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聽話的女人比聰明的女人可愛
這一天是鎮上年裡邊的最後一個集市了,就是說過年之前都不會有集市了,農村人買東西,都是在集會上買的,在我們這邊,每個月農曆的初二、十二、二十二鎮上都有集市。農村的趕集都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每到趕集的時候,全村人就有一半都去,開一個三輪車拉上一車人就去了,運氣好的能趕上別人開車坐車去,運氣不好,就只能走路去了,有時候走路了,回來的時候說不定能趕上車,要麼就是坐車去了,回來的時候走路回來。
鎮上趕集的時候遇到了不少的初中同學,有的沒有上高中就參加工作了,有的也剛剛放假,讓張藝茗跟在我的身邊,她是個開朗的女孩兒,嘰嘰喳喳,其實就只聽到她說話了,幾乎沒有我插話的邊,每逢碰到我的初中同學,或者是小學同學,張藝茗必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是王若的女朋友,我家張藝茗,藝術的藝,茗是草字頭下面一個名字的茗。」
我很無奈,為了不讓這個傢伙繼續給我丟人現眼,我覺得早早的走路回去。事實上,張藝茗這樣的大美女逢人就說她是我女朋友,這可是羨煞了我的那些同學,尤其是男同學,像張藝茗這麼才貌雙全氣質出眾的美女可是不好找的很啊!而且她纏我纏的這麼緊,那些人想不認為她是我的女朋友都不行了。
在城裡邊我跟張藝茗比起來,自己就像是一個傻b,但是在鄉下,張藝茗就像是一個傻b了!一聽說要走路回去,張藝茗坐在賣肉丸的椅子上就不走了。
老媽把她交給了我,還說如果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就唯我試問,好像她比我還精貴呢?
真不知道,如果老媽知道她是市長大人的千金,被我給「拐騙」來了,她會做何感想呢?
城裡人跟鄉下人就是不一樣啊!尤其是張藝茗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從來沒有坐過三輪車,我們村裡的都是農用三輪車,跑起路來蹦的厲害,車上人多的時候還不要緊,坐在車裡邊,如果你嫌冷的話就坐在下面,如果你嫌車裡面髒的話就坐在車邊緣上!張藝茗起初是嫌車裡面髒,要坐在車邊緣上,但是……在我一再提醒她抓牢的情況下,剛起步她還是被甩出了車外去,好在地上是雪,摔的不是很疼,要是平時……咦得得得,她那嬌脆的小身子骨,我真怕摔個半身不遂,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後來,她記住了,但是一車子人也害怕了,說什麼的都不然她坐在車邊緣上,但是人家又嫌棄車裡邊髒,本來計劃著讓我抱著她,但是我老媽說了一句話,這女人……哦不,這女孩兒就去坐在我的懷裡了!還顯得一臉得意一臉興奮的樣子。因為這傢伙,車上的人都開開心心的談論著,說我很能幹,才初中畢業就找了個一個城裡的大小姐,還說讓我招贅進她家裡!有好事者喜歡說道東家長西家短的人問起張藝茗家是幹什麼的,張藝茗差點就說出她你那個鼎鼎大名的老爸,要不是我反應快,估計我媽非要讓她嚇暈車底下。
不管怎麼說,人家還要做生意呢?她站著茅坑不拉屎,人家當然不願意了,我本來想著我一走,她肯定會跟上來呢!可是我都走到村口了,回頭一看,這傢伙還不在,居然沒有跟來,我當時就氣了一個半死。娘的,這娘們兒還就跟我槓上了。
我回來的時候張藝茗還坐在那個地方,那個賣肉丸的老闆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她撅著粉嘟嘟的小嘴生著悶氣,就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似的。
我走過去看著張藝茗美眸含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禁不住的笑了起來:「喲呵,這是咋了?誰欺負我家小茗茗了?」
張藝茗當時就是一頓粉拳斥候,然後就撲進我的懷裡哭了起來。
在城裡邊,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整個城裡都是她家,可是在鄉下就不一樣了,她害怕的要命,她害怕萬一我真的走了,丟下她不管呢!雖然粉拳無敵,但是在我的眼中個撓癢差不多,也樂的享受,不過被一個剛剛從城裡放假回來的初中哥們兒看到,自然又被對方「嘲弄」了一番。
張藝茗那句「我是王若的女朋友,我家張藝茗,藝術的藝,茗是草字頭下面一個名字的茗」自然又派上了用場,那好像成了她固定的自我介紹了。
會完這幫「老同學」,我拉上張藝茗的手就走,說無論如何我都要走了,我想把張藝茗交給我媽,所以拉著她去找我媽。只不過,張藝茗偏偏問為什麼?我還就納悶了?為什麼女人總喜歡問為什麼呢?
我指著一個提著野兔的人說:「想吃野兔嗎?」
張藝茗想也不想也就回答說:「想。」我拍了拍張藝茗的腦袋說:「想的話,就跟我乖乖的去找我媽,我要去套兔子了,你跟我媽回去就行了。」
張藝茗立刻給我糾正一番說:「不是你媽,是咱媽。」
我哭笑不得的說:「你是我們王家的媳婦兒嗎?什麼叫咱媽?」
張藝茗小嘴撅的老高:「怎麼,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嗎?」
「不,當然不是,是我配不上你。」我也不想和她囉嗦,拉上就在大集市上找起咱媽……哦不,找起我媽來了。
不過,張藝茗這女生不願意跟我媽回去,說什麼都要跟我去套兔兒,我著急了,就反問一句:「你會套嗎?」張藝茗眨巴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直搖頭,我氣笑了:「既然你不會,那你瞎參合啥呀?」
張藝茗撇著小嘴不滿的說:「不就是不會才要學的嘛?就好像你天生就會似的。」
我哭笑不得說:「你給我一邊呆著去,我滿山遍野的跑,不下雪路都不好走,現在下了雪,路更不好做了,你從來都沒有走過山路,你去了只能拖累我,你跟我媽一會兒回去就行了。」張藝茗說什麼都要去,還說沒事,不會拖累我的,可是我是吃了石頭鐵了心,說什麼都不讓她去,我說:「你不用會套兔兒,你只要會吃就行了,等我套上兔子,你至少要吃兩條腿。」可是千哄萬騙,這傢伙就是不上當,真沒辦法,我給我媽使了一個眼色,娘倆一起就這個張藝茗給安頓了下來。這還是我說了一句:「一個聽話的女人要比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愛。」要不然,她可能就要可恨到底了!不過,她也不怎麼聰明,就是喜歡自作聰明而已!
這樣我這才得以脫身,然後去了鎮上的大供銷社買了幾十塊錢的米絲。
米絲是類似鋼絲一類鐵絲,韌性好,不容易斷,而且很細,我們套兔兒就都也用這個東西,截斷一節,然後一頭擰個小孔,小孔大小一般超過小指頭的粗細,把另一頭從這個小孔裡插進去,形成一個大圈,這就是套兒,然後把這個套兒下在兔子經常跑動的路上,等著他往裡邊鑽,這個大圈一般來說都比兔子的頭一些,等到兔子的腦袋鑽進去之後,這個大圈就會拉進,這時候一般來說兔子都會掙扎,套兒越拉越緊,最後將兔子給勒死。
也許有人就要問了,你怎麼知道兔子會走那條路呢?
這就說為什麼套兔兒都是雪天套兔兒了?野兔一般走的都是死路,所謂的死路就是經常走的路,它一般不會走新路的,下雪之後,兔子的足跡就會在雪地裡留下來,我們通過兔子的足跡將套兒綁在旁邊的叢樹閃,這個套兒不高不低的按照兔子的普通比例擺好,就等著它夜裡經過的時候送死了。
當然也許一兩天之內它未必會從這裡經過,如果超過一周左右它都沒有再走這條路的話,那麼這隻兔子多半是不會走了,很可能它已經在別的地方就被別人給套住了。
自然界裡的動物就是這麼的奇妙。一隻野兔差不多都可以賣到二三十塊錢。兔子肉吃的和雞肉差不多,燉的好了,蠻香的。
張藝茗這傢伙從來沒有吃過兔子肉,這一次見我出馬,也很期待。
我買上米絲,就在那個大供銷社裡做了幾十個套兒,將剩下的半盤米絲給了張藝茗,讓她給我拿回去,張藝茗說這個任務她肯定完成的。
我準備好套兒,然後就開始出發了。
二三十個套兒很快就下完了,今天穿著一雙滑板鞋,鞋裡邊都濕透了,穿的衣服也不舒服,在山林裡鑽來鑽去的,明天需要換一件不打算穿的舊衣服,穿上雨鞋,那樣裡邊不容易進雪。儘管這二十多個套兒很快就完了,但是由於下午出發的時間就比較晚一點,所以我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張藝茗見我兩手空空的回來,當時就質問了起來:「你套的野兔呢?你不是去套野兔了嗎?」害的我老媽和來我家玩的王嫙都「撲哧」的笑了起來。我也哭笑不得說:「明天早上才知道有沒有。」
張藝茗瞥著嘴,不滿的說:「我就知道你套不上,要是帶上我,準能套上,我是你的幸運女神。」我差點沒有暈倒:「我的米絲呢?」
張藝茗的表情突然愣住,然後一副幾欲流淚的樣子:「阿若,對不起,我……我弄丟了。」
我當時就忍不住的暴跳了起來:「什麼?弄丟了?我靠,你能幹個啥?一盤米絲你給我弄丟了?你……你白癡呀你?早知道的話我就該自己拿上了,媽的,那我明天怎麼下套兒?」
本來張藝茗是裝出來的幾欲流淚,現在是真的要流淚了,她轉身將我給她的米絲拿出來,然後狠狠的摔倒我的手裡,紅著眼圈跑進我媽給她準備好的房間裡。
我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