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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惡人伏法 夏錦挨訓 文 / 沙糖沒有桔

    恭恭敬敬一禮,得到夏天示意後便退出房去。

    夏錦因著晚上的事還心有餘悸,寶兒看著他娘那魂不守舍的樣也乖乖的靠在她懷裡,夏錦想著這要不是自己非要鬧著出去逛逛或許不能出了這事,一時間心裡百般自責。

    林氏拉著夏錦對夏天道,「相公,今晚讓錦兒和我睡著,看她這樣想是嚇著了。」

    夏天點點頭,看著妹子這樣的確讓人擔心,晚上由媳婦開導開導她也是好的。

    林氏照顧著兩個小娃子洗漱把他們都哄睡著了,見夏錦還做在桌子旁發呆,便走到她身邊坐下,「錦兒,怎麼了?可以和嫂子說說嗎?」

    夏錦想的太過出神,突然聽到林氏出聲不由的嚇了一跳,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連帶著也嚇了林氏一跳,她沒想到夏錦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沒事。」夏錦看著本來倚在自己懷裡的寶兒,不知跑哪去了,看著林氏詢問她。

    「寶兒睡了嗎?」林氏示意她看床上,只見那寬闊的大床上兩個小娃兒並排躺在一起,睡得香甜。

    夏錦不禁想著自己真不是個好娘親,總因為別的事件忽略了寶兒,看著小傢伙睡著了也皺在一起的小眉頭,心裡一陣緊縮,自己嚇著他了嗎?

    「嫂子謝謝你!」夏錦將目光從寶兒身上收回來,看著林氏認真的道。

    「傻丫頭,我們是一家人,謝什麼?再者說了寶兒這孩子真是個乖的,讓人忍不住想疼他,你看小木不也挺喜歡他的嗎?」

    林氏說的也是實話,自己的孩子還沒生下來時就盼著是個能像寶兒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後來有了福妞,對寶兒的疼愛也沒有減少過,這點夏錦也是清楚的。

    聽林氏提到小木夏錦又忍不住想起那個男人抱著她轉身毅然決然的把她護在身下的男人,想著想著小臉不禁微微發紅,又想起那個男人滿身是傷的趴在床上時臉色又轉成白色。

    「錦兒,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小木?」林氏認真的看向夏錦,也許他們之前都錯了,以前大家大戶水太深,不適合他們這樣的人家的閨女生活,可今天看到小木能為錦兒做到如此,或許有他疼護錦兒也能一生幸福。

    「我,不知道……」夏錦有點猶豫,她來到這個世界前後不過半年的時間,而在以前的那個時空她有愛人也有孩子,她是真的愛著那個身為她丈夫的男人,並與他孕育了愛的結晶,她不可能這麼快忘了他。

    但是小木帶給她的感動,她也不能說不動心,但是在這個允許三妻四妾的年代,與其與幾個女人共侍一夫,到不如嫁個農夫相守一生。更何況前世的她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花心的人,一顆心裡有愛人和孩子已經滿滿的了,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可是現在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上次老嬸和我說,這過完年要給香兒議親了,你比香兒還大兩個月,也到了議親的時候了,老嬸過來問我的意思要不要找個媒婆一起把這事給托了去。我和你哥商議著這事還得你拿主意,想問問你的意思?」林氏見著夏錦那神色,心裡多少也有底,但還是忍不住試探一二。

    「我……」夏錦本想說再等等,但是看著林氏這關切的眼神,最後還是改了口,「那就議吧。」反正遲早也是要議的,還是不要讓哥嫂為難了。

    林氏看著夏錦這樣口不對心,心裡也十分的為難,她只想夏錦能夠幸福,如果這是她選的路,那麼她就幫著她走下去。

    「那好吧,回去我就和老嬸說說,她要是去托媒就讓她把你這生辰八字一起帶過去。」

    夏錦點點頭,「嫂子,時間不早了,我有點累了,歇了吧!」說著轉身進去洗漱了,她知道現在自己臉色很難看不想讓林氏擔心。

    只是他們這一翻對話都被傳到某人耳中,某人趴在床上狠狠撕扯著身下的床單,我都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敢去相親,打發暗衛出去,相親?我到要看看,誰敢來我便打斷他的腿。

    次日一大早,衙門裡就來了人,縣太爺一頂小轎便直接從客棧後門進了小木所住的院子,兩人在屋子裡呆了大半個時辰。

    今個兒一大早木梓便過來找夏錦,交給她一大包的藥說是小木這兩天要服用的,「錦兒姑娘,我想拜託你件事,這是少爺的藥,能請您幫忙熬了嗎?」

    夏錦迷茫得看著他,這熬藥的事她從沒做過,這藥要如何熬啊,本打算問問木梓,不想人家先開了口,「本來這事不應該麻煩你的,只是因著昨晚的事,使得籌備很久的花燈會就這樣不了了之,縣太爺很生氣,我要去衙門裡報告下當時的情況,這吃藥的時間不能耽誤,只能拜託你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教我怎麼做?」夏錦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能為他做點事她也很開心,只是她真的不會,要是把這藥毀了可就不好了。

    只是她似乎忘了,這客棧本就是他家產業,找個小夥計給少東家熬藥還能找不著?對於木梓的安排夏錦欣然接受,能為他做點事,也能減少點夏錦心中的歉疚。

    夏錦端著藥碗推門進來,便見那一身鍾靈毓秀,斯文俊雋之人坐在床邊,一身湛藍色長袍更顯此人身材修長,相貌俊美,夏錦一驚,直到在床上發現那個人時才知道原不是自己走錯了房間,而是這間房裡來了客人。

    夏錦略顯尷尬的放下藥碗,對著來人微微一福,「不知木大哥有客人在,夏錦冒昧了,這湯藥我放在這了,木大哥趁熱喝了吧,打擾了。」說著退後一步轉身欲離開。

    「夏姑娘慢走,本官此次是為昨晚之事而來,聽說姑娘昨日便在現場,本官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夏姑娘。」夏錦正在納悶這是不是古代的水土比較好,這怎麼這人都長的這麼好看,這可比現在用化妝品堆出來的美人貨真價實的多。

    聽到有人叫自己,夏錦便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這自稱本官之人莫不是就是本地縣令,只是如此年輕就身居高位讓人有點難以至信。

    她也想過是否要行跪拜大禮,只是骨子裡的現代思想讓她跪不下去,最終也只是微微一神福,「夏錦見過大人。」

    「夏姑娘免禮,本官乃此地知縣,想問問關於昨晚之事夏姑娘有何想法?」縣太爺見夏錦知道自己身份卻仍不肯行大禮,以為是對昨日之事對自己有意見,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著床上人挑了挑眉。

    小木似根本沒有發現縣令大人的眼色,一顆心早已飛到夏錦身上,看著那抹身影,似要融在眼裡,刻在心裡,縣令大人看著小木這眼神無奈的很,他這下屬現在怕是無法與他商議公事了。

    「回大人話,昨晚之事民女不過是受害人,不敢妄議,只求大人秉公處理嚴懲惡人,還民女一個公道。」說完又是一禮,明顯比較剛才要恭敬的多。

    縣太爺擺擺手示意夏錦免禮,你這要是再行下去,只怕床上那位要把我瞪死了,「姑娘,可曾看清行兇之人樣貌?」

    其實剛才來看小木時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這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不曾,不過當時目擊之人眾多,相信有人看清行兇之人,還望大人詳查。」夏錦沒有說出是秦纖纖,一是因為她並沒有看到秦纖纖行兇,就算她相信香兒之詞,但也不想去談論自己沒見過之事,二是她不想扯出香兒,就算香兒願意作證,但也要顧慮到老叔老嬸的想法,更何況香兒就快議親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有所影響可就不好了。

    小木聽了夏錦的話,微微思索便明白過來,錦兒就是錦兒就算當時再慌亂,只要給她時間她總能處理的盡善盡美。

    「既然夏姑娘也不知道這行兇之人是誰?那本官就不打擾了,這就回去詳加調查,這無故破壞花燈會,還蓄意傷人,一旦查出這行兇之人本官決不能輕饒了去,木捕頭好先休養,此次保護百姓有功,本官一定奏明朝庭,木捕頭就等著受封賞吧。」說著撩起衣擺站起身來,在夏錦看不到的地方沖小木眨眨眼。

    小木懶的理他,反正如今這樣只怕早就有人傳信去了京裡,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小木衝他擺擺手,對著夏錦道,「錦兒,替我送送凌大人。」

    「凌大人請!」夏錦轉身讓路,讓縣太爺先行一步,將凌大人送出小院,院外早有衙役等候,縣太爺便坐上小轎離開,夏錦才轉身準備回房,想想又去了小木的房間,想著這會他房裡也沒人伺候著,這藥也怕是涼了。

    話說這木梓早上說去衙門回稟昨晚的事,怎麼才一會這凌大人都過來了,莫不是路上錯過了。

    「……八、九……九十七、九十八」小木趴在床上數著數,計算著夏錦多久會回來,這還沒到一百呢,便見夏錦進來了,頓時眉開眼笑。

    「錦兒,你回來了?」

    夏錦一愣,「你知道我會回來?」

    「藥還沒吃呢!」看似不同的話題卻剛好回答了夏錦的疑問。

    夏錦端過桌上的藥碗,試試碗中的溫度,感覺不太燙了,小心的端到床邊,因為小木傷在背後和臀部,也無法坐起來喝藥,夏錦只能端著碗一勺一勺的餵他,這可把他樂壞了,早知道受傷有這福利,早就應該安排一出才是。

    要是夏錦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她只怕寧願頓頓給他餵飯、餵水也不願他受傷的。

    一碗藥見底,小木似還意猶未盡,看著空空的碗底不由得皺起眉,心中感歎這碗藥怎麼這麼少這快快就沒有了。

    夏錦見他擰起的眉以為是藥太苦了,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顆糖果送進他嘴裡,這可是她備著哄寶兒的,這會用來哄他了,見他稍稍舒展的眉頭問道「怎麼樣還苦嗎?」

    「甜」小木這也算是從嘴裡甜到心裡了,還是錦兒細心這送藥還備著糖呢,她對自己可真好。

    回想起昨晚的事,夏錦坐在那裡一時覺得氣氛十分尷尬,想找個話題便道,「木大哥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去!」

    小木難得享受夏錦的服待自是不會反對,再說只剛喝藥時不覺得,這會可是感覺那藥可是從嘴裡苦到心裡去了,即使有這糖果也壓不住,還是喝點水漱漱口也是好的。

    「謝謝,錦兒!」小木趁著夏錦遞過來的水,拉著她的小手讓她在床邊坐下。仔細看著這小人兒,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蠱偏偏就看中了這麼個小娃娃。

    看著夏錦晶瑩剔透的小臉,小木心裡美滋滋的,忍不住想親上一口,又怕唐突了佳人,一時間猛喝了一大壺水,結果導致自己趴臥難安,偏偏自己行動不便,又怕讓夏錦尷尬,不得不忍著。

    沈清風過來給他換藥時就見著他這糗樣,「怎麼了可是傷口難受?」

    「呃,沒什麼?是換藥了嗎?」小木心裡感激沈清風來的及時。

    「沈大哥好。」夏錦在這裡遇著沈清風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必意自己一個姑娘呆在男人房間裡不太像話,就算是受托與木梓也是不妥的。

    「錦兒妹妹,也在啊,早上的藥可吃了?」沈清風這話是問夏錦的,他知道要這傢伙吃藥有多困難,想必木梓是搞不定他才請了夏錦過來的。

    「吃了,只是木大哥似是有點不舒服?」夏錦把小木的異常說與沈清風聽。

    「哦,那我替他看看。」沈清風覺得不太可能,昨天給他擦的藥要是有問題都過了一夜,要有問題早該有了,也不會等到這會,但是還是不放心的給他把了脈,發現便無異常,便想看看是不是傷口的問題。

    夏錦看這情形自己不方便在場便告辭離開了,夏錦這一走小木大大鬆了一口氣,「快、快扶我出恭。」

    沈清風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這斯的反常原來是憋的,這要是笑出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報復,想想還是忍著笑意乖乖扶著他去洗輿間。

    第二天一早夏天便帶著家人回去了,應了木梓的請托夏錦留下來在小木傷癒之前替他煎藥,順便配合縣太爺調查花燈會上故意傷人之事,無奈寶兒不願和夏錦分開只能讓他也留下來。

    只是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怎麼著,一直到出事一旬之後秦纖纖才被從外地姨母家捉拿歸案。

    此時小木身子也好了許多,基本上能下床了,快馬加鞭送去京城的消息也有了回音,他那位非常尋常的娘親,只對他受傷的事只回了句,「死不了就成,男子漢留點疤更英氣。」

    反而相對於夏錦受驚之事,她家老娘憤怒不已,更是讓人帶上她家親親相公親筆書信快馬加鞭送給此地縣令,勒令嚴懲不怠。

    面對偏心的夫人,木梓一時間感概萬千,少爺您真是夫人親生的嗎?不會是和夏小姐抱錯了吧,雖然想想也不可能,但還是讓他忍不住這樣懷疑。

    秦纖纖被抓回來的當日縣衙便升了堂審理了此案,夏錦隨著人群一起去看了縣太爺升堂,只見秦纖纖跪在堂下,這出逃的十數日裡整個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了。

    面對堂上縣令的問話,她也恍恍惚惚不知所謂。

    「堂下所跪何人?」驚堂木一響,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堂下下跪之人。

    「秦、秦纖纖」秦纖纖看著森嚴的公堂被嚇的瑟瑟發抖。

    「所犯何事?」

    「傷人」秦纖纖老老實實回答,不敢有所隱瞞。

    「哼,秦纖纖你膽子可真不少,你以為你所犯只是傷人之罪,你搗亂本縣籌備已久的花燈花,蓄意傷人,讓十年一次的花燈會因你而毀於一旦,使得本縣商戶皆蒙受損失,更是重傷本縣捕頭,你可知罪?」

    想想本來籌備了很久的花燈會本想藉著此次燈會吸引外地商人看看此地繁華,為本地引來商機,可結果卻讓人看到的是潑婦橫行、惡意傷人的畫面,怎麼不讓這縣太爺生氣。

    堂外聽審的不少商戶人家更是紛紛起哄,「大人要嚴懲此人,我們準備了近半個月的花燈會就讓她這樣給毀了,我進得那麼多特產現在還全在鋪裡呢。」

    「是啊,是啊,我也壓了不少貨,這些都是為花燈會準備的,現在一樣也賣不出去,讓她賠!」堂外的指責的聲音此起彼伏。

    「啪」驚堂木重重敲擊落下,「肅靜!秦纖纖,你可認罪?」

    「民女知罪,民女知道錯了,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這些日子以來她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日日擔驚受怕,吃不安穩,睡不安穩。

    本來想著抓了回來,也只是傷人的罪名,罪不至死,沒想到現在多了一個搗亂花燈會的罪名,這次花燈會是縣裡籌辦這罪名可大可小,這要是縣令大人不追究也就沒有什麼事,若是一定要追究,這搗亂衙門公務可就夠她喝一壺的,更何況想害的人沒害著,卻傷了衙門裡的人。

    秦纖纖伏地求情,頭磕的砰砰響,縣太爺一拍驚堂木示意她安靜,看著堂下這個惡毒的女人凌縣令真想判她個秋後問斬,自己辛苦了大半年,才打通了所有關節請了不少外地商客讓他們來參加這花燈會,結果卻讓這女人搞砸了,只是某人卻不想這麼便宜她。

    「那好,既然你已認罪,本官便判你流放三千里,充入軍營,你可服?」秦纖纖聽著小命保住了,只是流放、充軍哪有不願的道理,連連拜謝。

    「民女服,謝謝大人!」又是重重幾個響頭,怕這是磕輕了,堂上那位大人馬上就要改判似的。

    「師爺,讓她畫押吧!」只見那被稱為師爺的人拿過堂審案卷放在秦纖纖面前,而她迫不及待的按上手印。

    夏錦不明白這幾日秦纖纖究竟遇到了什麼,竟然讓她如此輕易的認罪,以她對秦纖纖僅有幾面之緣的瞭解,這個女人不可能如此輕易認罪,哪怕證據確鑿。何況今日昇堂可是一樣證據也沒提出了,雖然她猜這凌大人只怕準備了很多。

    「退堂」隨後驚堂木一聲落下,關於秦纖纖傷人案便完美落幕,看了此次堂審夏錦對這凌縣令不得不另眼相看,話說這凌縣令到是一表人才,卻是個黑心黑肝的。

    這秦纖纖可能一時不知這充入軍營是為何?但是作為看多古裝劇的現代人夏錦不可能不知道,這自古女子充入軍營只有為軍妓,要是秦纖纖知道最後自己將是這樣下場只怕寧願一死。

    夏錦自始至終也沒見著這秦纖纖的父母,也不知這兩人是因為女兒闖下如此大禍羞於見人,還是因為怕被連累。

    這幾天由於夏錦的精心照顧和沈清風的高超醫術,小木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下床走動已經不成問題,只是為了讓夏錦多留幾天,這斯一直趴在床上裝病。夏錦也問過沈清風關於小木的情況,對於他裝病之事心裡有數,只是不點破罷了。

    從衙門回來,夏錦想著今天便要向小木告辭了,這幾日都住在這一品客棧裡,夏天白天的時候經常過來,對外只說夏錦留在城裡準備開舖子的事,如今也有十多天的時間了再不回去哥哥會擔心的。

    只是這幾日夏錦到是也沒耽誤,除卻給小木準備三餐和湯藥的時間,她也在這鎮子裡轉了轉,到真是讓她找著了兩處鋪子,這臨街的鋪子大多構造都差不多,都是臨街兩層的鋪面,後面有個院子,東西各三間廂房還有個廚房。

    只是一處就和一品軒在同一條街在不過是在城東到與那肉鋪不遠,位置是偏了點但好歹這條街也是這鎮上的主街,另一處則在這臨近江邊的這條街上,可是這兩處一處是租的另一處卻是賣的。

    這各方面條件來說夏錦更中意這臨江的鋪子,因著這臨江的鋪面本就是開酒樓的,只需重新刷上一遍油漆便可不必大修,桌椅板凳更是齊全,這江面雖說不寬、水也不深,但好歹是傍了水的,自古以水為財,做生意臨水自然更好。

    只是這處的鋪子因為酒樓的老闆年紀大了,年前獨子又病故了不想在此睹物思人,便想著回鄉養老去,此處的鋪子是打算賣了的,夏錦一時有點為難,自家有多少家當她沒算過,買下這間酒樓應該是夠了的,只是她沒自己做過生意,萬一要賠了該如何像哥嫂交待。

    夏天前兩天進城時和夏錦說好今日接她回去的,一大早便到了客棧,「掌櫃的早啊!」

    「喲,是夏老闆啊,這麼早就來接妹子,不巧了那花燈會上傷人案今個兒堂審,這夏姑娘剛出去怕是去了衙門了,您等會兒?」李掌櫃見著夏天忙從櫃上出來,熱情的招呼著。

    夏天不好意思的拱拱手,「李掌櫃可別開我玩笑,我哪是什麼老闆不過是個鄉下漢子。」

    李掌櫃笑笑不與置否,聽孫掌櫃和劉掌櫃說過夏家的事,心中不禁感歎,這人哪真是時事無常,誰能想到這無依無靠的兄妹倆就能發了家呢,難得的是這兩兄妹都不是張揚的。

    「李掌櫃您忙著我去看看小木去。」

    「去吧。」

    夏天說著便往著後院去了,這客棧他也來過不少回了,這熟門熟路的到也不用誰帶著,木梓正在院子裡打拳,見夏天過來連忙收了招勢,「夏大哥今天這麼早?」

    「嗯,今天過來接錦兒回去的,小木的傷怎麼樣了?」夏天見小木那屋的門還關著想必小木還在休息。

    「好多了,傷口都結痂了。」木梓拿著一旁的棉衣穿上,剛剛打拳發了汗這要是不穿好一會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小木還沒醒,木梓便請夏天去自個屋裡坐會兒,不多一會兒夏錦便回來了,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交給夏天。

    「寶兒呢?」這些天寶兒可都是跟著夏錦的,怎麼著這會錦兒都回來了也沒見著寶兒,夏天不由得慌了。

    「在木大哥屋裡呢!」夏天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不明所以的望著夏錦等著她給解釋。

    「昨兒個寶兒和木大哥下棋玩呢,不願回來只能讓他在那歇了。」聽了夏錦的解釋夏天也放寬了心,這錦兒年紀還小可千萬不能出啥差錯,要是夏錦知道他哥心裡想什麼只怕會想敲開他哥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哥,今個兒我看到秦纖纖了,凌大人升了堂給判了,流放三千里、發配充軍。」夏錦說的平平淡淡,夏天卻似還不解氣,只道了一句。

    「活該」

    「哥算了,你這樣,嫂子臉上也不好看。」夏錦知道夏天只要一遇到她的事就容易炸毛。

    「你嫂子是個明白人,她不會因這樣就有相法的。」夏錦不禁有上去敲他腦袋的衝動,她這哥哥的情商都跑哪去了,嫂子自然不會因為這事怪她,但是必定嫂子才是他最親近之人,哥哥卻總是因著自己的事著急上火的,只怕日子久了嫂子要吃醋的。

    兄妹兩人沒說多久,便見寶兒邁著小腿,歪歪倒倒的跑了過來,夏錦蹲下來接住小小人兒,小傢伙高興的在好臉上印上一個香吻,「娘親。」又衝夏天甜甜一笑叫「舅舅」

    夏錦抱著寶兒站將起來,夏天輕輕摸著寶兒的小腦袋,「寶兒,舅舅來接你回家了,你想舅媽和妹妹嗎?」

    「想」小傢伙答得十分乾脆,他在這裡最想的就是妹妹了,似是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娘親,可以讓舅舅把木叔叔也接回去嗎?」

    夏錦和哥哥對視一眼,都是一臉不明,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木叔叔接回去?」

    夏錦好奇不已,似乎這小傢伙自從見過小木,就對他特別的親近似的。

    「我們都走了,木叔叔一個人在這裡多孤單、多可憐啊!」寶兒說出想接小木一起回付出的原因。

    夏錦把他抱到桌邊放在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就坐在他對面,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寶兒,木叔叔家就在這裡,這裡有他的朋友和親人,不能因為你喜歡他就把他接走,那麼他的親人和朋友會想他的,這也有他的朋友和親人,所以他不孤單也不可憐,就像寶兒和娘親在一起寶兒還覺得孤單嗎?」

    夏天站在旁邊聽著夏錦對著寶兒講道理,雖說他知道寶兒聰明但他不認為寶兒能聽懂錦兒在說什麼,本想讓她別難為寶兒了。

    只見寶兒小小的思考了一小會兒道,「寶兒和娘親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孤單,那麼是不是木叔叔和娘在一起也就不孤單了呢,那我們把他帶回去好不好?」

    夏錦想一頭撞死在桌子上算了,門外偷聽某人在心裡為寶兒大大點了個贊,真是沒白疼這小傢伙。

    夏錦理理思絮拍拍寶兒的小腦袋,「是啊,你和娘親在一起不會孤單,木叔叔也要和她娘親在一起才不會孤單的,所以我們不能帶走木叔叔,而是讓他去找他娘親才對。」

    夏天聽著夏錦的話,臉一抽一抽的,錦兒平時就是這麼忽悠寶兒的嗎?也虧的寶兒聰明沒被她忽悠傻了。

    門外的某人哭笑不得,真不知是該說他的錦兒機靈還是說她狡詐才對。

    寶兒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娘親說的好像都對,但是好像哪裡又有不對,憑他小腦袋如何聰明也愣是想不明白。

    夏錦與小木等人告別,隨著夏天回了村子時已經快午時了,老嬸一大早便到她家等著,這丫頭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這幾日只怕都是在照顧她那救命恩人了。

    雖說這知恩圖報是好事,但是這男女不別,更何況這男未婚女未嫁的要是不知避嫌被人拿了把柄,只怕這輩子就毀了。

    這會子夏錦回來自然少不了老嬸一翻訓戒,「錦兒,你是個知事的,這事做得你讓老嬸怎麼說你好,這姑娘家的名節是何等重要,這真要讓人傳了嫌話可怎生是好,就是你哥你嫂子也要讓人戳脊樑骨的。」

    夏錦聽著老嬸的話垂頭不語,是自己欠思量了,光想著小木是因救自己才傷著了,不忍心拒絕木梓請她幫著照顧小木的事,可怎麼忘了這是古代,可不比現代覺得照顧生病的朋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沉思片刻,夏錦抬頭誠誠肯肯的道,「老嬸,這事是我欠思量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老嬸聽道她的話臉色也好看了些,「唉,老嬸這樣說也是為你好,以後可不能再糊塗了,你還小可不能這樣糊里糊塗把一輩子賠裡面,可明白了?」

    夏錦一時臉色有點蒼白,點點頭道,「老嬸,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說著也不多留便回去了。

    林氏留她吃午飯,她卻道要回去做飯呢,就不留了。

    林氏在老嬸之前的位子上坐下,看著小臉蒼白的夏錦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

    夏錦回想著老嬸剛才的話,是自己大意了,還好小木他們沒有起什麼壞心思,若是有心之人肆意渲染一下,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時代若是女子毀了名節只有兩條路好走,一是那個毀你名節的人願意納了你,也就是做妾,毀了名節的女人是不能為妻的,所以男女雙方真有意,那麼那個男人更應該以女孩子的名節為重;另一個只能被家裡人送進庵裡做姑子去,以夏天對她的在意寧願養她一輩子也不可送她到庵子裡吃苦的。

    雖說這裡男女大防並不厲害,有時男女雙方議親時還能在家人的陪同下見上一面相看相看,但是她這次的確過份了點,可以說是與小木在同一屋簷下共處了十餘天,讓老嬸怎麼不為她擔心。

    瞧著嫂子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夏錦微微一笑牽起林氏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的拍拍,「嫂子,我沒事的,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林氏見她真的沒事便拉著她出去吃飯,夏錦不在這幾天家裡都是林氏在打理,這就光用餐這塊就分開了去,這夏家幾人一起在堂屋用餐,而來幫工的幾人則由羅氏帶著在西廂安排了飯。

    這樣夏家幾人想在飯著上拉拉家常,談談事情到也方便的多,夏錦對林氏又是另眼相看,自己本也想過完年就把這塊分開沒想到自己都還沒說嫂子就安排妥了。

    夏錦給林氏夾了一筷子菜,「嫂子這些天辛苦你了!」

    林氏也給夏錦夾了一筷子,「說什麼傻話呢,我這不是應該的。」

    嫂子雖然不說,但她也看得出這是費了一翻心思的,看著林氏越來越能當家管事了。家裡的事基本上也不用她操心了,這以後去了鎮上開舖子,家裡的事她也放心多了。

    「錦兒,你上次說看鋪子的事,現在怎麼樣了?」夏天放下筷子看著夏錦,以夏錦的性子這幾天根本不可能閒著,只怕是已有眉目了。

    「看了,有兩處還不錯。」說著便把這兩處的情況一一說了,兩兄妹說著便忘了時辰,林氏默默吃完飯,也不打擾這兩人,聽著他談的差不多了,便去把這飯菜又熱了遍。

    「錦兒,那你的意思是更中意江邊那鋪子了?」夏天聽夏錦說完,那兩鋪子他雖不知道什麼樣子,但鎮上還比較熟,就位置而言,這江邊的那個鋪子的確好點。

    「嗯,但是那老闆說那鋪子只賣不租,合著要一千兩銀子呢!」林氏端著熱過的飯菜緩緩而來,夏錦連忙起身接了過來。

    一千兩是有點多,不過現在自家應該還是能拿的出來的,就錦兒年前搗鼓的筍乾和豆芽這兩樣蔬菜都大掙了一筆,雖說都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吧,但是物以稀為貴嘛。

    冬天蔬菜本就稀少,大部分人家想吃素的也只能吃上早先醃的鹹菜,對於有錢人家來說就算這冬天的蔬菜比肉還貴,他們又不是吃不起,自然也就對菜價貴的離譜也就無所謂了,更何況又有一品樓這個主顧在不怕賣不出去,很多酒樓想訂還訂不著呢。

    單這兩樣年前少說也掙了千兒百兩的。相對的糖坊掙的可就不夠看了,因著人手少,夏錦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當初開這個作坊也不是為了有個穩定的進項唄了,但就算少也掙了近百兩的。

    「你打算和小木合作嗎?」不難怪夏天多想,因為之前夏家的生意都是和小木在合作的。

    「不用,這個我想自己做。」以前是沒辦法,沒資金沒人脈,現在她也想有點自己的事業。

    自家的生意總捏在人家手裡,讓夏錦怎麼都感覺不對勁,雖然她比較懶認為躺在家裡拿錢也挺好,但是總得有點什麼在自己手裡才能安心,不能怪她多心雖然小木現在對她們家挺好的,但是以後呢?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了哥嫂和孩子們留一手。

    「那另一間要多少租金?」夏天盤算著這鋪子是買得起,只怕這後面裝修什麼得都得用錢只怕家中的銀錢不一定充足。

    「一年一百兩。」

    這一百兩也不便宜,合著這十年的租金也能買下那間鋪子了,這一比對之前那家鋪子的價格還真心不貴了,夏天也陷入兩難之中。

    「咱家現在有多少銀子?」這家裡的銀錢一直都是林氏管著,夏天也知道個大概,便詢問林氏。

    「銀票合著有一千兩,還有五十兩的銀錠子和十三兩碎銀。」自從夏錦提過要在鎮上開舖子後林氏便把家中所有的銀子都盤算了一遍,這已經是家中所有的銀子了。

    夏錦盤算著這買下那鋪子的錢是夠了,雖說不用怎麼裝修,但是還得修整一下,光是這鍛造這銅爐銅鍋這錢都不夠,只是她一時也沒能想出更好的辦法,要說這一千多兩銀子,這要放在一般人家都可以快快活活過一輩子了,但是真想做點買賣卻不值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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