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分路走,三人一組,無論如何都要送達單于都護府,這可關乎突厥局勢,本王以及這裡幾萬人的性命!拜託了!」
營寨前,李捷遮擋在唐貌盔下的臉龐肅穆無比,拱手鄭重說道,他面前,突厥,漢人足足四十九騎當即也是齊聲應諾,高聲應達到。「殿下放心,屬下誓死送達!」
喝了一碗壯行酒,四十九騎翻身上馬,狂喊中打馬消失在了夜空中,聽著馬蹄聲漸行漸遠,李捷非但沒有寬慰,剛剛嚴肅的臉也不由得苦了起來,苦逼的哀歎著。「怎麼什麼倒霉事兒都能讓我給碰上啊!」
看著遠處的俟利泌可汗大帳燈火輝煌金光閃閃,這個點兒了這位傳說中的突厥名將還在飲酒尋歡,打仗阿史那思摩估計是指望不上了,偏偏這個主兒還倔強無比,就是不肯撤退,弄得李捷也退不了。
帶著大隊伍走阿史那思摩部隊一崩潰,慢吞吞的部落大營拖累下,他肯定跑不了,單槍匹馬走?不說營內現在認識他這位朔王的可不少,就算謀落人還有薛延陀的特使不追擊,滿目皆敵冰雪紛飛的惡劣草原天氣能不能走到單于都護府還不一定呢。
李捷可不想若干年後出來這一幕電視節目。《探索發現。朔王離奇失蹤之謎。》語氣等若干年後考古學家找遍了河套都找不到自己,還不如就戰死在淨水湖畔的漢故城成呢,這樣怎麼說還能好找點。
當然,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去單于都護府搬救兵是第一步,堅守這荒野破城不知道多少天還要靠他自己,回首望了自己所處的一大圈破城,李捷再次鬱悶加頭疼起來。
估計當年這座漢故城因為靠著淨水湖,也是一處重要樞紐,整個城牆遺址長款至少都有一公里,西北城牆也不知道是不是幾百年淨水湖東移了的緣故,幾乎半個城牆都完全淹沒在了湖水裡,就剩一點點痕跡露出水面兩三米高。
這還是保護的好的,幾百年風沙下來,東,南,北三面夯土城牆更是破成了老太太大牙一般,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這地方擋風都擋不住,更別說擋如狼似虎的突厥叛軍了,憑借這個破地方等待援軍反應朝廷旨意守上個十天半個月,李捷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藥格羅,盛問劍刀疤劉,你們幾個小子別藏了,都給老子出來!」皺著眉頭看了一圈,李捷忽然大聲嚷嚷了起來,靜了幾秒,城牆後面早已經倒塌了的房屋殘骸後面,三個尷尬的身影鑽了出來。
「呵呵,老大,好巧啊,您也出來看月亮啊!」刀疤劉訕笑著就撓了撓後腦勺,把一張醜臉笑的難看無比,看的李捷卻是哭笑不得,無語的嚷嚷著。「少扯淡,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從我寫完信出來召集信使開始你們仨就跟在我後頭,這麼多年長安街頭老子可也不是白混的!究竟想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李捷市井氣息的話語不但盛問劍與刀疤劉找到了曾經的熟悉感,就連藥格羅都感覺親切不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平時沉默寡言的盛問劍首先說了起來。
「殿下,我覺得你不應該再呆在這兒了,雖然今天汗帳騎兵看上去不錯,但將是兵的膽,今天看阿史那思摩老小子名頭挺大實際上卻是個草包,他靠不住啊!我祖上也是行伍出身,憑借這一地五千多雜兵還有騎兵出身的汗帳兵想要抵禦住八萬多訓練有素的大部落突厥叛軍,恕我直言,不可能,這兒已經是死地了!」
沒想到盛問劍居然能分析的這麼絲絲入扣,愣了一下,李捷這才反問道。「可如果要跑,你覺得能跑的出去嗎?要知道,這兒一垮,我們背後可就有八萬甚至更多的追兵,此地通向單于都護府,我們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跑出去這個幾率太小了。」
雖然李捷從理論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盛問劍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激動的說了起來。
「憑我們自己當然跑不出去,帶著那些牧民也不行,可是阿史那思摩的汗帳騎兵呢?留下來等死那些汗帳騎兵也不會人人願意的,只要保著殿下回到大唐,他們就會得到陛下重賞,相信絕對有人會動心的!」
「是啊殿下,臣有信心拉動一支汗帳騎兵為殿下效力,今天我觀察,古力納仁,阿皮佩羅還有吉必額福他們幾個就對俟利泌可汗不滿,可行的殿下!」藥格羅也在一旁急忙幫著腔,刀疤劉那個老小子乾脆眼巴巴瞅了起來。
李捷還真動心了,畢竟長安有這良田美宅,還沒上過長孫無忌老狐狸的閨女呢,和八萬多草原叛軍火拚,萬一這麼死了多不甘心啊!尤其是還和草包阿史那思摩一起死,日後人家歷史上大筆一揮,朔王李捷,俟利泌可汗阿史那思摩螳臂當車不知量力,敗死淨水湖畔,多難聽啊!
不過就在李捷剛要答應下來時候,營寨外的黑夜中卻是忽然傳來了真真急促的馬蹄聲,還有十多個火光兩點在四周飛速移動著,聽著突厥哨兵大聲的喝問聲,李捷心頭卻是猛的一跳蹦上了一頭的夯土城牆斷垣,不一會,一通繁瑣的夜間口令後,滿頭大汗的黃鼠狼李搞領著他那個小舅子張二狗還有十多騎滿頭大汗的急急匆匆就奔了回來。
「殿下,不好了!」沒等走近,李搞已經扯著嗓子嚷嚷了起來,心頭一抽,李捷連忙俯下身制止了他的話,年輕的臉上滿是嚴肅急聲說道。「回帳篷說!」
李捷新換的帳篷中也是燈火一片了,大地圖上,李搞胖乎乎的手指頭就是快速點著。
「這裡,這裡,都發現了大批的突厥人騎兵,至少萬騎,在這裡紮營,還有這裡,大約五千騎,他們的前進方向一直向北,要不了多久估計就完全把我們北面也給包圍住了!」鼻尖上都是冷汗了,對著地圖李搞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著,說的在場幾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這是要徹底包圍我們啊!」揉著腦門,楊翊一張老臉也頗為無奈的歎息著,盛問劍幾個更是心頭一涼,時間上來不及了!等他們計劃成功,策反了幾個汗帳騎兵軍官,估計包圍圈也該圍死了。
「唉,估計是那些突厥叛徒盯著俟利泌可汗,結果讓咱們給趕上了,這,太倒霉了吧!」李搞那傢伙乾脆憋屈的叫了起來。
看著火光燁燁下明暗不定的諸人臉色,李捷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已,心頭苦笑不易,憑什麼這麼多倒霉事兒都讓老子遇上啊,不過想多過京裡老爺子一頓板子,這下好了,多少頓板子都夠了。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拼了!」也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李捷卻是忽然下定了狠心,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一眾親信說道。「雖然俟利泌可汗可能有點靠不住,但我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今晚不能休息了,藥格羅,碣石突利溫,你們兩個馬上把老弱留守牧民組織起來,短時間內修復城牆咱們做不到,但是挖坑還是可以的!城牆塌陷處都給老子挖出陷坑來,我看謀落人還有薛延陀能拿多少人來填!」
聽著李捷惡狠狠的說著,楊翊,刀疤劉藥格羅幾個當即就是眼前一亮,人都有固態思維的,習慣於用高高的城牆來抵禦敵人,卻忘了深深的陷坑同樣也可能成為敵人的噩夢。
「我們這就去辦!」被李捷點醒後,藥格羅與碣石突利溫當即點頭應下,急急忙忙的轉身出了門,他倆走後,基於對戰爭的經驗與理解,楊翊和刀疤劉也是提了幾個點子,匯總一下,一大幫李捷心腹就都出了門,忙忙活活佈置起了戰場來。
轉眼間就剩下李捷自己呆在帳篷裡,看著碩大的地圖,李捷也是苦笑著揉了揉腦門,這時候,帳篷簾子再一次被輕輕拉起,聽著那輕柔的腳步聲,不用抬頭李捷都知道,是裴瑩那個妮子。
「放桌子上吧。」依舊沒有抬頭,一邊繼續看這地圖,李捷一邊隨意的說道,不過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裴瑩這丫頭出去的聲音,李捷這才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卻立馬有些驚奇的長大了嘴巴。
「裴瑩,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用這個把我捆起來,打我吧!」
裴瑩這丫頭明顯也是緊張不已,燭光下低著的小腦瓜都是通紅一片,微微一彎腰,就是把一捆栓馬繩還有一條馬鞭遞到了李捷面前。
深更半夜,裴瑩這麼一個嬌嫩如水的小丫頭帶著如此濃烈的曖昧暗示要自己把她綁起來為所欲為,浪漫卻又殘虐的氣氛下,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李捷的心也是重重跳了幾下,差點就直接伸手接過來了。
可惜這時候可不是胡天胡地的時候,縮回手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李捷使勁兒甩了甩腦袋,讓自己定了定神,這才禁不住好奇問起來。「為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是那個突厥大長臉說的嗎?」漂亮的大眼睛中都蒙上了一層霧氣,裴瑩這丫頭怯怯的說著,「你,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以後我再也不會冒冒失失丟你的臉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好嗎?」
「把你送人?」莫名其妙的話又是讓李捷愕然了一下,好一會才苦笑著反應了過來。
傍晚阿史那思摩說是要送新羅婢的,雖然李捷回絕了,不過這位好客的俟利泌可汗還是把人送過來了,兩個怯懦聽話的新羅婢沒想到就觸動了裴瑩敏感的心,讓她以為自己真和那個大蘿蔔交換了。好笑的搖了搖頭,李捷剛要解釋,卻忽然冷不丁打住壞笑了起來。
「怎麼懲罰你都行唄?」
小心臟更是怦怦直跳,裴瑩依舊把繩索鞭子舉的高高的,不過李捷卻沒有接過,而是一伸手把這丫頭拉了過來,嬌軀按到在了自己大腿上,巴掌揚的高高的,啪的一聲脆響就扇在了裴瑩翹翹的小屁股上了。
「記住,我永遠不會把自己的女人送人的!」
一張小臉漲得更紅,撅著小屁股裴瑩那對明媚的大眼睛都瀲灩要滴出水來,也不知道是真聽進去了還是什麼,那種嬌嫩到令人火熱的嫵媚腔調就從她細膩喉嚨中擠了出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