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站在一旁,摸著圓圓的肚皮,笑看兩個許久不見的男人:「你們打算一直這樣抱下去嗎?」
「沈晴吃醋了,磔你還不趕緊鬆開浩?」靳羽一邊從後備箱裡搬下四個大箱子一邊說,老婆是大明星,行頭就是比別人家多。
「羽,你要不要這麼誇張,我們才來幾天,你有必要把整個家都搬來嗎?」上官浩回頭看了眼,四個最大號的箱子,真讓人歎為觀止啊。
「都是我的,你有意見?」黎紫從後座裡把兒子的小行李箱拉下來,兒子性格隨爹,只收拾了這麼一點。
「我那敢有意見?大明星。幸好熙恆是男孩子,要是是個小公主,那還不得累死羽了?」媽四個箱子,女兒四個箱子,光是想到羽一路扛八個箱子的畫面就覺得搞笑。
「我媽咪已經懷了妹妹了。」拿著書本從車上跳下來的靳熙恆推了推鼻樑上的小眼鏡,一本正經的說。
眾人聞言,瞬的轉過眸來看著黎紫,靳羽上前一把摟過老婆,笑著與好友們分享好事:「黎紫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所以浩,這回咱們真的可以做親家了啊。」
上官浩驚訝:「你這麼快就做了鑒定?你確定是女兒?」
「是女兒,我們昨天就到了巴黎,今天早上去醫院找專家做了血液鑒定,確定是女兒。」靳羽知道消息後可高興了,黎紫之前一直瞞著他,他當時也因為刑風的事情忙了好幾個月,夫妻兩人也因此分開了將近三個月沒有同房,昨天下機後,黎紫預約醫生,他才得知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黎紫是影星,一直不願意生育第二胎,他聽聞之後,整個人都呆了,反而是兒子的反應比較冷靜。
「恭喜了,羽。」大伙都過來恭喜再當父親的靳羽。
「恭喜了,羽。」左野磔笑笑的走過來,拍一下好友的肩膀祝賀道。
「謝了。」靳羽笑得像朵花似的。
「先進屋吧,這裡冷。」左野磔招呼著大家,看著朋友們臉上洋溢著暖暖的笑容,他忽然想,人生追求的東西無非就是這樣的幸福:事業有所成就,最愛的人陪伴在身邊,偶爾呼朋喚友小聚,無所拘束談天說地,孩子們歡聲笑語彼此歡鬧,每個在意的好友臉上都洋溢著溫暖的笑容,生活無憂,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福報。
他所在意的一切,都安好,這就是他左野磔想要緊抓的幸福。
如果可以,他希望眼前的這種幸福,可以持續至永恆。
有很多時候,人們所追求的東西,有很多都是不切實際的夢想,所以,才會有那句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差甚遠的體會,所執著的東西,其實都是能夠全部放下的東西。
譬如愛。既然愛了,何必執著於是非對錯?好好去愛就是。
「顧錚和靜靜怎麼沒跟著你來?」進屋後,左野磔這才發現伊籐雷是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前來,他的老婆大人與兩個小孩都沒來。
「顧惜沒空,兩個小傢伙就去我妹那兒玩去了,明天晃把他們倆送回來。」
「舞不是快要生了嗎?你怎麼還好意思要她幫你帶小孩?」上原堯上禮拜才在家裡見過回東京參加年會的上原晃,他說伊籐舞預產期就在下個月初,痞子雷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孕婦替他照顧小孩?
伊籐雷翻翻白眼:「堯,你完全不用替你弟打抱不平,舞是我妹我當然會心疼啊,可是你們家晃老是把她一個人扔在巴黎,她悶得快發霉了,才讓我把錚錚和靜靜送過去的好嗎?」
「晃為什麼這麼忙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還好意思說?!」
「他高興這麼忙,我也沒辦法啊。」痞子雷嬉笑道,一副你弟喜歡任我差遣啊,你能怎麼著的模樣,幾要氣死上原堯。
「我怎麼覺得像嫁了一個弟弟出去的感覺?」晃不爭氣,他也真的沒話說。
「放心吧,你也差不多嫁去印度了。」一直沒插話的木野望邊翻著他的雜誌邊說了句險些讓剛喝了口水進去的上原堯噴水的話。
眾人哈哈大笑:「對啊,堯,聽聞你答應了你未來岳父大人的入贅要求,他才同意你繼續跟可妍交往的,是真的嗎?」
「痞子雷,又是你這大嘴巴說的嗎?」上原堯想也不用想就猜得出這是誰說出來的,除了伊籐雷跟印度老大交情甚好之外,其他人根本與印度老大不熟好嗎?
「這麼說,是真的?」上野稚回復完一個郵件之後,抬起眸來詫異的問道。
「我那是緩兵之計而已,她父親只是想我知難而退。」上原堯對於那個冥頑不靈的未來岳父大人,真的是很無語。他自己就娶了個溫香軟玉的混血美女,憑什麼不讓他娶她女兒?
伊籐雷失笑:「你確定你真的不用我去勸勸可妍父親?」
「勸什麼勸?等磔這事兒完了,我直接拖她去註冊,身份證明件我都偷出來了。」上原堯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疊證件給在場的朋友們揚了揚:「諾,都在這兒了,注個冊應該綽綽有餘。」
「堯啊,我怎麼覺得你從來沒有過的man?」伊籐雷很用力的一拍他的肩,上原堯只覺肩膀一麻,險些沒拿穩手上的證件。
「滾,我一直很man的好嗎?!」上原堯收好重要證件,他下半生的幸福就靠它們了,證件用完,得趕緊送回去,免得被發現。
「磔什麼事阻礙你們註冊了?」上官浩詫異的問。
「到艾克斯你就知道了。」眾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上官浩的確很奇怪,到底是有什麼他們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
左野磔只笑笑,也沒解釋,上官琦還在客房裡,不知道醒了沒有,他沒告訴上官浩他要跟他妹在艾克斯舉行婚禮的原因是,因為沒時間解釋。
瀧澤和境生已經飛過去準備婚禮的事宜,宴請的客人名單瀧澤正在統計之中,不會像伊籐雷一樣,為了保護顧惜只舉行了小型婚禮,他說過,會給她一個世紀婚禮。
一個多月前他已經專門請了著名的幾內亞籍婚紗設計師設計婚紗與禮服,將由專人送至艾克斯,而三天後,則是適合結婚的好日子,時間倉促了點,不過一切都不會很趕,有瀧澤在,什麼都會處理得井井有條。
……
飛機上,境生瞥一眼正在皺眉統計賓客宴請名單的瀧澤,問:「這次磔少要請很多人嗎?」
「你說呢?」作為左野磔身邊的萬能特助,瀧澤真的很難剔選來賓的名單,人太多了,剔誰都很艱難。
「他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三天,會不會太趕了?」知道琦小姐會回來,可是不知道磔少會這麼著急啊,人都回來了,緩一緩不行嗎?
「他三年前就已經結婚了好嗎?拖了三年才辦婚禮,也不算趕吧?」瀧澤歪著頭在一個名字上打上xx,真是艱難的抉擇,回頭還得把名單給磔少看,還要安排賓客們的住宿問題,還有現場安保,宴會的場地選擇,天,他想到頭都大了。
「你會把安琪的名字從中去掉嗎?」境生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
「你說呢?」瀧澤依舊沒抬頭,只是眼眸定落在那個名字上,頗久。
「剔了磔少也會加回去。」境生自己就有答案,他只是,故意問一下而已。
瀧澤抿抿唇:「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等會就開始忙了。」
……
上官琦極疲倦,她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腦中有短暫的空白,當意識清醒時,她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天,如果她沒記錯,伊籐雷他們好像已經過來了吧?
她怎麼睡得那麼死?明明說好只睡一小下的,她連忙收撿了衣物,匆匆跑進浴室。
身體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充盈的甜蜜仍未消散,他們在這浪漫之都,熱烈的燃燒著彼此的身體。
她沒有想過回來是這樣……這樣的簡單的事情,他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熱烈的吻著她,像過去出差歸來一樣,深深的糾纏著她。
從前,她以為他只是需要解決他旺盛的生理需求,她甚至有時會認為,她只是他的暖床工具,而今,她終於明白,他熱烈的渴求中,其實帶著深深的眷戀與思念。
原來換個角度去想問題,得到的答案真的不一樣。
嘩嘩的流水,從篷頭裡灑下,她閉眼讓水流灑在臉上,她想,她已經放下了曾經執拗於心的一切了。
洗完澡吹好頭出來,扭開隔壁房的門,小公主已經醒了,坐在床沿上,一邊問左野磔一些稚氣的問題,一邊晃著腳。
左野磔彼時正在笨手笨腳的給女兒綁頭髮,聽見門把扭動的聲音,便轉過頭來,見是她,抿唇笑了笑:「醒了?」
上官琦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下,鬆開門把進來:「佩兒,睡得好嗎?」
「媽咪。」佩兒原來好好的,一見她,就抿著嘴想哭。
「怎麼了?媽咪不會再走了,我們不是說好不哭了嗎?」上官琦過來:「我來吧。」她接過左野磔手中的頭髮,笑說:「不是這樣綁的。」
「他們都來了。」左野磔從床沿上直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