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做我師父教我繪畫,我也沒給你教過學費,今天中午就由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美味大餐吧。」還以為陸錦亭不食人間煙火呢,畢竟前幾次過來就沒見過他吃飯,家裡面連一絲油煙味兒都沒有。
「……」雖然沒說話,可陸錦亭的動作卻表明了一切,退出廚房,到了餐廳旁邊坐著,一副老爺派頭,面無表情看著顧惜朝。
對於陸錦亭這樣的表現,雖然心裡無語,可還是動作迅速的開始清理好了陸錦亭之前操作的「殘渣」,都是些慘不忍睹的形狀菜,根本不能用,索性全乎丟掉,然後打開旁邊冰箱,一看裡面,竟然這麼多菜,而且看上面包裝得精緻的模樣,應該都是從超市內買的包裝好的,標注的日期是昨天,看來這個男人還真是臨時起意。
動作麻利,將近十一點就做好了三菜一湯,這詢問了陸錦亭之後做的菜。
陸錦亭這個看起來冷冰冰,乾淨無暇的男子,竟然嗜辣,所以,一個青椒辣子雞,一個水煮牛肉,一個紅椒土豆絲加一個滑肉湯,外帶一個辣碟就上桌了。
聞著那濃烈的飯菜香氣,坐在餐桌旁邊的陸錦亭早已經食指大動,可為了保持形象,所以他仍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是雙眸一直隨著顧惜朝的移動而移動。
端著最後一個湯上桌後,顧惜朝解下圍裙坐在了陸錦亭的對面,看著陸錦亭那嚴肅的模樣,便道:「還沒餓嗎,可以吃了。」
「不錯。」盯著顧惜朝良久,一雙眸子深邃,誰都猜不透他那雙眸底的深意和心裡的想法,半天之後嘴裡就簡短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聽著這話,顧惜朝蹙眉看了一眼陸錦亭,隨後就道:「別裝神弄鬼,趕緊吃飯吧,惹我不高興了,以後都不下廚給你做飯了。」
「……你沒交我學費,就做飯抵。」麻利拿起竹筷,夾了一片水煮肉片放入碟盤,等稍微冷卻後放入嘴裡,美美吃下後雙眸深處隱藏著淡淡的笑意對著顧惜朝面色嚴肅的說道。
「我交你學費就是了。」聽著陸錦亭那霸道的口氣,顧惜朝憋著口氣說道。
「誰稀罕。」撇了撇嘴,陸錦亭吃了塊辣子雞後繼續道。
知道這個男人算是徹底無賴上了,也無所謂,以後來他這裡做飯,正好她也方便,不用趕著吃了七點鐘就到達他這裡學繪畫,同樣,她也感覺陸錦亭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常年一個人生活,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在身邊照顧,似乎他的吃飯規律就從來不正常,算了,看在他繪畫的高深功底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在做自己的飯的時候加他的一份兒吧。
吃過飯後,兩人又進入了繪畫室,跟往常一樣,各自坐一個角落,陸錦亭繪著他想要的畫,顧惜朝開始了比較簡單的圖畫繪製。
九點過的樣子,顧惜朝將自己完成的一張線條較為稚嫩卻比以前進步很多的圖紙交到了陸錦亭手裡。
看著陸錦亭臉上毫不掩飾的譏諷笑容,顧惜朝臉有些紅,心裡更恨不能收回那張畫,可最終顧惜朝還是忍住了,失敗乃成功之母,沒有失敗何言成功,陸錦亭的奚落嘲諷,會成為她的動力,鞭策著她快速進步,她的繪畫功底才能得到提升,否則,拜這樣一位名師學習繪畫,簡直就是浪費。
晚上十點,顧惜朝走出別墅,就看到了馬路旁邊停靠著的黑色奔馳商務車,慕昔年臨走前給她安排的司機就站在車旁邊,見她出來,連忙伸手打開了車門,恭敬的請顧惜朝上車。
「你等了多久了?」看著眼前應該也就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面色平和的為自己打開車門,想著這麼晚了讓人家在外面等著,也覺得不好意思,就問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年輕男人微慎,過了片刻回過神來,就道:「沒多久。」
知道對方不願多談,也不勉強,逕直上了車後座。
次日,本來顧惜朝是準備去學校的,可卻讓林雲濤的一個電話給打破了安排。
學校方面自然不用顧惜朝擔心,她知道林雲濤肯定會安排好。
因為週五那晚的事情,她知道林雲濤遲早會找她,只是沒想到林雲濤竟然能夠堅持兩天之久,在前往林雲濤越好的茶樓路上,心裡也開始想著一會兒林雲濤可能會問的話,很多事情,她不可能據實以告,可大概的東西,卻是可以說的。
上午十點,顧惜朝準時到達了跟林雲濤越好的一個會所,對著門口迎接的服務生說明了林雲濤訂好的包廂,服務生就恭敬的領著她往包廂而去。
包廂門口,站著一個身著正式套裙,年紀將近四十的貴夫人,滿臉禮貌笑容的看著自己:「請問是顧小姐嗎?」
「你是?」見對方竟然直接詢問自己的姓,猜測林雲濤應該跟這個女人沒什麼關係,一,如果是林雲濤秘書,不應該會是這樣的氣質跟妝容,身在官場,特別是林雲濤這種潔身自好,身為他的秘書肯定都是低調的,如果是女性,穿著方面更是會保守加之嚴謹,可眼前這個女人,一看就是淫浸社會多年的老油條。
「我是這家會所的總經理,剛才林書記已經打來了電話,說有事兒耽擱,正在來的路上,讓我一定招呼好您。」剛才的話只是禮貌,顧惜朝的長相,她自然在之前就瞭解了個一清二楚。
「哦。」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吳君是一個人精一般的存在,感覺出顧惜朝不似同齡人那樣的跳脫單純性格,反而一身的氣質跟心思深沉,讓她都難以猜測她心底的真實想法,連忙笑笑親自為顧惜朝打開包廂門,示意引領顧惜朝過來的服務生先離開,隨著顧惜朝一起進入了包廂內。
包廂內的環境比較清幽,大片的綠色植物給人放鬆的感覺,包廂所處在會所較為偏僻的方向,雖然有一片落地窗,可卻在包廂的側面,且是那種裡面人能看到外面情況,外面人看不到裡面情況的特殊材質玻璃。
「顧小姐,這是我們會所的鑽石卡,很榮幸您能來我們會所,以後您再來,持這張卡可以享受所有東西一律四折的優惠,遇會所推出活動,還能享受折上折優惠。」吳君態度很正,雖然顧惜朝比自己年紀小很多,甚至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可身份擺在那裡,能夠讓林雲濤親自約見在這裡的人,再加上顧惜朝那身不俗氣質,一向看人在行的她,就猜測顧惜朝的身份不簡單。
對方笑臉迎人,顧惜朝也不是不近人情的,笑著接下了這張鑽石卡,對於這種地方,她不會清高,自己不用,可以給二哥顧暖陽用,以後玉滿堂在省裡開業,就算後續會有專業的管理人才管理和應酬,可二哥也會逐漸大面積接手玉滿堂的掌管工作,一些人脈接觸是必要的,有了這張卡,後續也會多一個方便之地。
吳君在包廂內沒呆多久,見顧惜朝接下了自己給的鑽石卡,就笑容滿面的退了出去,她是個有眼色的人,畢竟在這個社會上摸滾打爬這麼多年,如果連那點兒眼色都沒有,還怎麼在這個社會上混下去。
顧惜朝在包廂也沒坐多長時間,林雲濤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
徑直讓自己的秘書到旁邊的包廂等自己,林雲濤則自己一個人走到了包廂,坐到了顧惜朝對面的沙發上。
看著林雲濤坐在自己對面,顧惜朝雙眸就這麼看著對方,並不準備說話,她知道,林雲濤心裡絕對會有很多疑惑,她身上的秘密不宜暴露太多,所以就打算等著林雲濤主動問自己。
見顧惜朝鎮定的看著自己,雙眸裡滿是平靜之色,心中也很感歎,顧惜朝才多大的年齡,卻已經有了這樣心思跟定力,實在不簡單,想過這些後,林雲濤恢復鎮定,就開始整理起了這兩天腦子裡的各種問題和疑惑,最終開始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丫頭,你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聽著林雲濤竟然將那天晚上她告訴他的事情定義為「莫名巧妙」的話,不由得挑眉看向了他,過了老半天才移開自己的視線,道:「其實,你心裡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我不相信。」林雲濤這一次很耿直的搖了搖頭,灼熱的視線看著顧惜朝,迫切的想要從她嘴裡得到真正的答案,他腦子裡所得到的那個答案太玄乎,實在讓他不能接受那樣的可能。
「你不相信,可卻是事實。」頓了頓繼續道:「如你所想,我有那種特殊能力,只要那塊玉石有玄妙之處,我都能感覺得出來,在你之前,我因為一塊玉感知到我二哥在開學的第一天會遇險,那個時候我們一家還生活在雲海市,當時我不相信,可經過幾天的心理掙扎後,我選擇了相信,因為二哥是我在乎的家人,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開學那一天……」
聽著顧惜朝娓娓道來這個玄乎的故事,足足半個小時,林雲濤都沒有開口說話,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麼你前兩天告訴我的話,也應該是有淵源的了?」抬頭看著顧惜朝,林雲濤聲音有些微顫。
「我也不知道是否準確,但我總感覺那塊福祿壽會給你帶來無盡福祿,而且那天我在您家裡握著福祿壽時眼前出現的畫面,很可能會成真。」說著就想了想,隨後道:「林叔叔你最近有沒有聽說上面有什麼老人會下來視察這些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