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服了軟,不過,旋即又咬了咬牙,獰笑道:「不過,你的幾名保安,在我手裡!你敢撕破臉,我就讓你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
「老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你小子敢威脅我?」一直悶頭抽煙的陳陽忽然怒了,上去砰砰砰就是幾腳,踢得傅望海狼狽地滿地打滾兒。
陳陽後退了一步,冷笑著斜睨著他,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他,道:「兄弟們,動手!把這個渣滓給我砍得渣都不剩!」
這傢伙竟然一點不講道義地不顧身邊人死活就來一手玉石俱焚,傅望海瞬間就呆滯了,心亂如麻。
望著幾個狠人提著刀一步步的逼近,他欲哭無淚,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人生最苦悶的事情莫過於此,他有太多的棋子和資源沒有動用,就在陰溝裡翻了船。
他不想死。
傅望海腦海裡最終只得出一個結論,薛嫣然這個特有味道的女人可以不玩,陳陽這個瘋狂的狠人可以不踩,甚至連馬家溝地塊的利益可以不分,但他得好好活下去!
他才三十多歲,貂皮大氅還沒有穿夠,豪華跑車還沒有玩夠,女人沒有上夠,加雪碧的拉菲還沒有喝夠,怎麼可以就不明不白死在這幫狠人手下?
更讓他崩潰的還在後面,這時候,又有一輛別克和幾輛桑塔納逼近。
車停,劉猛下車。
和錦湖集團的幾名保安疤子、雷霆等人,架著被砍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幾個假警察來到了近前!
疤子、雷霆等幾名保安,先沖薛嫣然鞠躬,臊眉搭眼地道:「薛董事長,我們著了別人的道兒!對不起,是我們失職!」
這時候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薛嫣然很有大局意識,微微一笑道:「沒事就好!下次小心點!」
疤子幾人又走到陳陽跟前,畢恭畢敬地一鞠躬,滿臉感激地道:「陳陽,今天謝謝你了!從此以後,哥幾個的命,就是你的!」
就是疤子、雷霆他們再抱團、再排外,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路上,他們一直擠兌陳陽,但陳陽不計前嫌地救了他們。
這份人情,欠得大了。
「呵呵,別客氣,都是為了給董事長辦事兒!」陳陽笑了笑,然後定定地看著傅望海,笑道:「你小子還威脅我?你以為你玩得轉?」
完蛋了!傅望海最後一個籌碼也被人奪走了,現在,他手裡沒有一張好牌好打。
今天真是被人玩死了!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這幫警察是假裝的!而且,已經跟蹤了過去。把錦湖的幾名保安給救了,還把假警察給抓了!
滿盤皆輸!
撲通。
傅望海直挺挺地跪下去,望向陳陽和薛嫣然,乞求道:「陳哥,薛董事長,只要今天放我一馬,今後在東海我就是你們的馬前卒。我對天發誓,我如果敢報復你,不得好死!以後碰見錦湖集團,我們繞道走,讓我們幫忙,我們也毫不含糊!」
真是太亂了!薛嫣然此刻心亂如麻,終歸是不喜歡在商業中夾帶太過社團的因素,而且,她也知道,天峰集團背景不俗,即使今天收拾了傅望海,天峰集團根本不算傷筋動骨,並不算真正的解決了問題,也不過是進一步激化矛盾,梁子就結得太大了,只會受到對方更凶狠的反撲。
而且,天峰集團,也的確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想到這裡,薛嫣然對陳陽道:「陳陽,要不,今天放掉他們?」
傅望海眼看有戲,連忙點頭道:「薛董事長、陳哥,今天的事兒,我認栽,以後在東海,錦湖集團吃肉,我們喝湯!」
「文化人,說話就是好聽。」
陳陽獰笑不已,緩緩地走了過來,就在傅望海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陳陽忽然啪啪給了他兩個耳光,道「董事長發話,我饒了你,不過你最好長點記性!否則,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還有啥好說的,走吧!幾個還能動的小弟,攙扶著如同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傅望海灰溜溜的走了。()
衛欣怡一雙美眸,迸『射』出崇拜的目光,微笑著道:「陳陽,你是怎麼做的?」
「沒聽說過點『穴』嗎?」陳陽淡然一笑。其實,他用的經脈封禁之術,可要比一般的點『穴』術強悍多了,不過,他也沒有必要解釋了。
這時候,劉猛拉著拎著扳手的周鴻過來了,道:「老大,今天能抓到那幾個假警察多虧了周鴻幫忙,他的車技真是不俗!」
其實,從陳陽上次去了周鴻的修車鋪走私中心之後,周鴻見識了陳陽的妖孽手段就留了心了,一心想結交。
這段時間沒少給劉猛打電話說這件事兒。但是,劉猛知道陳陽火氣還沒消除,也就沒提這事兒。
今天陳陽讓劉猛追擊禿頭他們的假警車,劉猛就叫車技最佳的周鴻來幫忙,這廝還真不是蓋的。三下五除二就給堵了下來。
陳陽神識一掃,就知道周鴻的槍傷還沒有痊癒,胸口前的繃帶都滲出血來,人家這麼賣命,他也不能不給個好臉,咧嘴一笑,扔給他一枚烏玉斷續丹,笑道:「把藥吃了,傷口一夜就好了!」
「謝謝陳神醫,謝謝!」周鴻不苟言笑,但是陳陽發現,他那一雙虎目中,還是難掩一絲感激之色。
又把劉猛、周鴻他們介紹給薛嫣然認識,眾人也都聽說過這位東海商界女強人的名字,俱是客氣的點頭示意。
蔣軍還拍著胸脯表示:「只要薛董事長一句話,分分鐘從城南區再拉來三百個兄弟,管他什麼龍啊虎啊的,全滅!」
有了這麼多助臂,薛嫣然心中大定,微微一笑道:「感謝各位朋友還有同事過來幫忙,不如我來做東,請大家喝酒,吃個夜宵!晚上都住在溫泉度假村,我請了!」
大家轟然叫好,心說,這住一夜,吃頓飯,人均消費起碼上千了!出場費車馬費可不便宜!薛董事長大手筆哇!
「來,各位兄弟移步大餐廳!位置不夠,咱們在外面搞篝火燒烤晚會,呵呵,本山莊的特色喔!」度假村經理岳繼峰連忙喜滋滋地招呼大家去了。
他是挺高興的,陳陽援兵即使趕到,把傅望海徹底收拾了,否則,他們不定怎麼在這裡作惡呢!再說了,也幫自己報了自己那一耳光之仇不是?
「陳陽,你怎麼一下子叫了這麼多人?」薛嫣然扭頭問陳陽道,她很詫異陳陽這種出色的組織能力和深厚人脈。
「我和他們關係也是一般……」陳陽咧了咧嘴,貌似薛嫣然對社團並不感冒,而且這也的確有損自己名醫的形象,說不得只有把自己摘乾淨了,道:「所以,求爺爺告奶奶地把他們叫過來!」
「陳陽,你也會求人?」
陳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你陪陪大家,我太累了,想休息!辛苦你了!」薛嫣然一雙眼睛忽然水波蕩漾,輕輕咬了咬嘴唇,道。
那眼神,真是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了,她真的忘不了,剛才在無助中看到看到陳陽悍然出手那種感動。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只是,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丈夫早亡,家裡還有個孩子要招呼,旗下還有一個資產幾十億的大公司需要搭理。
夜深人靜的時候,卸掉白天的偽裝,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她何嘗沒有一種孤獨感?無數次的午夜夢迴,那種深入骨髓的失落,常常也會一直伴她到天亮。
跟陳陽這一段陰差陽錯的孽緣,為她的生活填注了一些快樂,快樂的記憶和快樂的回味,但是她很清楚,這只是兩個孤獨的生命個體之間,由於彼此的欣賞而發生的露水情緣,當不得真也認真不得。
誠然,她很欣賞他的性格和為人,也讚賞他超人的體力和持久……或者,再加上一點點的天賦異稟,除此之外,也就沒有什麼別的了。
可是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才讓她真正地體會到了這個男人的關懷,是的,她在他心中,不是可有可無的伴侶,他很在乎我!
否則,以陳陽的高傲個性,怎麼可能做出「求爺爺告奶奶」的事情來?
而這樣的關懷和感動,多久沒有過了?一時間,薛嫣然感覺自己就像一棵小草,終於找到了可以為她遮風避雨的大樹。
可惜啊,我比他早生了十年,還是個寡婦!而且,似乎,衛欣怡那丫頭,更適合陳陽呢!至少,她是黃花大閨女吧?
想到這裡,她心裡無奈地歎一口氣,移步緩緩地走進了小院兒,卻是暗暗地拿定了主意,君既以國士相待,我當以國士報君!
這一夜,衛欣怡卻是輾轉難眠,晚上發生的一幕幕鮮活地浮現在腦海,陳陽那帥氣的風姿讓她反覆咀嚼,一遍遍地回味。
想起和陳陽發生的那短暫的激情,她臉色通紅,心中怦怦狂跳。只是有點遺憾,事情突然被打斷了,下次再遇見這種好事兒,不定要什麼時候了……
陳陽當然要犒勞三軍將士,反正,也不花他的錢不是?當晚和蔣軍、周鴻、劉猛、孫銘等人喝了一個昏天暗地。
第二天,薛嫣然打道回府,既然地塊投標敲定,下面的事兒,就完全可以交給項目組了。餘下的工作人員,還在度假村繼續度假。
但是,陳陽疤子等保安隊員,則全程陪同,沒轍,薛嫣然也見識到了傅望海的凶悍作風了,即使他現在不敢炸刺兒,要是遇見了什麼江少、河少,那也夠煩人的。總要防範於未然不是?
一路上,薛嫣然再下達一個有一個命令,陳陽也不好說話,到了集團樓下的停車場,下了車,陳陽終於開口了,道:「薛董事長,我想和你談點事情!」
「行,你進來吧!」薛嫣然點了點頭:「先到董事長辦公室等我,我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完了我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