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恨恨得瞪著眼前的夏錦,緊咬著嘴唇不肯出聲。
夏錦笑著搖搖頭,那神情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只是這溫柔裡裹著一層堅冰,在她的眼睛深處有濃得化不開的寒冷。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道,怕是這兩隻手都動過了吧!」夏錦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的翻看林母那一雙手掌,這指甲裡還殘留著些許皮肉,想起雲水煙那張被抓花的臉,夏錦笑的越發的溫柔,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斷了吧!」
夏錦站起身背對著眾人,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添香笑瞇瞇的握住林母的手腕,只聽輕微的卡嚓一聲,伴隨著林母尖叫她的手腕便無力的垂了下來,夏錦似乎很滿意林母的聲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媚。
圍著看戲的人不禁後退了三步,他們不敢相信夏錦竟然真得敢動用私刑,而且還這麼狠毒!而她身邊一個普通的小丫頭竟有這樣的本事,不過輕輕一捏林母的一隻手腕便斷了,只斷的是手骨卻不見一分血腥,但卻是最難治之傷,這林母的手算是徹底的廢了。
那些個跟著來夏家鬧事的幫兇,紛紛後悔不該貪圖林父空口許諾的好處而來為難夏天,他們現在知道這不是什麼人都能惹的尤其是夏錦。
正待添香再動手去斷了另一隻時,便聽到一聲驚呼。
「住手」從人群中擠進一個灰衣少年,瞧著他那氣喘如牛的模樣只怕是一路跑過來的。
林虎看著林家來的人全都被打趴在地上,母親一隻手已經被廢也知道自己是來晚了,他本在鎮上的鐵匠鋪子裡做學徒,除了年節也很少回家,今年初這手藝也是學了出來,苦於沒有銀錢自己開一間鋪子,更不想娘親拿這事來為難大姐。
便瞞著家人說自己手藝還沒成,留在鎮上的鋪子裡幫著師傅打雜,師傅一月也能給他兩百個大錢,自己省一點這日子也能過得,只是今日正在鋪子中上工,便見平日裡與他交好的鄰居來給他送信說爹娘帶著自家二十多號親戚,去夏家鬧事讓自己趕緊去看看,這鄰居的話還沒說完他連師傅告假都沒來的及,便一路小跑著往著長姐家奔來了,沒想到竟還是遲了。
林母見到林虎過來更是委屈得撲進他懷中哭訴,林虎瞧著母親這淒慘的模樣實在是於心不忍,更何況母親也得到了教訓這廢了的一隻手就算是欠下夏家什麼也該還清了吧。
「錦兒妹妹,他們已經得到了教訓,求你看在這兩家親戚和姐姐的面上便饒了他們吧,我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再來你家鬧了!」林虎掃了一眼趴了一地的林家眾人,多多少少都帶了點傷,一臉肯求的看著夏錦希望他高抬貴手。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夏錦嗤笑的看著林虎,在她心中林虎就是個難擔大任,這會放馬後炮的人而已。
林虎面上尷尬,他是不能拿什麼來向夏錦保證,這個家他還當不了家做不了主,父母要做的事他一樣也管不了。
不待他回答,夏錦又狀似迷惘的看著他,「你這是打算幫他們求情嗎?」夏錦雖說是向林虎詢問,但口氣卻是十分的肯定。
林虎紅著臉點點頭,他知道他沒立場,但是躺在這兒的,都是他的親人他不能不管。
「我知道他們不該鬧夏家,我代他們向錦兒妹妹賠禮,請放過他們!」林虎低著頭,硬著頭髮向夏錦肯求。
「呵、呵呵……」夏錦卻好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竟癡癡的笑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林虎走去,在他身前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林虎低垂的頭見到一個粉色的裙擺停在自己眼前,慌忙抬起頭,只見夏錦就在近前一瞬也不瞬盯著他,那目光好似是在看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林虎鬧不清夏錦這是什麼意思,但卻被她看得頗有幾分不自在,許是有些羞愧,目光游離不敢看向夏錦,然而夏錦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緩緩吐出的話語如那珍珠落玉盤甚是動聽,但卻字字誅心如利劍直插林虎的心窩,讓他瞬間寒徹心肺。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來為他們求情」夏錦纖指指向趴了一地的人,「但是你沒有這資格,他們、就因為他們你那疼你至深的長姐,此刻就躺在裡面生死不知,」夏錦頓了頓見著林虎似是被驚著的模樣,想開口問長姐如何了,卻又問不出口,夏錦知道這是戳進他心窩子了,只是她對他卻起不了半點憐憫之心,只等著她把這利劍撥出再狠狠的補上一劍。
「你可知,他們是為何強行要將有孕三月的她拖走的?你可知,他們是如何逼我哥哥休了她改娶林妙兒的?你可知他們要將她拖去浸豬籠?」三個你可知問得林虎啞口無言,更是句句言名了你不知那又有何資格替他們求情。
林虎萬萬沒想到的是爹娘竟是這樣的狠絕,在他心中就是爹娘再不疼長姐也不會要她的命的,原來是他低估了爹娘的心狠,更是低估了錢財在爹娘心中的地位,竟為了這錢財便想要了女兒的命。
「既然你都不知,又憑什麼替他們求情,那裡面躺著是疼你的長姐,這一勺勺的粥飯餵你長大的長姐,是那個走到哪便把你背到哪的長姐,你說你憑什麼來求情?」
一腳踹倒正想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妙兒,像林虎這樣沒擔當的人不配做嫂子的弟弟,夏錦臉上笑容不變,但吐出來的話語卻是讓人冰寒入骨,「若是今日嫂子和她腹中的胎兒平安便罷,若是嫂子出事我要得便不只是他們的手,而是他們的命!」
說完夏錦背過身子不再看他,這個人她看不起,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優柔寡斷永遠只會縮在女人身後,面對那個從小將他呵護在手心中的女人,他竟然就任她任人欺凌,從來沒有站出來保護過她半分。
「動手!」夏錦沒心意再去一一審這地上之人,直接吩咐添香動手,林虎撇見身著一身緇衣站在人群中的小木時,忙不跌得向他撲去,撲通一聲跪在他而前,「官爺,您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動用私刑不管啊?」
林虎說著便伸出手想抓著小木的衣角求情,卻被木梓一腳踹了七八丈遠,「我家捕頭大人也是你能碰的?」那模樣要多傲嬌有多傲嬌。
林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木梓可是從心裡看不上這人,那一腳踹得可是毫不留情,林虎一落地便是一口老血從口中噴出。
小木邁著四方步,優雅得朝著林虎踱去,在林虎的身前蹲下神色認真的看著他道,「你說的對,身為官差我的確是不該睛睜睜的看著別人動用私刑!」
聽到小木的話林虎心中一喜,以為終於有人能阻止夏錦了,而林家之人也將能逃過這一劫。
沉吟片刻這傢伙狀似自言自語得道,「既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我把眼睛閉起來好了。」
林虎臉色發綠,他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側身避過林虎一口噴得老遠鮮血,果真閉上眼睛,末了還揚聲道,「添香姑娘我這眼睛已經閉好了,你可以動手了。」
添香這小丫頭也不含乎直接一人捏斷一隻手碗,處理這些人竟連一柱香的功夫也沒用到。
在林虎還在發愣之時,夏家門口早已是一片哀嚎之聲,「錦兒妹妹,你這是不是太狠了?」
看著親人的哀嚎林虎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還是爬起身忍不住想責難夏錦兩句,只是還未走近夏錦便被沈慕之給攔了下來,此個他身上那一身殺伐之氣盡顯,讓林虎不禁想縮縮身子。
「狠?這便叫狠嗎?若是他們再敢上門來挑釁,那我便叫你見見更狠的!」
此時恰巧給袖從裡面出來,直接便到夏錦身邊回了夏錦,「小姐,大夫說少夫人肚子裡的小公子是保住了!」
紅袖這聲音不大也不也但是能剛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得著,然躺在地上的眾人也是莫名鬆了一口氣,現在他們是相信若是林氏真的出事,夏錦只怕是真的敢要他們陪葬,夏錦的狠只怕是那修羅也是望塵莫及。
「帶他們回去吧,以後再來夏家,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夏錦看也不看林虎,但是林虎也知道這話是衝他說得,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一人都廢了一隻手,夏錦說得還好像這次已經留了情面似的。
聽到嫂子沒事,夏錦這一身的戾氣也是去了大半,她能這麼輕易放過林家之人也不過是想替嫂子和嫂子肚裡的侄兒積福而已,不然以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一隻手並不足以平她之憤。
夏錦今天就是要拿林家的人來殺雞警猴,讓那些想打夏家主意的人都給睜大狗眼看清楚了,只要她夏錦在,誰若動她夏家的人分毫那麼這便是他們的下場。
林妙兒倒在一邊疼苦的捂著一隻手腕,她沒想到夏錦竟如此大膽,真得敢對他們這些人下手,如今這手傷成這樣就算是接了回去,只怕以後這手以後也會落下殘疾。
其他的人她不管,但是她必須留在夏家,她已經十九了,如今又斷了一隻手若是不就此賴上夏家,只怕她這一輩子只能待字閨中了。她相信夏錦只是剛回來不知真相,她要讓她只知道,她才是原本應該才為她嫂子的人,林敏君不過是冒名頂替。
她相信像夏錦這樣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欺騙她的,只要她揭穿這一切,夏錦一定會趕走林敏君讓她進門的。
在林虎準備將眾人一一扶起,領著他們回去時,林妙兒卻自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夏錦撲去,「錦兒、我才是你嫂子,林敏君不過是冒名頂替,你千萬要相信我啊!」
夏錦一腳踏進夏家大門,衝著正在堂屋裡給夏健診脈的郎中微微點頭,聽到聲後林妙兒的鬼哭狼嚎,厭惡的皺起眉。
這個女人是當她好唬弄還是怎麼的,到了這地步還以為她什麼都不知,會相信她的挑撥嗎?
夏錦收起臉上的厭惡表情,微笑的轉過身子,上下的打量著林妙兒一圈,「嫂子?」
林妙兒以為夏錦是承認了她的身份,興奮的真點頭,加上她那一身的狼狽,散亂的頭髮,皺得像是鹹菜樣的衣裳,活像是一個乞丐婆。
林妙兒不知是太過急於抓住夏錦這根稻草還是怎麼的,竟然沒有聽出夏錦話中的諷刺。
「是啊,曾經你是我爹娘為我訂下的嫂子,可在你嫌棄我哥窮,逼著長姐代嫁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格跑到這來說你是我嫂子,那個甘願嫁進夏家與我們同甘共苦的人才是我嫂子,而你不過是貪圖富貴,卑鄙無恥的小人罷了,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初為何嫌棄我哥不肯進門,後悔逼著長姐代嫁,將這份富貴拱手送人了?哼,相信我,你以後你後悔的還不只這些,這些年你是怎麼欺負我嫂子的我會一樣不少的找你還回來,你就好好等著吧!」夏錦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內院。
留下一臉錯愕的林妙兒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原來一切她們都知道,那她這算什麼?她們從來沒找過自家要求把親事換回來,是因為她們從來就沒有想要過自己嗎?他們覺得自己不如林敏君嗎?
「哈哈……哈哈……」林妙兒笑的癲狂原來,她一直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人家不找她麻煩只不是因為根本就瞧不起她,根本就不想用林敏君來換回她。
可是這林敏君究意有什麼好的,我林妙兒哪點不如她,懦弱膽小,從來都是被她欺壓的人,憑什麼翻身變得高高在上,憑什麼現在什麼都比她強。
心中的怨恨席捲的林妙兒整個人,她不甘心、不甘心那個事事不如她的林敏君,現在過得比她好,有夫君疼著,有小姑子護著,這些本該是她的才對。
林敏君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她手中奪過去的,而她如今的不幸也都是林敏君造成的,要不是林敏君當初答應代嫁,她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她才應該是夏家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林敏君就是蹲在地上給她提鞋也不配。
林妙兒怨毒得盯著夏家的大門,她不會就這樣放過林敏君的,對於那個奪走她一切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她的長姐,她都要讓她付出代價。
只是在她想著不放過別人的時候,別人也不一定就願意放過她,夏錦進屋看到在炕上昏迷的嫂子時,心裡一陣緊縮,這麼溫柔善良的人兒為何要遭此劫難,看著守在炕邊緊握著妻子手的兄長時,夏錦心中對林妙兒和林家人的恨升到了頂點。
只是斷一隻手似乎太便宜她們了,把懷中哭累了現在早就熟睡的侄女放到炕上,轉身又出了主屋。
西廂裡夏錦坐在寬大的書案之後,夏錦靜靜聽著雲水煙的匯報,原來今日林家這換親之舉,全是這林妙兒的挑撥,自己想嫁進夏家便唆使林家人到夏家來傷害嫂子,看來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揮手讓雲水煙先下去歇著。
看著身前立著乖巧的兩姐妹,「添香,去鎮上打聽一上,看看有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的老爺現在需要續絃的,年紀不要太大了,林妙兒想嫁進大戶我便成全了她,我要讓她以後的生活有著最風光的外表,卻過著最拮据的日子,一輩子活在妻妾爭寵的後院之中。」
「紅袖,讓郎中配一副絕育的藥你去加到林妙兒的飲食之中,不要讓她察覺了!」兩個丫頭領命而去,夏錦放鬆身體整個人窩在在這寬大的椅子上面。
書房的門被無聲的推開,男人站在門口背著一身陽光,仿若降落凡間的神祇,夏錦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去知道他是誰。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的確是不適合見人,但她並不打算從椅中起來,看到了又如何她不打算在他的面前偽裝,他今天看到的才是真真實實的自己,手段狠辣、囂張無忌的那個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夏錦。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不論任何人觸碰到她的底線後,她都會化身為殘忍的惡魔,誓要將那人撕扯的屍骨不存。
她知道他一直在門外,在她吩咐紅袖添香辦事時並未刻意壓低音量,若是他認為她手段太過殘忍狠辣那麼就趁早離她遠一點。她沒時間也沒興趣與他虛與委蛇!
小木甚少能看得到夏錦如此慵懶的一面,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笑的溫柔繾綣。
夏錦白了一眼眼前這個笑得很白癡的傢伙,就在剛剛她命添香折斷林家所有人的手骨時,這傢伙竟然想在那裝傻賣萌逗她開心。那一臉無辜得說著什麼,既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我便把眼睛閉起來好了。
她現在誰也不想理只想一個人呆會了。在男子身後打量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小小的人影兒,夏錦抬頭以眼神詢問來人,『寶兒呢?』
「兒子說去看看妹妹,我送他去夏大哥那兒了,只是小傢伙不肯走就是炕邊守著,說要等妹妹醒呢!」想想寶兒心疼得看著福妞那模樣,還真與他有幾分相似,看來將來注定也是顆癡情的種子。
夏錦一陣撇嘴,這小傢伙也太沒良心了,只說要陪妹妹,咋就不說來看看老娘呢,小木看著夏錦那嘟起的小嘴也能猜到她的錦兒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八成是在吃福妞的醋呢。
順手關上書房的門,將這一室的陽光拒在門外,繞過寬大的書案,輕輕將椅中的人抱了起來,自己做在椅中,卻將懷中的那個人兒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夏錦挑眉看著他,這斯今天膽子大了不小啊,在她家中也敢這樣公然的摟著她,掙扎了兩下見這傢伙似乎也沒有放開的想法,反而卻將他那腦袋置在夏錦頸窩之處,淡淡的氣息噴薄在這頸項之間有點癢癢的感覺。
夏錦知道掙不過她便也放棄了所謂的掙扎,放鬆身體窩在他的懷中,只當他是一張人肉坐椅罷了。
待到夏錦靜臥不動時,小木也鬆了那口氣,哪個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了心愛的人在自己懷中動來動去,若不是他抑制力驚人只怕是要出醜了。
有一刻鐘那麼久夏錦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就當小木想看看她是否早已睡著的時候,夏錦緩緩開口與小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
「你不覺得我太狠毒了嗎?」夏錦仍舊閉著眼睛,好似是半夢半醒間的囈語。
但是小木就是知道,她此時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狠毒嗎?的確有點,不過我喜歡!」
小木說得直率坦白,夏錦卻在心中翻起白眼,這話恐怕也是只有他能說出口,誰不喜歡溫柔善良的女人,如她嫂子一樣,他竟然說喜歡她的毒辣。
不過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不要問為什麼她就是相信,本不該與他這樣,但是在此刻她卻想放縱自己,不想與他楚河、漢界,那麼晉魏分明,就讓她放縱一下,享受這片刻安寧。
「呵呵……」從小木的喉間傳來陣陣低沉的笑聲,看著他那喉間的喉結隨著他吐出的話語上下滾動,夏錦突然覺得十分的好看,忍不住伸手想摸,這是從這斯嘴中吐出的話卻讓他在夏錦心中剛剛有了那麼丁點的好印象瞬間瓦解。
「說到狠毒你還做的遠遠不夠!」見夏錦聽到他的話後好奇的看著他,他才又緩緩開口,「其實你應該讓人在林妙兒成親前毀了她的清白,以她的性子應該是不會放棄到手的好親事,這樣當親後她的相公發現了真相,她才能更沒好日子過。」
夏錦一愣,這貨竟然深諳這宅斗之術,心腸竟然比她還要狠上數倍,夏錦描了這貨一眼,吐出一句讓小木十分後悔剛剛替她想出這報復人的法子,「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夏錦一骨碌從人肉坐椅上跳下來,拉開門的瞬間夏錦拋出的一句話讓小木有想死的衝動,「記著,務必不可假手他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臉上換上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顯示著她現在心情很好,只留下小木在書房之中捶胸頓足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問自己幹嘛為了哄這丫頭就給她亂出主意,現在卻把自己給陪了進去。
這丫頭臨走時說的不可假手他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事還想讓他去做不成,想想林妙兒那嘴臉,胃裡一陣翻湧直抵喉間,不行,這想想都想吐!
再者說了他要是真的動了那人只怕從此以後就別想靠近這丫頭半步,他可是記得清楚,這丫頭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看著日薄西山小木苦笑的搖搖頭,是時候要回去了,再不走這丫頭只怕也是不會給自己晚飯吃的,早點回去找凌凡把這事說了,這剩下爛攤子他會替她收拾乾淨,決不會讓他的錦兒官司纏身。
經過這一鬧夏家更是門禁森嚴,任何想進夏家大門的人,必先經過通報才能進來,當然像與夏家交好的老嬸家和大伯娘就不在此例。
林氏的身子在郎中的調養下也是一日強過一日,現在已經能讓巧兒扶著在內院中活動了,她臥床的這些日了羅氏沒事便過來陪陪她,這妯娌倆有聊不完的育兒經。
夏錦看著嫂子的臉色終是好了些也便放下了心來,便開始往鎮上跑了,夏天卻一直守在家裡看護著妻子。
夏健雖說是受了些傷到都是在皮外沒過幾天便好了起來,只是這夏大伯娘此次到是真真認人刮目相看,這夏大莊走後夏大伯娘也是沉寂了一年多的時間,本以為她是收了這潑辣的性子,沒想到她是彪悍不減當年。
她那拿著菜刀追著林母滿場跑的舉動可是一直被村子裡的人津津樂道,都道這惹誰也別惹這夏大伯娘。
而讓人們隱而不敢言的便是夏錦的狠絕,當日她可算是當著全村人的面下令讓人斷了林家鬧事的人每人一隻手,村子裡的人一想到此事便是後背生涼,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夏錦,而那些曾經也到夏家鬧過事的人更是在心中感歎,願來錦兒還是念了同宗之誼,對他們是手下留情了的!
林家的人也曾鬧著要去告官說是夏錦對他們動用私刑,只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半月時間就被某人給壓了下來,從此後就算有人問林家的人他們也是隻字不提,只道自己受傷的事完全與夏家無關,不過是自己不小心摔斷了手腕想賴上夏家而已。
夏錦聽到此事也不過溫婉一笑,此事是何人所為她與他心知肚明,只是在偶而的夜深人靜之時,夏錦不禁對月長歎,這欠下的情只怕是一生也無法償清了!
不過數日夏家之事便已傳到京師,七公主拿著暗衛的飛鴿傳書,氣的咬牙切齒,不顧丫環婆子的阻攔衝回房便要收拾行妝準備南下,戰王爺還在御書房中議事,便被家人給叫了回去。
太監總管張德柱小心翼翼的到御書房中傳詢,此時正在時戰王與皇帝商量國事,他在外面兜兜轉轉也是不敢進去,但是又怕耽誤了事真讓七公主走了,到時戰王不會放過他,正急得滿頭大汗,皇帝見著人影在御書房前轉來轉去,揚聲喚道,「張德柱,在外面轉什麼,給朕滾進來!」
聽著皇帝這口氣想是今日心情還不錯,張公公此時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躬身進入御書房給兩位大人物見禮,等著皇帝問話。
「早就見你在外面轉了,什麼事快說!」這張公公也算是他身邊的老人了,若不是什麼急是他不會這麼不知方寸。
皇帝端起香茶等著他回話,張公公看著坐在另一邊冷著臉的戰王后,眼一閉、心一橫,「啟稟皇上,是戰王爺家下人來報說是七公主正在收拾行禮要南下,說是兒媳被人欺負了她要去給她報仇!」
皇帝一口香茶從龍口中噴射而出,這還真是她那奇葩的七皇姑能說得出的話,優雅的拾起龍帕拭去嘴角的茶水,再抬頭時他這御書房中也就只剩下他與這張公公兩人了,那寵妻如命的戰王早就不見的蹤影。
皇帝撇撇嘴,這一向嚴謹的皇姑父這要一遇到七皇姑的事就什麼都忘了,竟然走也沒向朕打聲招呼,皇帝不甚在意的搖搖頭。
「張德柱,你剛剛說得可是皇姑的兒媳被人欺負了?皇姑是要南下?朕怎麼記得世子妃日還在京城,何時南下的?」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碗,擺擺手讓張公公也別在收拾那被他噴濕的奏折了,反正都是一此無關緊要的事,現在的這此大臣也只會遞一些這樣歌功頌德的折子了,看來自己是時候要出去微服私訪了。
「回皇上,戰王府的人是說七公主要南下,說是兒媳被人欺負了,世子妃也的確就在王府中,奴才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本來張公公也沒鬧明白怎麼回事,而且就戰王府的那世子妃也就她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她別說戰王府不答應。
就是她那一身高強的本領一般人哪能近得了她的身,更何況她的身後是整個武林,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嫡親妹妹,欺負她與找死又有什麼區別,只是除了她七公主還有其他的兒媳婦嗎?
皇帝看著張公公那快擰成一團的眉頭讓他下去了,張公公不知道他卻知道,七皇姑所說的這個兒媳婦只怕是那夏錦無疑了,只是按她那小狐狸似的狡猾性子真能讓人欺負了,反正他是不信,她欺負別人還差不多。
擊掌招來暗衛他對此事到是十分的好奇,不過兩個時辰後便看到暗衛呈上來的奏報,看完皇帝不禁在心中感歎,沒想到當初見到那個笑臉迎人的小姑娘竟也有如此狠辣果決的時候,當時與皇姑說有意納夏錦為妃也不全是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