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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我若殺你天理不容,若不殺你… 文 / 洛水河圖

    第五十一章我若殺你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是齊豫那個傢伙讓你來找我的?」

    蘇晨點頭,他現在才知道那長髮仔叫做齊豫。至真的眼中透露著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彷彿徹底解脫了一樣。

    「不妨先坐下來一起吃一頓佛跳牆,如何?」

    至真邀請道。

    「榮幸之至,沒想到在這山野之中,竟然有幸吃到佛跳牆。」蘇晨很樂意,當即就坐了下來,不過看那清秀少年的模樣,卻有些不太樂意,顯然這一大鍋佛跳牆是他跟老和尚的晚餐,來個人分一杯羹,他肯定就要少吃不少,但是既然師傅已經開口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聽齊豫說至真大師酷愛佛跳牆,幾十年如一日,每個月總要吃上那麼幾次。聞名不如一見,看來至真大師果然是性情中人。」

    「呵呵,出家人不打誑語。酒肉穿腸過,我早已經習慣了,佛祖自在心中,佛跳牆也好,佛門清規也罷,在我眼裡,沒什麼不同。」

    至真老和尚笑呵呵的說道,看起來很是和藹,一雙眉毛已經雪白雪白,看起來,至少有八十歲以上的高齡了。至真老和尚一看就是放蕩不羈,佛門的清規戒律在其眼中,都是沒有任何的約束,而且佛跳牆這種美食,匯聚了數十種肉類食材,殺生都是一大戒,若是尋常僧人,怎敢輕食?

    「果然有大師之風範,佩服佩服。」蘇晨說道。

    「大師二字,我可擔不起。」

    至真老和尚擺擺手道,眼中流露出的自然,絕非惺惺作態,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這個老和尚一點也不矯揉做作。

    「擔得起,比起那些口中阿彌陀佛,背後卻做著害人勾當的僧侶強多了,那些人酒肉不離口,卻整天念叨著一心向佛,又有何用?還不是自欺欺人,念佛之人,念得不是佛,而是自身的真善,心中有佛,跟吃喝拉撒沒關係,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蘇晨由衷的說道,在他看來,至真老和尚才是返璞歸真,才是真正的佛門大師。若你整天念叨著我不殺眾生,眾生成魔卻要屠戮天下,你又該如何處置?是甘願被殺,還是一心求生,去殺眾生呢?

    佛理,蘇晨並不懂,但他知道做人要活得坦坦蕩蕩,才是硬道理。

    佛跳牆在蘇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晨跟至真老和尚取了碗筷,三人就圍坐在這火堆旁一塊吃了起來,尤其是那清秀少年,狼吞虎嚥,吃的滿頭大汗,看的蘇晨不禁微微搖頭,吃起來,這至真也不含糊,吃相難看不說,還吃的一點也不少,根本不似一個八十餘歲,半隻腳踏進棺材板的老人,蘇晨如果搶得慢了,這一大鍋佛跳牆就都被這師徒倆給吃光了。

    不一會,一大鍋佛跳牆全被蘇晨三人消滅了,抹抹嘴,還有點意猶未盡,老和尚同樣如何,跟蘇晨相視一笑。

    「你若想學,我教給你。」

    蘇晨點頭,至真老和尚便滔滔不絕的跟蘇晨講起了佛跳牆的做法,蘇晨恍然大悟,自己原先的做法,看來跟這正統佛跳牆的做法,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根本就稱不上是真正的佛跳牆。

    「聽君一席話,果然是胃中有乾坤啊。」

    蘇晨讚歎不已,如果說蘇晨是個吃貨,那麼就是對至真這資深老吃貨的侮辱,人家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吃貨。

    「我們出去走走。」

    給蘇晨講完了佛跳牆的做法,不知不覺,已經月亮高昇,夜色朦朧。

    蘇晨跟在至真老和尚的身後,走了出來,那清秀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晨,有些敵意,蘇晨回頭一望,那清秀少年一點也不害怕,反倒目光更加具備侵略性,但蘇晨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怒氣,這少年的一舉一動,都跟老和尚有相似之處,習慣使然,蘇晨對他倒是很寬容。

    圓月高昇,今天正是十五。

    「銀月霜滿天,似水流年百花艷,誰人知曉群芳舞?若問蒼生,風雨都如煙。小子,人活一世,為了什麼,知道嗎?」

    至真老和尚望著蒼茫夜空,站在般若寺前面說道,似乎在自言自語,神色悠然,但對於蘇晨來說,這是一句問話。

    「人活一世,當為人傑,英豪,當睥睨天下。若這一生沒什麼心願,人也就死了。」

    蘇晨雄心鬥志,神色激昂。

    「若一生顛沛流離,生死困苦,又當如何?」老和尚繼續問道。

    「當如至真大師一般,放縱自己,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活著,娛人娛己而已,何必太過認真。」

    蘇晨答道。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放縱一生,但是我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我這一生,夠本了。若非要說有什麼遺憾,就是我輸給了一個人二十年的歲月,也算不上是遺憾,因為我心甘情願,願賭服輸。」

    老和尚笑著說道,放蕩不羈,越發讓蘇晨覺得,這個老和尚是個有故事的人。

    「齊豫讓你來,是想讓你挑戰我,但是他太看得起你了,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至真大師,你的確很自信,但是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就下定論,還是有些為時尚早。你有你的自信,我有我的年輕。」

    蘇晨的自信,一點也不比至真少,他勝就勝在年輕,初生牛犢。

    「你若能贏我,你會得到很多東西。輸了,你就必須死在我的手上,齊豫或許沒告訴過你,我曾經是少林寺十八銅人之首,如果你自認為金鐘罩鐵布衫能讓你立於不敗之地,與我抗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至真笑道,還是那麼淳樸自然,沒有半點刀光劍影的味道。

    「我或許不會贏,但是我不會輸,輸了人,我不會輸了陣。」

    蘇晨道,他太過於鋒芒必露,下山至此,未嘗一敗,因為他遇到的江湖中人,也屈指可數,所以他才有今日的自信。

    「二十年一戰成名,二十年縱橫天下,二十年風起雲湧,二十年潮起潮落,二十年雲卷雲舒,二十年塵歸塵土歸土。」

    「什麼意思?」蘇晨眉頭緊皺,不明白至真老和尚話中所含的意思。

    「我若殺你,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至真笑著說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蘇晨被這老和尚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這是神算子當年留下的批言。扶蘇之東,晨光破曉,一百二十年風雲大勢。說的,就是你。」

    至真神色嚴肅。

    蘇晨一愣,半信半疑,或許是老和尚故弄玄虛,笑著搖頭,鬼神之說,他向來不信。

    「我能活一百二十年?」

    「信不信由你,不過這一戰,早在二十年前,神算子就已經預料到了,只是結局,他預料不清,就仙逝了。」至真流露出一絲悵然,臉色有些悲愴。

    「結局,在你我的心裡,誰贏誰輸,都跟他預料的無關,青黃之說,我向來不信。」

    蘇晨直言不諱。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卻必須要信,因為我的命運,被他算準了,這一生,都未有跌蕩。」

    「那是你,今日我的任務,就是打敗你。我遍尋伏牛山,就是為了找到你。」

    「輸了,就是死,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至真再三問道。

    「武者的終極意義,就是戰鬥。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但不戰而怯,卻不是我的性格。」

    蘇晨搖頭輕笑。

    「明早三里外山泉峽谷,我等你。」

    說完,蘇晨轉身離開,這一戰,對他而言意義非凡,更有可能是接下來人生的一次飛躍,與高手交戰,不僅需要強橫的實力,更能從中獲取莫大的經驗,這是受益,蘇晨渴望與強者戰鬥,借此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老和尚看著蘇晨遠去的背影,笑容勾起,這二十年來,他都在等待。

    「師傅,他是來找你決鬥的?」

    清秀少年從小廟裡跑了出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師傅,心裡緊緊的揪在一起,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怎麼,你怕師傅會輸?」至真笑道,摸了摸清秀少年的腦袋。

    「怎麼會,師傅天下無敵,怎麼可能會輸,不過我討厭他。」

    清秀少年言語之中透露著強烈的不安。

    「我若殺他,天理不容,若不殺你,天下大亂。」

    至真老和尚重複著那句話,手中拿出一串念珠,明日一戰,他該如何抉擇,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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