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凌冽的身軀猛然一滯,腳下的步子也猛然停住,難以置信地望著心凌的背影,看到心凌仍就若無其事般地向前移去,雙眸中不由的染上一絲憤怒,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去妓院?虧她敢說出口。
「等一下。」羿凌冽終於忍不住,開口喊道,只是沒有流露出自己的怒意,「你要去哪兒?」或許他以為她只是跟他開玩笑,或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擺脫他才那麼說的。
心凌這次停下步子,慢慢地轉身,一雙無辜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怎麼?你沒有聽清楚嗎?好,我不介意再說一遍,聽好了,我說…我要去妓院。」心凌刻意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羿凌冽的雙眸中這才升起濃濃的怒火,「那種地方豈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去的地方。」
心凌卻淡淡一笑,「我不能去,但是你能去呀。」這也是她任由羿凌冽跟著她的原因,若是她一個女孩子去妓院,別人肯定不會讓她進去,但是若是有羿凌冽一起,那就不一樣了,呵呵……
「阮心凌……」羿凌冽憤憤地吼道,驚的路人紛紛地轉身望向他們。
心凌仍就用那種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只是雙眸間多了一絲笑意,「公子這麼大的火氣,是應該去消消火。」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略過羿凌冽的全身。
杜言一雙眸子瞬間圓睜,難以置信地望向心凌,一個女孩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還…
羿凌冽雙眸中的怒火不斷的升騰,雙手也不斷的收緊,狠不得,狠不得…只是狠不得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憤憤地吼道:「本王從來都不去那種地方。」這是這次再與心凌相遇後,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自稱,以前都是用我,現在用本王,可見他的憤怒。
再說,他一個羿月國的王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會去那種地方。
心凌的雙眸一沉,「看來,這位公子行情還不錯,想必家中一家是妻妾成群了。」沉沉的聲音卻隱著一種莫名的憤怒。
羿凌冽一怔,雙眸直直地望向她,那眸中的憤怒慢慢地淡去,換上微微的欣喜,「怎麼?你生氣了?我家中有沒有妻妾,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這一生,我羿凌冽認定的女人就只有一個,無論她是生,是死,都是一樣。」沉沉的聲音,卻是他一生一世的承諾。
心凌不由的一驚,這樣的話出自他的口,不能不讓她意外,不能不讓她震撼,可是若真是如此,他怎麼會親自下令殺了她。
男人終究都是虛偽的,男人的話若是可以相信,那麼母豬都可以上樹了。
「沒想到這位公子倒是一個癡情的人,既然如此,那麼公子最好不要再跟著我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心凌微微轉身,男人,得不到的,他會想法設法地得到,但是得到了,卻永遠不懂的珍惜。
羿凌冽一愣,一個急步,快速地攔在心凌面前,雙眸也微微一沉,「心兒,到現在你還想要逃避我?」她明明就是心兒,可是為何總是要避著他呢,就算當初他誤會了她,可是他也已經向她懺悔過了,而且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為了保護她呀。
心凌雙眸微抬,淡淡地望向他,「公子剛剛還宣誓著自己堅定不一的愛情,這才過了沒有幾秒鐘,公子就來糾纏我這個有夫之婦了?」
羿凌冽一怔,「心兒,你為何…….」
心凌臉色一沉,略帶冷意地說道:「你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不是你要找的心兒,公子若真的想找姑娘,就跟我到妓院去找吧。」說完,不再理會他,略過他的身側,逕直向著春花樓走去。
羿凌冽看到她的表情,知道此刻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只是此刻他到底要不要跟著她呢?不跟?他又放心不下。跟著吧,又怕她誤會他真的是要去找姑娘。
如今還真是左右為難。
微微抬眸時,卻發現她已經走出了很遠,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羿凌冽快速地跟了上去。
杜言驚愕地望著王爺急急離去的背景,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詫異,王爺竟然真的要去妓院?他沒有聽錯吧?
可是看到緊緊跟在那位夫人身後的王爺,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羿月國的王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可是今天竟然會去妓院,這若是讓太后知道了,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風波呀。
心凌聽到緊緊跟上來的羿凌冽,暗暗一笑,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跟過來,遂故意地打趣道:「看來,公子還是想去呀,我就說嘛,男人,怎麼可能會忍的住。」
羿凌冽一愣,雙眸再次漫上憤怒,「阮心凌,你給我住口,你若是再這樣口無遮攔的亂說,你信不信我把你捆回羿月國。」他現在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直接捆回去,但是他卻不敢真的那麼做,他知道,以心兒的性子,若他真的那麼做了,心兒定然不會原諒他了。
心凌的雙眸瞬間一沉,「你不防試試看。」冷冷的聲音中有著她毫不掩飾的怒意,他以為她還是以前的阮心凌,任著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羿凌冽一滯,「怎麼?你現在的武功恢復了?」一句刻意試探的話,卻是想要逼著她承認自己的身份。
只是心凌卻似乎早就想到他會這麼做,隱下雙眸中的憤怒,淡淡地說道:「我一直都懂武功的,我的武功都是我相公一點一點教的。」她這麼說也沒有錯,她現在的武功也的確都是狂隱教的。
「還有,你以為我的相公是吃素的嗎?就算你是王爺,又如何,總不能強搶別的renqi子吧。」心凌沉聲地補充道。
羿凌冽的雙眸中劃過淡淡的傷痛,卻又快速地隱了下去,反而輕笑道:「本王自然不會強搶別人的妻子,本王要搶也是搶自己的妻子,所以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本王。」一句輕淡的話,卻是他永遠不可能改變的決心。
心凌不由的暗暗心驚,他的言下之意是,待到真正確定了她的身份,就可以……
心凌在心底冷冷一笑,只是他可能不會想到,現在的她,永遠不可能再被他捉回去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春花樓,心凌仍就獨自走在前面,來到門外時,羿凌冽的步子不由的停住,仍就有些懷疑地問道,「你真的確定你沒有走錯地方?。」
心凌微微一愣,回過身,淡淡一笑,「當然沒有,這兒不是男人最想來的地方嗎?」說完,含笑的眸子意有的指地望向羿凌冽。
羿凌冽雙眸微怒,眉頭亦微微皺起,「可是你是女人。」真不知道,她到底又想要做什麼,自己跟著她來,真的做對了嗎?自己真的就這樣由著這個女人為非做歹嗎?可是他不這樣做,又能怎麼樣呢?
哎,不管如何,總不能讓她一個女人去逛妓院呀,算了,既然都來了,就認命吧,只是心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羿凌冽頓時火冒三丈。
「可是你是男人呀,我只是陪你來的呀。」心凌淡淡的半真半假地說道。
羿凌冽大怒,「阮心凌,你真的把本王的話當做耳邊風呀,本王說過,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
「好了,好了,王爺消消火。」心凌看到走出來的妓院的媽媽,滿臉帶笑地走到羿凌冽的面前,柔聲地說道。
羿凌冽一滯,口中的話亦猛然滯住,雙眸愕然地望向她,暗暗猜測著她又要做什麼,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她只是單純的關心他。
剛剛走出來的妓院的媽媽看到羿凌冽的裝扮,再聽到心凌對羿凌冽的稱呼,雙眸猛然一亮,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這位爺,裡面請。」
羿凌冽的眸子冷冷地掃向那位媽媽,狠聲道:「滾。」
媽媽猛然一僵,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慌亂,還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客人呢。
來這兒的人可都是來尋樂子的,那見過像他這樣凶的,這種事,又沒有人逼著他,只是媽媽不知道的是,就算有人真的逼著羿凌冽,他都不會來這種地方,但是此刻沒人逼人就比有人bi他更讓他為難。
心凌微微一笑,雙眸淡淡地掃了羿凌冽一眼,然後望向那位媽媽,含笑地說道:「這位媽媽不要介意,我家王爺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有些害羞。」
媽媽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笑道:「爺,來了這種地方,保證你會逍遙快活,以後還會天天想著要來,我們這兒的姑娘呀,可是全京城中最漂亮的。」
羿凌冽的雙眸瞬間陰沉,一雙冷冷地眸子狠狠地望向心凌,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若是換了別人,此刻只怕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他殺的。
他一而再的忍她,不要為了讓她得寸進尺的。
杜言亦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個夫人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敢這樣惹怒王爺的,她是第一個,而惹怒的王爺還能安然無癢的,她只怕也是空前絕後了。
「阮心……」狠狠的聲音伴著他那讓人驚顫的嘶磨聲,猛然響起。
心凌的手裝似很隨意地拉向他的手,仍就含笑地說道:「好了,王爺,進去看一下嘛,說不定會有中意的呢。」當然她心中很清楚,這兒的姑娘,羿凌冽只怕看都不會看一眼,怎麼可能會有中意的,要說有中意的,那也是她中意的。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僵滯,狂怒的話也不由的禁在了口中,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拉起他的手,那怕是以前在羿月國時,她都沒有這麼主動過。
一時間驚得忘記了呼吸,亦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由著她將他拉進了春花樓。
待到他清醒過來時,已經坐在了大廳中,現在再想要離開,似乎已經太遲了,算了,進都進來了,就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吧,他若不願意,他就不信,她還能強迫他不行。
只聽說過男人強迫女人的,還沒有聽說過女人強迫男人的。
「媽媽,把你們這兒所有的姑娘都叫過來,讓我們王爺慢慢選。」心凌將羿凌冽按在椅子上,這才鬆開了手,語出驚人地喊道。
本來羿凌冽還在因著她的鬆手微微失望,一聽到她的話,猛然一滯,雙眸也不由的再一次憤憤地望向她,難不成這個女人今天非要幫他找個女人不成。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愈加的憤怒,就算她不想認他,也不能這樣隨便地把他讓給別人吧,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的女人,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難道在她的心中,他就是這樣的不堪?心中突然劃過一絲傷悲。遇到她,到底是他的福,還是他的劫,或者都有吧。
看到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再也無法忍受,猛然起身,意欲離開。
心凌一愣,轉身望向他,看到他意欲離開的樣子,微微一驚,這又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本來就是想要借羿凌冽來這兒選幾個姑娘的,她怕,她若是直接說明了來意,媽媽肯定不會輕意的放人,所以才想出借用羿凌冽的。
現在他離開,她還怎麼選呀。
「王爺,你這又是怎麼了?」心凌故意地問道,心中也明白羿凌冽定然是生氣了,自己這般自作主張,以他的身份,以他平日的性子,不生氣才怪。
羿凌冽雙眸一冷,難以置信地望向她,「你問本王怎麼了?你把本王當什麼?」憤怒的聲音中卻仍就隱著他無際的傷悲。
心凌一愣,的確也明白自己這麼是有些過分了,怎麼說,他也是羿月國的王爺。
只是此刻,他走了,她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有什麼誤會,她也只能事後跟他解釋了,現在是退不得的呀。
「王爺,我也知道你會生氣,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這麼做,王爺若是真的生氣,就罰我吧。」心凌一臉委屈地說道。
羿凌冽一愣,這個女人竟然會有向他道歉的時候,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只是看到她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遂輕聲說道:「算了。」他又怎麼忍心罰她。
心凌心中暗暗一喜,抬起雙眸,仍就有些傷心地說道:「王爺不怪我了。」
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滯,「本王何時怪過你了。」一句似自言自語的喃喃低語,卻包含了他心中太多的無奈。
心凌淡淡一笑,「那就好,那既然來了,就當散散心吧,你看這兒的姑娘真的都很漂亮,說不定會有中意的。」心凌的雙眸不由的掃向齊齊地站在她面前的打扮艷麗的女子們。
的確長的還都不錯。
羿凌冽不由的再次一怒,「阮心凌。」這個女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心凌聞聲轉過雙眸,瞬間再次換上難過的樣子,「王爺不是說過不會怪我的嗎?」
羿凌冽不由的一愣,「你…,」看到她的樣子,心中的憤怒亦無法發做,只能悻悻地住了聲,先由著她吧。
心凌也才微微一笑,再次望向面前的女子,淡淡地說道:「你們每人跳隻舞,唱支歌,讓我…讓我們王爺,看看,聽聽。」
眾女子一愣,那有這樣選人的,不過這樣選人,說不定不止是要一夜**,可能還有…
所以眾女子一個一個的用盡全身解數地表現著。
「爺,這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姑娘煙染,琴棋書畫,樣樣清通,而容貌更是不用說了,我敢說這天下再也找不出像她這麼絕色的人了。」媽媽很熱情地向羿凌冽介紹著。
可能是看到一切都是心凌在做,覺得心凌的那種方法太麻煩,也暗暗猜測著心凌可能也是這位王爺的女人,自然是有些妒忌,不願意給他選最好的。
羿凌冽冷冷的眸子狠狠地掃了她一眼,讓那位媽媽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羿凌冽的雙眸下意識地望向心凌,在他的心中,沒有人比她更美,在他的心中,她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媽媽看到羿凌冽的表情,不由的一愣,這個男人真的不像是來逛妓院,相反那個女人倒是十分的熱中,遂擺動著自己的腰肢走到心凌面前,略帶不滿地說道:「姑娘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我們這兒的姑娘可是個個漂亮。」
而對心凌而言,她要的是那種有氣質的,有潛力的,而容貌倒還是其次。
「我這可是為我們王爺選的,當然不能有絲毫的馬虎,當然要細細地選了,你自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心凌不耐地擺手道。
媽媽一愣,憤憤地瞪了心凌一眼,還沒有見過這樣選姑娘的,還好現在是白天,沒有什麼生意,否則她才不會由著她亂來呢。
經過第一次的篩選,心凌選出了十個雖然不算是絕色,但是氣質都很不錯,而且嗓子也都不錯的女子,「你們十個留下,其餘可以走了。」心凌揮手示意道。
眾女子不由的再次愣中,就這樣,這到底是算什麼,只是隨意地舞兩下,唱支歌就完了,而選出的那十個女子跟她們這些落選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差別呀。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卻仍就不得不退了下去。
媽媽亦是奇怪地問道:「這十個人都要?」這似乎也太離譜了吧。一個男人,就算連上旁邊的那個一直沉默的也只有兩個,兩個男人,十個姑娘,這似乎太誇張了吧。
心凌一愣,隨即明白了媽媽的意思,意有所指地望了羿凌冽一眼,故意地說道:「十個人呀,好像有點多呀,我怕我家王爺應付不過來,萬一搞垮了身子,那就不好了。」媽媽的話倒是給了心凌一個理由,本來她就還想要再看看她們的琴技如何,所以媽媽那麼一問,她便隨意地那麼一回,只是在心凌看來不怎麼樣的話,聽到別人的耳中卻是紛紛的驚愕。
羿凌冽自然不用說,那雙憤憤的眸子完全可以將她焚燒了,卻也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改變的,他也只能看看她最後到底想做什麼了。
留下的那十位女子亦紛紛錯愕地望向她,這樣的話就算她們平日裡都未必說的出口,可是面前這個看起來,,純淨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就連媽媽亦不由的錯愕。
而杜言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知道還要不要為心凌的表現而驚訝了,遇到這個女人還不到一天,他感覺到自己的驚訝的次數,已經比他這二十年的總共還要多。
「你們再各自彈首曲子讓我聽聽。」心凌對站在她面前的十個女子說道。
十個女子依言分別彈了一首,最後,心凌選中了其中的七個。
:「好了,就是你們七個了。」心凌對著自己選出來的女子,很滿意地說道。
媽媽一愣,七個跟十個也差不了多少呀,十個太多,七個就不多了嗎?但是她是久經紅塵的人,這種話自己不會問出口。
「這七個,姑娘都要嗎?」媽媽仍就不太確定地問道。
「嗯。」心凌輕聲應了,「我還有點事要問問私下裡問問她們,媽媽不會介意吧。」她總要事先跟她們說清楚,要征的她們同意才行。
媽媽一愣,有些不解地望向心凌,看到心凌並沒有太多表情的面孔,雙眸不由的望向羿凌冽,暗暗猜測道,難道這位王爺有什麼怪癖?
但是雙眸對上羿凌冽的冷冷的眸子,那敢說半個不字,只好悻悻地應了。
心凌這才帶著最後選出的七位姑娘走到了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我問你們,你們若是有機會離開這兒,會不會離開。」心凌開門見山地說道。
眾女子微微一愣,紛紛不解地望向心凌。
「我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難道那位爺真的想要買我們嗎?」其中的一個疑惑地問道,但是連她自己都明白沒有那種可能,那位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們。
而且自始至終,那位爺都一直是冷冰冰的,根本看得不看她們一眼,一雙眸子根本就不曾離開過這位女子身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位爺是喜歡這位小姐的
心凌一怔,卻隨即解釋道:「不是他要買你們,是我,當然也不算是買,我會為你們贖身,然後到我那邊去……」
「原來姑娘是來這兒挖人的,這樣換來換去,對我們有什麼差別嗎?」其中一個女子略略譏諷道。
心凌不由的望向她,雖然長的不算絕色,但是她的那種氣質,身上不自覺間發出的那種倔強,卻讓心凌很喜歡。
心凌微微一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那兒可不是這種賣身的勾當,我開的是劇院。」
「什麼是劇院?」又是一個疑惑的聲音。
「劇院,就是演戲的。」心凌只能這樣跟她們解釋。
「還不是換藥不換湯。」又是剛剛那個女子淡淡的譏諷的聲音。
「當然不一樣,我要你們演的可不是那些專門取悅男人的,我們演的戲,男人可以看,女人也可以看,而且小孩與老人都可以看,我們是用自己的感情與熱情來演,用自己的努力與汗水來換得大家的認同與掌聲,我要你們向大家證明,我們女人同樣是可以獨立的,我們女人的人生,沒有了男人的操控同樣是精彩的。」心凌定定地望著她們,雙眸中亦閃過異樣的光彩。
「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嗎?」其中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子驚訝地問道。
「當然可以,相信我,也相信你們自己。」心凌對她微微點頭。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們。」仍就是剛剛那個略帶譏諷的女子。
心凌一怔,她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遂定定地說道:「我只能以我的人格向你們保證,而至於你們信還是不信,那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我跟你去。」那個可愛的女孩略帶憧憬地說道,隨即雙眸一沉,「再慘也慘不過現在吧。」
心凌的身軀不由的一滯,雙眸中也不由的染上了一絲傷痛,為著她們的遭遇,為著她們的無力,卻也明白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是枉然,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也是她最真的安慰。
那個剛剛略帶譏諷的女子微微一愣,隨即亦定定地說道:「好,我相信你,我也跟你去。」
其餘的幾個女子,看到那個女子同意了,也紛紛同意了。
心凌微微一笑,隨即低聲說道:「不過,等一會,我會說是我家王爺要買你們,省得到時候你們的媽媽不放人。」
幾個女子紛紛一怔,卻隨即明白了心凌的意思,微微點點頭。
心凌這才帶著她們轉回大廳,羿凌冽的臉似乎愈加陰沉了,看到心凌走出來,這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心凌走到羿凌冽面前,故意地問道:「王爺覺得這幾個姑娘怎麼樣呀?」
羿凌冽一愣,憤憤瞪向心凌,並沒有回答。
心凌微愣,心中不免有些著急,遂再一次問道:「王爺對她們還滿意嗎?」
羿凌冽望向心凌的眸子不由的更多了幾分憤怒,「今生今世能讓本王滿意的,只有一人。」說話間,雙眸微微瞇起,似乎在警告著心凌不要亂來。
心凌一滯,「我知道王爺是癡情的人,可是王妃已經死了,王爺當然要…….」
「她有沒有死,你心中最清楚。」羿凌冽狠狠地打斷了她的話。
心凌心中微微一痛,這個男人,說真的,還不是一般的固執,卻隨即淡淡地笑道:「既然這樣就把這七個姑娘都買回去,讓王爺慢慢選吧。」
羿凌冽雙眸猛然一寒,這個女人竟然要把這些女人都帶回去給他?她把他當做什麼?
杜言雙眸子都快要鼓出來了,他沒有聽錯吧,那位夫人說要把這幾個女人給帶回去,讓王爺慢慢選,這,,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妓院的媽媽也一臉的難以置信,在這妓院中,個別的會為姑娘贖身的也有,但是那都是些無藥可救的傻男人,今天竟然一次要買七個姑娘,她在紅塵中打滾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
「媽媽,開個價吧。」心凌不理會大家的錯愕,還有羿凌冽那冷到可以讓人滯血的眸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媽媽微微猶豫著,心凌選的這幾個姑娘都不是什麼妓院的主角,被她帶走,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次帶走這麼多,卻讓她有些為難,而且價格上,她也在猜測著那位王爺到底能出多少錢。
雖然一切都是心凌在做決定,但是媽媽仍就以為最後出錢的會是羿凌冽。
而那位爺看起來,似乎根本就不領情,而且還一臉的冷冰,一臉的憤怒,說什麼都不會出很高的價格。
「這可都是我們這兒百里挑一的姑娘,你一下帶走了,要我如何做生意呀。」媽媽有些不滿地說道。
心凌暗暗冷笑,「你就開個價吧。」這些姑娘從衣著上來看就知道在這兒並不是很受歡迎,心凌就是不想選那些所謂的頭牌
「這….」媽媽仍就猶豫著,雙眸不由的望向羿凌冽,猛然對上羿凌冽投過來的狠狠地目光,身軀不由的一顫,「我看這位爺好像並不喜歡。」媽媽很識相地說道。
心凌一怔,望向一臉陰黑的羿凌冽也不由的微微蹙眉,卻仍就淡淡地笑道:「誰說我們王爺不喜歡了,我們王爺只是害羞。」
「阮心凌,你到底把本王當什麼?」還不等媽媽開口,羿凌冽終於忍不住地吼道。
那聲間讓整家的妓院都震上三震,媽媽更是一臉的害怕,那七位女子也不由的微微一顫。
「怎麼了?」心凌裝似無辜地望向他。
羿凌冽的雙眸中瞬間漫上暴戾,「你還敢問本王怎麼了?你給本王選回七個妓女回去,你還敢問本王怎麼了?」狠狠地聲音是他再也無法控制的憤怒。
那七個女子紛紛輕顫,雙眸中也閃過傷痛。
心凌的雙眸中也不由的劃過憤怒,「妓女?若不是有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男人,她們又何必要忍受那種苦難。」這些無恥的男人,糟蹋的她們的身子,竟然還來踐踏她們的尊嚴。
那七個女子紛紛感激地望向心凌,卻又忍不住為她擔心,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樣子,真的讓人不能不害怕。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一僵,「你敢罵本王?」雙眸中憤怒源源不斷的射出,似乎狠不得立刻將心凌焚燒。
「我罵的是那些禽獸不如的男人,王爺若是自己急著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心凌不服軟地說道。畢竟在她的心中,最痛恨的就是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羿凌冽的手猛然的收緊,收緊,「阮心凌……」咬牙切齒的聲音洩露了他此刻的憤怒,有那個男人能夠忍愛一個女人罵他禽獸不如,何況心凌還是他最愛的女人。
「怎麼?王爺想要打我嗎?」心凌看到他緊握的手,冷冷地說道。
「若是可以,本王真的想撕了你。」羿凌冽狠狠地說道,雙眸中亦閃過狠狠的暴戾。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來妓院為他選女人,而且還罵他禽獸不如,他若此刻還能無動於衷,那就不是男人。
心凌一滯,「好呀,王爺撕了我,還有七位如花似玉的美女陪著,豈不更逍遙。」憤怒下的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中的帶出讓人疑惑的意思。
羿凌冽猛然一愣,雙眸中的憤怒快速地散去,反而淡淡一笑,道:「那麼本王還是留下你好好陪我吧。」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
心凌暗暗心驚,她剛剛說了什麼?可是話已經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了,也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那麼王爺的意思是答應帶這幾個女子回去了。」
羿凌冽微怔,因為她沒有立刻反駁,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欣喜,「只要你能陪著我,其餘的事隨便你,反正也與我無關。」羿凌冽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堅定地說道。
心凌微愣,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給他買美女還與他無關。
不過心中卻微微感覺到有些輕鬆,遂轉身對媽媽說道:「好了,我家王爺答應了,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價格了。」
「好,每個姑娘五百兩銀子。」妓院的媽媽狠心地說道。
「媽媽,你心也太狠了吧,你當初買我們只有了五兩銀子,現在竟然喊五百兩。」一個聲音帶著明顯的譏諷冷冷地說道。
心凌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心中也不由的暗暗罵這個老太婆也太狠了。
妓院的媽媽的雙眸中快速地染上憤怒,狠狠地說道:「老娘養你們不用錢呀,教你們不用錢呀,你翅膀還沒硬呢,就敢跟老娘頂嘴。」說話間,手也狠狠地向著那位女子的臉上揚去。
心凌一個閃身,快速地攔在她的面前,手也很輕鬆地嵌住她揚起的腕,微微用力,她便拚命地喊了起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心凌雙眸一寒,冷冷地說道:「今天我就算拆了你的妓院都只不過是頃刻間的事,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在我面前打我選中的姑娘,你最她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對付這種人,根本就不能手軟,否則,她們只會踩著鼻子上臉。
「是,是….是…」妓院媽媽慌亂地應著。
「總共五百兩銀子。」心凌冷聲說道,不是疑問的商量,而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妓院的媽媽雖然不願意,卻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地應了,心凌掀開包袱,這才發現沒有五百兩銀子了,剩下的全是黃金了,給她黃金,也太便宜了她了。
看到心凌的猶豫,羿凌冽立刻會意,隨手拿出一打銀票,選出一張五百兩的,隨手扔在了桌上。
心凌一愣,卻沒有拒絕,不管怎麼樣,都不能便宜了那些可惡的壞人,而至於羿凌冽,她可以回去以後再還他。
心凌帶著那七個姑娘就那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春花院。
心凌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也差不多快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了,便將那七位女子直接帶到了,剛剛買的那些店舖中,那裡面也有一家客棧,可以暫時先讓她們住在那兒。
「心兒,你剛剛答應了我要陪在我身邊的。」離開春花院,沒有走出多久,羿凌冽便忍不住說道。
她身邊的七個女子微微一怔,紛紛不解地望向心凌,那個男子,一看就知道絕非一般的簡單的人物,竟然對一個女人如此的低聲下氣,而且還僅僅只是為了讓她陪在他身邊。
心凌身軀一滯,轉過身時,淡淡地笑道:「我可不想被我相公打死,還是你想被我相公打死?」心凌說的話絕對不是嚇他的,她與羿凌冽都很清楚,狂隱絕對有那樣的能力。
那七位女子更加的錯愕,原來她竟然還是有夫之婦。
「你…」羿凌冽的雙眸中漫過一層憤怒,「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本王的。」雙眸還意有所指地望向她身後的七位女子,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他卻看得出,她似乎很重視她們。
看到羿凌冽憤怒的樣子,剛剛那個出言譏諷心凌的女子低聲說道:「其實這位爺誤會了,這位小姐替我們贖身,將我們帶出春花院,是想看看我們能不能在小姐開的新店裡面幫上一些忙。」她不卑不亢的話語很讓心凌滿意,看來,她以後可以幫一些事情交給這個女子處理。
羿凌冽一愣,雙眸中瞬間閃過失望,但卻也漫過一絲欣慰,畢竟剛剛她並非真的去給他找女人。
回到店舖,狂隱看到心凌身後的女子不由的一愣,脫口問道:「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多女子,想做什麼?」
「這是心兒怕你寂寞,特意去春花院為你找的女人。」不待心凌開口,羿凌冽一臉冷冽,卻一臉認真地說道。
心凌愕然地望向他,沒想到他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