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有太多的思念要輕訴,所以心凌很自然地被留在了宮中,仍就是心凌以前住的房間,只不過是多了一個羿凌冽,思妃與心凌聊了很久,看著天色實在太晚了,這才不捨地離開。
羿凌冽看到思妃離開,急急地關了門,似乎怕她會突然會轉回來似的。
心凌好笑地看著他的動作,心中卻也明白,這麼多日不見,他一定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等他轉身時,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依在他的懷中,那種感覺,安心而又幸福的感覺,是她最思念的感覺。
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怔,雙眸中隨即漫過欣喜與寵愛,雙手也很自然地環住了她的腰。
唇緊緊地貼近她的頸上,感覺著她那獨有的柔軟與清香,只要這樣靜靜的抱著她,他的心便已經知足了。
一時間,想要對她說的話便也禁在了口中。
心凌的雙眸中閃過幸福的笑意,卻帶著一絲調皮,摟著他的脖子的雙手不由的收緊,柔軟的唇,也沿著他的頸一寸一寸地略過。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的僵住,雙眸中也猛然閃過一絲異樣。
感覺到她的僵滯,心凌的雙眸中的笑意愈加深了幾分,唇繼續在他的頸上留戀地滑過,而手卻鬆開了他的脖子,慢慢地似無意,卻分明又帶著故意地伸進他的衣衫中,輕拂向他的胸膛。
羿凌冽的身軀完全的僵住,雙眸中有著極力壓抑的情0欲,「女人,你在惹火?」聲音中也因為極力的壓抑而帶著一絲低沉,但是他卻沒有推開她,而是任由著她在他的身上點著火。
心凌這才微微仰起臉,雙眸直直地望向他,帶著一絲嫵媚,亦帶著一絲柔美,輕聲地問道:「你不想我嗎?」淡淡的話,是她的思念,此刻聽來,卻帶著一絲房間地挑.逗。
羿凌冽的身軀再一次的僵住,雙眸中也慢慢地變得深邃,他怎麼會不想,每日每夜,每分每妙,他都在想。
雙眸直直地對上她的眸子,淡淡地說道:「想。」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字,他不會那麼多的甜言蜜語,卻勝過所有的甜言蜜語,心凌明白他那簡單的一個字中,包含了他怎樣的感情。
只是感覺到她明顯的凸起的腹部不由的一驚,雙眸中也快速地閃過一絲懊惱。
心凌自然明白他心中顧慮,但是現在她懷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所以……
看到他的猶豫,心凌微微點起腳,柔軟的唇緊緊地貼向他的唇,慢慢地一點一點他侵入。
羿凌冽僵滯的身軀微微輕顫,終究還是無法再忍下去了,雙眸一閃,快速地完全地侵入她的口中,纏繞著她那靈活的舌,反被動為主動,不斷的纏繞著,不斷的侵入著。
霸道中卻帶著下意識的輕柔。
心凌的雙眸中閃過滿意地的輕笑,她終究算是成功地勾引了這個男人。
她的手肆意地在他的身上遊走,帶著刻意的輕柔,卻處處點起他那極力壓抑的0火,而隨著她的手不斷的遊走之處,他的衣衫也慢慢地滑落了。
羿凌冽雖然此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但是卻仍就記得她懷有身孕,仍怕會傷害到她,還有她肚子中的孩子,所以此刻,他不得不極力的壓抑著。
在心凌的手肆意地游向他的胸前時,他的手猛然伸出,緊緊地握住了她那在他的身上到處惹火的手,略帶沙啞地喊道:「心兒…….」
心凌抬起雙眸,疑惑地望向他,淡淡地說道:「怎麼了?」明知他那麼做是怕會傷到孩子,卻仍就故意委屈地說道:「難道你一點不想我嗎?還是你已經開始討厭我了?」聲音中明顯的帶著委屈,自然還有那心底的一絲絲喜悅。
羿凌冽一滯,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懊惱,略帶急切地說道:「我怎麼會討厭你?我只是怕會傷到你,傷到孩子。」
看到他的急切,心凌的雙眸中閃過欣慰的笑意,輕聲地說道:「其實,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是可以的……」話語微微頓住,她相信羿凌冽應該能夠聽得懂。
羿凌冽微微一怔,雙眸中隨即閃過一絲欣喜,攬著她的手不由的收緊,臉微微垂下,快速地覆向她唇,此刻,才是真正的肆意地纏繞著。
心凌雙眸中笑意慢慢地逸開,雙手也再一次的攀上他的肩。
衣衫一件一件地滑落,他的與她的緊緊地貼在一起,沒有了孤單,只有彼此的相依相融。
羿凌冽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動作中也帶著下意識的小心翼翼,心凌的心中慢慢地劃過深深的感動,這個男人,是這般的在意她,那怕是……還是怕會不小心傷到她,她這一生,能夠得到他的愛,知足了。
接下來,自然是柔情的纏綿,羿凌冽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說道:「心兒,今生能夠擁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淡淡地聲音卻是他心底的最真摯的聲音。他只希望能夠這樣平平淡淡地與她相愛,相守,便足夠了,只是卻不知道接下來的等待他們卻是
只是心凌似乎是太累了,似乎已經睡著了,久久地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羿凌冽雙眸微轉,雙眸含笑地望向她,看到她沉睡的如同嬰兒般一樣純淨的面孔時,不由的微微一怔,雙眸中卻隨即再次漫過幸福,滿足的笑意。
第二天,當第一縷曙光淡淡地散進房間,映在他們的床前時,羿凌冽慢慢地睜開雙眸,感覺到懷中柔軟的身軀,笑意下意識地漫上他的雙眸。
微微側過身,望向心凌仍就沉睡的臉,他的雙眸再一次的微微一怔,心兒一向早起的,今天怎麼到了現在還睡得這麼熟,他本來就想要讓她多休息一會,怕自己起床會吵醒了他,所以才故意沒有早起的,但是現在都這麼晚了,心兒也應該要起來了呀。
隨即想到,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吧,雙眸中便也隨即閃過一絲心疼,輕輕地起了身,怕吵醒她,但是心凌卻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仍就睡得很沉。
宮女見他起了身,片刻後便打了洗刷的水,羿凌冽的雙眸再次望向沉睡中的心凌,微微搖搖頭,不忍心,喊醒她。
「風兒,風兒醒了嗎?」思妃卻在此刻走了進來,看到仍就在沉睡的心凌,不由的微微一怔,看到早已洗刷完畢的羿凌冽,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輕笑,這個男人還真是體貼,是真心的疼風兒了,風兒能找到這麼一個好男人,也應該知足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娘娘早。」羿凌冽看到突然走進來的思妃,略帶恭敬地說道,雙眸也不由的望向床上的心凌,眸子深處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按理說,剛剛思妃的聲音已經夠大了呀,為何心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怎麼說,心兒也是懂武功的,不可能會這般…心中猛然一驚,不會是……
思妃的雙眸中雖然含著滿意的笑,只是看看這天色也不早,這個丫頭卻仍就在睡,這似乎也有些過分了,思妃走到床前,手微微推向心凌,「風兒,起床了。」推了兩下,卻不見心凌醒來。思妃不由的微微一怔。
而站在思妃身後的羿凌冽卻是猛然的一滯,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緊張,顧不得思妃在場,一個急步,邁到床前,急急地喊道:「心兒,心兒…」手也急急地搖向她。
心凌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羿凌冽那顆緊懸的心再慢慢地落下,含笑地說道:「心兒,起床了,思妃來看你了。」
心凌也才慢慢地睜開雙眸,在羿凌冽的臉上還有思妃的臉上一一掃過,那雙眸子純淨的讓人感覺到有絲怪異,淡淡地說道:「你們做什麼?我還沒有睡好呢?」
思妃微微一怔,含笑地說道:「好了,快起床了,我已經特意讓人為你準備了早膳。」
羿凌冽亦輕笑地說道:「是呀,是應該要起來了。」
心凌的雙眸微微蹙起,不滿地望了他們一眼,略帶撒嬌地說道:「可是我還沒有睡好呀,你們不要吵我。」說完,竟然一轉身,再一次的閉起雙眸,繼續去睡覺了。
羿凌列與思妃都不由的微微一愣,心凌向來是一個識大體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般沒有禮貌的事呀,若是僅僅對羿凌冽,倒可以說是她在故意撒嬌,但是現在…
羿凌冽的心中猛然地一驚,突然感覺到有什麼地方有些奇怪,再次急急地搖向心凌,輕聲喊道:「心兒,心兒。」只是輕輕地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急切。
心凌一個翻身,快速地爬了起來,而爬起的速度與姿勢讓羿凌冽與思妃再一次的一滯。
心凌的雙眸圓睜,不滿地喊道:「你們做什麼,人家想睡覺都不行嗎?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這麼討厭?」
羿凌冽與思妃的身軀紛紛猛然僵住,難以置信地望向心凌。
「心兒,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羿凌冽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陰沉,卻急急地問道。
心凌再次不滿地望向羿凌冽,略帶氣憤地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你開玩笑呀,你們到底是誰呀,為什麼在我家裡,我媽媽呢?」
說話間,逕自下了床,雙眸微轉,看到房間內的裝飾,不由的微微蹙眉,「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雙眸快速地望向羿凌冽,眸子深處閃過害怕,略帶緊張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帶我來這兒做什麼?」眸子深處閃過一種本能的害怕,還有一種全然的陌生。
羿凌冽的心猛然的揪起,心凌此刻的表情,讓他的心中有著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狂隱臨走前給心兒服下的,是讓她完全失去記憶的藥,現在的心兒很顯然是不認識他了。
思妃的雙眸中也閃過一絲錯愕,疑惑地望向心凌,不解地說道:「風兒,你怎麼了?」
心凌的雙眸不由的掃向她,生氣地說道:「什麼風兒呀,誰是風兒呀?你們帶我到這兒做什麼?」
思妃的雙眸一沉,眸子深處閃過不解,還有一絲沉重,難以置信地問道:「風兒,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心凌再次掃了她一眼,略帶奇怪地問道:「我當然不認識你們呀,我又沒有見過你們。」雙眸再一次掃過四周,眸子深處不由的認過一絲奇怪,「這兒是什麼地方呀,好奇怪呀、」靈動的眸子中還閃過一絲好奇。
思妃似乎到現在才真正的明白心凌不是在開玩笑,雙眸不由的疑惑地望向羿凌冽,沉聲道,」「嘯王爺,現在是怎麼回事呀?」
羿凌冽的雙眸一直都在緊緊地盯著心凌,細細地觀察著心凌的一舉一動,他看得出心凌是真的不認識他了,對他,似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記憶,但是她醒來後,似乎還聽到她提起過媽媽,這麼說,她的記憶並沒有完全的消失,但是為何,她卻單單將他忘記了呢。
心中猛然一緊,卻又仿若被成千上萬根的細細地針,猛然一下齊齊地刺入了心臟深處,那種痛,說不出,卻痛到刺骨。
心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想到昨天晚上她的主動,羿凌冽的心底就不由的劃過一絲驚喜,但是為何,只是一個晚上,只是睡了一覺,她就完全的忘記了他了呢?
想起狂隱臨走前說過的話,羿凌冽的心中猛然一驚,他就知道狂隱不可能會那般輕易的放手,可是為何昨天連南宮逸都沒有查出什麼呢?
想到南宮逸,羿凌冽的心中猛然一動,猛然高聲喊道:「快,快去南宮將軍府去請南宮公子。」
門外的杜言,聽到王爺帶著明顯的急切與緊張的聲音,不由的一驚,王爺很少會有這般失態的時候,難道是王妃又發生了什麼事,心中雖然有所疑惑,但是腳下卻不敢有絲毫的遲緩,快速地向著南宮將軍府趕去。
羿凌冽想要走近心凌,卻看到她雙眸中快速閃過的戒備,心中猛然一沉,遂輕聲道:「心兒不怕,難道心兒真的連我也不記得了嗎?」
心凌的雙眸直直地望著他,但是眸子深處卻只是那種單純的疑惑,似乎又在微微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才微微搖搖頭,「不認識。」
羿凌冽的心再一次的猛然一沉,雖然早就想到心兒可能已經不記得他的,但是,真正的聽到她說出,心中卻仍就忍不住的撕裂般的痛了起來。
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放棄,雙眸仍就直直地望向他,「心兒,我是你的相公,你要記住了,不可以忘記我的。」聲音中帶著輕柔,卻也隱著緊張與傷痛,腳步再次慢慢地向著心凌邁近。
心凌的雙眸中的疑惑愈加增了幾分,眸子微微眨了幾下,然後一臉好奇地問道,「相公?相公是什麼?「
羿凌冽猛然一驚,腳下的步子也猛然滯住,心中卻暗暗的疑惑,心兒就算失去了記憶,也不可能連相公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呀,難不成失去了記憶,便連這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了,只是此刻卻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什麼,看著她那雙不斷轉動的,卻滿是無助,害怕,還有戒備的眸子,羿凌冽此刻除了傷痛,還是傷痛。
微微閉起雙眸,隱下他心中的那無際的傷痛與無奈,再次睜開眸子時,便隨即淡開微微地笑意,仍就直直地望著她,定定地說道:「相公就是可以保護你一生的人。」這樣的解釋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但是不管她聽不聽的懂,不管她是否認識他,這都是他唯一不變的誓言。
心凌聽到的他的話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雙眸劃過半知半解的疑惑,紅唇微微翹起,不太確信地說道:「可是,只有媽媽才能保護我呀。」她從小便是與媽媽相依為命的呀。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的一滯,他不知道,心兒口中的媽媽到底是她的什麼人,說真的,此刻他的真的很妒忌她口中的媽媽,為何,心兒忘記了他,卻唯一記得那個什麼媽媽。
雙眸微微一閃,卻也明白此刻不能與她講道理,只能再次鄭重地說道:「心兒,現在我才是那個可以保護你的人。」
心凌半信半疑地望向他,看到他微微帶著笑意的臉,雖然笑的有些勉強,但是卻也讓心凌明白了,他是沒有惡意的,應該是不會傷害她的,雙眸中的那絲害怕與戒備也不由的慢慢地消減,卻仍就帶著一絲不確定地說道:「是嗎?」
羿凌冽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是,當然是,心兒要相信我?」就算心兒忘記了他,但是只要心兒不排斥他,讓他繼續留在她的身邊照管她,他相信總有一天,心兒會記起他的。
心凌的腦袋微微斜起,眉頭也不由的蹙起,喃喃地說道:「可是,媽媽說了,不能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的僵住,陌生人?心兒竟然說他是陌生人,是呀,就她現在的記憶中,他的確算是一個陌生人了,想到此處,他的心中再一次的撕裂般地痛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而她口中的那個媽媽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心兒那般刻骨銘心地記得的人,對她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此刻他便愈加的妒忌心兒口中的那個媽媽、
「心兒,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心兒的相公。」羿凌冽心中有由的有些急躁,聲音中也帶著明顯的急切,腳步也再次的向著心凌邁進。
心凌聽到羿凌冽的聲音,身軀微微一顫,雙眸中再次的閃過害怕,雙腳也不由的向後退去,憤憤地說道:「你騙人,你根本就是陌生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不要過來呀。」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的頓住,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傷痛,他萬萬沒有想心兒會這般的牴觸他,就連一個靠近她的機會都不給他,完全的拒他與千里之外。
她竟然還說是他騙她,他又怎麼可能會騙她,難道現在在她的心中,他就成了一個騙子,就算她失去了記憶,就算她忘記了他,但是,她也不可以這般的牴觸他呀。
思妃的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沉重的傷痛,但是眸子深處卻又隱著一絲疑惑,望向羿凌冽,輕聲道:「嘯王爺,你不要太急了,那樣會嚇到她的。」她也看到出,現在的風兒不僅僅是不認識他們,而且還是怕他們的,那種怕,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的本能的害怕,她不懂,風兒,怎麼會那麼的怕他們,他們的樣子,應該說沒有絲毫想要傷害她的意思呀,按理說,她不應該這般的牴觸他們的呀。
羿凌冽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懊惱,是呀,也許是他太急了,但是看到心兒的這個樣子,他又怎麼能不急呢,他的心兒,一夜之間,竟然就這樣完全地忘記了他,不僅僅是忘記了他,而且還在害怕著他,戒備著他,他的心中怎麼可能不急,此刻他的心中有的不僅僅是急,有的更多的是傷與痛呀。
看到心凌已經退了桌子邊,已經無路可退了,羿凌冽一個急步,快速地靠近心凌,手臂一伸,快速地將心凌攬在了懷中,沉痛地說道:「心兒,不怕,不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的。」雙臂沒有刻意的收緊,卻也不會讓心凌輕易的掙開。
心凌的身軀用力的拗著,完全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但是不管她怎麼掙扎,羿凌冽都緊緊地抱著她,不曾有絲毫的放鬆,不敢放手,更不能放手。
羿凌冽的雙臂緊緊地抱著她亂動的身體,唇貼近她的耳邊,低聲地說道:「心兒,相信我,相信我。」
但是心凌卻似乎一點都聽不進去,雙眸中的害怕愈加的深了,更加用力的掙扎著,口說也拚命地喊道:「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壞人,快點放開我。」
羿凌冽緊緊地抱著她的身軀,猛然一僵住,心兒竟然罵他是壞人,他羿凌冽雖然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但是壞人?卻從來沒有人會這般的說的,但是今天,卻被自己最深愛的人罵成壞人,此刻,他的心中的有的不再僅僅是那份心疼,還有一種無奈的悲哀,為何,?為何上天要這樣的折磨他。
思妃看到拚命地反抗著心凌,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心疼,急急地說道:「嘯王爺,不如你先放開她,你這樣,可能真的會嚇到她的。」
此刻的羿凌冽根本就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根本就沒有了思考的能力,看到心凌對她的牴觸,他的心中便狠狠地揪痛著,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他本能的下意識的反應。
聽到思妃的話,羿凌冽的不由的微微一愣,腦中似乎恢復地了一些意識,雙眸直直地望向心凌,沉聲道:「心兒,你真的怕我嗎?」極力壓抑的聲音中卻仍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心酸與傷痛,還隱著一種擔心,這樣的問題他問出口,卻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她的答案。而緊緊地擁著她的手臂並沒有半點的鬆開。
心凌的雙眸中卻此刻卻不再僅僅是那種害怕,顯然還多了一些憤怒,還有一種倔強,那種於生俱來的倔強,生氣地喊道:「你這個壞人,你快點放開我,我才不會怕你,你要不是放開我,我就讓警察來捉你。」
羿凌冽的身軀此刻可以說是完全的僵滯,他雖然沒有聽到心凌後面的那些話的意思,但是,僅僅是前面的那幾句話,卻總以讓他冷到心底,心凌的話,便如同一把鋒利的錐子,狠狠地錐著他的心臟,徹骨般的痛著。
此刻完全僵滯的他,不僅僅是沒有平日的冷靜,沒有思考,甚至沒有了絲毫的力氣,甚至似乎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羿凌冽僵滯的時刻,心凌突然張口向著他的肩上狠狠地咬去,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拚命地咬著,羿凌冽猛然感覺到一陣疼痛,但是那種痛,與他心中的痛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他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讓他放開她,但是此刻他真的不敢,也不能放開她,他好怕,好怕,若是自己一個放手,自己便會永遠地失去了她,雖然他也知道這樣抱著她,也起不了多少的作用,但是,至少這樣,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
心凌見他仍就不放手,貝齒愈加的用力,似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身軀還微微輕顫,足以可以看得出,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羿凌冽卻是極力的忍著,不曾輕哼一聲,甚至不曾皺一下眉頭。
幾道、鮮明的血痕沿著他的肩慢慢地流下,所到之處,便留下驚心的紅艷,讓思妃也不由的驚滯,卻只有羿凌冽似乎沒有知覺一樣,任著她咬著。
聞訊而來的太子,剛剛走進房間,看到的便是這種情形,本來滿是緊張與擔心的臉上快速地換了驚愕,急急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心兒到底怎麼了?」心兒現在的樣子,完全就像是瘋了一樣,不用說是什麼理智,似乎連最起碼的思維都沒有了,為何一夜不見,心兒會變成這個樣子了。看到仍就用力地咬著羿凌冽的肩膀的心凌,太子的雙眸中的擔心與驚愕愈加的加深了幾分。
聽到太子的聲音,羿凌冽的身軀似乎微微動了一下,雙眸也微微掃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而思妃此刻似乎完全被心凌的行為驚住了,也或者是嚇住了,身軀已經完全的僵住,雙眸中也閃動著驚愕與一絲害怕。
而心凌根本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太子的話,仍就拚命地做著她現在做的事,那就是用力地咬著羿凌冽。
見沒人回答自己,而看到心凌的樣子,似乎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不,應該更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太子的心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雙眸微轉,望向身邊的思妃,疑惑地問道:「母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思妃微微一怔,似乎這才回神,雙眸微轉,對上太子,顫顫地說道:「風兒她…她…,」雙眸不由的再次下意識地望向心凌,雙眸中的那絲害怕便慢慢地散開。
太子感覺到思妃的異樣,手筆微伸,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安慰地說道:「母后不怕,心兒,不,風兒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思妃這事的情緒才慢慢地穩定了下來,卻仍就驚魂不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本來是做了早膳,想要來喊她的,卻沒有想到,她一醒來就不認識我們了…」話語微微一頓,雙眸中不由的閃過傷悲,聲音中也不由的多了幾分傷痛,「嘯王爺想要安慰她,結果就……」此刻她卻害怕地躲在了太子的懷中,一想到剛剛心凌的瘋狂的樣子,她就不由的害怕。
太子猛然一驚,母后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心兒真的失去記憶了?母后剛剛說,心兒一醒來就不記得我們了,母后所說的我們是指誰?當然包括母后,難道還有羿凌冽,難道心兒連羿凌冽都忘記了嗎?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這樣,他可以忍受心兒忘記了他,忘記一切,但是他卻不能讓心兒忘記羿凌冽,這段日子,他清楚地看到羿凌冽對心兒的感情,也很清楚心兒的心中是真心的愛著羿凌冽,若是讓心兒忘記了羿凌冽,不僅僅對羿凌冽太殘忍,對心兒而言,又何嘗不殘忍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會的,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一定是一個誤會,或者只是心兒還沒有睡醒,過一回就會什麼都記起來了,就算不記起別的事,至少要讓她記起羿凌冽呀。
雙眸一閃,急急地喊到,「快,快去請太醫。」剛剛緊隨著他而來的一個小太監快速地應聲跑了出去。
思妃微微一愣,剛剛她只顧著擔心,都忘記了讓人去請太醫了,不過剛剛好像聽到羿凌冽說要讓人去請南宮逸的,遂輕聲道:「剛剛嘯王爺已經讓人去請南宮公子了。」
太子微微一愣,隨即雙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對了,我怎麼忘記了南宮逸了,有南宮逸在這兒,心兒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但是仍就在緊緊地抱著心凌的羿凌冽,以及仍就緊緊地咬著羿凌冽的肩膀的心凌,雙眸仍就不由的一沉,閃過深深的擔心,昨天南宮逸好像也說過心兒不會有事的,但是現在的心兒的樣子,任誰看了都知道有事了,南宮逸真的可以救心兒嗎?
羿凌冽與心凌此刻似乎是完全的僵上了,羿凌冽堅持著不鬆手,而心凌便堅持著不鬆口,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僵滯到什麼時候。
太子急急地走向前,輕聲道:「心兒先鬆口,聽話。」他不知道現在的心兒能不能聽進他的話。
心凌的身軀微微一怔,貝齒竟然慢慢地鬆了開,卻不知道是因為了累了,還是聽了太子的話,總之終於算是鬆開了,大家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羿凌冽卻沒有絲毫的放鬆,雙眸中愈加的陰沉,愈加的擔心了。
似乎知道了羿凌冽不會放開她,心凌求救般地望向太子,急急地說道:「大哥哥,救我。」不知道為何,看到太子,她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因為,她的記憶中似乎有這個大哥哥的影子,雖然看起來,似乎大了很多,但是,她卻感覺的到,他就是那個一真關心著她的大哥哥。
羿凌冽的身軀再一次的僵住,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傷痛,再是因為驚訝,為何心兒不記得了他,卻會記得太子?
太子也不由的微微一愣,剛剛母后不是說心兒失去記憶了嗎?為何這兒心兒還記得他呀,還是剛剛真的只是一個誤會,遂急急地問道:「心兒,你還記得我?」
心兒微微歪了一個腦袋,似乎在微微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才開心地說道:「嗯,我記得,你是我的哥哥呀,是你告訴我的呀,你還說會保護心兒的,但是為何大哥哥,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心凌的疑惑沒有人可以給她回答,因為太子也並沒有完全地聽懂心兒的話,但是心兒記得他,這卻是真的。
太子疑惑地望了心凌一眼,然後微微轉向思妃,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心兒不記得我們了嗎?」
思妃微微一怔,雙眸中也閃過不解,奇怪地說道:「是呀,剛剛她的確是不認識我們的了?或者現在她又想起來了吧。」思妃微微蹙眉,聲音中卻帶著幾分不確定。
羿凌冽的雙眸中卻快速地閃過一絲希望,急急地問道:「心兒,你記起我了嗎?」
心凌似乎這次記起羿凌冽的存在,猛然轉過臉,望向他時,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憤怒,「壞人,快點放開我。」然後再望向太子,急急地喊道:「大哥哥,快點救我。」羿凌冽的身軀瞬間的僵住,心兒仍就不記得他,但是心兒卻記得太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的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疑惑,沒有理由心兒忘記了羿凌冽,卻還記得他呀,他很清楚,在心兒的心中,沒有人可以比得上羿凌冽重要的呀。
太子的雙眸不由的望向羿凌冽,看到他雙眸中傷痛,不由的微微一怔,他自然能夠明白羿凌冽此刻心中的痛苦,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遂只能輕聲地心凌說道:「心兒,他不是壞人。」
心凌疑惑地望向太子,不解地問道,」他不是壞人嗎?可是他為什麼要捉住我不放呀?「
太子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心凌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羿凌冽抱著她,只是因為太擔心她了,而顯然心凌誤會了他的意思,遂再次輕聲道:」他不是捉住心兒,他是抱著心兒呀,他只是想保護心兒。」太子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哄小孩一般,自己的心中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心凌再次微微地思索起來,片刻之後,再次說道:「他為什麼要抱心兒?」
太子再一次愣住,「因為他是心兒的相公。」這個問題,似乎也只能這樣回答了,但是他卻突然感覺到這樣的話,此刻的心兒似乎聽到懂。
果然,他看到心凌的雙眸中再次的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有些不解,卻又似乎有些釋然,還微微點了點,再次望向羿凌冽時,便沒有了剛剛的牴觸的,而羿凌冽看到心凌的轉變,卻不知道是應該喜,還是應該悲,他的心兒,還要聽了別人的解釋以後,才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