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自然地摟向她的腰,一個順勢,便將她擁在懷中,平日裡冷冽的駭人的臉此刻竟是一臉溫柔的笑,「心兒真是越來越調皮了,連句解釋都沒有,就由著母后與軒兒誤會。」聲音中沒有了平日的冷硬,反而帶著幾分刻意的寵愛。
愕然,抬眸,望向面前這個笑的燦爛的男人,心凌暗暗的惋惜,這個男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憑著他這副無人可媲美的皮囊,憑著他這高超地演技,定能紅遍全球。
不過要說演戲,她可不會比他差,片刻的錯愕之後,心凌亦蕩起淡淡的笑,一雙盈盈的眸子滿是不解地望著他,「王爺讓我解釋什麼?」連那聲音中都是渾然不知的迷茫,那層迷茫似乎有著極強的感染力,在場的眾人除了寥寥幾個知情的都紛紛不解地望向羿凌冽,等待著他的回答。
羿凌冽臉色一沉,擁在她腰上的手猛然用力,帶著他的憤怒,亦是他的警告,「你,會不知道怎麼解釋嗎?」聲音中亦浮出平日的幾分冷冽,帶著幾分警告的恐嚇。
猛然的疼痛讓心凌一滯,臉上的淡笑亦微微一僵,卻隨即換做一臉的委屈,無辜的眼神醞釀著盈盈水光,「我真的不知道王爺想要我解釋什麼。」
那一臉的委屈,那盈盈的柔弱任誰看了都不忍。
「冽兒,你在做什麼?」太后的聲音中難得的帶著幾分嚴厲,羿凌冽的出現,讓她疑惑,讓她詫異,本想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看到心凌的委屈,卻仍就忍不住出聲輕嗔。
心凌更是一臉的不解,無辜的眼神,巧妙地配合著太后。
羿凌冽一時氣結,明知她是假裝的,卻偏偏此刻對她無可奈何,只是摟在她腰上的手再次微微用力,是他最明顯的警告。
唇微微下移,貼近她的耳邊,用低的只有她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最後別在本王面前耍花招,也不要試圖考驗本王的耐性。」
低低的聲音中卻仍就是他一貫的霸道與冷冽,亦帶著憤怒的危險的警告。
微微側過臉,卻恰恰擦過他還來不及避過的唇,心凌微微一怔,卻感覺到他的身軀亦微微一滯。
微微的恍惚,她隱下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王爺對我的威脅已經到了極限,所以現在已經沒有作用了。」極力壓低的聲音應該只有羿凌冽才能聽到,卻又隨即垂下雙眸,微微盈動的眸中是滿滿的委屈,「我真的不知做錯了什麼?王你要懲罰我,總要有個理由吧。」這次的聲音雖然仍就刻意壓低,卻偏偏足以讓他們身側的幾人聽到,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太后。
「好,你狠。」憤怒到極點的聲音帶著他咬牙切齒的嘶磨聲在她的耳邊低低的,略略模糊地響起。
他此刻狠不得立刻將她撕裂,卻也清楚母后的性子,母后對心凌的喜歡只要有眼睛的都能
看出,若此刻他真的傷害了心凌,只怕母后絕對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所以他只能忍著,只是嵌在她腰上的手不斷的用力,發洩著他心中的憤怒。
他很清楚,他加在她腰上的痛到底有多重,但她偏偏極力地忍著,不曾出聲,甚至不曾流露半分的痛意,更不會向他低頭。
他的手不由的微微鬆了幾分。
「王爺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王爺是說要如何懲罰我嗎?」心凌卻微微側過頭,一臉小心的,怯怯地問道。
心凌很清楚他想做什麼,他想讓她自己在太后面前說明自己的身份,心凌沒有去細想他為何要這麼做,但是她偏偏就不想如了他的意。
而對羿凌冽而言,雖是同一個答案,由他說出跟由心凌說出,性質卻完全不同,由心凌自己說明,那只能說明心凌是他的一個女人,也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而由他說出,便也相當於在太后面前承諾,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必須是唯一的妻子。
這是太后的不成的規定,太后曾說過,『一旦你們帶到母后面前,你們認定的女人,就必須是你們相愛相守一生的女人,而且是你們以後唯一的女人。』
太后那麼做,一是因為先帝的那份癡,那份情,二也是因為她不想當他們找到真愛時,卻因為一些不應該有的誤會毀了他們的一生。
所以在一開始,太后提議,甚至羿凌軒的懇求時,他都不曾出聲,他以為她會解釋,只是看到她一臉輕柔,一臉陶醉地望著羿凌軒的那一刻,他竟然未加思索地猛然起了身。
「別忘了你嫁給本王的目的。」望向她的雙眸一寒,深處是明顯的威脅,他知道那句話一旦由他說出的後果,所以他只能以此來威脅她。
他羿凌冽不怕任何人,甚至在皇上面前都可以隨心所欲,卻獨獨地太后面前,不敢有任何的放肆,那不是怕,是敬,亦是愛。
可是羿凌冽的希望注定要落空,心凌仍就是一臉的無辜,一臉的委屈,「王爺的話我真的聽不清楚,王爺想要怎麼懲罰我就明說吧,反正像我們這樣的小百姓也無力反抗。哎。」微微的歎息,有著一種讓人心酸的無奈。
「冽兒,你到底在做什麼,心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懲罰她。」太后終於忍不住,再一次的出聲呵斥羿凌冽。
羿凌冽一怔,很少見到太后這般嚴厲地樣子,遂輕聲地解釋道:「母后,孩兒沒有,孩兒只是想讓她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難不成你覺得她的身份配上軒兒,母后可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她是母后一眼就認定的媳婦,母后覺得她與軒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后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微怒,她本就出身江湖,當初被先帝帶進宮,封為皇后時,便有許多的大臣以她的出身問題而反對,所以她對於那種迂腐的門第之見可謂是深惡痛絕。
看到羿凌冽緊緊嵌在心凌腰間的手,太后的眉微微蹙起,「你不會是對她有著非分之想吧,哀家告訴你,你跟你的那些女人的事,哀家可以不管,但是心兒既然是哀家認定的媳婦,就絕對不能由著你來染指,你給哀家放開她。」聲音中已經有著明顯的怒意,連自己的稱謂也在無意間改了。
出身江湖的太后,有著江湖兒女的直爽,豪邁,卻更有著一種維護女權的主見與保護弱小的俠義。
羿凌冽卻偏偏觸怒了她所有的禁忌,也難怪她會那般的生氣。
羿凌冽微微垂下眸,不敢有絲毫的反駁與頂撞,只能靜靜地聽著,嵌在心凌腰上的手亦不情願的垂下。
心凌微怔,沒想到他也會有這般溫順的時候。
「今天只要軒兒願意,只要心兒同意,哀家便做主,為他們定了這門親事。」太后此刻的聲音中有著少有的強勢。
「我願意。」太后話一落,羿凌軒便急急地喊道。
「心兒不會同意。」微垂的眸子恰恰對上心凌,眸子深處是冷冷的,狠狠的,威脅十足的霸道。
心凌一愣,她微微感覺到羿凌冽似乎很怕親口說出她的身份,卻又極力的想要她說出,她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她王妃的身份不太真實,似乎只是為了某種陰謀的掩飾,或者只是做給夜魅影看的。
那麼若是今天她王妃的身份,羿凌冽不說,她也不說,她是否便能通過太后來擺脫這個身份,雖然有些事心凌並不完全清楚,但她卻莫名有著這樣的感覺。
帶著心底的那絲期待,她柔柔地開口,「我同…」意字在窒息的疼痛中倒抽了回去。
微微側眸,便對上他那狠不得將她撕裂的憤怒,以及刻意在她的身上營造著疼痛的那只帶著警告的手。只是那手太狠,太用力,讓她痛到僵滯。
強忍著徹骨的疼痛,心凌倔強地望著他,一臉的無畏,唇再次輕啟,「我…、」
嵌在她背上的手愈加的用力,讓心凌再次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臉色亦因著疼痛變得慘白,額角竟然有著微微的汗珠凝聚。
「心兒怎麼了?」太后擔心地望著她,聲音中有著疑惑,亦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關心,卻沒有發現隱在心凌身後的那隻手,那只殘忍的手。
一臉的緊張,一臉的期待的羿凌軒亦擔憂地望向她,心中過分的期待,亦讓他忽略了那只隱在心凌身後,讓心凌痛到僵滯的手。
心凌冷冷地望了羿凌冽一眼,眸中仍就是倔強的不屈,強忍著那讓人窒息的疼痛,用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她再次執著地開口「我同…….」
羿凌冽明白此刻除非殺了她,否則便無法阻止她說出那種他不想聽到的話,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女人,她就那麼的想要擺脫他,他偏偏就不遂她的心,如他意。
「好了,心兒,不要再鬧了。」猛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嵌在她後背的手亦輕柔的移向她的腰,臉上亦浮起先前的溫柔的輕笑,「母后,心兒是我的王妃。」
一句簡單的話,他卻深深的明白代表著什麼,他告訴自己那麼做只是為了不想如她的意,卻忽略了自己心底了那複雜的情緒與剛剛她脫口而出時,他心底的那分莫名的緊張。
太后一愣,「心兒,是真的嗎?」望著心凌的眸中有著疑惑,有著詫異。
羿凌軒當場僵滯,他萬萬沒有想到二王兄會當著母后的面承認了心凌。
羿凌夢更是驚的半天合不攏嘴,就連在一邊看戲的皇上亦微微一怔。
心凌無語,狠狠地瞪了羿凌冽一眼,無奈地點點頭,她明白,他承認了,她便沒有逃避的餘地了。
「都是心兒太貪玩,沒有早些跟母后與三弟解釋清楚,才會讓母后有這樣的誤會。」她狠狠的瞪視反而讓他笑的愈加的燦爛。
「這需要我跟母后與三弟解釋嗎?」怒眸圓睜,憤憤地望著他,心凌此刻真的是鬱悶到了極點。
羿凌冽一時啞然,看到她生氣的樣子,羿凌冽反而心情大好,淡淡地笑道:「是本王的疏忽了。」
心凌一怔,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男人又在玩什麼?
思索間,卻聽到羿凌軒憤憤的吼道:「她是你的王妃?,新婚第二天便將她貶為奴婢,還要三番五次地想要置她與死地,你何時將她當成你的王妃了?」
這些話是對羿凌冽的質問,亦是說給太后聽的。
果然看到太后臉色微沉,「心兒,軒兒說的可是真的?」她再次的問向心凌,而略過心凌身邊的羿凌冽。
心凌一愣,知道太后既然問她,必然是有向著她之心,但是羿凌冽已經當眾承認了她的身份,那麼她現在就是明正言順的嘯王妃,即便羿凌冽有錯,她亦不能當眾說,畢竟太后是羿凌冽的母親,而不是她的。
羿凌冽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僵,眸中亦劃過一絲緊張,讓她來回答,還不如直接定了他的罪。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愈加的僵滯,心凌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然後略帶自責地說道:「是心兒的錯,心兒身為王妃,非但不能為王爺分憂,還將整個王府擾的一片混亂,給王爺增亂,王爺對心兒略加懲治,也是應該的。」她分的清熟輕熟重,亦很清楚怎麼樣的回答對自己最有利。
「略加懲治,你…….」羿凌軒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心凌。
「果真是一個玲瓏剔透,善解人意的可人兒。」太后一臉滿意地輕笑道,亦同時打斷了羿凌軒沒有說完的話。
雙眸不滿地掃了羿凌冽一眼,親切地拉過心凌的手,「真是委屈了你了。」
「從今天起,心兒便留在祥寧宮陪母后,你處理好了你的事再來接她,在此之前,不准踏入後宮半步。」太后難道嚴肅地說道。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她剛剛早已看出了羿凌冽對心凌的那分在意,那分緊張,若不是有心,他斷不會在自己面前承認心凌是她的王妃,所以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會厚此薄彼,一切只能隨緣。
心凌一怔,不知太后要羿凌冽去處理什麼事,更不懂太后為何要將她留在祥寧宮。
「母后。」羿凌冽亦是一驚,萬萬沒想到母后竟然會這麼做。
「怎麼?不記得母后說過的話了嗎?」太后臉色一沉,果斷的聲音中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記得。」羿凌冽只能悻悻地應了,他知道母后一旦決定的事,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心凌只能迷惑地望著他,暗暗猜測著他們說的是何事。
「嗯,記得就好。」太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拉過心凌,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你就坐在母后這邊,母后一見到你就特別喜歡,這幾天你便留在宮裡陪陪母后吧。」
心凌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回絕的餘地,只能點頭應了,卻也慶幸,總算可以躲過那個惡魔了。
「好了,大家繼續。」太后淡淡的聲音中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魄力,一句簡單的話,結束了所有的紛亂。
錯愕的眾人亦回了神,繼續若無其事地品著酒,聊著天。
只有羿凌冽一臉的懊惱與無奈,而羿凌軒卻是一臉的傷痛。
猛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竟然在大廳中央憑空出現,手中晃得刺目的劍直直地向著羿凌冽刺去。
他出現的太突然,突然的讓人難以置信,他的劍太快,快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