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生默默地把視線收回來:「磔少,琦小姐是真的不見了。」
左野磔沉默了下,眼眸底下隱約有絲黯淡:「她見與不見,都與我沒有關係,你不用找了,做你該做的事情。」
盈迅國際今天有一大筆資金流出,據外電稱盈迅可能與程氏控股聯手,將成為em電訊流動電話集團的一部分,如果反收購成功,而程氏控股將負責em電訊在美國流動電話業務。
朱子橈已經準備出手幫程致遠跟他爭奪這塊市場。
他說完,冷淡的轉了身。
境生凝視他,低歎一聲。
……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下,除了境生和徐承哲,誰都沒有發現上官琦的消失。
em爭奪戰在硝煙瀰漫中漸漸升溫,本來已經無計可施的em自然緊緊抓住程致遠這根救命稻草,凡事言計聽從,但程致遠與左野磔誰都拿不下對方,雙方僵持不下正處於膠著狀態。
程致遠肯定不會為了上官琦而放棄這塊快要到口的肥肉,他到了慕尼黑之後,馬上調離徐承哲,讓他火速回國處理影響頗深的相關事宜。
娛樂圈擅長捕風捉影,落井下石,只韓寧一個人面對的話,可能壓不住。
所以尋找上官琦的事情,他就先擱了下來。
徐承哲當天飛回首爾後,奧蘭多只剩下境生一個人知曉上官琦真的失去蹤影,他被左野磔遣離醫院,去處理其他事情,但他想來想去,覺得這事不能不管,遂撥通了伊籐雷的電話。
伊籐雷本來呆在醫院裡,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來一看,是境生,又抬眸瞥了眼隔著幾個人距離的左野磔,覺得有什麼不對,想了想,轉身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雷。」境生一邊開車,一邊跟伊籐雷連線。
「我記得你現在都不會主動聯繫我的。」伊籐雷壓著聲音說。
「琦小姐不見了,可以確定沒有跟程致遠離開,我到處找不著,磔少知道了也不讓我繼續找,我怕出什麼事,所以……」
他還沒有說完,伊籐雷差點暴跳起來:「你怎麼現在才說?!」
他的聲音高八度,引來一眾朋友的目光,上原堯離他最近,奇怪的問他:「雷,怎麼了?」
「沒,社團有些小事而已。」伊籐雷稍斂了語氣,顧惜也往這邊看來,他笑笑,對老婆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上原堯挑挑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痞子雷啥時候這麼有責任感了?小事情都過問?
而那邊的境生則被高分貝的聲音震得蹙了眉,他略調整了一下藍牙,委屈的說:「我一直有在找,連徐承哲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買了香港的機票卻沒有登機,我估計她是用了別的身份飛了其他地方,這樣的信息量太大,我查不過來。」
「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要回分公司,磔少可能得飛德國,我要先安排一些事務。」境生也是很無奈的,他想他已經是盡了力,人也找了,找不著也沒有辦法。
「一整天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那時沈小姐在手術中,我怕驚動你們。」
「現在就不驚動了?」伊籐雷語氣還算克制:「你先去辦你的事情,餘下我的來處理。」
「嗯。」境生聽到伊籐雷去管這事,遂算放下一顆心來。
伊籐雷收了線,拿著電話靜盯了一會,再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很快的就接起,安德烈摟著身邊美人,懶洋洋的躺在遊艇的甲板上看著廣袤天際,一手持著電話,一手撫著美人完美的身段:「雷,原來你真的沒在金三角掛掉啊。」
伊籐雷一瞬換了表情,微微笑道:「托福,安德烈,我現在還活生生的站在你的地盤上。」
「我聽安德魯說你來了,可左等右等不見你來找我,差點等碎了一顆心。」
「安德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我有強烈的興趣。」
「我是啊,你要肯從,我倒是不介意,你知道我們這個偉大的國度,對雙性戀這個東西很包容。」安德烈笑瞇瞇的調戲著他,上帝相信,他絕對只喜歡火辣尤物。
「找我有事?」無事不登三寶典是痞子雷的典型個性,安德烈簡值是太瞭解他了。
「你的地盤,給我找個人。」伊籐雷開門見山。
「難得啊,你也會找我幫忙。」
「我也不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伊籐雷略感無奈的說,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是磔的女人,她在奧蘭多不見了。」
安德烈愣了愣,旋即笑起:「磔的女人不見了為什麼是你來找?」
小安琪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他,好像有提及此事,他沒細聽,不過知道左野磔把安琪錯認作他女友,陰差陽錯讓安琪一眼看上了,死命纏著他幫她把人請來,他略感有些頭疼。
安德魯一大早警告他別摻和這件事,可他拗不過安琪呀。
「我怎麼知道?」伊籐雷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不管了,你給我找這個人就是,可能出了境,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身份出的境,但如果是黑市上買到的身份,你就應該有辦法查得到。」
黑市產業鏈控在安德烈的手中,這幾天誰要過東西,不難查出。
「ok,等我消息。」
「欠你一個人情。」
「別這麼說,以身相許怎麼樣?」安德烈為人爽朗,哈哈大笑起來。
「你確定你有福消受?」伊籐雷陰惻惻的問。
「要用強的,還是行的,但我怕被安德魯挫骨揚灰散大海,所以……」
……
左野磔沒有等沈晴的醒來,手術成功了,等待她醒來的人,不需要是他。
所以,他安排好一切後,將乘著夜色離開奧蘭多。
在機場候機時,他透著玻幕看著一閃一閃起落的客機,心底是一片四下俱簌的死寂,他良久保持著背立的姿勢,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上官琦沒有跟程致遠去德國,他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選擇了跟他,為什麼在這個當口返回韓國?此時韓娛漫天飛的消息,對她來說是最有利的,她不動聲色之間,成功逆襲程致遠女人一角。
境生立在兩米開外,遠遠的望著左野磔的背影,靜默無聲。
……
上官琦跟著吉岡優衣回到他們位於肯尼亞首都內羅畢的臨時住處,他們長年跟隨無國界醫生組織到處遷徙,幾乎居無定所,所以只有臨時租住的房子,很偶爾才會回到內羅畢。
內羅畢是聯合國在非洲的總部,是聯合國唯一設在第三世界國家的辦事處級別的機構。
吉岡優衣夫婦剛好回來辦些事,上官琦才好運氣的遇上他們,不然,不知道要等多少個月才能見得到她。
上官琦其實覺得自己對吉岡優衣挺不好意思,數年前,吉岡優衣與木野望產生感情糾葛時,她雖說冷眼旁觀,但情感還是偏離左野雨那邊的。
安頓下來之後,吉岡優衣本來想帶遠道而來的上官琦出去逛逛,領略內羅畢的悠久歷史,當她在屋頂上找到了坐在那裡靜目遠眺著這座城市繁華的上官琦時,她終於感覺到她有些什麼不同。
這種整個人安靜得不理世事輪迴的死寂,吉岡優衣太熟悉了,她曾經,有長達半年的時間,處在這個狀態之下。
她斂了斂眸,遠遠的從背後叫了她一聲之後,走了上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上官琦仰著看了看她,抿唇笑笑,拍了拍身邊的空坐位,讓她坐下:「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夫妻軟語情濃。」
吉岡優衣笑笑,坐了下來:「抱歉,冷落你了。」
上官琦搖頭:「沒有。看到你現在很幸福,我真的很高興,優衣,以前的事,很對不起。」
「以前是我不對,執念太深放不下來,才會傷害了所有人,幸好我在這裡得到了救贖,這幾年我也有陸續寄些照片回去,你如果看過,就知道我這些年真的過得很好。」
「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子,做的事情很偉大,只可惜造物弄人。」優衣出身名門,毅然放下一切,跟隨無國界醫生組織深入非洲各國展開救援,放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過,跑到貧困落後的原始部落一去經年,試問,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不該讓她遇上望的,傷得那樣深,一時做出些錯事,也能夠理解。
「我並不後悔曾經歷過的一切,它將成為我記憶中的瑰寶,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是空子,她也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爸媽是誰。」吉岡優衣長歎一口氣。
「你先生,他知道你以前的事嗎?」
「知道,他追我的時候,我以這個為借口拒絕他的追求,沒想到他很厚臉皮,也一點不介意我的過去,他是個很好的人。」
「會加入無國界醫生組織的人,都是善良的人。」
「小琦,你……為什麼會一個人來肯尼亞?」吉岡優衣側眸深看著她,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上官琦想了一下,並沒隱瞞:「我和磔分了手。」
吉岡優衣驚訝:「為什麼?你們一起十多年了!」
「你不在的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很難一時說清,你清楚磔他們的能力,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想到你在非洲,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