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無奈地看著少女,搖著頭,將她托起,放到一邊的副駕駛上。然後擰動鑰匙,打火,開動車子。
「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麼不好,非要玩刀子。」
車子挪了大概**米,熄火,陳陽轉頭看了唐嫵一眼。
「小丫頭片子就是小丫頭片子,便學著別人裝成熟,不然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
打開車門,陳陽走下車。
「你不是男人!」唐嫵還能說話,冷冷地瞪著陳陽,氣呼呼道。
「我當然是,但我現在趕時間,沒時間讓你體驗了。」陳陽隨口調侃道,大半個身子都踏出了車子。
「你是誰。」唐嫵冷冷地盯著他道。
「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面,你會知道的。」說完,轉身出門,回到輝騰,開車離開。
唐嫵發動全身的力氣,艱難地動了動身子,靠在車窗上,看著那飛速遠去的黑色輝騰,默默記住了車牌號,嘴角,多了一絲冰冷而妖異的笑。
無論你是誰,我一定會把你的身份挖出來!
幾分鐘後。
一輛飛一樣的車子以驚人的時速衝到飛機場停車場,隨後迅速減速,找了位置停下。
駕駛座門打開,陳陽走下來,依舊神清氣爽,臉上還帶著幾分釋放了飆車欲的快活。
然而,幾秒後,副駕駛座上蔣軍才下來。他的腳步還有些虛浮,雖然不至於嘔吐,但臉也有些脹紅。
「老,老大,以後還是,還是別飆了吧……」蔣軍一邊喘息著,一邊道。
坐陳陽的車,已經不能用刺激來形容了……分明是要命啊!
蔣軍是何許人也?
十幾年前,他可是一個人打拼奮鬥,打下猛虎堂的大片江山。刀口子舔血的日子,可也沒少過,火拚的時候,動刀就是一陣砍。
這樣的人,經歷完陳陽這一路飆車,都承受不了了,可見陳陽的飆車手段,實在是凶險。
事實上,對於剛才這一路,蔣軍心中只有瘋狂二字。
太瘋狂了!
那完全是每超一輛車,都是在拿命搏啊!
一個不小心,那種速度,發生一點小小的摩擦,就足夠他死一百遍了!
中途,蔣軍都想勸說勸說陳陽了……老大,咱們雖然趕時間,但也不用這麼趕吧?大不了咱們明天再上飛機,大不了跟自己的朋友聯繫一下,改改時間嘛!
看到蔣軍這頗為少見的模樣,陳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蔣軍的肩,道:「老蔣啊,承受能力還不夠強呀,以後還得多多鍛煉。我這開快點兒不也是想多點時間登機麼?」
蔣軍苦苦一笑,一邊喘息著一邊幫陳陽提起行李包。
這哪裡是快一點兒?四十分鐘的路程用十分鐘跑完了,這是一點兒?
有了陳陽瘋狂飆車爭取來的十分鐘,兩人有條不紊地上了飛機。車子就留在停車場的,蔣軍安排有小弟會來開走。
滇南算是一個高海拔省,大部分地區海拔在1500到2800米之間,一般人來這可能會有所不適,但陳陽和蔣軍兩個壯漢倒是沒什麼反應。
蔣軍叫來的軍用直升機並不在省會城市,所以兩人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終於在大會那天早上,乘著直升機飛向玉龍雪山。
玉龍雪山為納西族的神山和聚居地之一;納西族人稱雪山為「波石歐魯」,意為「白沙的銀色山巖」。
雪山南北長35公里,東西寬13公里,共有十三峰,主峰扇子陡海拔5596米。在碧藍天幕的映襯下,像一條銀色的玉龍在作永恆的飛舞,故名玉龍山。
快到玉龍雪山了,陳陽靠在直升機的窗邊,看看不算很遠的景致,倒還是頗為壯觀。
雪山山腳,一片生機盎然,枝葉蒼翠,綠樹紅花、小河青山相映成趣。而朝山上望去,便見一片白雪,如同白色棉被,直接鋪蓋在整個雪山群的上面,白雪皚皚,蔚為壯觀。山上山下,宛如兩個世界。
當然,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很少能見到幾回的壯麗美景,在陳陽看來,倒實在是稱不上多麼令他驚歎。畢竟前世身處修真世界,什麼凶險的地方沒有去過?壯麗的美景自然是見過不知多少,自然不會被這一片雪山給太過震撼。
直升機很快飛上雪山的領空,順著蔣軍得到的指引,朝著指定的方向飛去。
陳陽本來還有些疑惑,雪山上難道還有停直升機的地方不成?亦或是他們要跳傘?
不過很快,一座山頂平坦的雪山,就解決掉了陳陽的疑惑。
這山頂的平地很是奇怪,彷彿是這座雪山硬生生被一把鋒利的巨劍從半山腰斬斷了一樣,平地面積非常大,如同一個廣場一樣,上面整整齊齊地停著幾十架各式各樣的直升機!
陳陽他們這座直升機很快置身其中。
蔣軍走過去,隨意地拉開機艙門。機艙門剛剛打開一半,一陣森寒的氣息便透了進來,蔣軍頓時一陣瑟瑟發抖,連忙把機艙門合上了。
這可是雪山上,溫度是零下的。
蔣軍連忙打開一邊的大包,掏出厚厚的羽絨服棉鞋等等,先遞給陳陽一套,然後自己趕快穿上保暖。
陳陽將這一套迅速換上,和蔣軍一起下了飛機。
蔣軍對著駕駛直升機的人道:「兄弟,勞煩你在這兒候著我們了。」
駕駛員也是個豪爽的漢子,笑道:「說什麼客氣話,小事罷了。你們不用著急,我這兒屯的東西夠吃幾天。」
「好。」蔣軍點了點頭,走下了直升機。
此刻這平台上,並不只有蔣軍陳陽兩人。還有一些穿著毛皮大衣的人從各自的直升機上走下來,衣著裝扮略有些不同,但都穿得很厚。
有些似乎是互相認識的,隨意地寒暄著打著招呼。
其中,一對男女剛剛走下飛機,身後跟著兩個身形非常健壯的隨從,提著大包小包。
這幾人自然都套上了厚厚的衣服。這一男一女都頗為年輕,女孩生得頗為俏麗,一下飛機,剛好看到旁邊的陳陽與蔣軍,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對身旁的青年道:「才俊,那個男孩跟我們差不多大的樣子,會不會就是你之前說的,大家族的俊傑人物?」
熊才俊掃了一眼,輕蔑一笑,摟住女孩的肩,道:「怎麼可能?人家大家族會只是這點陣勢?古武門前幾的家族,入場的玉牌可絕對是不會缺的。看他們這模樣,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小家族吧。」
女孩聽到這話,看了看陳陽二人,點了點頭,贊同了熊才俊的觀點,笑著對熊才俊道:「真是這樣誒!才俊你真聰明!」
熊才俊自得一笑,瞧著陳陽的目光更多了幾分鄙視。
以陳陽強大到變態的耳力,自然不會聽不見這針對自己和蔣軍的對話,但他當然不會把這放在心上,輕輕一笑,和蔣軍一道朝前邊走去。
這平台很大,站在平台中間,朝四面八方望,都只能看到遠處的景色,就彷彿所站的這個平面是憑空懸在空中一樣,頗為奇妙。
氣溫很低,縱然是很健壯的人都會有種想發抖的感覺,但平台一邊,兩道身影卻是靜靜站立,一動不動,彷彿被這冰雪冰封住了一樣。
走近,用神識一探,陳陽倒是微微一驚。
這兩個渾身上下似乎都被厚厚大衣蒙住,連臉都看不太到,如同堅冰一般靜立此地的人,竟都是玄階強者。
在陳陽和蔣軍之前,已經有幾伙人馬走了上去。面對這兩個靜如寒冰的守衛似的人物,都是恭恭敬敬地站住,把玉牌亮出來,幾秒之後,收起玉牌,走過去。
從陳陽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兩位守衛身後,彷彿懸空的地方,卻是有一條兩三米寬的棧道,一個蜿蜒,似乎倒向一處神秘的所在。
不過,陳陽又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兩個守衛側邊,放著一個一米高的長方形箱子。
每個人在走過去的時候,都會往箱子裡丟些什麼東西。
神識一掃,陳陽眉頭微微一挑。那丟進去的,竟然都是規規整整的金條!
蔣軍看到陳陽神色變化,自然猜出了他的想法,湊在他身邊小聲解釋道:「這兩人是行市團的成員,應該都是仲裁家族的人。想要過去,光有玉牌可也不行,還得要這個。」說著,蔣軍竟是變戲法似的拿出幾條金燦燦的金條。
「哦?」陳陽緩緩點頭,又朝那邊看了一眼。
這兩個行市,似乎一直都不動。動的只是那些過去的人。
這仲裁家族的行市,也真是好大的氣派!進個門,就得交上一份賄賂,這架子也是夠大啊!
陳陽倒是動了些好奇的心思,他倒想知道,若是不給這金條,那兩人會怎麼樣。
「走,過去。」
說完,陳陽拿起蔣軍手裡的玉牌,卻沒拿金條,便邁開步子朝那走了過去。走到那兩個行市的面前,晃悠了一下玉牌……
後邊的蔣軍頓時一愣。
陳陽已經走到那兩個行市的面前,晃悠了一下玉牌,卻是沒有給金條的意思,逕直走了進去。
天哪,老大這尼瑪是要硬來啊!
蔣軍一陣震顫,但想要攔住陳陽已是來不及。
周圍人都是一陣驚訝,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陳陽。
這人是第一次來麼?連規矩都不知道?
想進門,還不給行市點兒便宜?直接闖?
這不是找死嗎!
古武門物質交流大會,可是由古武門最強大的仲裁家族主持的,這些行市,都是仲裁家族的可怕強者!這些人,隨便拉一個到世俗界,都可以稱霸一方水土,現在全部彙集於此。他們在這裡剋扣一些錢財,收受賄賂,大家看在眼裡,也都是默認,誰敢不從?就算是生氣,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已經是歷屆大會的默認規矩了,仲裁家族自己是默認的,其他家族自然也不敢管。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潛在規則。
這小子連規矩都不知道,還想進入大會?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