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容器中的兩具赤果果的男性身軀,澤越止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他對身邊的一起身穿白色大衣的研究員a說道:「怎麼還沒有什麼起色啊?」
一聽澤越止這個頂頭boss的問話,研究員a顫巍巍地回答道:「大人請放心,我們已經驅趕了一群祭品送到那邊。只要他們大開殺戒,被殘殺的人們所產生的怨念就會指向他們。如此,再次匯聚到怨念體身上時,才可以讓怨念體變得更加富有攻擊性和目標xing,而不是像往前那樣空有嚇人的外表。」
「哦,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啊!不過,你是說我製造出來的怨念體沒什麼用嗎?」前一句話還讓研究員a鬆了一口氣,後一句話離開又讓他提起了十萬分的精神。
「大,大人,並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你看我像是那麼沒氣量的男人嗎?」澤越止露出溫和的笑容。
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研究員a立刻說道:「當,當然不是,大人的氣量是最大的!」
「所以說嘛,不要那麼緊張啊!」澤越止說著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也許是認為這是一種鼓勵,研究員a緊縮的肌肉開始緩緩鬆弛開來,但是就是這個時候,一隻手突兀地穿透了他的心口,只見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還跳動在那隻手裡。
「唔,啊——你,你,你騙……」話還沒說完,研究員a就抓著澤越止穿透他的手停止了呼吸。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要知道我從來沒說過會放過你這種垃圾啊!」抽出血色的手臂,澤越止一把拋開心臟,「來人處理一下!」
「是,大人!」立刻便有人緊張地收拾起研究員a的屍體和地上撒了一地的血,看那熟練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啊呀呀,為什麼人的心臟都是紅色的呢?明明有的人和垃圾沒什麼區別啊!」澤越止望著手上的血色,伸出舌頭舔了舔,「唔,味道一般嘛。」
而在這個時候,容器罐裡的伊籐誠突然睜開了雙眼,只見那對眼睛包含著極為純粹的厭惡與憤怒之意,這是哪裡?我是誰?我是伊,籐——我是誰?
「哦?行了嗎?還真是修復得快啊,那些垃圾的怨念還是有點用的嘛!話說我是不是誤會那個研究員a了?算了,不過反正也殺掉了,那就讓他去吧。」澤越止無所謂地想到,又看向伊籐誠,「醒了的話就快點去覓食吧,不用去掉頭就可以吃了。」
「覓食?吃?我……」全身浮現著一種詭異的黑色條紋,伊籐誠似乎沒有意識地重複著這幾個單詞。
「就是吃,無論怎麼吃都行,快去吧,我的孩子!」澤越止絲毫沒有任何慌張的表現,甚至語氣間還隱約透露著一種淡漠。
「吃,吃,吃!我,我要吃!」伊籐誠雙眼逐漸變得血紅,黑色的條紋也開始更加劇烈地遊走在他的全身,遠遠看去就如同皮膚表面鑽進了什麼可怕的蟲子一般,令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不過,就在下一個瞬間,伊籐誠突然撲向了面前的澤越止,並張開大得超乎常人範圍的嘴巴似乎打算先來個開胃菜。
無奈地笑了笑,澤越止身邊一陣氣流湧動,伊籐誠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壓制在地面上:「真是傷腦筋啊,完全不聽話嗎?果然剛才處理掉那個垃圾是對的呢,也是,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錯事啊!」
「吃,吃,我要吃……」自嘴巴裡流淌而出的分泌物不斷擴散在地面,伊籐誠就如同四肢運動的野生動物一般手腳都深深地抓在地上,並時不時抓向前方卻移動不了。
「生命力和意志力應該還不錯,嗯,就先這樣吧。」
想了想,澤越止眼神一凝,伊籐誠就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意識:「把他扔到那些只會浪費資源的『垃圾堆』裡去!」話音剛落,再次出現幾個人抬起伊籐誠就走,「這個也快了呢∼∼∼」
而抬著伊籐誠的幾人在選擇了一處相對靠近人多的角落後,就將伊籐誠給扔在了那裡。
等到那幾人消失之後的幾分鐘,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打扮的隊伍,他們是神山市最後的防備力量,當然這裡的小隊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他們現在的任務是盡量收服人心,穩定群眾。
「隊長,這裡有一個奇怪的人!」觀察員a敏銳地發現了躺在角落的伊籐誠,他身上的黑色條紋此時並沒有蠕動在他的皮膚表面,而是如同紋身一般附著在其週身各個地方。
「唔?這裡竟然也會有人,不過那些黑色條紋是什麼?難道是個瘋狂愛上紋身的傢伙嗎?」隊長也沒有疑慮其他,大手一揮,「帶上他一起走。」
隨即便有兩個軍人喊了一聲「是!」,就迅速做了一張簡單的擔架將伊籐誠放在上面。
在澤越止所在的觀察室,研究員b驚喜地叫道:「哦?他的智慧正在迅速增長,大人!」
「什麼意思?」
「通過安裝在他內部的生理活動監視器顯示,在他被扔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是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理智全失,反而冷靜地在感受周圍的環境。」研究員b解釋道,因為研究員a不在了,他就是這個研究所的頂頭老大。
「是嗎?有意思。」通過眼前的大屏幕,澤越止清楚地看到伊籐誠身上的部分黑色條紋沿著他的手臂悄悄蔓延開來,其首先的目標就是抬著擔架的兩個軍人。
渾身一顫,軍人a不由得扭了扭頭:「奇怪,怎麼突然一陣惡寒?錯覺吧……」他並沒有注意到前面抬著擔架的軍人b在那同時也顫抖了一下,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軍人b的眼神已經變得暗淡一片,就如同壞死了一般。
「他在侵染,他在侵染!而且成功了!」研究員b興奮地叫道,「大人,如此下去他將擁有一大批擁有不死之身的炮灰,大人的目標也終將成為現實!」
「哦?是嗎?那還真是多謝吉言啊!」瞇起眼睛,澤越止毫不遲疑地捅穿了研究員b的左胸。
抓住澤越止的手臂,研究員b顯然沒有明白為什麼對方要痛下殺手:「大,大人,為,為什麼,我……」我明明才剛坐上老大的位置啊!這句話還沒有喊出來他就去找研究員a聊天去了。
「連我的目的也不知道就敢聒噪!」澤越止望著畫面裡的伊籐誠,「哼,那麼醜陋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我想要的東西!不要開玩笑了!來人,再去找個來,順便把這個清理掉!」
「是,大人!」可憐的傢伙,看來是觸碰到痛點了。
「剛才的反應看來,怨念體最大的怨念還是指向我啊,果然還是得找個機會一起處理掉啊!不過,那個渣滓竟然敢和她在一起!」面色一瞬間扭曲起來,澤越止的拳頭都捏得「咯咯」作響。
這個時候,畫面中的伊籐誠卻是已經將抬著他的兩人給侵蝕完畢了,不過卻依然沒有見他做出什麼反應,只是隱約浮動在他身下的黑色條紋卻是說明了他的心裡並非是那麼平靜。
吃,殺——我要做的就是復仇!伊籐誠心中大聲地喊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這也是他那次撲向澤越止的原因,可以說那是一次實驗。而結果顯而易見,澤越止並非是什麼尋常人,以現在的力量根本沒有抵抗力。
澤越止,還有那三個女人(桂言葉+我妻由乃+葉白念?!),對了,還有清浦剎那和西園寺世界……所有的,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都跪著求饒!等著吧,我會變得更加強大……伊籐誠瘋狂地想到。
與此同時,還在容器罐裡的澤永泰介的心臟陡然跳動了一下,雙目也似乎微微睜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