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佈會,在左野磔親自冷定的坐鎮之下,圓滿成功,他破天荒的允許工人代表旁聽,讓工人現場理解了一些他們原本不知道的內幕,在與工人代表談判之前,他已先行向媒體承諾,將酌情增加薪酬制度。
適當給工人進行加薪,至於加薪,幅度是多少,將私下協商解決。
媒體大多不希望經濟受到衝擊,在參加完發佈會之後,大多數持理性態度。只是某些激進分子,還是異常的激動,幾次想要衝進發佈會現場,都被安保人員擋住。
發佈會結束之後,左野磔又接著跟工人代表進行了談判,仍舊堅持立場:一線工人加薪百分之十,管理人員加薪百分之五,但必須在三天之內復工,逾期不復工者,永不錄用,再次鬧事者,馬上清理出工廠,他們同時也會在鄰近國家尋找適當的代工廠,逐步減少在境內的投資。
工人最怕什麼,他們最怕的是失業。
左野磔的強硬態度讓原本一眾只想加薪的工人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但總算心願達成,左野集團旗下公司的福利其實不錯,他們也只是借題發揮,為自己爭取福利而已。
到了晚上八點,這事總算有了個著落,消息發佈出去之後,大多數員工表示願意復工。
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而左野磔卻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感覺。
瀧澤不明白,他把一杯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不解的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超乎想像般輕易解決。」
「沒有什麼不明的,程致遠死心不息,他的期權合約是用多個身份購入,購入的方式很隱密,他等的就是重倉出擊,只是沒有料著狙擊t元他會慘敗。」左野磔早就看穿了程致遠的心思,他唯一沒料著的是,他把他調虎離山,還有去見上官琦的那一著。
程致遠的動作,永遠是雙向性的。
瀧澤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準備再擊t國期市?」
「製造混亂向來是他慣用的手段,我太瞭解他的招數,也一直穩著股市,他苦於無法出擊,不然他留著那十萬張期權合約做什麼?」所以,兩天來都沒有動靜,再輸,他程致遠就徹底玩完。
瀧澤簡值是佩服左野磔的天才頭腦,這也能想到!誰會想到是程致遠布下了這一切,等著的就是再戰期市?
瀧澤搖搖頭,有些憫憐地:「他撞得頭破血流,還不怕!」
「錢多。」左野磔沒什麼表情的說道,然後話峰一轉,又問:「安琪最近在做什麼?」
人也沒回美國,也不在東京,都不知道瘋跑到哪兒去了。
瀧澤笑笑:「跑香港去了,說是去治療情傷。」
左野磔微微皺眉,望向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只說玩夠了就回來,省得看著你回來與琦小姐情深意深,刺痛她的眼眸,她說想通了就會回來。」丫頭昨天打回電話給他,在香港購物購得很愉快,不過淘的都是便宜貨,很多是衣物和學習用品,都捐掉了。
「有讓人跟著她嗎?」左野磔還是挺擔心安琪的安全問題,安東尼把女兒交給他,他總不能把人弄沒了。
安琪人不錯,有時他覺得,挺對不起她,他為了救上官琦,把她一個人扔在首爾的醫院裡。
上官琦……
他又蹙了蹙眉,目光悄然掠往左手光禿禿的無名指上,長久垂落著。
境生推門進來,邊走邊叫:「磔少,琦小姐來了。」
瀧澤回頭看他,微訝:「她怎麼來了?」下午通電話的時候,沒說過會來啊。
「她人呢?」他掠往他的身後,沒看到有人。
左野磔的眼眸閃了一下,旋即淡寂的問:「她怎麼來的?」
「當然是坐飛機來的,她現在還在機場呢,我過來說一聲之後準備去接她。」境生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boss的這問題問得好奇怪,難不成是划船劃過來的?
「她沒有護照。」瀧澤橫了一眼鈍鈍的境生。
「護照的問題不是好解決得很嗎?雷少隨便能給她弄到啊。」這是有多難?
境生不明白,像伊籐雷這樣的人,辦件這樣的事情,應該不難著。
左野磔不語,頃刻之後,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逕直的往外走:「你去把她接到我住的房間。」
瀧澤看著他的背影,微歎了口氣。
境生瞥一眼瀧澤:「你歎什麼氣?」
瀧澤無可救藥的看了眼他:「你難道沒發現兩人又吵了架嗎?」
「又?」昨天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沒事了,去接人吧,別讓琦小姐久等了。」瀧澤看著那扇被掩上的房門,抬步跟了出去。
左野磔彼時已經直下電梯。
瀧澤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也追不上了。
……
左野磔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見上官琦,他飛離了t國,前往x國,處理波及的罷工潮。
這裡鬧騰的規模並不是十分大,基本上不需要他這個集團總裁親自處理。
程致遠到處點一把火,不過是為了讓他到處奔波,他本也不在意,但他現在不想見上官琦。
他怕自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一旦達到極致,他對這個女人的佔有慾也會爆表。
他不想自己做出些傷害她的舉動,所以,他走。
所有人都不知道左野磔當夜去了哪裡,上官琦不斷的打他的手機,不斷的打,都呈關機狀態。
她的心一點點的涼,她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讓左野磔生氣了,他知道她來了,然後就走了,把房間騰給她。
這麼大的總統套房,空蕩蕩的住得讓人心裡扎晃。
她靜下心來,才想起這裡,一年多前發生過很多的事情,那些都是不堪的回憶,他卻依舊選擇每次下榻到這裡。
瀧澤站在門外,幾番猶豫,才舉起手來,按響了門鈴。
左野磔臨上機之前,發送了一條短信給他,告訴他,他有事飛了x國,讓他轉告訴上官琦。
瀧澤一看到短信就眉頭一皺,有時看著上官琦覺得她也挺可憐的,不過,有些事情,也真的很難去怪左野磔。
程致遠每次都把茅頭對向左野磔,不能說與上官琦沒有半毛線關係。
上官琦出來開門,見了他,有些微的失望。
「琦小姐,抱歉,這麼晚打擾你的休息。」瀧澤佇在門口,也不進一步,夜深人靜,他確實不敢再往前一步,就算左野磔相信他不會,他也擔心日後被這個猜不透心思的boss惦記著他某年某月進過他老婆的房間。
那樣,他會死得很慘。
他做事一向謹小慎微,當然是充分考慮周全,確定這門框就是安全距離。
上官琦搖搖頭:「我還沒睡,我在等他回來。」她有事情要問他,這是她今天突然飛來的原因之一。
她覺得,夫妻之間,至少應該坦承相告。
「總裁他……飛了x國處理罷工事件,他讓我轉告訴你一聲,由於事發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
瀧澤是盡量想把事情說得緊急突然,可是,x國的時區與t國的時區一樣的,深更半夜的飛過去,能解決什麼問題?這一點都說不過去。
上官琦抿抿唇,苦笑了一下:「是嗎?」
瀧澤想了一下,又補充:「他不知道你要來。」
上官琦卻沒接他的話,而是靜了一刻,說:「瀧澤,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可以。」瀧澤心裡有些不詳的預感,但他不得不這麼答。
「我們下去咖啡廳吧,站在這裡也不是很適合。」上官琦知道瀧澤進退有度,提議道。
「好。」
他們一起到了酒店的咖啡廳坐下。
「琦小姐被什麼問題困繞嗎?」瀧澤率先開口,他也猜著一定是關於左野磔。
「你知道磔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嗎?」這是第一個問題。
「他要和你結婚是遲早的事情。」瀧澤答得很得體,不失為左野磔的好部屬。
上官琦蹙蹙眉,想了想又說:「我今天看到了一些新聞,是關於……初音綺羅的。」那個女子叫初音綺羅。
「她是總裁的朋友,並不是外界所描述的初戀情人,這事你自己應該知道。」
「我認識磔的時候是十六歲,在此之前,他也可以有過其他女朋友,這個我並不是很在意。我想知道的是,他們那天晚上,真的……在一起嗎?」
瀧澤瞬間難為的皺皺眉,這問題很難答,當時已經是深宵十一點了,整座大廈黑寂寂的一片,除了巡樓人員,的確只有左野磔與初音綺羅。
他沉默了約摸半分鐘,開口:「他們只是純粹的聊聊天……」
「我見過這個女子。」上官琦打斷他。
「什麼時候?」
「來之前。」
「你怎麼……」瀧澤無比驚訝,她不可能有初音綺羅的聯繫方式。
「我去找雷,剛好遇上她,我們私自聊了一下。」其實是伊籐雷提議的,因為初音綺羅是倫敦非常有名的心理醫生,他覺得她會幫到上官琦,所以拜託了綺羅開導她。
「然後呢?」瀧澤直覺的,覺得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