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氣哼哼地瞪視陳陽,發現自己週身沒有一點力道,瞪視良久,這下子是終於服了,道:「好!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陳陽下了車,道:「你放心,我瞭解過你們百草堂的實力,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你也不能操之過急!」
「我能不急嗎?吳愛國都開始打你注意了!」白露露翻了個白眼,看陳陽要走,連忙急切地道:「陳陽,你別走哇!我這還不能動呢!」
陳陽無奈,啪啪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白露露感覺身體瞬間恢復了靈活,不禁很是驚奇地問道:「陳陽,這是什麼手段?很厲害啊!能不能教我一下?」
「你以為誰都能學會的嗎?」陳陽懶洋洋地一笑,白露露哀求地道:「陳陽,你就教教我吧,我拜你為師!」
「我才不稀罕收你這種笨徒弟呢!」陳陽坐進了車子,瞬間點火發動,輝騰猛地躥了出去。
「你瞧你傲成什麼樣啊!」白露露翻了翻白眼,但微微一愣,還是發動了車子,跟了過去。
「我說,你該幹嘛幹嘛去,跟著我幹嘛啊?」陳陽滑下車窗,皺眉看著並排而行的白露露不悅地道。
「師父,你收我為徒吧!我一定會孝敬您老人家的!否則,我就一直當你的跟屁蟲!」白露露一臉討好,死乞白賴。
白露露是練過一些古武門的功夫的,不過,白家並不是古武門家族,她堪堪黃階都不到。但白露露對古武門的功夫很是嚮往。見陳陽功夫這麼好,不由得心癢難耐,這就跟陳陽耗上了!
「求求你,饒了我吧!」陳陽都想哭了,這叫什麼事兒啊!打屁股打出一徒弟來!
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要是白露露一直擺臭臉囂張跋扈,自己還好收拾她,她這麼苦苦哀求,自己怎麼打啊?
「師父,你就從了徒兒吧!徒兒不會給你丟人的啦!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自殘,然後送進仁心醫院,掛你的號,天天讓你治療我、伺候我!呵呵……」白露露笑吟吟地,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她大約摸清楚了陳陽的個性,合轍這小子吃軟不吃硬。這樣的話,本姑娘也能對付得了你啊!
「我不信!」陳陽冷笑道。
白露露瞬間加速,橫到陳陽車子前面,陳陽只好停車,白露露拉開陳陽的車門,道:「我的車子壞了,坐你的!」
陳陽微微一愣,白露露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左手從靴子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逼在玉白的皓腕上,道:「答應我,收我為徒!」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啊?你割腕不割腕和我有什麼關係?」陳陽只當她是嚇唬自己,並不理會,厲聲喝道:「下車!」
白露露毫不遲疑地將匕首在皓腕上一劃,只見白皙的手腕之上,一道妖異的血花瞬間蔓延開來,皮肉外翻,如同小孩嘴一樣,觸目驚心,緊接著,血如泉湧,越流越快,顯然劃破了動脈。
陳陽萬萬沒想到這丫頭脾氣如此怪誕,一言不合就下重手傷殘自己肢體,待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急忙道:「你瘋了?」
白露露只是執拗地瞪著他,笑而不語。
見她血流甚急,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只好祭出一枚烏玉斷續丹,催動真元,握在手中融化,拉過她的皓腕,道:「趕緊止血!」
白露露抽出手腕,酷酷地道:「我的死活,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不讓你治!」
說完臉一沉,陡然間啪地給了陳陽一個巴掌,道:「你打我那麼多,我也要還過來!不過,我馬上要死了,你不會再打我了吧?」說著,竟然下了車,站在那裡,任由鮮血滴滴答答的流著。
「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不講道理的姑娘!」陳陽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有躲過去,被打得羞怒交加,開車欲走。
白露露冷笑道:「你沒見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我懶得見識!」陳陽猛踩一腳油門,車子躥出,但透過後視鏡看到白露露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險些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陳陽心說這裡來往車輛不多,沒準她就死了,還是調轉車頭回到白露露身邊,下了車子,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乖乖地配合我給你止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想不想活,和你有什麼關係?」白露露嗔道,她此刻尚未徹底昏迷,還有一點模糊的意識。
「白老先生是我合作夥伴,也是好朋友,他的孫女我不能不管!」陳陽皺眉道。
「合轍我要不是白樸方的孫女,你和他要不是朋友,我就是受傷再嚴重,你也見死不救了?」白露露冷笑道。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責任!當醫生的,要有仁術,更要有仁心!」陳陽拉起她的手腕,把烏玉斷續膏丹糊在上面。
孰料,白露露竟然一把把丹藥全部搓掉,嗔道:「那你打我對不對?你不認錯,我就不讓你治!你不收我為徒,我還不讓你治!」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這一枚丹藥至少價值數十萬,看白露露毫不吝嗇地浪費掉,陳陽氣得火冒三丈。
「是啊,我是不懂事的野丫頭,還抽煙,還喜歡打架,還喜歡飆車,還笨,不值得你救,不配給你當徒弟,你走啊!」白露露冷哼一聲,坐在地上反唇相譏。
她一張瓜子臉,臉色本就極白,這時失血過多,更顯得晶瑩剔透,雪膩瑩潤,連肌膚之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再加上語氣嬌嗔怯弱,更增楚楚可憐之態。
老子不慣著你!陳陽真想甩手走人了,但是,心念一轉,心說,這丫頭真是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何向白樸方老爺子交代?
說不得歎了口氣,道:「好,算我錯了!我不該打你,我收你為徒!」
「你為什麼歎氣?不情願嗎?」白露露呼吸越來越弱,道:「你一點誠意沒有哇!你走吧!我不給你治!」
陳陽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捏得這麼嚴實,不過,救人要緊,陳陽不願意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肅然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錯了!我誠心誠意向白露露道歉,願意收她為徒!她一點都不笨!」
「嘻嘻,你終於服氣了!」白露露頓時大喜,嫣然而笑,忽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向後面仰倒過去。
陳陽連忙扶住她的嬌軀,再次祭出一枚烏玉斷續丹敷在傷口之上,握住脈門,覺得她脈息孱弱,問道:「白露露,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頭暈眼花,好想睡覺……」白露露嬌聲道:「誰讓你不收我為徒?誰讓你打我?我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我變鬼以後,就天天守在你床前!」
忽然,睫毛一顫,晶瑩的淚水流了下來,道:「反正我也沒有多久好火,早死早超生,我還不如早點死了!」
陳陽見此情景也只能柔聲安慰,道:「沒事兒的,這丹藥很神奇的,你一會兒就沒事兒了!而且,你也不能如此輕生啊,你爺爺不是對你挺好的嘛!你放鬆,就當自己睡著了,方便藥物吸收!」
「哼,我就當自己死了!」白露露冷哼了一聲,譏諷道。
此刻白露露靠在懷裡,陳陽只覺得她嬌軀柔軟,散發著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知道是少女特有的體味還是什麼香水,心中砰砰直跳。
俯視下去,只見她小臉兒玉白,睫毛甚長,如同黑蝴蝶的翅膀一樣微微顫動,肌膚雪膩瑩潤,即使近距離觀看,也看不到一絲毛孔,心說,原來這丫頭脾氣火爆,自己對她殊無好感,倒是沒有注意看她,現在仔細看來,卻發現她原來也是個美人胚子。
只是這麼漂亮一小丫頭,在性命攸關之際,依舊如此刁蠻驕橫,以後誰娶了她,可是要吃虧了。
白露露抬起頭,只見陳陽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臉頰紅霞飛起,嬌羞無限,忽然頭一低,歉然柔聲道:「師父哥哥,都怪我,說話沒輕沒重,還衝你動手,還自殘害你給我治傷,耽誤你大事兒了啊!」
陳陽聽這稱呼,心裡也不由得覺得好笑,道:「師父就師父,哥哥就哥哥,哪有師父哥哥?」
「德高為師,學高為范,你醫術比我強,還比我懂事兒,當然可以當我師父。可是,你年齡不過比我大三四歲,所以就叫『師父哥哥』!」白露露嬌嗔道。
「你要真想當我徒弟,怎麼也要有個拜師儀式,簡單點也得在地上磕三個響頭,以後見我面放尊敬點,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陳陽笑道:「我才會教你本事傾囊相授!」
「哼!拜師就拜師,儀式就儀式!這些我都不含糊!」白露露覺得身體好轉許多,笑道:「不過,你可不能出爾反爾了啊!」
「不會的!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陳陽看她面色已經紅潤了許多,顯然沒有大礙了,摸了摸白露露的小腦袋,道:「好了,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要去辦事兒了!」
「哇,你這丹藥到底是什麼玩意啊?效果好神奇!」白露露一看傷口已經癒合,登時敬佩到了極點。這效果也霸道了,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呵呵,這個叫烏玉斷續膏,治療外傷的……」陳陽坐進了車子。
白露露站起身來,歡呼雀躍地笑道:「師父哥哥,你這是要幹嘛去?我陪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