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裡,見鄭瑩笑著問是不是已經跟縣裡說明了情況,工作上有葉麗在家完全可放心的下。金旺才知道外出考察這事不好在推後,其他人早做好充分準備,只等他一個人了。真要推延到後面,幹部們也不沒辦法早飯,心裡卻會有怨懟,梗在心裡。
再說,過十來天後,康達旺集團項目的工作或許又緊張起來,自己能不能離開還是兩說。總不能因為自己而不斷往後推延,讓幹部們在背後罵娘。
金旺不急著跟鄭瑩說,先見了葉麗,說到黨訓班的學習。葉麗第一反應是要金旺推後去考察,甚至將考察取消了都得參加這邊的學習。黨訓班的安排不定時期,偶爾一年只有一期,得看縣裡的情況定。再說對金旺而言要是因為外出考察而耽誤學習,領導會怎麼看,知情的人會怎麼議論?肯定會說他為了外出旅遊,連黨訓班都可耽誤,說明這人對入黨的需求不迫切,不積極。
葉麗的分析很有道理,金旺也理解。這也是一種姿態,目前金旺在縣裡一部分人眼裡已經很惹眼,心裡不平衡是必然的,有機會非議一番肯定熱心。就說自己的想法,外出考察不再推後,讓鄭瑩帶人出來,局裡要是不放心,也可派另一位領導一同出去。
「那你不是錯過最好的機會了。」葉麗說。「有什麼最好的機會,外出看看不是沒有機會的,想出去讓客商邀請也不難辦到。」「知道你能得很,我是這意思啊,鄭瑩那婆娘呢。你不想盡快解決她……」「什麼亂七八糟的。」金旺沒想到葉麗還在糾纏這事。「你是好人,就我最壞了,行了吧。」葉麗見金旺不肯認賬,也不惱,他這樣也知道他確實有這本心。
「我跟局長說說。」金旺走出來往張濤辦公室去,張濤卻不在,見鄭瑩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看著他進來、找張濤、打張濤電話要見面商量。等金旺做了這些,鄭瑩才說,「金局,怎麼樣,明天走還是哪天走,他們都在問呢。」
「我先跟局長匯報請示後再定,肯定是這兩天的,讓大家放心。」「跟著金局有什麼不放心的。」六個人一組,只有金旺一個人是項目組的人員,鄭瑩只能算半個,其他四個都是招商局的幹部,估計有人想利用這次外出跟金旺增加情感,也表現出自己一些能力來,好調用到項目組這邊。同在招商局,項目組的幹部工作累,但好處也不少,特別是對今後的發展更是好機會。
「只要鄭局信得過就好。」「金局是不是想將我帶出去賣了,可惜又老又醜,倒給錢都不會有人要了。」「鄭局二十歲才過,風華正茂,最風情最性感的時候,就像一個蜜桃熟透,誰不想一口吞下肚去?」鄭瑩就笑,說,「金局是不是又在練習勾搭妹子,你早畢業了。」「成績差,只能算是肄業。天天勾搭鄭局都勾不上手,哎。」金旺說著做跟非常失落的表情,隨後說,「不過呢,這次外出可是好機會,鄭局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說著往外走,張濤說不要下午才回局裡,約金旺一起在外面吃飯。金旺這就過去匯合。見到張濤,說了縣裡的情況,表示領導要求他先完成培訓學習,他自然不敢違逆。考察組的外出交給鄭瑩來帶,總計只有五個人,也好統一。
張濤還有什麼好說,也不好另派人再走。傳出去不好,在局裡點誰去其他人都會有意見。統一思想後,金旺才找鄭瑩,說讓她一個人帶隊出發,考察點那邊金旺會先跟對方聯絡好。鄭瑩顯然有些失望,金旺見了,說,「鄭局,是不是有些失望?不過沒關係,下次我們倆單獨走,不讓人打攪我們就是。」「我是覺得這組沒有金局,幹部們會失望,我自己也擔心這擔子不清,出門在外一個人帶隊沒人商量一句,處理事情不容易。」
第二天,鄭瑩待人出發,考察要走的地方除了發達地區的開發區、經濟區外,還要看不少景區。外出也有旅行社辦理相關業務,鄭瑩要擔待的事情並不多,主要是到開發區、經濟區後要跟對方交流溝通,要負責組織隊員們學習和寫心得體會。
過兩天,接到縣裡的正式通知,讓金旺按時到黨校報道參加建黨積極分子培訓學習班。局裡的工作交給葉麗,工作也不忙,葉麗要金旺好好地學習。培訓要進行筆試,過關才能發給結業證的。當然,實際操作時,學員們試卷或許都不會看,但也會從中選出最好的試卷給領導過目,這總結會上或許會點那麼一句。領導對金旺肯定會有更多的關注,其他人也希望看到金旺出醜。這次學習,按葉麗的說法還真不能大意。
縣黨校之前沒到過,地方卻知道。沒有開車去,局裡除金旺之外,還有小靜等人,葉麗先給他們簡單地開一個小會,提出一些學習中的要求。三個人都表示會一定好好學習培訓。
報到沒有約一起去,金旺到黨校報到時,黨校老師見他面孔太顯年輕,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等他填了基本信息之後,老師的神情有些變化,只是很快收斂進去。稱金旺不叫名字而是叫金局長,圍在一起報名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金旺神態沒什麼變化,將包裡的煙拿出來,先散給老師,隨後給其他學員。
到黨校培訓的人,都將成為建黨積極分子,能不能成為預備黨員那是要看自己在單位的表現。這些人大多數是領導看好,覺得有培養的空間,也有人是主動要求加入黨組織的,想給自己前途找出一條通道。這些人都不帶職務,一般說來能夠上副科級以上幹部,還沒有入黨的人少而又少。
這一期學員有金旺這個副科級領導的,又是實職副局長,不少人都聽說過招商局的金局長。知道他在縣領導面前說得上話。作為同期學員,今後就是一種政治資源,即使幫不上多少忙,份內的工作上給些便利還是很好說話的。畢竟,同學這種緣分很難找。
報到之後,班主任將幾個學員點到一起,座位這一期學員的班幹部。選人是有些名堂的,這種培訓的時間短,不會有什麼大活動,大不了就是在學習完後組織一次集體活動。這種活動學員得找地方找開支,不好讓每一個學員自己掏腰包來搞活動。班主任往往是看過名冊後,會從中選出幾個人來做班幹部。
金旺便這樣給選中了,學習結業也肯定是優秀學員的。金旺是招商局副局長,他的一些事在縣裡傳得廣,這種傳播依然是在一定圈子裡。主要是縣裡各局主要領導和鄉鎮主要領導,再往下,聽到傳言的人多少有水分和虛假,可信度也不高了。這樣的人群對金旺的瞭解就不多,知道真實情況的更少。
黨校的消息來源不多,但要瞭解學員的情況卻不難,班主任指名金旺當班長,金旺便愣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做。同時給班主任叫走的人還有三個,有一個明顯是過了三十歲的坎,金旺便推舉他來做。說自己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弄砸了自己丟面不要緊,讓老師和其他學員跟著在縣裡領導中造成不好印象可不妙,不當班長,其他有任何要他做的事,都會全力完成。
老師不過是要金旺這個承諾,有了這個承諾,組織學員搞一次活動就不難了。也滿足老師的心意。
到黨校學習,金旺很投入很認真,小靜等也很認真。在單位裡不可能一次性將所有些神情的人都發展了,這也是領導做工作的一種策略。對其中一個拖後一年,也表示加入黨組織是有門檻的,小靜兩人知道不可能跟金旺爭,他們之間必然會卡住一個。在學習裡多表現也是一種過程和心跡體現。
金旺將這樣的機會當成給自己充電,工作崗位上這些時間來,有不少的知識積累,也產生很多疑問。這些疑問或許只是一種印記,還不完全清晰,但從種種理論學習中,也能將這些問題解決掉、化解開。幾乎所有的學員都表現得認真,張平志書記親自給學員們講一下午課,而組織部的科長、副部長也都到學習班裡講課,將理論知識和社會現象結合起來,為學員們解答心中的疑惑。
社會風氣已經成這樣,要說讓人心誠悅服地相信某種理論體系的科學性,確實要用很多事例來進行說明的。
金旺在學習中,班幹部的身份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連班長的職責也沒幫大家做什麼服務。小靜對金旺這個班幹部認可得最足,進到黨校裡總是以班干的稱呼。
金旺卻沒有多少感覺,自己安心學習,多積累一些有用的東西,將平時的工作經驗,和講課時進行對照,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