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大納言親自吩咐的任務,爾等賤民還敢討價還價,信不信本官一聲令下,處死爾等部民全家?」
胖乎乎倭國富商厲聲呵斥道,立刻讓那奴隸哆嗦著低下了頭,卻什麼也沒說,似乎也意思到不能逼迫太過,倭國富商的語氣又軟了下來,:「事成之後,大納言的船隊會接你回國,並且提升地位與地頭,對爾等賤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廢話少說,快點講。」
「哈伊,哈伊!」山口一郎立刻狗一樣把腦袋點的低低的。
「那一片工坊全是唐人把守,我等奴隸根本不可能靠近,好次小人都差點被殺了,這天除了那一片,其餘處的駐兵守衛小人都探清楚了。」
有些失望的低聲罵了一句,倭國富商又是沉聲哼道:「說!」
「廁所哪兒有百人暗哨,山崗間有十個弩手……」
山口一郎小聲敘述著,倭國富商也是飛速用墨筆在羊皮捲上記錄著,一張軍港地圖越來越清晰。
「還有北方的工坊門口,左右兩團駐軍六百。」
「你不是沒探明這個工坊嗎?額!」
富商愕然的回過頭,山口一郎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了,插嘴的卻是個滿臉大鬍子彪悍大漢,臉憋得跟便秘一般黑紅黑紅的怒視著自己。
「呵呵,蘇我閣下,真是巧啊!」一口黃牙咬的咯吱咯吱直響,梁猛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當即讓那富商滿頭大汗,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艱難的回著:「呵呵,梁,梁典軍,真,真是巧了……」
撲通一聲,矮胖矮胖的倭國富商蘇我大本直接被扔在了地上,還真是巧了,蘇我大本費盡心半個多月都沒進去,如今卻被這兒的守衛「八抬大轎」抬了進來,一進來,蘇我大本首先就好奇的左右探望起來。
令他失望的是,防守如此嚴密的工坊,裡面澆築的竟然是是一些大鐵柱子,大銅柱子,還有一些看不明白用途的的大圓鐵餅,銅柱子還小一些,兩米長左右,百斤,熟鐵柱子四米長的都有,足足千多斤,壓得地上都出印子了,看的蘇我大本只想哭。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秘密船廠,防備的如此密,沒想到是這些東西,分明是給宮殿的裝飾柱子,這麼陷進去了,地圖還沒傳出去,蘇我大本真是只想哭。
有人卻比他還想哭。
「傳本將的命令,所有奴隸停工,都給本將聚集在廣場上!」
「全城捕倭人商人。」
「調整港口兵力,馬上從城西調集軍隊支援,還有,馬上派船出海,通知殿下趕緊回來,要出大事了!」
早上還對李捷小題大做遊戲不以為然,下午看到了這份詳細兵力圖,梁猛彪心臟差點沒蹦出來,怒火滔天大嗓門喊個沒完。
「梁典軍,最好把奴隸分批,每一百一波審訊一次,問他們誰是團裡的奸細,與外人勾結,再帶走個,相信他們會說的。」武媚娘忽然笑的很陰險插嘴說道,聽的李捷又是無奈撓了撓頭,梁猛彪卻也沒管自己沒聽明白,扭頭就嚷道:「沒聽到朔王妃的吩咐嗎?還不快去做!」
「今天要多謝朔王殿下了,如果被倭狗和蕭家狗賊偷襲,梁某真是萬死不遲!」吩咐過後,梁猛彪又是滿頭冷汗恭敬的對李捷一拱手拜謝道,聽的李捷卻是呵呵一笑,「謝什麼,這可是我哥的產業,還有本王的產業,當然要愛護了。」
「倒是這位蘇我府君,你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嗎?」
扭過頭,李捷目光陰冷的注視到了蘇我大本胖乎乎的臉上,被他銳利的眼睛一掃,蘇我大本當即脊椎骨一寒,卻嘟著一張胖臉茫然的搖著頭。
「這位大唐貴人說什麼,在下怎麼不懂呢?在下不過一介草民商人,不知道何處得罪貴人,還望貴人包含則個!」
「哈哈哈,倭國還有平民商人,閣下別逗我了!」大聲張狂的冷笑著,李捷笑的蘇我大本直發抖,好一會,李捷這才目光陰冷收斂了笑容。「閣下不說也沒關係,托閣下的福,本王有了借口緝拿所有倭國商人,最近再整鎩倭奴,破了你們的裡應外合,倭國蕭家的水軍,在本王眼裡如同水鱉一般,不堪一擊!」
這就是武媚娘靈光一現想出來,這個時代的倭國,可真沒有平民一說,部民制度下,所有倭國人,不是貴族就是奴隸,所有乎九層多倭人作為部民歸屬於天皇,各家貴族,絲毫人身自由,就連婚姻,家庭都需要各個統領低級貴族氏下的允許。
所以能來登州經商的,乎都是和倭國貴族有關係,換言之,都是倭國間諜!
「哼哼,狂妄自大的賤民猴子蠻夷,撮爾小國,荒島之民還敢稱天皇,簡直滑天下之大謬,既然爾等敢來捋大唐虎鬚,破過而艦隊後,本王定當親提一軍,親自殺上倭島,執爾等狂妄自大天皇於殿前!」
「呵呵,大唐為禮儀之邦,估計倒是不會殺汝天皇,本王倒是覺得,倭國天皇閹了送到中掃廁所還是不錯的,媚娘,你看如何?」
李捷一條毒舌,越說越刻薄,聽的蘇我大本一張肥臉也是越來越黑,尤其是武媚娘和金勝曼都是配合的輕佻大笑,這傢伙也顧不得身陷囹圄了,暴怒的彈跳起來大吼道:「無知黃口小兒,膽敢侮辱我國天皇,罪該萬死!」
「今夜天皇的怒火就將降臨到登州,爾等將與爾等罪惡的城市玉石俱焚,吾天皇,天照大神的後代神光定當普照整個大唐,你們就等著在天皇的怒火下顫抖吧,哈哈哈哈!」
昂頭,蘇我大本囂張無比的大笑著,李捷卻猛然眼神一凝,和梁猛彪,武媚娘個環視了一眼,心頭都是大振,來得好快,就在今晚!
「來人,讓各部加快!」扭過頭去,梁猛彪就是滿頭冷汗大嚷起來。
港口,空曠的白色大廠房中,被編成三百人一團的奴隸源源不斷被押送進來,每次一百,每一次監工都大聲詢問著有無與外人勾結的奴隸,舉報者可提拔為監工!每次還等一會後,讓人帶走人。
不愧是武女帝,對於人心琢磨的真夠透徹,不滿當前狀況迫切想改變自己處境的奴隸可是比比皆是,更何況還有同伴被帶走,誰知道他們會不虧招供換取監工地位,心理防線一弱化,更何況新羅人與倭奴從來不是一條心,當即有大批平時行為鬼鬼祟祟的奴隸被檢舉出來。
人心的醜惡被展現的淋漓盡致,兩個時辰,兩萬船廠奴隸中足足有四千多被舉報行為可以,也有一千多因為有功提拔成監工,那上了皮鞭,一千多奴隸監工可不管這些人之前是不是工友,比唐人更加凶殘的揮舞著皮鞭就把被舉報者趕到了廣場上,大批唐軍包圍圈中。
夕陽已經西下,斜陽映襯下,梁猛彪的黑臉滿是冷汗愈發的慶幸,在奴隸工棚中,鐵鑿子,鐵錘居然搜出了一千多把,登州的力量可主要是水師,這要是外海鏖戰之時,奴隸突然暴亂,後果不堪設想。
暴怒下,梁猛彪直接大嚷起來:「各校尉主意,個團戮力齊心,把這些反骨仔斬盡殺絕!」
斜陽如血,眼看著唐軍身披重甲,大刀闊斧,長槊寒光的逼過來,四千多倭奴,新羅奴隸有的人當即崩潰了,軟弱的蹲在地上,有的人這是凶性打法,吼叫著衝上去與唐軍拚命,卻被輕易的砍翻在地,哀號聲當即在軍港響起。
「等等!」
屠殺才剛剛開始,大喝聲就在身後響起,梁猛彪趕緊抹著冷汗竄了過來,恭敬地勸誡著:「朔王殿下,海寇入寇在即,此時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啊!」
「誰說本王要替他們求情的?」滿眼冷然,李捷卻是冷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對後面揮起手來,在梁猛彪疑惑的眼神中,李搞,小白臉,焦老三之流帶著大批工匠托運著長條船板,長長的船釘,滿是陰森的走了來。
「不用重典,如何會震懾住這幫倭人****?」
「啊~」
長長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聽的梁猛彪都是頭皮發麻,心頭暗暗讚歎,真不愧是王者霸道,絕對夠狠!
兩根船板被釘成t字形,一個又一個叛亂倭奴被唐軍士兵拖住按在上面,奴隸工匠們咬著牙,拿起了長長的船釘,熟練的釘入叛亂倭奴手骨,腳骨中,骨頭破裂的脆響,大聲的慘叫,一個個扭動著的人體被插在了柔軟灘涂爛泥當中。
羅馬羅馬帝國能以一個城邦統治半個西方,一方面是兵甲之利,一方面也是森嚴的法度,每到一個羅馬城市,除了威嚴的總督府,城門處森然十字架刑場同樣攝人心弦,本來就不是溫情的統治,李捷看向他一首樹立的修羅地獄,雙眼一片冷然。
同樣冷漠的看著,武媚娘的胳膊輕輕攬上了李捷胳膊,身後,金勝曼修長的大腿卻是止不住的顫抖,好次都差點軟倒在地。
更遠處,平靜的海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森森然的船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朦朦朧朧隱約出現在了海中夜霧中,黑乎乎的一片望不到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