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顧惜朝奇怪的看著眼前挽衣袖的男人,怎麼都跟他的長相不符。
「我幫忙啊,這麼多,不幫忙你的多累。」說著就徑直挽起衣袖開始給顧惜朝打起了下手。
看著這一幕的陸錦亭,心裡煩亂得很,隨後不再看他們,離開了廚房。
「你幹嘛呢。」顧惜朝當然也發現了陸錦亭離開了廚房,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慕昔年。
「我沒做什麼啊。」很無辜的看著顧惜朝,慕昔年那模樣說多委屈就多委屈。
無語的忙自己的事情了,她發現這個男人在一些方面特別的小孩子,稚氣得很,也不知道怎麼就對陸錦亭有這麼大的敵意,而且剛才陸錦亭就這樣被他刺激得離開,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自責。
一大桌豐盛的菜色上桌,不等顧惜朝去叫人,陸錦亭就已經直接進入了餐廳桌前坐下,沒有了剛才的頹廢和沉默,這個時候的陸錦亭,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彷彿,剛才離開是去參加了什麼抗打擊能力的特速班一般。
吃飯的時候,兩個男人似乎誰都不讓誰,一頓飯,吃的硝煙瀰漫。
顧惜朝看著自己眼前餐碟內裝滿的菜,有些頭大,可兩個男人都直愣愣盯著自己,能不吃嗎?
最終,只能硬著頭皮將一碟又一碟的菜給吃下了肚,當兩個男人總算放過了她之後,她才狠狠鬆了口氣。
可當她要起來收拾的時候,才發覺,肚子好撐啊,面色難看的看著走有兩邊坐著的陸錦亭和慕昔年,面色慢慢變得難看。
「你們,可真行。」顧惜朝半天之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怎麼了?」剛才只顧著跟陸錦亭置氣去了,這個時候,慕昔年也隱隱猜到了什麼。
瞪了一眼慕昔年,「剛才幹嘛去了,現在才發現。」
「我……對不起,我看看。」說著慕昔年就要走過來。
見慕昔年那模樣,顧惜朝心裡再大的氣,也沒有了。
休息了半小時後,又到後面的花園去走了走消消食,逐漸的恢復過來,下午仍舊在畫室呆著,晚上就把中午吃的菜熱了一下,兩個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中午的事情,沒有再多給顧惜朝夾菜,一人夾了一次就沒有再夾了,對於這點,顧惜朝深感慶幸。
晚上十點,顧惜朝才跟著慕昔年離開了陸錦亭的家,在離開時,陸錦亭開口說了句,「跟著我學畫也有一段時間裡,給你半個月時間,交給我一份兒滿意的答卷,怎麼樣,有信心嗎?」
聽到這話,顧惜朝挑眉,臉上露出絕對自信的笑容,「當然。」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加上自己本身就比較愛好,所以,對於交上一份兒先目前為止附和她說平的作評,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擋了,如果是要交出像陸錦亭那樣完美的作品,肯定是沒什麼可能的。
見顧惜朝那模樣,陸錦亭清冷的臉上露出笑容,「回去吧。」說完也不等他們離開,逕直朝著他的畫室而去。
看到這樣的陸錦亭,顧惜朝總覺得這是一個有很深刻故事的男人,他的背影,還有他的眼神,以及他這奇怪的習慣,竟然單獨一個人在郊外修這樣的別墅,閉塞與外界的一切通訊,有手機也都是扔得遠遠的,座機一般都是擺設,除非是他主動給人打電話,而他的家人,就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從她來學畫這段時間,據她觀察,他似乎就從沒回去過。
究竟是什麼,才造就了這樣奇怪的男人呢?
雖然很好奇,但也不可能八卦的去打聽。
跟慕昔年回到家裡,因為第二天就要上課了,這段時間一直沒去學校,本身底子就不紮實,雖然她發現自己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以及比前世不知道聰明了多少的大腦,但如果一點兒不用功,只知道自然成才,那肯定是不過關的。
「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學校。」回房間前,慕昔年這樣說道。
想著每天都讓慕昔年送自己,這個男人看似不忙,實則,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很忙,很多時候,他都在忙,特別是到了s省之後。
站在房門口,看著慕昔年沒有進房看著自己,就道:「我會開車,你給我辦一下駕照吧。」如今自己十六歲,在這個年代,只要你不出事,一般沒有什麼大問題,而且,在很多比較富裕的家庭裡,都給孩子早早辦了駕照,這也不算什麼奇聞,不需要特別顧慮,顧惜朝就能猜到,這對慕昔年來講,絕對不是難事兒。
果然,聽到這話慕昔年就點了點頭,「早點休息。」隨後就進入了房間。
次日一早,顧惜朝洗漱完畢下床後,就看到慕昔年站在下樓的梯步旁邊笑看著她。
「你怎麼沒下樓?」跟慕昔年之間的相處很平淡,但這平淡中卻透露著溫馨和隨和,這樣的感覺,是兩個人都很喜歡的,彷彿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已經有了絕對的默契。
吃過早餐送顧惜朝去學校,仍舊是在學校還有一條街的地方下了車。
慕昔年將顧惜朝的包遞給她,又說明了這兩天他不在,放學的時候會讓司機來接他,吃飯的問題又詢問了一遍。
得知慕昔年這幾天不在,為了方便,就直接說去陸錦亭家開火,這一次慕昔年倒是很平靜的點頭答應,沒有多說什麼,表情更沒有不對勁,顧惜朝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子的慕昔年,雖然看著表面上很正常,但顧惜朝能夠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一絲恍惚,似乎,他有心事。
猶豫了好一會兒,顧惜朝還是抿唇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惜朝,如果我說帶你回家見我父母,你願意嗎?」慕昔年看著眼前的少女,她還這麼小,跟自己明顯不般配,而且這個年代,思想還不完全開放,要說彼此都是世交,那還好說,可顧惜朝跟自己都是才認識不到一年的人,但已經發展到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上,這一次再貿貿然帶她回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吧。
從沒有過這樣的掙扎和不安,最終還是直直看著顧惜朝,心裡太多煩心事,這一刻,他突然就想要聽聽顧惜朝怎麼說。
看著眼前滿臉認真的男人,顧惜朝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問題,可突然腦海裡就想到了前幾天在香江所發生的一切,這個男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對自己感情的執著,以為自己已死更已經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執念,這一刻她就想通了,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跟著這個男人了,無論周圍人怎麼說,就算全世界都反對,這輩子,她死都要跟他在一起。
前世的一切,今生,都讓它如過往雲煙,隨風消散了吧。
「我陪你回家。」雙眸灼灼看著慕昔年,顧惜朝聲音清涼堅定。
心口猛然湧入無數暖流,握著方向盤的手這一刻都在顫抖,平靜的雙眼此刻也逐漸紅了起來,前世今生,他都有著那樣不幸運的家,而今生那個家,更是亂得他想要脫離,可很多的身不由己,桎梏住了他,才有了他這輩子剛來就離家遊歷的事情,說起來,那個家,如今想想,都有些模糊了,可家裡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他,如今也已經知道了他的蹤跡,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很多事情,但他也不能再執著下去了,這一趟,這個家,是必須要回的。
如果不回,很可能給顧惜朝帶來滅頂之災。
「傻瓜,我騙你的,你還在上學呢,我只是回家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好好讀書,認真學習,有事兒就直接給我電話……」話說到這裡就突然頓了頓,猶豫片刻又繼續道:「如果打不通,就打給這個人,他會給你聯繫,一切事情,你都不用擔心,知道嗎?」
聽到這話,顧惜朝的心就狠狠糾在了一起,總覺得慕昔年說的話才輕鬆,這個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
可看著這樣的慕昔年,她又不忍心去問詳細原因,她知道,到了合適的時候,他會將事情告訴她的。
而這個時候,顧惜朝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自身必須要足夠強大,就算是慕昔年這個男人足夠強大,有著足夠的勢力,如果自己沒有,如果自己成為了他的軟肋又不能自保,那麼最終,只會害了他們兩個人,更讓他處處受制。
看著慕昔年的車開遠,顧惜朝仍舊站在馬路口邊上,一動不動,一雙眸子有些飄忽。
直到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去,頓時冷了臉。
「你幹什麼?」後退一步,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點兒。
「我這麼可怕嗎?」挑眉看著顧惜朝,有些遭受打擊的樣子,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顧惜朝現在這麼躲避他的原因。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最初剛到香江的時候,得知她的死訊,當時他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可接下來,卻又得知她平安的回到了s省,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講,無異於絕對的好消息,震撼人心,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來,最高興最興奮的一次。
從來沒有比這個事情更來得讓他高興興奮了,昨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本來昨天晚上他就準備去見她的,可是她住在那個莊園裡,就算他有心想要過去,也沒有辦法過去,因為,那裡的守衛太森嚴,就連他想要過去,都得掂量掂量,再有一個,那個男人,他回來之後好好打聽了一下,竟然在整個s省,甚至是全國全球,想要私入他莊園的人,後果都是普通人難以承受的。
很多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或者有人天價請了他們擅入這個男人的地盤,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會接受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