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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2會過去的 文 / 方嫣

    上官流雲剛掛掉電話,還沒來得及愣過神來,妻子南璐從外面進來,手裡也拿著一個手機,眉頭微微蹙著:「流雲,你見著小琦了嗎?」

    上官流雲回來身來,斟酌了一下,裝作不知情的說:「小琦不是去送弦月去機場嗎?怎麼了?」

    「弦月的航班在八點多時就起飛了,剛剛沈晴打電話給我,說小琦不在莊園,問我她是不是回了酒店,我剛才去她的房間裡看了一下,沒見她回來,她手機也沒帶。」

    「也許跟別的朋友出去了,一會就會回來。」上官流雲走過去,安慰著妻子。

    「她在這裡還有別的朋友嗎?南璐有些疑惑。

    「你就別瞎操心了,小琦也不是小孩子,她自己有她自己的生活。」

    「要是以前我真不擔心啊,可你也看到她與磔現在這個樣子,我能不擔心嗎?」南璐一臉擔憂,昨天她有好幾次不經意看到女兒看著磔的背影流露出落寞的神色,可是昨天他們真的很忙,都沒有時間去關心她。

    「孩子們的事情讓孩子們去解決,我們就別摻和了。」上官流雲勸是這麼勸,但他深知,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真的不摻和,把小琦送走,也許真的是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最深切的愛吧。

    「流雲,回台北補辦完浩的婚禮後,如果小琦不願意跟磔回東京,我想留下來陪陪她,可以嗎?」

    「好。」上官流雲眼神複雜的看著妻子,不是他不想告訴她,只是,他怕告訴她之後,小琦便再也走不遠了。

    磔的能力他非常清楚,既然小琦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離開,這期間也沒有回心轉意的跡像,反而更堅定了離開的決心,那他作為一個父親,為求女兒能夠開心一點,也只好自私一點。

    上官琦曾經跟他說過:「或許離開了,才可以重頭再來,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棄的,沒有什麼人是不可以遺忘的,就像她的手傷,總是會有痊癒。」

    他希望女兒可以快樂一點,這十一年來,她的變化太大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學會隱藏一切的情緒,他曾以為,小琦跟磔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會很幸福。

    也許是他錯了,磔太強大,而小琦太平淡,兩人的步伐越來越不一致,隔閡的出現是必然。

    要分開,也是必然。

    「抱歉,讓你自己一個人先回去。」南璐有些歉然。

    「沒事,等這段時間過後,我申請調回來。」上官流雲經過兒女們的事情後,作了深入的思考,漂泊在外這些年,他也感覺有些累了,一個家分成幾處,幸好家裡有大哥照顧父母,要不然他真的太虧欠家人。

    「真的嗎?」南璐有些喜外望出,他們所在的國家局勢並不好,雖然指揮官沒有什麼很大的危險性,但他每一次出去,她都提心吊膽。

    丈夫太能幹也不是什麼好事。

    「真的。」上官流雲輕輕的摟過她。

    於是,上官琦的離開,除了上官流雲,再沒有另一個人知道。

    他小心掩藏好,也早有心理準備左野磔會找過來,左野磔找過來時,上官琦的航班已經飛了三個小時。

    目的地是北京。

    她這一次走得異常平靜,心情甚至沒有很大的動盪,就像放下一個重負,終於能夠喘一口氣一樣。

    在台北的一個多月裡,她想了很多,想過左野磔找來,也想過自己被他帶回去的情形,她知道回去之後,一切又週而復始。

    這一次,她不準備再讓他找到了。

    因為她不會固定在某一個地方,她取出來的那筆錢,足夠她周遊列國,也許走到某一天累了,他們彼此真的已經放下。

    所有的一切,曲終,落幕。

    不會再有執著。

    ……

    左野克磔極快的,就找到了酒店,上官流雲感覺到他會找來,已帶著南璐外出就餐。

    左野磔上至頂樓,被擋在兩條門之外,他打電話給上官琦,當然沒有人接,電話只是一直空響,而左野磔甚至能在門外聽到電話在裡面響起的聲音。

    他皺皺眉,以為上官琦故意躲閃著他,遂掛掉電話敲門,敲了很久,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客房服務員正好過來,見他不住敲門,上前說:「左野先生,上官小姐不在房間。」

    頂級客房的服務總是非常棒,即便出現過一次的客人,也記得非常清楚。

    左野磔收回手,蹙著眉問:「她昨天之後有沒有回來過?」

    「今天早上回來過,後來又出去了。」

    左野磔聞言,眉頭又微蹙了一下:「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

    其實左野磔也知道,客人是不可能跟服務員交代自己去哪裡的,他問了也是白問。

    他點點頭,從褲袋裡拿出手機撥號給上官流雲,上官流雲彼時正跟南璐在樓下的餐廳用餐,左野磔的電話打進來,他瞥一眼接起,一點都不意外。

    南璐只是專心的切著她的牛扒。

    「磔?」

    「叔叔,抱歉打擾你了,小琦跟你們在一起嗎?」左野磔一來就開門見山。

    「沒有,怎麼了嗎?」上官流雲很淡定的問道。

    「沒事,我過來接她回莊園,到了酒店打她電話沒有人接,以為她跟你們在一起。」

    「她早上去送她姑姑的機,還沒回來,可能有些事情耽擱了,你吃過午飯沒有?我們在樓下的餐廳,如果沒吃,就下來一起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那我再等等她吧,你們吃。」左野磔此時一點都沒有察覺上官流雲話語中含著隱瞞。

    「那好。」上官流雲放下電話,心裡微惜。

    南璐抬眸問丈夫:「磔來接小琦?」

    「嗯,他說吃過飯了,先在房間裡等小琦回來。」上官流雲隨手把電話擱到一邊去,拿起刀叉低眸切割牛扒。

    「我總是覺得,磔還是很在乎小琦的。」

    「南璐,我們都是過來人,也非常清楚,很多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相愛,不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不相愛了。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南璐蹙眉想了想,也只好這樣。

    ……

    左野磔掛掉電話之後,佇在門邊想了一下,輸了密碼進門。

    見上官琦所有有東西都在,他的心遂放了下來。

    走到床邊,上官琦的手機果然被丟在床上,他傾身拿了起來,上面顯示有多個未接來電。

    他隨手點開,卻無意間觸動了手機音樂。

    上官琦似乎在離開前正在聽音樂,界面中央的進度條停留在某首歌的三分之一處,他無意一碰,音樂便繼續啟動。

    是男女歌手對唱,他會中,但聽不明白粵語,不知道在唱什麼,也不關注,手指剛移過去想關掉時,他的眸光便停頓在停止鍵上。

    這首歌是單曲循環,上官琦設置了桌面歌詞。

    那上面的歌詞吸引了他的目光。

    又再跟你相遇跟你相對,為何完全已經能面對,最痛都會過去都會散去都會退去,我們如何仍然能活下去……

    以前上官琦基本不會用手機聽音樂,她聽歌的時候一般都在看書,然後用唱片機。

    左野磔微蹙了一下眉,彷彿感應到什麼一樣,伸手按了重播,打開界面歌詞,跟著節奏去看歌詞。

    《會過去的》

    早知一定與你分手,最愛往往難以相廝守,愛過你之後,我怕沒然後。

    原來寂寞沒有你的問候,用誰來平復也不夠,你似個最窩心的缺口。

    沒有這犧牲,怎可讓你我得救,每個劫數時間會善後,以往那轟烈,漸漸會變溫柔。

    長年累月就算你多念舊,明天一滴也不留,愛與痛,如昨夜喝的酒。

    從前共你講不要分別,不要歸去,明明還流過一點眼淚。

    又再跟你相遇,跟你相對,為何完全已經難面對,最愛都會過去,都會散去,都會退去,既然難忘為何連記得都太累。

    最痛都會過去,都會散去,都會退去,我們如何仍然能活下去,往事,就像是一道橋,你我,會過去的,情懷不會倒退……

    歌沒有聽完,他便驀的從床沿上直起身來,拿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給境生:「境生,上航空網站查一下,小琦有沒有訂機票,兩個護照都查一下。」

    境生彼時正在驅車給上官浩送朋友,人正在機場高速上分不開身來:「磔少,我在機場高速上,還有二十分鐘到,到後我再查?」

    可是左野磔等不及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落荒,空蕩蕩的,無什麼著落一樣。

    他對著電話說:「行了,你專心開車,自己查。」掛了電話,回頭瞥見桌上的白金超級本,伸手便拿了過來,翻開蓋子一看,上官琦並沒有關機。

    筆記本只是休眠了,打開後整個桌面是墨黑的,只有一行字,是那首歌最後的一句歌詞,最後!

    愛與恨,就像列車夜行,過去,會過去的,當天你與我,怎樣重視過誰和誰,在年月快線都給壓碎。

    他的心,彷彿被狠狠一刺,然後,整個人都被巨大的驚惜狂捲而來。

    上官琦走了。

    她留給他這句她聽了無數遍的歌詞,再也不肯給他留下任何一句說話,一聲不吭的走了。

    他撥腿就衝出房門,臉色微微發白,門板在他的身後大聲合上。

    這一次,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他將再也無法追蹤到她,如果她再往非洲深處跑,那他這一輩子都可以再也見不到她。

    他發瘋的按著電梯,衝進時,還不小心的撞了個人,可他顧不及跟別人道歉,撥號給伊籐雷,嗓線都帶著微微的不穩:「雷,小琦有沒有回莊園?」

    他帶著最渺茫的希望去詢問,他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的,她只是剛好對這首有深有感觸,才會……

    才會什麼?才會黑掉手提給他留下這句代表她心死的歌詞?

    「沒有,她不在酒店?」伊籐雷神色凝重了起來,整個人都坐直了。

    幾位好友都看著他,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不在。」左野磔臉色真的發白,他掐掉電話,低頭就登航空網站,輸入上官琦的兩個身份信息查詢訂票情況。

    輸入的時候,他都感覺到自己手指在微微發顫。

    如果她再次選擇去非洲,他未必有足夠的時候去攔截她,而他也知道她將不會再去找優衣。

    接下來反饋的信息是,上官琦並沒有使用她的兩個身份訂票。

    他看到這個反饋,心裡反而更加不安,說不清為什麼。

    他完全不知道,是上官流雲用自己的關係幫助兒女用了別的身份成功離開奧蘭多。

    這件事情,在昨天的婚禮上,上官流雲便和女兒再次確定過了,就是他去找上官琦時,見到父女倆人從房間裡出來。

    左野磔從頂層下來,跑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往何處尋,他沒有一點的方向。

    這種無可捉握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慌惶,他的整顆心,都是懸著的,慌著的,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伊籐雷撥號過來詢問情況,他接起,心緒雜亂得理不清一點思路。

    「磔,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伊籐雷代表大眾關切的問道。

    「小琦,可能走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話,而此時,他的車已經開在路上了。

    「知道她去哪了?」伊籐雷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上官琦不是任性的人,不會平白無故一聲不吭的消失半天。

    「她什麼都沒帶,也沒訂機票。」他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找。

    「也許只是出去逛一下而已。」伊籐雷安撫著他。

    而他卻很清楚,這一次,上官琦是真的離開了。

    ……

    上官浩打電話給父親的時候,上官流雲也隻字不提上官琦離開的事情。

    他甚至沒有讓妻子聽出一點端倪。

    下午,他們就會回台北,所有的事情,都該等小琦平安到達北京後再作決定。

    他不想讓妻子擔心。

    他只是一個父親,面對女兒的請求,無從拒絕。

    上官琦的行程是一個月之前就確定了的,他想勸,但卻勸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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