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輸給了現實!
陰暗的房間裡,冰冷潮濕,破舊的屋簷上,還在滴落著一滴滴冰冷的雪水,地爐台上即將燃盡的篝火,已經散發不了多少溫暖人的熱量,幾隻老鼠不停穿梭在發霉的地板上,一個身上裹著破舊的黑色風衣的女孩,不停的打著哆嗦,面色有些慘白,說不出的嚇人,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之中,閃爍的光彩,也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卻是陰暗與灰白。
安得廣夏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可是在這裡,破舊的廠房,早已是年久失修,寒風凜冽,衝動著窗戶吱呀吱呀響個不停。
當一個人真正的孤獨無助,沒有絲毫希望與期待的時候,他的人生,也就充滿了灰暗。可這一切,卻並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只能稱之為孩子的女孩身上,老天爺有時候總願意戲耍人類,或許在他的認知中,總該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個個讓人心酸悲痛的記憶與教訓,才會甘心。
破舊的外衣,凌亂的頭髮,髒兮兮的小臉,像是一個乞丐,可憐巴巴的樣子,總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可是,在京城這個地方,並不是任何人都會給你一份溫暖的,甚至還會有人給你一份唾棄,一份鄙夷。生活的快節奏,讓這座城市無數的人心裡都充斥著孤獨與空虛,或許是生活上的,或許是精神上的,北漂的人,未必每一個都能夠成為人上人。住地下室,每天吃著泡麵度日的人,始終是這個城市的主力軍。而現在的她,甚至不如那些人。
女孩死死的握著手心的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按下那個號碼,當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就曾是他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與鼓勵,可是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真的不想讓他看到。她很清楚,也對他很有信心,如果告訴他自己在這裡,他一定會來的。
沉默過後,她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因為除了他,在電話薄之中,她找不到第二個可能會幫她的人。
「嘟——嘟——」
電話打通了,可是除了她的手,就連心也在顫抖。
「大叔,我想你了。」
齊貝貝並沒有有求於蘇晨,而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她的心裡,同樣充滿了心酸與孤獨,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受委屈了?」
蘇晨說道,看了看天,本來他在睡覺的,可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這個時候齊貝貝給他打電話,幾乎就是受了委屈,聽她說話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疼,她還是個孩子,偽裝的面具,她帶不起來。
「說吧,你在哪,如果在京城的話,我去找你。」
蘇晨沒有說太多,她很要強,也很倔強,所以有些話未必說的出口,僅僅憑藉著這一句話,他就已經某偷了齊貝貝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齊貝貝內心一喜,不過她卻逼得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齊貝貝把地址告訴了蘇晨,她也萬萬沒想到,大叔竟然會在京城。或許,這就是一種冥冥中的緣分吧。
不到半個小時,蘇晨就來到了齊貝貝所在的地方,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這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含在嘴裡怕化了,握在手裡怕碎了的孩子,和曾吃過這樣的苦?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哪怕是他看著都頗為揪心,這要是讓她母親看到了,那還了得?不過蘇晨一瞬間想到了,她為什麼沒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呢?
十七歲的孩子,她們有自己的天空,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或許執著偏激,可是這就是青春。
蘇晨沒有去問,而是坐在了齊貝貝的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孩,佝僂著身子,像是一隻受盡了委屈的醜小鴨,比起當初,也消瘦了不少。
蘇晨看著她,她也看著蘇晨,半晌,齊貝貝猛地撲進了蘇晨的懷裡,傷心的哭了起來。蘇晨也沒說話,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可是齊貝貝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堅強了這麼久,彷彿終於找到了一座靠山,讓她去依偎,原本所有的堅持與信念,似乎都在霎那間倒塌,她,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承認,自己真的輸給了現實,當她毅然決然的與母親斷絕了所有聯繫之後,她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蘇晨當初跟她說的沒錯,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可悲。這一天,並不遙遠,獨自闖天下,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與信念,更重要的,是要相信現實。
童話只有在小說跟電視劇裡,才顯得真切與觸手可及,可現實並不跟她想像的一樣,她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一敗塗地。
「怎麼這麼傻?」
蘇晨說道,算是詢問,因為畢竟她還只有十七歲,很多東西她未必能夠做到盡如人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對她日後而言,都算是一種歷練,可現在,蘇晨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身心造成影響,如果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那麼就是一場永遠也揭不開的回憶了。對她,未必是好事。
「我知道錯了,大叔,而且,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的,只是冰冷冷的現實,我不會再像從前那麼傻了。」
齊貝貝展顏一笑,髒兮兮的小臉,依舊充滿了陽光與自信,那個活潑開朗的齊貝貝,似乎並沒有遠去,蘇晨鬆了一口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我帶你去吃一頓好吃的,睡個好覺。」
蘇晨拉起齊貝貝,離開了這個比起貧民窟都要讓人失望的陰冷的房子,這個世界陰冷的一面,從來都不會充斥著陽光,你自己不選擇走出去,那麼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
蘇晨將齊貝貝安頓到酒店之後,自己也一直都陪著她,這個小姑娘看著真的挺可憐的,蘇晨不會趁火打劫,因為她母親跟師叔關係匪淺,而且這時候他更像是作為一個哥哥對於妹妹的照顧與關心。
洗完澡,換了一身的乾淨的衣服,天已經涼了,早上六點半,當蘇晨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兩個收拾房間的阿姨,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滿了鄙夷。
「現在的年輕人啊,唉。那小姑娘一看就是未成年,雖然看著比較成熟,不過那副涉世未深的樣子,看的真是心疼,又一個好姑娘被糟蹋了。」
「是啊是啊,社會風氣就這樣,甭管他們,不知道檢點,我們走。」
「你們……」
蘇晨眉頭一皺,他真的很想說一句,阿姨,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到了十一點多,日上三竿,齊貝貝也終於起床了,整理梳妝完畢之後,齊貝貝還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嬌嫩欲滴,雖然消瘦了不少,可是胸前的兩座山峰,規模卻絲毫沒有降低,只不過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滄桑,多了一絲現實,多了一絲人情世故,蘇晨看在眼中,不知道對於他來說,究竟是對是錯。
「走,出去吃早飯吧。」
齊貝貝似乎並沒有像蘇晨想像的那樣心情壓抑,蹦蹦跳跳的跟著蘇晨走出了房間,仔細觀察之下,她才發現,這個酒店竟然是京城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極其的奢華與尊貴,甚至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能住得起的人,大半也都是社會名流。
「哇,原來你這麼有錢啊,大叔,以後一定要多壓搾你一點。」
齊貝貝嘿嘿一笑,抱著蘇晨的胳膊,顯得十分親暱。
蘇晨尷尬的笑了笑,他的錢多到花不完,何必委屈自己?住山林鳥窩,蘇晨也能住,但是能享受,誰會願意去遭罪?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無慾無求的老古董。
說是早餐,其實已經是中午了,蘇晨點的飯菜很風聲,看齊貝貝的樣子,應該是很長時間沒吃過一頓好東西了,蘇晨自然不虧怠慢了她。
「一大桌子美味,我真是愛死你了,大叔。來來來,乾了這一杯。」
齊貝貝毫不客氣,給蘇晨跟自己都倒了一杯紅酒,跟蘇晨乾了一杯。
蘇晨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並不餓,所以吃的很少,看著齊貝貝在那吃,他就很滿足了,這姑娘,還真是能吃苦能受累,至於她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她母親,蘇晨也懶得繼續追問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沒什麼大礙,等她自己想通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該回家的時候,自己要留怕都留不住。
吃著吃著,齊貝貝竟然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晨。
「你怎麼了?」
蘇晨驚訝的看著齊貝貝,自己臉上難道長花了嗎?
「我又不是看你,你臉上又沒有長花,我是看你身後的美女啊,大叔。拜託你別這麼自戀。」
齊貝貝叼著刀叉,撇撇嘴說道。
蘇晨:「……」
蘇晨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美女,美若天仙的大美女,而且他還認識,是龍悅,當初在廖菲的晚宴上,看到過這個人,被廖菲推崇備至,自己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人,也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影視歌三棲的全能藝人,而且沒有半點緋聞,不過自己這時候卻看到了一個頗為帥氣的男子,坐在龍悅的對面。當然,這種七星級酒店,是整個京城最豪華的地方,那些狗仔自然是不可能進來的,因為要進來肯定要層層把關,帶著攝影設備進來,無疑就是偷拍的狗仔。
「你看她幹什麼,她是長得挺好看的,不過有我帥嗎?」
蘇晨笑道。
「拜託,大叔,男女不能比啊,就算能比,你跟她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啊,她可是我心中的完美女神啊,別破壞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啊。」
齊貝貝沖蘇晨揮揮手,似乎很嚴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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