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長孫家豪奴在門口把手,見到李捷兩個一身錦袍玉帶走上來,先是愣了愣,旋即卻不屑的攔在了前面。
「長孫少爺在此,閒人……」
一句話沒說完,倆豪奴就感覺眼前一黑,咕咚兩聲就癱倒在了地上,他倆身後,旁邊的包廂中,卻也是鑽出了兩個錦衣青年,一個唇紅齒白,生得頗為清秀,一個則是略黑,有些憨頭憨腦,見到李捷到來,清秀少年立刻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
「嘿,九郎,你可算來了,長孫家那個禽畜已經耀武揚威多時,就等你這個總老大過來動手呢。」
不過李捷的臉色卻不是太好看,有些惱火的輕哼了一聲。
「等我,你就讓秦卿自己進去了?」
「不是我讓的,我也要攔著她,你養這個女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清秀少年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想著那個倔強女人被自己收留都是那樣一副脾氣,李捷也是頭疼的拍了拍腦門,旋即乾脆一腳對著門就踹了過去。
「這事兒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收拾了再說。」
唐時代的閣樓門一般還都是拉門,就算李捷的西秦樓是用明清風格修繕的,那也是木頭門,哪經得住李捷一腳,光的一聲門碎成了四塊,被木屑濺了一身,裡面的人立刻驚愕的探了過來。
看到裡面,李捷頓時更火大了,長孫沖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讓工匠設計那種太師椅前,他身前,幾個狗腿子將一個靚麗的小姑娘按在了地上,小姑娘身上的羅裙都被撕破了,俏麗的尖尖臉蛋兒上更是多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賣身為奴的文書就被丟在小姑娘身前,饒是幾個豪奴惡語相加抓著小手,小姑娘依舊是倔強的抬著頭,無比憤恨的死死盯著長孫沖,讓居高臨下,長孫沖看著這一幕,反倒是更加的心癢難耐。
帶刺的玫瑰,總是誘人的。
見到李捷和李愔倆面色不渝的進了來,長孫沖卻沒太把兩個閒散王爺放在眼裡,很是倨傲的連站都沒站起來,昂著略胖的腦袋就輕哼著。
「嘿,看來陛下上次的板子還沒讓兩位王爺清醒過來,這好像還是國子監開課時間,火氣這麼大,兩位王爺就不怕家父再參兩位一本?」
「草,你特麼駙馬都尉都敢出入這等場所了,也不知道我姐姐長樂怎麼瞎了眼就看上了你!要不要本王拜見長樂姐時候提兩句呢?」
原本李愔還有些忐忑,見到這一幕也被惹起了一肚子火,立馬反唇相譏卻也說得長孫沖為之一窒,真要論唐律,他長孫沖已經算得上入罪了,心中暗罵一句,長孫沖不得不悻悻然提議了起來。
「今天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吧,我沒看到兩位殿下,兩位自便,不然鬧出去誰都不好看。」
「自便你大爺!」
一進屋,瞪了一眼秦卿後,李捷一言不發的就緩步向前走著,就在李愔和長孫沖拌嘴的時候已然來到桌前,聽著長孫沖傲慢的語氣,罵了一句後李捷直接就揮起拳頭掄了過去,砰的一拳下長孫沖連帶著屁股底下的太師椅直接就飛了出去,吧唧一下,肥肉般緩緩扣在了身後牆上。
這一拳,讓所有人都愣了下來,尤其是李愔,嘴長大的都可以塞進一個蘋果了,額,這時候好像沒有蘋果,秦無涯老頭子一屁股差點沒坐地下,秦卿那個倔強的小丫頭眼中也多了點亮晶晶的東西,從前李捷和她說過得幾句話似乎又迴盪在了耳畔。
你是我的,所以只能我欺負你,別人都不行!
「你,你敢打我?」屁股底下太師椅都碎了,捂著黑眼圈,長孫沖不可置信的說著,對此,李捷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能動手就別動嘴,我不但要打你,還要打死你呢!」
說著,掄起拳頭,李捷再一次對著長孫沖略肥的的身體一陣拳腳交加,那聲音,真跟打到肥肉上一般辟辟啪啪頗為脆生,皇子打人可太罕見了,一時間幾個長孫豪奴都看呆了,好一會這才又機靈的一聲尖叫。
「保護主上!」
「想都不要想!」
光啷一聲,寒光閃閃的唐橫刀架在了幾個豪奴的脖子上,甚至幾個長孫豪奴都沒有看清小白臉是如何出刀的,脖子上寒氣森森已經傳了來,幾人都是生生打了個機靈,旋即就都被小白臉持刀趕出了包間。
門外又是幾聲砰砰的悶響,不用問,三個倒霉的傢伙已經步了剛剛幾個長孫豪奴的後塵。
「李捷,你小子敢打我,老子和你沒完,這一次不讓你禁足一年不特麼算完!」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長孫沖肚皮都快氣炸了,惡狠無比的就嚷嚷著,李捷卻一點都沒在乎,又是給他肥臉上光光兩圈,看著長孫沖臉都腫起成個瓢了,李捷這才悻悻然吐了口吐沫。
「我呸,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逼良為奴,特麼搶女人還搶到老子頭上了,這次不讓你蹲大牢挨板子,老子李字特麼倒著寫!」
對著李捷惡狠狠地眼睛,一時間長孫沖也不知道是被他嚇住了還是打傻了,一張臉腫得老高,一時間蹲在牆角一句話也蹦不出了,這時候,呆住了的李愔可算反應了過來,悲催著一張臉將李捷拉出了房間。
「我說九弟,你這也太衝動了點吧!這麼一通打,咱們可就把長孫老狐狸得罪的死死的了,現在父皇對老狐狸言聽計從,你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那人家欺負到頭上了,我連自己的產業都保不住,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以後人家還的騎我脖頸上拉屎。」
同樣一肚子火,李捷也是怒氣沖沖的嚷嚷著。
「況且,長孫老狐狸看咱們兄弟三個不順眼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揍了長孫沖,好歹是痛快了,再挨頓打又有什麼?」
「哎呦,再挨頓打。」
想著那不堪回首的記憶,李愔又是打了個哆嗦,幾年前他還對自己老哥李恪去了齊州之官,不能呆在花花世界長安而好一統幸災樂禍,現在李愔的最大希望估計就是趕緊之官得了,哪怕是去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比這天天在長安心驚膽戰吃板子強啊。
李捷又說道自己女人,又讓跟著出來的秦卿俏臉紅潤了起來,一向倔強的她,這一次卻出奇沒有反駁,反倒是秦無涯跟著一聲哀歎。
「東翁,那長孫沖能量可是大得很,如果他對西秦樓下手,估計咱們就開不下去了,金吾衛上門,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啊。」
「切,他算哪門子勢力大得很,金吾衛左郎將正在樓下流著口水看鋼管呢,他要能指使得動金吾衛和我作對,估計他長孫家早該倒霉了,父皇又不糊塗。」
嘟囔一句後,李捷忽然樂了起來。「並且事情還沒完呢,我們就不能讓長孫沖這丫的吃個啞巴虧,不敢張揚出去?」
「九郎,你是說,把事情捅到長樂公主哪兒?」
一直跟著看熱鬧的小白臉王微也是好奇的問了起來,這小子最大的愛好就是一肚子壞水,就連同是太原王氏進京趕考的幾個同宗都在他手裡吃過虧,結果好死不死來西秦樓吃霸王餐,被李捷好一統收拾,從此對李捷的陰謀詭計他也是驚為天人,納頭便拜了。
「嘿嘿,小王吧,這就是你沒見識了,我長樂姐本來就有氣疾,這要把她氣到了,本來咱們有理都會變成沒理。」
「那咋辦啊?上命,官宦一律不得經營邸店商業,這要是被長孫沖咬著不放,他還是宗正卿,九郎你這不犯在他手裡了嗎?」
王微一說,李愔幾個也跟著急得團團轉,李捷卻還是壞笑不改,笑著擺了擺手指說道。
「小王吧,不知道你聽沒聽過艷照門?」
「艷照門?」幾個傢伙頓時一陣愣神,見此,李捷就更得意了,嘿嘿,哥就是比你們見多識廣。
「愔哥,要不這樣,你先回宮,和母妃通個氣,必要時候還能求求情。」
「也只好這樣了。」為了自己的屁股能受罪輕點,李愔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屁股著火一般溜下了樓,他剛走,李捷的笑容就更壞了幾分。
「小白臉,你去找刀疤劉要我愛一條柴去,這玩意可是男女通用,他要不給你就說上次在第七橫街,他給小刀門門主呼延下藥搞基的事兒,老子可是知道的!」
「是。」
小白臉盛問劍就這點好,讓幹啥答應的乾脆利落,從不二話,滿意地看他下了樓,李捷又對秦無涯吩咐了起來。
「秦伯,上個月你不是說來了七八個願意賣身的胡姬嗎,嘿嘿,這會用上了,都給我帶過來。」
秦無涯也聽話的下了樓,只弄得秦卿小臉一紅,氣呼呼地一撅嘴。
「又想什麼歪門邪道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非也非也,秦卿姐,你看小弟我可就啥都沒干……」
「你也不是好東西!」
王微:「……」
沒理會兩個長不大的人在哪兒拌著嘴,李捷臉上的笑容此時已經淫額蕩到了極點,淫笑著就拍了拍一臉木訥看得一頭霧水的閻微真肩膀。
「木頭,上一次我不是教過你速寫法嗎,這一次可就要考驗你速寫的功底兒了!」
「哦。」
木訥的答應一聲,堂堂工部尚書閻立本的大公子,糊里糊塗就被李捷拉上了賊船,一切準備就緒,刷的一下不知道從哪兒甩出一把自製折扇打開,在王微這小子羨慕的目光中,李捷得意洋洋就昂頭吟誦起來。
「各種名媛不過雞,千古的風流一相機,咱也演繹一把大唐艷照門!」
「九郎,好詩啊,像雞是啥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