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野磔一行人回到n城的最終目的地是s國皇家醫院,直升機停在醫院的住院大樓頂樓,左野磔下機的時候,已經有醫護人員準備好輪椅來接機。
對於左野磔的朋友可以隨手所欲的想把飛機停在哪兒就停在哪兒,薇拉一直表示很震驚,她不知道這群人竟然手眼通天到這種程度。
左野磔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下機,上野稚仍舊是先上前去跟醫生的人寒暄打點。
也許是他在世界腦外科領域太著名,所以到哪兒都很受歡迎。
左野磔的眉頭卻是微蹙的,薇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變得很不一樣了。
這十幾天來,雖然他的話並不多,但是至少整個人都是很放鬆的狀態,而現在,他感覺到了他的緊繃。
護士推著輪椅過來,左野磔看了一眼,還是配合的坐了上去:「薇拉,你來推我吧!」他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的薇拉說。
護士以為他們是情侶,微笑著退身開來,薇拉愣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接替位置。
上野稚正好回頭看了眼,眼中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隨即恢復平淡如初,左野磔正對著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一行人都走遠之後,直升機完成了它的使命,重新起飛離開。
上野稚伸手跟飛行員做了個揮別的手勢,飛行員也微笑著回了一個好運的手勢,駕著直升機返回營地。
「對我的一切都很好奇是嗎?」左野磔似是會讀心術一般,在薇拉推著他走入梯屋電梯口時,面容清淡的問道。
很多人都會好奇的,他自己也好奇,可是他內心都這一切卻並不感到陌生,他似乎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
他富可敵國,但肯定絕非一般的商人,世界上有錢人這麼多,不是每一個都能夠借用別國的軍隊的直升機去執行私人任務,但他可以,或者說他的朋友可以。
這說明,他是個不一樣的人,他們也是非同一般的普通人。
從這隊陣容華麗的搜救隊伍的名單上就可以看出一二:伊籐雷,j國黑暗帝國的王;上野稚,世界頂級腦外科專家;木野望,j國王室首席法律顧問,無國界律師組織執行理事,金牌涉外律師以及左野集團首席法律顧問;上原堯與和田裕,跟在伊籐雷身邊的兩員猛將,雖然職稱是低一個級別,但兩人的背景都不能少窺。
如果不是有過硬的關係,幾個外國人在別人的家門口不可能會這麼便利。
薇拉也是這麼想的,她對左野磔以及他的朋友們都充滿好奇,但是卻不好貿然開口詢問,這會很不禮貌。
檢查是由上野稚親自進行的,薇拉覺得自己需要迴避,就想著要出去,正好也可以回家取一下護照。
左野磔卻叫住了她:「你在這裡就可以。」
「我……」薇拉有著為難。
「過去的十多天都是你在照顧我,該看的也看了,你在這裡就好。」左野磔淡淡的說,好像這個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薇拉悄悄的看了眼正在準備啟動儀器幫左野磔檢查的上野稚,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上野稚卻低著頭擺弄著機器,沒什麼表情,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說:「我要回一下家拿些證件,也順便跟研究院確定一下假期,上野醫生,羅斯博士真的會去東京嗎?」
「會的。」上野稚回過頭來,跟她微笑了一下。
左野磔沒有插話。
「你快去快回,順便跟你的家人說一聲,讓他們跟研究院確定一下這個事情。」上野稚為人極休貼,他希望薇拉以後更能長點心眼,不要對任何人都毫不設防,他讓她通知雙親去跟研究院確定,其實是想讓她學會不要盲目的跟陌生人走。
「我會的。」薇拉露出溫暖的微笑,上野稚人真的很好:「我先回去了,兩小時內,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我準時回到這裡來。」
上野稚點點頭,而左野磔沒有出言阻止。
「你怎麼確定她的父母會准許她跟隨我們出國?」左野磔靜聲問著開始替他檢查身體的上野稚。
「我們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把人家帶走,既然你要帶走她,自然有你的理由。我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是:1.確定羅斯博士的檔期;2.處理薇拉的入境簽證。而這些事情,雷與望他們已經在處理了,這是你現在沒見到他們來醫院的原因。」
左野磔訝異!
他們都是知道他是結了婚的人,並且,他們應該與他的妻子很熟悉,他要帶薇拉走,他們竟然二話沒說,默默的就去了處理相關的事宜?
「我忘記告訴你,小琦是浩的妹妹,你應該知道浩,他也是你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上野稚說這話時簡直是風清雲淡到到達了一個境界。
左野磔微瞇了一下眸,瞬間覺得,上野稚才是不動聲色的人。
「那麼,他應該能夠告訴我,他妹妹為什麼鐵了心的想要跟我離婚。」
「這些事情,你自己就能想起。」醫生就是醫生,不溫的時候絕對是冷血的,像他手握的手術刀一樣。
「我腦中的淤血什麼時候能夠全部自行吸收完?」左野磔轉了個話題,其實也不叫轉話題,也許也是延續著這個話題。
「兩個月左右,最晚應該不超三個月。」
「也就是,我要恢復全部的記憶約摸要三個月左右?」
「是。」專心工作的大神醫生是很帥氣迷人的。
……
上官琦是在當天早晨得到左野磔已經被找到的消息的。
電話由木野望打回來,彼時他正去大使館辦要事,上原堯開車,他看著時間適合,就打了個電話回去。
接電話的人當然是妻子,這毫無疑問,他第一個撥出的號碼一定是妻子的電話。
「真的找到了嗎?哥哥有沒有怎麼樣?他還好嗎?」左野雨的高興與激動,連隔著遠遠重洋的木野望都感受得到。
上官琦正抱著佩兒從樓梯下來,聽見左野雨的高興的低呼聲,不禁快步下來,轉到他的身邊。
「找到了嗎?找到了磔對嗎?」她焦急的問著還在跟丈夫確定的左野雨。
「找到了,哥哥受了一點傷,他沒事,稚在幫他做身體檢查,望說,如果哥哥的身體條件允許,明天就可以回東京了。」
「真的嗎?是真的嗎?」上官琦天天期盼有奇跡出現,當奇跡降臨時,又變得極度質疑自己的耳朵,她很怕不是真的,她真的很怕這只是自己幻想出來。
她有天晚上夢見他回來了,就坐在床沿前,靜靜的看著她,就像多年前他夜飛首爾,去江北別墅看她一樣,她以為是真的,可是一睜眸,四周空寂得連靈魂都想出竅。
「真的,是真的。」左野雨非常肯定。
上官琦幾乎喜極而泣。
「媽咪,爹地是不是不見了?」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爹地的小佩兒聽見姑姑和媽媽的對話,彷彿知曉了什麼一樣,皺著小眉頭問道。
她非常想念爹地,但是爺爺奶奶和姑姑都說,爹地還在國外,姑丈也在國外工作,他們暫進還不能夠回來。
「不是的,爹地明天就會回來,他明天就回來了,佩兒也很想念他對不對?」上官琦極力的控制情緒,然而,眼淚卻慢慢的漫出眼眶。
「真的嗎?可是爹地好久都沒有回來,媽咪為什麼還要想哭?」
「是的,媽咪因為太想念爹地了,所以才高興得哭了。」佩兒不會懂得媽媽的悲歡,這近二十天來,上官琦過得實在太艱難了。
木野望一直在這邊靜默的聽著,他能夠理解上官琦的心情,非常能夠理解,他們這一群人似乎都經歷過生離死別,但經歷過之後,一切都會向好。
只有磔跟小琦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他們的未來,還是未知。
木野望不想去想左野磔要帶走薇拉是什麼意思,他知道薇拉是個很單純的人,沒有什麼心機,出於報恩之心,他還是願意去為她辦理入境簽證許可。
他也知道這是做非常不妥,因為左野磔這一舉動將引發一些不好的後果,很可能會令心思纖細敏感的上官琦誤解或者多想些什麼,弄不好,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就會重現。
而這件事是他親自去辦的,他沒有告訴上官琦大舅子暫時失憶的事情,也實在說不出口,左野磔不但忘記了她,還要帶回一個救了他的女子,並且,他好像對她還有點好感。
關於這件事情,他,稚,雷,或是堯和裕都感覺到了,只是大家都沒多說什麼。
左野雨在那邊又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聽到。
「望?」妻子又蹙眉叫了幾聲恍了神的他,他才回過神來。
「嗯?」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去接機好嗎?」
「不用,我們現在還未確定下來,我到了會打電話給你的。」木野望想也不想的拒絕,除了東京都離成田機場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不想妻子太奔波之外,他也不想上官琦和佩兒看到左野磔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雖然早晚都會知道,至少是,不要第一時間就碰面,他想他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和薇拉聊聊。
「那好吧,路上小心。」
「嗯。」
……
飛機,穿越萬里,終於載著歸家心切的人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之上。
瀧澤和境生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前來接機,瀧澤永遠有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有條不紊,車子已經早早的駛進了停機坪等候。
「瀧澤,你說,磔少會不會不認得我?」境生有些擔心,他對左野磔是大神兼大哥式的崇拜與信服,他擔心左野磔會把他忘記得徹徹底底,他在感情上有點接受不了。
「總裁連稚少他們都不認得。」瀧澤雙手插袋,手掌收在褲袋中有些微的收緊。
「不會吧?」境生似是不敢相信。
「下來了。」瀧澤看著舷梯上緩慢走下來的人,把手從口供袋裡抽出來,快步上前。
境生一看,連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陸續下來,左野磔坐在輪椅上從另外的通道出來,有一個女子推著他往他們這邊走來。
「總裁。」
「磔少。」
瀧澤和境生分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
左野磔抬眸辯別了一下:「瀧澤,境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是分別看著兩人的,次序沒有弄錯,也就是說,沒有把人給弄混了。
境生驚訝了一下,不是說失憶了麼?為什麼……他看了看面部表情除了些微的激動再沒有什麼變化的瀧澤,想探尋答案,可瀧澤沒理他,只是很自然的把眼神轉往他身後的女子:「這位是……」
「是救我的人,薇拉。」左野磔極簡潔的介紹。
薇拉友善的對兩人笑了笑,她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也許,也是對左野磔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他們是我的部屬。」左野磔細心的給她作介紹。
瀧澤微微頷首:「薇拉小姐,謝謝你。」
「不要再跟我說謝謝了,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多人對我說謝謝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換任何人都會這麼做的。」
瀧澤抿抿唇,上前:「我來推吧。」
薇拉看了一眼沒發話的左野磔:「還是讓我來吧。」
左野磔昨天曾對她說過,如果可以,希望還是先由她照顧他,因為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可以隨意信任人的信心。
他對人還抱有防備之心。
她說:「我過些天就回國了,你總有一天也是能夠完全恢復,這一步,你早晚要踏出。」
「多一天的瞭解,感覺都會不同,也許明天,我就想起一切來了,誰知道呢?」
「你妻子在等你。」薇拉微歎一聲,要是讓他妻子看到,會怎麼想呢?
左野磔彼時靜默了一下,半晌才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
「我失憶前,我們應該準備辦理離婚手續。」
「離婚?!」薇拉驚訝得幾乎低呼起來。
左野磔眨眨眸,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在靜看著手中拿著的兩個戒指出神。
(我早上8點又被緊急召回公司加班,所以……欠的,如果明天能補就明天補,不能就下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