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拼到昏迷
嗖嗖嗖!連續傳送了三次之後,陳霖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次黃天洋雖然還在追,但是明顯的能感覺到,他的遁術已經大不如從前。此時的遁術只堪比陳霖的人劍合一。
不過,黃天洋的狀態不好,他又何曾好到哪裡去,剛剛借助交手的盞茶時間,恢復的一些法力又告枯竭。只能在吞噬數顆丹藥,手握靈石的恢復起來。
如此這般,在堅持了一天之後,陳霖,終於還是被黃天洋追了上來。在無奈之下,陳霖施展了一次狂暴術,雖然一招將黃天洋擊退,但是,丹田處的內傷卻更加嚴重了起來。
三種能量金丹,都已經暗淡無光,同時,魂力金丹還隱隱的有著裂紋出現。
不過,即便是三種金丹同時碎裂,也比丟了命要強。幸虧手中的丹藥還有大量,憑借這一,陳霖相信,一定會擺脫黃天洋的。
陳霖的信心是來自於狂暴術的一擊,雖然沒有將黃天洋逼成什麼樣,但是,這個傢伙的臉色明顯發黃了,同時,再次追來的遁術又變慢了不少。此時的遁術,只能和陳霖的御劍之術相比,和人劍合一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
第二天的晚上,陳霖再一次被黃天洋追上,原本以為這一次無論如何陳霖也是跑不掉的。可是,陳霖依靠著分身換位之法,又一次逃出千丈之外,趁著黃天洋微愣之時,立刻施展符雷光印傳送到了百里之外,
這一下,黃天洋不禁更加的又驚又氣。原本就頗重的內傷,更加嚴重了起來。
第四天的晚上,陳霖被黃天洋堵在了一座斷崖附近。這一次,陳霖不但施展了狂暴之術,同時又施展了一種自殘的身法,只是身體微微一晃,便逃出了千丈之外。然後三道人影一分,分別逃向了三個方向,等黃天洋分辨出哪一道才是陳霖的真身時,陳霖又一次化作電光,消失在了眼前。
如此一幕,差將黃天洋氣得當場吐血,可就算沒吐血,卻也讓嚴重的內傷,更加惡化了起來。
第五天的下午,黃天洋已經將陳霖的各種逃命之法都算計到了。可是,陳霖卻發出一道寒冰風暴。
此風暴原本對黃天洋夠不上任何威脅,可是,在油盡燈枯之時,黃天洋的身法難免慢了一些。在被捲入風暴之內後,又被陳霖灑出了大把的符菉一陣狂轟亂炸,雖然最後衝出了寒冰風暴,可也讓黃天洋灰頭土臉,滿臉的狼狽。
望著又一次施展符雷光印傳送到了百里之外的陳霖。這一次,黃天洋還沒等踏在飛劍之上時,就連連噴出了數口精血。氣息也大不如從前。
若前幾天,他還有什麼規則之力作為依仗,那麼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個能力。至於追趕陳霖的遁術,也已經只能和一般丹元期的修士相比。或者連一名正常狀態下的丹元期修士都無法相比。
在又連續追了三天之後,黃天洋在又一次的噴血之下,終於停下了腳步,望著遠處歪歪斜斜還在不停飛馳的陳霖,露出猶豫之色。
雖然此時的二者已經相距不足二三十里,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一旦追上陳霖後,他還有沒有力氣斬殺陳霖。
就在他猶豫了一會的功夫,陳霖又飛出去了數里。
一咬牙,黃天洋又一次追了過去。
如此又堅持了一個時辰之後,黃天洋終於一聲長歎之後,向著地面落去。
而黃天洋不知道,此時的陳霖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之所以還在不停的飛行,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是多年來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不屈意志在支撐。若是知道此時的陳霖狀態,或許這黃天洋就不會放棄追殺。
迷迷糊糊的陳霖也不知飛了多久,終於在眼前一黑之後,向著下面落去。
噗通一聲,冰冷的河水沒有讓陳霖清醒。只是捲著陳霖身體向著大河的下游飄去。
落入河水之內的陳霖,潛意識的運轉膚息術,這樣一來,倒是沒有將他淹死。
不過,不知飄了多久,這一天,昏迷中的陳霖,耳邊傳來一個嬌嫩的聲音。
「公子,你醒醒,你醒醒。」
這個聲音如同夢幻,是那麼的飄渺,是那麼的遙遠。陳霖想睜開雙眼,但是,卻無力掙扎。
隨後,便感覺一雙嬌嫩的雙手,抱住陳霖的腰部,向著天邊飄去。
昏昏沉沉之中,陳霖看到了父母,看到了夏幻靈,更是看到了滿臉淚痕的陳苗。
「我好累!好累!」這樣的聲音不斷在陳霖腦海之內響起。
突然,陳霖的嘴唇傳來一股柔軟滑嫩,隨後,便有一股涼涼的東西灌入口中,順著喉部流向胃裡。
稍稍清醒了一下之後,陳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名少女,此時正用自己的嘴巴含著什麼東西,硬塞入陳霖口中。
她只看清了一雙清澈的雙眸之後,便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天,陳霖漸漸的感覺靈魂又從新回到了身體之內。同時,眼皮也有了一力氣。
他睜開雙眼,看到一名身穿粗布衣裳,面容普通的女子。
此女二十多歲,一張瓜子臉,雖然臉上有些雀斑,但是,還算五官端正,只有那一雙清澈的雙眸是陳霖難忘的。
「公子,你!你醒了?」看到陳霖睜開雙眼,女子立刻興奮的道。
陳霖張了張嘴,卻感覺一力氣都沒有,連一句話都不出來。
女子不知為什麼突然臉色一紅,反手不知在哪裡摸出一隻瓷碗,在哪裡舀出黏糊糊的東西,喂到了陳霖嘴裡。
三個多月之後,陳霖坐在一間破舊的房間之內,露出複雜之色。
自清醒過來以後,他已經在這間破舊的房屋之內躺了三個月之久。而照顧他的,除了那名叫做宋嫻的少女之外,還有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
這裡叫做宋河橋,是一個農家的村落,而據宋嫻此女所言,陳霖是在她半年前救回來的,原本按照宋老爹的意思,早就將陳霖拖出去埋了,可是,此女卻發現陳霖一直有心跳,所以堅持將陳霖留了下來。
宋家父女生活並不寬裕,每天也只能喂陳霖一些野菜糊糊。但,即便是這樣,宋家父女還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這讓陳霖是大為感激。
「陳哥,你在想什麼?」就在陳霖有些發呆之時,破舊的房門一響,宋嫻如同清風一般飄到了陳霖跟前。
「哦!沒想什麼?」陳霖含糊的道。
「陳哥,你看我採的野菜多嫩,等一下我給你做飯,保管你能吃上三大碗。」宋嫻一臉幸福的道。
「妹子,問你一個問題。看你的模樣今年應該有雙十了吧!為何還沒有嫁人?」這裡是農莊,而在陳霖的記憶裡,農家女子很少有這般年紀還沒有嫁人的。
聽到陳霖如此直白的相問,宋嫻原本興奮的臉頓時陰霾了下去。
「哎!俺這丫頭命苦,村長她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誰娶了她,都會被剋死的。」就在陳霖也略感尷尬之時,房門之外,傳來宋老爹的哀歎之聲。
「什麼?陰年陰月陰時出生?」陳霖的心咯登一下。
「是的!我就是那時候出生的。不過,我不信命,那一天出生的人又不止我一個,為什麼就只有我剋夫,而別人就不剋夫。」先是滿臉的黯然,隨後,宋嫻便強自一笑道。
「誰不是呢,幹嘛就俺家閨女剋夫,別人家的子就不克媳婦嗎?」走進來的宋老爹滿臉的憤怒之色。
「陳哥!你願意娶我嗎?」忽然,宋嫻目光鎖定在陳霖的臉上,聲的道。
「我!」陳霖愕然了一下,隨後便苦笑了起來。
「怎麼?你也嫌棄我嗎?」宋嫻臉色驟變,一副絕望的神情。
「我和你不同,我!」
陳霖剛剛道這裡,宋嫻便馬上站起身,咬著嘴唇向房門之外跑去。
陳霖一呆,耳邊便傳來宋老爹的聲音。
「這丫頭苦啊!想當初把你救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得出她喜歡你,那份細心,就算是對我這老爹,都沒有過。你若是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勉強。等你的傷好之後,便離去吧!」宋老爹長歎了一聲之後,便也轉身走了出去。
想著迷迷糊糊時,那嘴上傳來的溫柔感覺,想想宋嫻那無微不至的照顧,想想宋嫻那清澈的眸光,陳霖在這一刻,不禁茫然了起來。
一個多月之後,陳霖傷勢已經完全養好,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宋河橋,而是仍然住在宋家。不是他不想走,而是真的不願離去,不願離開這日出而做日落而歸的寧靜生活。
不過,陳霖也知道,離開是遲早的,畢竟宋嫻是凡人,而凡人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
他沒有娶宋嫻,因為他心中有疙瘩,陰年陰月陰時出生,這不正是他遍尋不到的人嗎?可是在得知宋嫻就是自己要找之人,陳霖反倒不知該怎麼辦了。若取了宋嫻經血,那他不等於忘恩負義,豬狗不如嗎?可是,若不這樣做,宋嫻又明顯的中意著他。所以,陳霖在等,在等自己內心能夠接受宋嫻時,在娶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