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3010:28:14182.第182章武呆子柳昭!
兩人對視,這一刻,楚洛倒是顯出三分茫然。
柳昭穿著奇怪的袍子,防禦力大增,自己的絕殺一劍,未必有絕對把握,但柳昭卻認輸了。
當然,楚洛很不願意將自己的全部家底都展現出來,可是柳昭的這個舉動,使得楚洛感覺柳昭這個人,也是個怪人。
柳昭的臉色稍顯蒼白,此時他緊鎖著雙眉,兩眼凝視楚洛,幾息之後沉沉的道:「這一場,我輸了。」
楚洛輕佻了一下眉角,嚴肅的道:「柳兄,你可真是個怪人,我們勝負未分。」
「不,這一場的確是我輸了,我說的是這一場,但我並不服氣。」
楚洛有些困惑,心說:「這柳昭的思維很怪異,古板又墨跡,此時也不知道又是怎麼想的,輸了就是輸了,還不服氣,還說什麼這一場那一場。」
「嘶……,柳兄,你這人太奇怪了,既然不服氣就再打,打到服為止,既然不服,你卻又要認輸,我真是不明白了。」
這個問題,不僅僅楚洛一個人不明白,此時此刻,數千人都很詫異的看著柳昭,本來穿上一件寶器袍子,這無疑更容易取勝,可柳昭卻認輸了,認輸又說不服。
柳昭的師傅,也是他的二叔柳寒風表情嚴肅的看著斗台上。
柳寒風的身邊還有一些弟子,這些弟子都是柳昭的師弟,此時此刻,眾人也萬分不解。
有人道:「這,這算什麼啊?那楚洛根本不給師兄機會,師兄只是用出了怒劍三破,連,連最拿手的斷蒼劍訣都沒使出來,師傅,這,這算什麼比鬥啊?」
其餘弟子也符合著道:「是啊,這算什麼?」
柳寒風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身邊的眾位弟子沉哼一聲,問了一句:「哼,比鬥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那弟子稍作猶豫,回道:「為了戰勝對手。」
柳寒風又道:「既然你知道是為了戰勝對手,難道,當你遇見敵人的時候,你的對手會讓你盡情施展麼?」
那弟子頓時皺起了雙眉:「這……。」
「可是,這是我們劍堂鬥技,並非是上陣殺敵啊。」那弟子似乎還有些不明白,又說了一句。
柳寒風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呵呵,哎,多虧了這是一場鬥技,而不是生死一決。」
眾弟子這才從師父的話中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這一戰,是一場生死之戰,雙方的目的恐怕就不是勝負那麼簡單,而是要了對方的命,那麼,誰還會給對方機會使出拿手的本事,那不是拿自己的命玩火麼。
眾弟子緩緩點了點頭,方纔那弟子的臉上現出了驚色,兩眼凝視著斗台之上的兩人,表情稍顯木訥的道:「我的天,按照如此來說的話,這楚洛的對戰經驗豐富到了什麼程度,他竟然能利用連貫的劍技逼的師兄施展不出自己的拿手本事,這麼說,這麼說的話,師兄真的敗了?」
另一個弟子說道:「不盡然,師兄有寶衣護身,又有鎢鋼劍,就算楚洛那小子戰鬥經驗豐富,實力很強,可師兄憑借這兩件寶貝可守可攻,依舊能夠一戰,你們也看到了,楚洛的劍訣根本傷不到大師兄身上的寶衣。」然而,當這個弟子說完之後,他自己也感覺到有些說不過去,面對一個本就比自己小很多的師弟,連拿手劍技都施展不出來,反而要靠著寶貝取勝,就是勝了,恐怕也難以得到絲毫的滿足。
柳寒風身邊的弟子們已經有些明白柳昭為什麼說自己敗了,因為他們瞭解柳昭這個人的性格,的確,就跟楚洛判斷的一樣,這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的確與常人不同,他承認敗了,卻不服氣,而且強調這一場。
原因很簡單,單論這一場而言,柳昭由於戰鬥經驗不足,不得已連寶衣都穿在了身上,此時此刻,他沒有顏面繼續再戰,但是說到底,柳昭很遺憾,如果自己能夠小心一些,如果自己能夠先發制人,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但,就像柳寒風說的那樣,一場比鬥,不可能重來,就好像兩人廝殺,不可能因為某一人犯了錯誤而重新來過,反而,對手很期待看到對方犯錯。
如果沒有寶衣,方才柳昭必然受傷,與楚洛這樣年紀的師弟交手,竟是被逼到如此地步,再比下去,憑著寶衣和鎢鋼劍即便勝了,也得不到絲毫的成就感。
楚洛想不到這些,也沒心思分析這些。
「哎,我說我不比,你非要比,比了之後你又認輸,罷了,既然柳師兄喜歡這樣,我倒是無所謂了。」
柳昭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柳寒風,他的臉上流露出失落,而後他又看了看正殿門前的柳寒霜,同樣也很失落。柳昭與楚洛不同,楚洛對那所謂的名次和劍師的名頭沒興趣,但柳昭卻很需要,準確的說,柳家很需要。
柳家與羅家的較量一直持續著,如果柳昭成為劍師,無疑會使得柳家的力量更強一些,可是隨著如此一戰,柳昭深知自己失去了機會,對不住父親,對不住二叔。
但,柳昭並不後悔挑戰楚洛。
幾息之後,柳昭挺了挺腰桿,對著楚洛朗聲道:「楚洛兄弟,還是那句話,今日一戰我雖然敗了,但卻並不服你,百日之後,我還想與你一決高下,你可願意?」
楚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柳昭啊柳昭,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瞞你說,你現在看到的,是本小爺的七成本事,百日之後?呵呵,百日之後本小爺會讓你比今天更難看的,何
何苦呢?」
醉逍遙與凌雲劍訣的融合尚未純熟,火靈之力也不能熟悉運用,而且楚洛更沒有用上青罡劍,甚至是絕殺一劍,柳昭雖然不甘心,只因連拿手劍技都沒來及用,可他哪裡知道,楚洛的潛力會有多大,隱藏著怎樣的本領。
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中想想,楚洛口中卻說:「行行行,柳兄說怎麼樣,那就怎麼樣,不過,比鬥的結果也不能你一個人說的算,這一戰,我們算是平局,柳兄,我知道你心中想法,憑著寶器勝我,勝之不武是吧?哎,你的武道精神,小弟佩服,不過你想的多了,據我所瞭解,武修者之間比鬥的就是個綜合戰鬥力,寶器自然也是其中的一條。」
柳昭意念一動,寶衣消失了蹤跡,原來,事情不僅是寶衣的出現那麼簡單,當寶衣消失之後,眾人清晰可見,那柳昭的前胸竟然已經浸滿了鮮血,顯然是方才斷劍所傷。
驟然見此,楚洛不免一驚,他對柳昭這個人印象還算不錯。
於是,楚洛幾步到了近前。
「柳兄,你這傷?」
「哼哼,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
楚洛點了點頭道:「嗯,呵呵,既然平局,那就這樣了,你我之間的勝負,百日之後再定,不過這鬥技我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告辭。」
說完,楚洛一躍下了斗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了那個角落。
一個放蕩不羈,隨性灑脫,有的時候像隻野獸狂野熱血,另一個,滿腦子的武道精神,立志要做一個光明正大的武道中人,這兩人碰在一起,給眾人帶來了一場既精彩,又很荒唐的鬥技。
如此的結果,誰也料想不到。
然而,先是柳昭認輸,之後楚洛又說平局,這卻是讓那位禮堂高手為難不已,他看向了上官雲翔,上官雲翔也緊鎖雙眉,沉思了片刻,最後便示意禮堂高手按照楚洛所講的結果宣佈。
原因很簡單,如果按照柳昭所言,柳昭便會淘汰,而楚洛又不想再戰,便會棄權,如此一來,兩人之中無一能夠繼續比鬥。
那禮堂高手知道了副門主上官雲翔的意思,這才轉身宣佈道:「第三場比鬥,楚洛與柳昭戰成平局,但楚洛主動棄權,最後晉級者為柳昭。」沒有轟鳴的掌聲響起,因為此刻,巨大多數人都在盯著楚洛的背影,倒是忘記了給柳昭喝彩。
聽了這個結果,柳昭眉角一挑,張口欲言,但他卻看到了父親的一個眼神,這個眼神使得柳昭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柳寒霜要的是兒子當上劍師,過程,並不重要。
其實,柳昭這種性格的人是的確存在的,究其原因也很簡單,他從沒有碰上過真正的危險,沒有領會到那種死亡的威脅,沒有親身經歷過狡詐和背叛甚至是陷害,他所領會的武道精神,都是書本傳授,所以使得他有些正直的發傻,說到底,受的挫折太少。
甚至柳昭認為自己認輸,這一是一種武道精神的體現。
莫看楚洛年紀小,經歷卻遠遠比柳昭更多。
楚洛明白一個柳昭不懂的道理,這年頭,做好人未必活的長遠,壞人未必有惡報,善與惡,只憑一顆心便可,區分對待,對待善人君子自然要以誠相待,對待惡人奸邪之徒,如果還要遵從那些所謂的君子之道,離死恐怕就不遠了,想要活著就只有一個辦法,比惡人更惡,更凶殘,更嗜血。
柳昭勝出,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笑容,他的兩眼一直盯著往回走的楚洛的背影,只盼著百日之後,再決雌雄。
楚洛回了兄弟們身邊,頓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狍子賀鵬飛等人不能完全理解楚洛如此做的目的,但他們已經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只要楚洛做的,他們肯定會義無反顧的支持。
而此時的楚洛,唯一的期盼,就是去那劍塚之中碰碰運氣,他總感,每每心中想起或者耳邊聽到劍塚兩字的時候,心裡便會蕩起一層波浪,似乎,在那裡正有什麼等待著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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