什麼!只是從來沒想過她會主動對自己提出來。
就在夏風想開口之際夏錦輕柔的嗓音又再次想起,「我給你十天的時間考慮,你也可以去問問你的主子,若是不能對夏家絕對的忠心,那麼請你們離開夏家用不起你們,我對養虎為患沒有興趣。」
夏風似乎還想解釋他們只是奉命何護絕對沒有惡意,只是夏錦卻沒有給他這機會,說完便揮手讓他出去,有些事已經說破藏著曳著也沒意思。
若那人是真心為他夏家自然不會為難這幾人,若那人真有其它想法她也正好就此機會把這些人請出去,以後再有人想進夏家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當然夏錦也相信那人沒有別的心意,也能猜到最後的結果八成這幾人成為她身邊真真的得力之人,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他的下屬仍聽命予人的感覺,既然這人送他了就要送得徹徹底底與他再無絲毫關係,不然這與在她身邊安排奸細又有何區別。
不過片刻紅袖便進屋稟報有一點灰色信鴿向北飛去,夏錦讓他叫沈慕之進來,這些人是沈慕之安排的,沒人能比他更清楚。
「那五個人究竟是何人送來的?」夏錦也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她本來以為是小木,就那幾人對他的態度,她錦也敢肯定,只是剛剛紅袖的稟報卻讓她產生的疑慮,若是他的話風不可能用信鴿,同在一個鎮上跑一趟都比飛鴿傳書來的快。
「是木捕頭送來的!我看幾人身手不錯正好保護小姐家人?」沈慕之如實回答,只是夏錦並不相信。
「木捕頭身邊會有這麼多的高手?隨隨便便便能調出五人?那他們為何要飛鴿傳書到京城方向?」夏錦好似是自言自語卻是字字句句都是說給沈慕之聽的,而鴿子是飛向北的便北方的城鎮多著呢,夏錦說什麼京城方向也不過就是詐一詐他唄了。
「慕之不知,人的確是木捕頭送的,也說了可以放心用,只是這人木捕頭從哪來的慕之則不是很清楚了,木家大家大戶的說不得木捕頭向家族中要兩人也是可以的!」沈慕之這話雖沒說明但夏錦也是聽清楚了,敢情這信鴿果真是飛往京城的,這人是小木交給沈慕之的沒錯,但八成是小木從本家要過來的。
夏錦有一種很想撕了那傢伙的衝動,自己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就向本家要人來給自己看家護院這讓木家人怎麼想。
夏錦發現這兩天她犯頭疼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揉太陽穴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高了,「以後不管木捕頭送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一率不許收!」交待了這麼一句便讓沈慕之下去了。
夏錦想揉揉著犯疼的太陽穴,卻有一雙手比她更快一步,「我怎麼了?幹嘛不收我的東西啊?」
本來執完勤的小木想過來看看,看到她這還在書房有人便在窗外候了一會,沒想到便聽到夏錦的那句話了。
「還說,那五個人是不是你本家送來的?」夏錦打下小木替他按太陽穴的手,他們這樣是不對,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親近,要不是早上哥嫂緊張的臉色,她都下意識的忘記這是在古代了。
不對就是在現代,不是親人、不是情侶也不該這樣親密,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是咋的了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意然還習以為常了。
夏錦不禁進入到自我反思中來,小木看到她這樣不禁好笑,這丫頭的反應是不是太慢了一點啊。
「行了,那幾個人以後都是你的人了,以後我不會讓他們做事了,這下你放心了吧!」雖然小木這麼說但那戰魂衛也不是他能指揮的了的,不過就他對他老爹的瞭解這送出去的人還不至於,讓他們行那奸細之事,只不過自己偶爾借個便利偷入心上人的香閨罷了。
小木不禁哀怨只怕這下他想再溜進去只怕是有點難了,只能另想它法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夏錦恩威並施後他是再想什麼法也別想偷溜進去了。
這沒坐一會了就被夏錦趕了出來,直說這孤男寡女的影響不好,小木只好一臉哀怨的樣去找寶兒帶他玩去了。
添香出去打聽事情也很快回來了,夏錦捧著賬本頭也不抬的問道,「怎麼樣?」
其實昨天小木已經說過衙門會怎麼處理了,她也不過是想問問李家現在亂成什麼樣子了罷了!
「小姐,聽李家的下人說,這李家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這李小姐哭得像是死了爹媽一樣,而李夫人則是大發雌威找李老爺是大鬧了一通,剛剛李老爺出門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傷呢。
這最奇怪的是衙門的人出面了,我看見木梓早上帶人去了李府,說是李家滋事擾民,縣太爺責令李老爺盡快兌現承諾,十日之內把李小姐嫁出去。
另外李家這事已經給全縣造成不良影響了,這種田的不種田、做買賣的不做買賣都妄圖一夜富貴全圍著李家門口想做李家的女婿了,這要是三日之內還不能恢復如初少不得要請李老爺去衙門坐坐,可把那姓李的給嚇壞了。
還說既然李老爺有重金招婿不如就再捐個一千兩銀子修堤築壩做點與民有益的事好了,本來李老爺還是不願的,可是木梓那傢伙說要帶他回去和縣太爺好好談談,那李老爺也只好在功德簿上簽了名,掏了一千兩銀子出來。
李家門前的人都是都衙役們驅散了,只是還有不少人在李家周邊遊蕩就是不肯走,李老爺急得都快求爺爺告奶奶了,看著可過癮!」
添香那丫頭說的有模有樣,說到激動處還忍不住指手畫腳,夏錦也不過一笑置之,末了到是添香的另一句話到是讓夏錦一驚。
「小姐,今個我在街上還打聽到另一件事,你說奇怪不奇怪?就是那個昨天去咱們家的錢煤婆,昨天半夜這舌頭被自家養的貓給咬掉了,雖說撿了一條小命但是以後肯定是不能說話了,我剛剛去了一趟回春堂的確是那老虔婆一點也沒錯,都說是這老虔婆平日裡謊話說多了閻王爺看不過去才讓小鬼附了貓身斷了她的舌頭的。」添香說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夏錦卻是不相信得。
「叫紅袖備馬車,我們現在回去,寶兒要是不想回去便讓木大哥晚上送他回去!」夏錦放下手的賬本率先一步出了書房的門,自己先到樓下等著,看來她是太縱容他們了這一個個的膽子也太大了。
小木帶著寶兒從院裡出來,見夏錦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麼了?」
「錢媒婆的事你可知道?」夏錦不是懷疑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必竟若是他做的他不會瞞自己一定一早就會和她打招呼的。
「知道,早上就有人來衙門報案了,不是我做的!」身為一個捕快鎮上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想不知道也難,本來以為是錦兒為嫂子出一口氣才下的手,本想著抓了那隻貓結案就算了,反正那貓也是錢媒婆自己養的。
而且那老婆子也有個讓人噁心的癖好,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親吻貓,親就親吧還喜歡身出舌頭來舔,就算被貓咬了舌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