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陳陽心裡也有幾分心疼,暗暗歎了一口氣,有點煩悶,頭大啊,搞不好桃花運也會變成桃花劫的,如何讓幾個女人彼此接納,倒是一個問題。
但這個時候,讓陳陽去拉住薛嫣然解釋一番,卻也是不可能的,他陳陽原本就是腳踏兩隻船,又怎麼當眾揭開蓋子?
無奈之下,只好心事重重地上了車子,和唐寧海他們一起就近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餐廳,吃飯聊天。
這一餐飯,吃得很是熱鬧,席間,唐寧海笑道:「陳老弟,你這些翡翠是準備出售,還是準備自己收藏啊?」
陳陽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賭石,就是因為缺錢。我召集了東海七大名醫,準備開一家中醫院。眼下還有一個億的資金缺口!所以,這些翡翠,勢必是要賣了的!」
「七大名醫?莫不是韓松濤、董一珍、白樸方、金岩石他們七位?」唐寧海此前隱約知道陳陽想要在中醫方面做出一番事業,有所佈局,但是,沒想到陳陽動作這麼快,還請動了七大名醫。
「沒錯。」陳陽點頭微笑。
唐寧海那份震驚就不必說了,他猛地一拍大腿,讚歎道:「陳陽,你這可是大手筆哇!竟然能請到七大名醫!真是了不起!」
「我沒什麼了不起的!」陳陽謙虛地一笑,道:「是他們厚愛提攜我!」
唐寧海心中大是奇怪,不由得問道:「我倒是很喜歡中醫的,知道這幾位老爺子性格怪癖孤高到極點,彼此不服氣。沒想到,你竟然能把他們聚集到一起!陳陽,我倒是奇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其實,倒也簡單……」陳陽大致把如何踢館如何以匾額做賭注如何贏了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寧海聽得心旌神搖,連連歎服,一雙眼睛迸『射』出興奮的光芒,聽到最後,一拍大腿,笑道:「拿到七大名醫的匾額,你和當年神掛六國相印的蘇秦都有得一拼了!痛快啊,痛快!當浮一大白!」
「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醫生而已,哪兒能和人家蘇秦相比啊?」陳陽笑了笑:「再說了,眼下還有一個億的資金缺口,名醫館是否真開設出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陳陽,實不相瞞,哥哥我對中醫也非常有感情的!」
唐寧海肅然道:「中醫文化,是華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你開這家名醫館,乃是為東海乃至嶺南中醫界做了一件大好事兒!我支持你!」
「我說老哥,你別光唱高調了!」陳陽狹促地笑了笑道:「精神鼓勵我不需要,我很自信的,你給我來點實際的啊!」
「讓優秀的傳統文化薪火相傳,是我們每一個炎黃子孫應盡的責任和醫務!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啊!這樣吧。你這家企業,我就不投資了,這是你的心血,我唐寧海不能搶走了!」
唐寧海皺眉沉吟,笑了笑,道:「今天下午你賭的那些翡翠,你想多少出手?」
陳陽看了看席向東,笑道:「老席,你估個價。」
大家都是朋友,席向東也不能有失偏頗,他沉吟片刻,笑道:「粗略估計,價格在五千萬上下。」
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玉石的價值,見仁見智,本來就很難定價。一般來說,不能賣方坐地起價,而要找一個懂行的,大家都信得過的中間人做一個估價。保持交易的公允。
其實這也古玩、玉石交易的一個規矩。
席向東又看向小潘,道:「小潘,你也估個價吧……」
「我認為,四千萬吧!」
小潘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其實,席向東估價五千萬已經是比較合適的了,但是,他肯定偏向唐寧海,不可能不幫唐寧海壓價。
「我出一個億,買了!」唐寧海笑瞇瞇地道:「陳老弟,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大家頓感意外。
席帥劇烈咳嗽,口裡的茶水幾乎噴濺出來,原本席向東代替陳陽叫價五千萬,唐寧海應該壓價才是,不料他卻主動提價。
尤其是小潘更是不住地擠眉弄眼,肉疼不已,心說,唐老闆啊,您老是有錢,但也不能嫌多不是……
陳陽卻是知道,唐寧海這等於是送錢給他,變相支持他開設名醫館,心裡對唐寧海倒是多了幾分感激。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虛偽小氣的人,爽朗地一笑道:「唐大哥,你這是給我送錢呢!行。就一個億吧!算我欠唐大哥五千萬,不過唐大哥我可說明白啊,沒準我就虧一個底兒掉,沒錢還你了!」
「老弟,我欠你一條命,五千萬算個啥……」唐寧海笑道:「您要是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我就算是做慈善了!」
陳陽把銀行賬號給了唐寧海,唐寧海打了電話,不出十分鐘,一億元的資金到賬,眾人無不感歎唐寧海的氣魄。
人家這才叫大氣,才叫牛逼哇!
賭石的時候,是席向東出的錢,陳陽笑道:「席叔叔,你把賬號給我,我轉給你五百萬,算是酬金……」
「這可使不得!」席向東連連擺手,道:「我本來就欠你一塊帝王玻璃種,怎麼還能要你的錢?」
「呵呵,一碼歸一碼!今天是你幫我,我不能讓你白花錢!」陳陽淡淡一笑,他已經在那塊帝王玻璃種上做了神識標誌,還能跑了?
席向東感動壞了,心說,商場之上,不乏江胖子那樣的狡詐陰險之輩,但也有陳陽、唐八爺這樣的厚道人啊!
他越是感動,越是覺得不能讓陳陽吃虧,堅持不收,道:「陳陽哇,你現在可以說是東海賭石界的第一人了,有你給我掛個學術顧問的名頭,我的店子信譽大增!以後我也準備搞批發了,肯定生意好的很!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能要你的錢?」
陳陽有點煩了,皺了皺眉,道:「你要是再不收,我可生氣了哇!」
「這,這,唉,陳老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哇!」席向東無奈之下,只好給了陳陽賬號,陳陽痛快地劃給席向東五百萬。
看陳陽這麼大方,唐寧海心中暗暗稱歎,這小子真是氣度不凡,看席向東那感激的樣子,現在讓他為陳陽去死,他也毫不猶豫。
陳陽年紀輕輕卻擁有如此心胸氣度,實乃罕見。
他彷彿一個充滿魅力的天然的磁場,能夠聚攏人心,再加上他那神乎其技的醫術,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一方霸主,登上巔峰,傲視群雄。
這一頓酒喝得是痛快淋漓,酣暢至極,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才散了。陳陽和唐寧海握手告別。
回去的路上,席向東接了一個電話,他的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掛斷電話以後,良久默默無語好久。
陳陽看他臉色有異,問道:「席叔叔,怎麼了?」
席向東歎了一口氣,苦澀地笑了笑,道:「還不是江胖子打了電話,他覺得我們故意砸他場子。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話……」他猶豫了一下,道:「陳陽,我們今天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啊!」
「席叔叔,您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其實陳陽想說的是「濫好人」,不過席向東畢竟是長輩,他也不好太打擊他,笑道:「我告訴你,江胖子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丫死有餘辜!其實,那塊帝王玻璃種,就是他江胖子偷的!」
「嘎……竟然是他……」席向東大吃一驚,目瞪口呆。
但是,緩緩平伏心情,卻是越想越覺得江胖子可疑。
陳陽那會兒「變魔術」,拿出了那塊帝王玻璃種,江胖子的神色極其驚駭甚至恐懼。
有這種表現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江胖子看來,帝王玻璃種絕對不可能被陳陽找到。
他悲歎了一聲,道:「唉,當年他給我當夥計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他,做生意要信譽為先,不能玩陰謀詭計,沒想到,他還是誤入歧途,越走越偏。」
「這種人,你就是天天耳提面命,他也不會聽進去一句的!」
陳陽搖了搖頭,道:「因為他根本沒有吃過虧,屢屢得手,他的人生信條不斷得到驗證和強化,他只會覺得自己聰明,賺了便宜!」
「老大,這事兒不能這麼完了!」席帥一邊開車,一邊咬牙切齒地道:「您不是和李衛民關係不錯麼?打電話報警,把他抓起來!」
「把他抓起來?那真是太便宜他了!」陳陽獰笑了一下,道:「我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讓丫傾家蕩產!」
半個小時後,吃了速效救心丸,打了吊針的江胖子,終於能下床了,可是,他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直覺得心驚肉跳,不得安寧。
他伸了伸手,招呼自己尚未從東海藝校畢業的十八歲的嬌妻過來:「碧池,扶我去店裡看看……」
「老公,這會兒都那麼晚了,你還去幹什麼啊?」簡碧池撅著嫣紅的小嘴嗔道。
「我總覺得……」
江胖子無力歎了一口氣,經過今天下午這一件事兒,他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道:「我總覺得心驚肉跳的,沒個安穩,還是去店裡看看吧,不看一眼,我很不放心,睡不著覺啊……」
「店裡有最好的安保系統,那寶貝都在防彈玻璃保險櫃裡鎖著,三道防盜門,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簡碧池覺得老公完全是杞人憂天。
「怎麼回事兒?我的話,還不好使了?」江胖子勃然大怒,氣沖沖地說道:「你再給我逼叨逼叨,信不信我休了你!」
「好好好,我扶你過去!」簡碧池嚇了一跳,連忙攙扶著江胖子下了床。
不料,在珠寶店裡,卻看到讓他們膽戰心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