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過,他被稱為東海第一混江龍!」
「並不是如此!」
馮天海補充道:「他並不是一味的打打殺殺,其實他每次行動都謀劃很是縝密,而且,也聚攏了不少強悍的朋友。據我所知,他和東海唐寧海吳愛國等強悍人物,關係莫逆。」
馮紫狂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馮天海給出了自己的結論,語氣肅殺地道:「可以說,不出一年,東海絕對是他的天下!所以,此人只能籠絡結交,絕對不能得罪!如果他們和我們關係不錯,他很可能會成為鉗制其他家族的有力武器和強悍助臂。」
頓了一頓,馮天海語氣緩和了一些,道:「況且,從感情上說,人家對我們馮家對我馮天海那是有大恩的,我們一定要報答。所以,你一定要幫他,要和他成為朋友!」
「是,紫狂明白!」
馮紫狂沉聲應道,隨後忽然裂開大嘴,笑了笑,道:「其實這小子很對我的脾胃的,他那殺伐果斷那操蛋陰狠的個性,真是讓人痛快!」
深夜,一間私人會所內。
天峰集團的當家人傅望峰和錦湖集團總裁楚南,這兩個在東海商界原本水火不容的男人,坐在一間包廂內,二人之間,只隔著一張茶几。
傅望峰和天峰集團現在已經成為了古武門秦家的手下,雖然每年要繳納一定的歲貢,但是,他卻認為,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兒。
且不說巴結上秦家之後,天峰集團的危機被輕而易舉的化解。單說秦家在古武門的勢力,那就值得他巴結。
秦家的實力太龐大了,根本不是世俗界的普通商人所能比擬的,現在他成了秦家在東海的產業代理人,等於得到了一個庇護,一張免死金牌。
所以,傅望峰現在非常的自信,他自得意滿地想到,在秦家的幫助下,自己在東海一定會稱王稱霸。
什麼唐寧海薛嫣然這些原來與他平起平坐的人物,他現在根本就都看不起了,惹了他,全滅!
不過,雖然秦家勢力不小,但不得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願意做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畢竟,古武門界還需要講點江湖道義,最起碼表面上讓人覺得秦家還是講規矩的。
因此,現在傅望海即使得到了秦家的支持,但是擴張商業帝國,還是多採用商業手段,不到最後關頭,秦家是不好出面的。
傅望峰抿了一口紅酒,微笑著說道:「楚先生,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天峰集團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好的平台,幫你實現夢想和抱負!」
「哈哈,傅老闆說笑了,難道你想讓我當天峰集團的總經理或者總裁,這不太可能吧?」楚南淡淡地一笑。
傅望峰一向採用家族經營模式,天峰集團的要害位置全部被傅家人佔據著,總經理那是傅天海當著,怎麼可以讓出來?
楚南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錦湖集團給我的位置和待遇和位置是你們天峰集團不可能給的。
傅望峰輕輕拍著大肚子,豪邁地一笑,道:「哈哈,總經理是什麼?按照古人的話來說,那叫『掌櫃的』,按照時髦的話,那叫職業經理人,按照我的話來說,那就臭打工的!楚先生有如此高才,怎麼能想著為他人做嫁衣?你啊,應該想著當老闆!」
楚南一直如同古井無波的雙眸,終於出現了情緒的波動,他笑道:「傅兄說笑了,據我所知,你們天峰集團一直採用家族企業的經營方式,而且,股權高度集中,別說我這個外人,就是親兄弟,你也沒有給傅望海一分股份。難道傅兄這次要為我破戒,給我一些股份不成?」
傅望峰笑了笑道:「楚先生,我們應該把蛋糕做大,而不是應該想著怎麼分有限的蛋糕,咱們都是爽快人,我就有話直說了!」
楚南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傅望峰語氣平靜,甚至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讓楚老弟助我一臂之力,吞掉錦湖集團!資金有我負責,事情你來牽頭,事成之後,我給你三成股份。」
楚南身軀顫抖了一下,隨後一雙眸子冷厲地看著傅望峰,沉聲道:「傅兄,我就當你這話是喝醉了,就當我沒聽見,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可你要是再說這話,那就不要怪兄弟翻臉不認人了!薛董事長對我有大恩,可以說,沒有錦湖,就沒有我楚南的今天,我不可能背叛她的!」
傅望峰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道:「楚兄弟,你的所作所為,說得好聽,叫忠心耿耿,重情重義;說得難聽,那就叫愚忠。」
楚南想說點什麼,傅望峰一擺手,斷然道:「你先聽我說,當年您和薛嫣然夫婦一起創建錦湖集團,你為錦湖立下了汗馬功勞,甚至說功績不亞於他們夫婦,可是,你拿到了多少股份?微乎其微吧?他們拿到了多少?他們若是把你當朋友,會這麼對你?」
這句話顯然擊中了楚南的軟肋,他被觸動了,可他還是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道:「事實上,當時他們公司的啟動的資金全是他們夫婦湊的,我當年只是一個身無長物的畢業生。他們給我股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好。你也可以這麼認為!這玩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這個外人不便置評!」
傅望峰點了點頭,道:「今天幾個助理說,我不可能成功說服你,當時我還不信,但是,現在一看,我信了!楚先生真是一個情種啊!其實我傅望峰還是很佩服的!」
察覺到傅望峰眼底深處流露出的一絲譏誚,楚南有點惱火,寒聲質問道:「傅老闆你什麼意思?麻煩你說明白點!」
傅望峰隨後從果盤上取了一片牙籤插著的水果扔進嘴巴裡,一邊大嚼,一邊道:「其實,圈內人沒幾個不知道楚先生對薛董事長的一片深情的。否則,以楚先生的才華,原本可以到更好的公司擔任職務,但楚先生卻一直留在錦湖集團這間小公司,鞍前馬後地為薛嫣然效勞!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薛嫣然卻對你沒有一點好感,絕情的很啊!」
「夠了!」
楚南站起身來,神色不悅地道:「我覺得這已經超越了生意的範疇,以我和傅老闆的交情,你還沒有資格談論我的個人生活!」
面對楚南幾乎噴火的眼睛,傅望峰根本不以為意,戲謔地道:「而且,薛嫣然還喜歡上了一個小白臉,不知道是醫生還是保鏢,名叫什麼來著?陳陽……論才華和能力那小子怎麼可能和你比?難道是因為他體力比較好嗎?哈哈哈……」
一聽這話,楚南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指著傅望峰尖叫了起來,道:「傅望峰,你太過分了!」
傅望峰呵呵一笑,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道:「楚先生,你這麼激動幹嘛?是我污蔑了薛嫣然的清譽?冤枉了她?」
楚南無言以對,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事實上,薛嫣然就是和陳陽勾搭在一起了!
他不僅僅兩次撞見陳陽自由出入薛嫣然的住處,而且,第二次他還被陳陽打了一頓,而當時薛嫣然是回護陳陽的。
一想到這裡,他就一陣心如刀割,悲痛欲絕。
傅望峰翹著二郎腿,一手輕鬆地從雪茄盒摸出一根雪茄,一手用雪茄鉗穩穩地剪斷一端的包煙,淡然道:「或者說我是楚先生的情敵,我得到了薛嫣然?讓你如此憤怒?好像你把我當做仇人了。我提醒你一句,你的真正的情敵,是陳陽!」
楚南沒有說話,指著傅望海的手,無力地垂下。
聽見陳陽這個名字,他一雙眸子立刻燃燒起憤怒的火焰,心底裡他恨不得將陳陽挫骨揚灰才痛快。
上次楚南和陳陽是第一次正面的衝突,他身為總裁,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卻被陳陽和幾個小保安打得羊癲瘋發作,進了醫院。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根本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薛嫣然下令,不要外傳,控制影響,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還是在小範圍內傳播。
以至於楚南有了一塊心病,看見錦湖的那些員工在竊竊私語,就覺得他的醜事被人察覺了,在諷刺或者嘲笑他,那種如同針芒在背的感覺,讓他根本無法忍受。
事實上,楚南本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自此之後,一顆仇恨的種子,就在他心中瘋狂地生長、蔓延,最後成為了一顆參天大樹,幾乎要撐破他原本就並不寬廣內心世界。
現在,在他的潛意識裡,復仇,除掉陳陽,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兒!
傅望峰輕輕地劃燃櫸木無硫火柴,然後慢條斯理地緩緩轉動雪茄,用火焰烤炙雪茄的頂端,微笑道:「所以說嘛,楚先生,你根本沒有理由衝我發火,我是在幫你,先幫你認清殘酷的現實,然後在幫你改變這一切,實現你的夢想!」
他抬起頭,看了楚南一眼,循循善『誘』地說道:「楚兄弟,我們不要搞的如此劍拔弩張嘛!坐下,坐下,慢慢談!我一定不僅僅讓你得到你在錦湖集團應得的那部分,除掉陳陽,還會讓你得到你夢寐以求的女人,薛嫣然!」
傅望峰此刻笑瞇瞇地,好像是一個拿著棒棒糖蠱惑小朋友的怪叔叔,叼著雪茄道:「楚總,不妨聽聽我的意見!」
金錢還是其次,但除掉陳陽,得到薛嫣然,對楚南來說是根本無法抗拒的『誘』惑,他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寒聲道:「說吧!如果傅老闆的計劃具有可行性,我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