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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長安居 第448章 .奇特的埋伏 文 / 好大一隻烏

    嘩嘩嘩的海浪聲中,登陸沙船的划槳輪開如同蜈蚣腿一般,在海平面上劃開一道道手術線,上千條這樣小船被從大艦隊放下,北方走了一遭,如今的閩國前所未有的兵多將廣,這年頭可沒有慈善機構,能跟上大隊伍到閩國的幾乎都是壯年男女,老弱大部分在遙遠的路途上就被淘汰了。

    至於北方人不適宜南方氣候?所有人必須喝煮開的水,煮熟的食物,帶來的北方糧食與南方稻米摻合著吃一陣子,平衡胃腸菌群,勤洗澡,再加上閩國龐大的醫療機構隨時盯著,疫病控制在最低水平,時間一長,自然就適應了。

    不會划船游泳?那你就祈禱別掉到海裡吧,閩國都督府不養廢物。

    第一波攻擊,從河南地移民中徵調的府兵,閩國艦隊就投入了五千,不光如此,之所以拖得這麼慢,就是因為要兼顧水陸並進,陸路上,走後世的越南北部,嶺南馮家也支援了俚兵兩萬餘,看到艦隊的攻擊旗號,密密麻麻的俚兵裹著黑色的頭巾,披著純黑色的褂子,拎著簡陋的長刀木盾也是蜂擁著從軍陣中殺了過來。

    但是,俚人明顯很亂,一點兒也沒有軍陣行列,反而像村寨之間的械鬥。

    下放到這只府兵中各級軍官全都是李捷從關中帶回來的關隴世家分支子弟,到底有著幾百年軍事傳統,剛一登陸到沙灘邊,五千府兵就在各自的隊正團率大聲喝令下迅速棄船,淌水上岸,排列出了整齊的軍陣。

    指揮這支軍隊的,則是新投入李捷麾下,在長安交通聯繫立了大功的李業栩,雖然老李靖為了給後人避禍,連親孫子都沒有傳授兵法,幾個兒子更是懦弱無能,甚至還有一個孫子出家當了和尚,但李業栩畢竟追誰李靖上過戰場,耳濡目染下學到不少東西,同時他也是心氣兒最足的時候。

    離開馬尼拉之前,他可答應了自己爺爺,一定要立功,讓閩王為老李靖也在這天邊異域立下雕像,留名萬事。

    「列陣!槊矛手整隊,刀盾手在後,弩手出陣!」

    站在迅速合成的整個方陣前,身背明光鎧,揮著橫刀,李業栩大聲的命令著,吼聲中,嗚嗚的牛角號也是接連吹響,長方形的大陣菜刀一樣傾斜著切向了林邑營寨。

    右面是唐軍,左面是蜂擁而來的俚人軍,哪一頭都不是好惹的,如此情況下,令李捷等閩國高層意外的是,林邑軍隊居然沒有據守營盤,反而出兵迎戰了。

    畢竟訓練的時日短暫,出營的林邑軍隊也是亂哄哄一片,比馮家的俚兵強點有限,陣前慌張列下的軍陣也是歪歪扭扭,看著亂成一窩蜂區區兩三千占兵,王玄策頗為疑惑的扭過頭拱手問道:「殿下,范黎伽是您老的學生,這是什麼策略啊?」

    「孤上哪兒知道去?」李捷卻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射』!」

    隨著前線指揮官,寧遠將軍李業栩再一次嘶聲力竭的怒吼,數不清的箭矢從唐軍軍陣中『射』出,雨點兒般的傾瀉到了林邑國兵頭上,這一次,不再是李捷的進攻模式,而是唐軍最經典的戰陣模式。

    沒有哪個朝代走的比大唐更遠,就連強盛的漢朝都不行,戰無不勝的漢軍依靠的是鐵騎,一口氣兒打到中亞的唐軍卻依靠的重步兵,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不過,唐軍步兵也不同於以往朝代步兵,一方面,馬匹的大量養殖幾乎每一個遠征將士都有馬代步,保證了機動力,另一個方面,就是弓箭的普及率了。

    唐代,弓箭不在管制之列,三百年動亂,黃河以北幾乎家家戶戶都藏有弓箭,人人都能開得弓,『射』得箭,唐軍中幾乎沒有專職弓弩手這一兵種,因為人人都是,每每接戰之前,弩手列於隊列最前列,對著奔騰而來的敵軍『射』出一弩後直接拖著弓弩回來,讓位於第二排,正常有六排弩手,全部『射』完後直接回陣抬起長矛重槊,與袍澤共同陷陣廝殺。()

    弩手精準點『射』,後面的其餘將士則是面覆蓋的拋『射』,數不清的箭雨傾瀉在敵人頭上,往往還沒接戰,敵人就已經膽寒。

    這一次也是,弩的點『射』與北方重弓的覆蓋,剛剛出陣的林邑兵直接被打了個頭破血流,如果不是唐式裝備,第一輪打擊就得去了一半,不過沒等六排弩兵『射』完了,這功夫亂哄哄的俚人卻已經殺到了營前,一下子如同一塊黑色大膏藥那樣完全把林邑軍陣包裹住了,害的第五第六排弩兵一個激靈趕忙把弩箭『射』在了地上,這才沒傷到自己人。

    「媽的,這是搞什麼啊?」眼看著高州刺史馮子游也是指揮著家兵,在俚兵陣後嗷嗷的指揮喊殺著,李業栩也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眺望著完全被擋住了的進攻路線,回頭又眺望了一眼指揮艦,猶豫了下,李業栩終於無奈的咬了咬牙。

    「弩手對敵營自由『射』擊,全軍待命!」

    旗艦上,望遠鏡看到這一幕,王玄策也忍不住鬱悶的一拳頭捶到了甲板上,罵出一句閩王經典語錄:「豬一樣的隊友!」

    就算是俚兵搶功,而且亂無秩序,這些大山裡的遊獵民族依舊悍勇無比,表現出了比農耕民族更加超凡的勇氣,與佔人廝殺中,殺到興起之時居然有不少俚人直接扔了盾,雙手握刀衝進佔人陣中大殺大砍,直到中了不知道多少刀方才斃命身亡。

    本來俚兵就人多,還是如此不要命的打發,狂亂的攻擊中轉眼就把林邑兵打的兵敗如水,狼狽的退回了大營,緊隨其後,嗜殺如狂的俚兵跟著也殺進了大營中,似乎一切順利,當天拿下林邑北方要塞已經成了定局。

    不過李捷拿著望遠鏡卻始終皺著眉頭,不斷喃喃嘟囔著:「范黎伽知道不敵,那他幹嘛要在這兒硬抗?退入林邑山林農田中抵抗有何不可?孤總覺得這軍營不對,究竟不對在哪兒啊?」

    「林邑人有那麼高嗎?」

    一旁,長孫織這妞也是拿著望遠鏡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的一句話卻讓李捷一怔,下意識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廝殺中的俚人與佔人身高才到帳篷一半多,因為所有帳篷都是一般高大,這才讓人感到錯覺,一時間沒發現。

    「不好,馬上命邊沿戰艦調轉側線,準備開炮!」剎那間想明白了,李捷回頭就大聲嚷了起來,不過還沒等愣神的王玄策諸人反應過來,戰場上,突然一聲嘶鳴中,帳篷就被扯了開,黑漆漆的龐然大物張牙舞爪從帳篷中殺將出來。

    一頭,兩頭,三頭,越來越多的帳篷被掀起,兩三米高幾噸重的巨獸嘶吼著殺了出來,大象!

    大部分都是公象,尖銳的象牙幫著長矛,串糖葫蘆般瞬間就把當路的俚兵,佔人穿成了一串,沉重的象腳踩到就死,攆到就殘廢,粗壯的象鼻比鞭子可好使多了,每每甩過去就有三四個人吐血倒飛,俚兵的山刀短矛根本刺不破粗厚的象皮。

    三十頭戰象坦克般的衝了過去,俚兵哪兒抵得住這種攻擊啊,尤其是嶺南也有大象,在俚人的問話中大象,俚人的文化中這種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巨獸簡直是神,不到一刻鐘大象帶來的恐懼下俚人就崩潰了,被三十頭大象追在身後,哭著喊著向後面逃去。

    剛出營的兩三千占兵是徹底崩潰了,但緊隨其後,更多的佔人從營寨中冒了出來,士氣如虹的追殺到了後頭,眼看兵敗如山倒,哪怕馮盎長子,高州刺史馮子游也控制不住頹勢了,領著馮家家兵居然帶頭向後跑去。

    「原來如此,上一次看到唐軍遠距離收拾大象,這會就想到了縮短大象衝鋒距離,不愧是孤的學生。」端著望遠鏡看著俚兵全線潰退,李捷禁不住喃喃的點著頭,一旁王玄策卻是看的心驚肉跳的,鬱悶的小聲問著:「大王,還開炮嗎?」

    「戰象發狂了也是在人群中亂跑,開炮也沒用了。」鬱悶的擺了擺手,李捷又很不負責任的把望遠鏡按了下去。

    「如今就看李將軍如何處理了!」

    旗艦上,李捷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業栩身上,實際指揮中,看著迎頭的敗兵以及氣勢洶洶而來的大象,李業栩卻差點兒沒哭出來,他真是和李敬業同命相憐,咋一出道就遇到這麼個棘手戰局。

    幸好,馮子游跟著馮盎也是久經戰陣了,引得敗兵跑向了另一個方向,沒讓大部分敗兵衝擊到府兵陣營,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戰象,握得指揮橫刀刀柄的手都發白了,李業栩足足遲疑了幾秒中,這才撕心裂肺的嘶吼出來。

    「全軍都有,聽本將的命令,以府為單位向周圍散開,留出十丈通道!」

    如果不是軍官拿刀逼著,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唐軍府兵也早就潰散了,神情緊張下對命令執行的前所未有的高效,長方形大陣立馬跟切開的蛋糕一樣,分成五塊,最前列矛兵槊手牙齒打顫的舉著長矛,迎面正對著奔湧而來的巨獸。

    簡直是奇跡一般,打量了幾眼顫巍巍的唐軍,戰象居然也如同地痞一樣欺軟怕硬,順著預留的通道捻著哭爹喊娘的俚人敗兵就跑了出去,不說戰場中的當事人,就連旗艦上一大圈閩國大將也是差不點沒把下巴掉下來。

    好半天,還是李捷放下望遠鏡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戰象也是聰明人啊,哈哈哈哈!」

    場中,讓過了大象的集群衝鋒,逃過一劫的唐軍將士剛鬆一口氣,後面跟著的林邑兵將就殺了上來,看著完整的唐軍軍陣,這群佔人禁不住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的停住了衝鋒的腳步。

    這一會,換成驚魂剛定唐軍氣不打一處來了,不知道哪個方陣率先吶喊,五個軍府軍兵挺著三四米長的長槊長矛,狂吼著就以大唐野戰鋒矢陣瘋狂衝了上前,鋒利的長矛長槊輕易捅倒了前方發愣的佔人,然後,崩潰就再一次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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