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城南分局大院裡停滿了豪華轎車,會議室也坐得滿滿當當。大家好像還都互相認識,一個個的聊的熱火朝天。
「老唐,您這日理萬機的,什麼事兒把你給驚動了?」
「呦,王市長,陳陽醫生被抓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不來,就太不像話了啊!您這是來視察工作了嗎?」
「嘿,我是韓老拉來的,陳醫生是韓老的忘年交,韓老說了,陳陽可是緊缺型的人才,醫術高超的很,我也得過來關心關心啊!」
「呦,這不是薛董事長嗎?聽說陳陽是你們手下的員工……啊,趙司令員,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怎麼不打一個電話給市政府?讓我們好好接待一下啊?」
「吳董事長葛玲姐,你們也來了?也是為了救陳陽的?」
「可不是嘛!陳陽可是一個好醫生,那天我難產被醫鬧攔著,幸虧她出手,呵呵,還治好了我家老吳的……」
「得,您別說了,一定是啥難言之隱!就是不知道陳陽會不會挨打啊?反正我剛剛去了馬家溝派出所,那裡的人,還都挺橫的!」
「我看誰敢,陳陽要是掉一個頭髮,我這個當姐姐的非得……你也看到了,我這律師,可是華夏政法大學的教授來的!」
曹永恆今天整個人焦頭爛額,先是李俊超案發,自己連夜配合刑警大隊調查,一夜未眠;緊接著唐寧海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就來了,接著,自己在部隊服役的軍分局老領導和錦湖集團薛嫣然也來了,雖然老領導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門生故吏遍佈東海軍警兩屆,自己也受過他老人家的照顧,根本不敢得罪;隨後,中醫協會名譽副會長和王市長也聯袂到場,整個把他驚了一跟頭。
隨後,各路人馬紛至沓來,簡直讓他目不暇接,東愛集團吳愛國夫婦、百草堂白樸方老爺子,針灸王董一珍,每一個,都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東海抖三抖的人物。
可以說,今天,東海中藥中醫學術界、企業界、政界的大佬,幾乎悉數到場。而他們都是為了陳陽,都是為了「瞭解情況」的,好幾位都帶著業內最難對付的金牌大律師。
「案情我已經瞭解了,呵呵,陳陽是被冤枉的,屬於正當防衛,我正準備打電話讓馬家溝派出所的人放人呢!」曹永恆陪著笑,心中苦澀無比。
這個陳陽,不過是一個小醫生而已,人脈卻達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自己真是唯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了。
「明顯就是冤假錯案!南城區分局要做出深刻的反省!現在,你準備怎麼辦啊?」王市長一錘定音地說道。
王市長這話一說,曹永恆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陪笑道:「立刻放人,我會親自向受害人賠禮道歉,爭取獲得他的諒解!」
市長都發話了,還有這麼多了不起的人物在助威,且不說陳陽原本就是被冤枉的,就是陳陽當時真的蓄意傷人……那又算多大點事兒啊?除了放人,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心裡把李俊超全家女性問候了一百遍,這個李俊超,死了就死了,還給自己留下一個爛攤子,讓自己給擦屁股。咋不多死幾遍啊?
得到曹永恆令人滿意的答覆,一行人也就喜滋滋地各自散去。
在大門口,薛嫣然、唐寧海、吳愛國都是相熟的,商量著要不要大家去迎接陳陽。這時候,唐寧海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豹子的號碼,就笑道:「是陳陽打過來的!」
吳愛國知道唐寧海是有社團背景的,笑道:「老唐,還是你厲害啊,朋友遍天下,哪裡都有你的人馬!」
唐寧海笑了笑,接了電話,只聽陳陽道:「老唐啊,誰讓你幫我疏通了?這號子,我還沒坐夠呢!」
唐寧海只當陳陽是開玩笑,正常人誰在願意在號子裡呆著來著?
笑道:「陳陽,你還怪哥哥多事兒啊?我這不是著急請你喝酒嘛!本來約好了一起吃飯來著,誰知道你丟下我去吃牢飯了……」唐寧海的語氣酸溜溜的,好像陳陽真的「始亂終棄」了他。
「要喝酒?加我一個!嗯,今天我買單,誰都比和我搶。」吳愛國連忙說道。他這是著急和陳陽談藥方的事情,這不,陳陽不是剛剛從局子裡出來嗎?心情一定好的很!
薛嫣然此刻還沉浸在震驚之中,這個陳陽,真是太厲害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她也不相信陳陽在東海的朋友這麼廣,人脈這麼強悍。
這小子,真是不容小覷啊。而且,這小子是不是想扮豬吃虎啊,從前從來沒聽他說過這些啊,薛嫣然已經考慮到要不要再提拔一下陳陽了……
「陳陽畢竟是我們錦湖的員工……」聞言,薛嫣然笑了,道:「今天你們在幫陳陽,也是在幫我,在幫錦湖集團,這一頓,理應由我買單!」
陳陽耳力驚人,聽到了薛嫣然和吳愛國的話,梟龍的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立刻說道:「都別來接我,我一個人回去。否則我急眼啊,咱們改日再約吧。呵呵。」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唐寧海收了電話,滿臉失望地道:「陳陽不讓我們接!」
「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啊……」薛嫣然恨恨不已地道,但陳陽這麼說,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咱們改日再見吧!」
「算了,改天就改天吧!」吳愛國也說道,心裡卻在想,呵呵,難道我會讓你們知道我要購買陳陽神秘配方的事情嗎?必須私下裡接觸啊。
送走了陳陽的豪華後援團,曹永恆火燒火燎地往馬家溝派出所趕去,他已經越過馬家溝派出所,沖看守所打了電話,看守所方面,已經答應立刻釋放陳陽。
但是,他還必須趕去馬家溝派出所一趟,是的,他要通報案情,更重要的是好好訓斥他們一番……剛才薛嫣然還是誰說了,去馬家溝派出所的時候,這裡的幹警很不好說話?然後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去給陳陽道歉。
謝萱當晚被警方解救,她的嫌疑被很快地排除,第二天被刑警隊放了,謝萱立刻就回到了紅粉佳人。
帝王宮的那一場血案,此時還處於高度保密的狀態,劉猛和紅粉佳人的姐妹們都還不知情。
謝萱一進門,立刻有七八個失足迎了上來,滿臉焦急地問道:「謝萱,情況怎麼樣?大壯他們答應放了陳陽了嗎?」
謝萱拎著那個裝著十萬元華夏幣的牛皮紙袋,無力地扔在了舊沙發上,淚珠子已經流了下來,道:「他們沒有答應……他們還想讓我陪金老闆一晚上,他們還把我綁了起來。對不起,是我無能。」
「這幫雜碎!」女孩們紛紛喝斥,義憤填膺。
一位叫「桃姐」的失足,連忙摟著謝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哭了,他們是不是嫌少啊?嫌少的話……」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千塊錢,道:「他們要嫌少,咱們再湊一點吧?」
「對對,陳陽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大不了就當老娘這幾天被人白日了唄!」餘下的失足們,也都慷慨解囊,將錢包掏得比臉還乾淨,甚至還有幾個小妹,覺得錢包裡的現金太少,要去取錢。
沒錯,這十萬塊錢,劉猛掏了五萬,餘下的都是十幾個「失足」湊起來的。她們天真的以為,只要給了足夠的錢,對方就一定會放人的。
「謝謝大家了,不過,可能沒用。不知道為啥,市刑警大隊的人,也插手了!可能事情要鬧大了!」謝萱看桃姐幾個失足臉上還殘留著被大壯他們打出的淤青,卻如此慷慨解囊,心中也很感動,鼻頭竟然有點發酸。
聞言,劉猛頓時眉頭一皺,心說,這是把陳陽往死裡收拾啊,頓時就惱火了,道:「我們去找馬家溝派出所說道說道去,我們是目擊證人,為什麼他們不採信我們的證詞?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對,當天陳陽就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出手的,他根本不是壞人!」一名失足氣呼呼地說道。
「對了,馬家溝派出所的那個副所長,留個平頭的那個,還免費日過老娘幾次呢!」桃姐妖嬈一笑,道:「他應該給我一個面子吧?」
「實在不行,大不了老娘今天晚上免費伺候他們嘛!」另外一名失足,也語氣輕佻地說道。
就這麼的,劉猛帶著十幾個衣著暴露、妖妖嬈嬈的失足就往馬家溝派出所去了,引得人們紛紛側目。
李俊超出事兒,不能再擔任職務,現在全所的工作就由副所長趙世勇代理,不過這個「代理所長」中的「代理」二字估計也很快要拿掉了,趙世勇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心裡別提多爽了。
而且,趙世勇一上來就接手了大案子,陳陽被抓以後,不少人過來求情的,他都一律嚴詞拒絕地擋回去,是的,他還嫉恨著抓陳陽的時候,在仁心醫院挨的臭皮鞋呢,總之,那作威作福的感覺,真是讓他爽翻了天。
中午剛剛慶祝了一番,趙世勇灌了幾口黃湯,正醉醺醺地在辦公室用電腦玩著「蜘蛛紙牌」呢,劉猛就帶著一幫失足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