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2章:秀才也不是好人(下)
出門路過陳美家門前,金旺放快步子走過,擔心陳美在門口守著,自己不好給她解釋。回到家裡,父親金德寶在院子裡抽煙,長長的煙桿,煙鍋裡燃火一亮一閃的。夏夜蚊蟲特別猖狂,院子裡有豬糞牛糞氣味,特別招這些蚊蟲。見父親沒有點燃艾葉薰蚊子,金旺沒好氣地說,「養蚊子很舒服。」
「金旺,我想,你德望叔不在村裡,可不能亂說話。」
金旺知道父親的意思,村裡目前有三個民事糾紛調解員:支書張富貴、村長金德望,另一個就是他這個進過市師範讀一年的秀才。原本民事糾紛調解員論不到他這個才滿十八歲的大毛孩,但德望叔跟張富貴爭這一個名額時,套用了縣裡的幹部年輕化政策,再說,村裡文化高出一等的人,就是金旺。鄉里也認為民事糾紛調解有必要吸收這樣一個有文化的人,工作中能夠更好地宣傳新政策,對法紀法規的理解和宣傳,對具體糾紛調解過程中,也才能進行記錄。
張富貴自然不贊同,要推選張氏一族的人來做,鄉里才讓金旺先見習一段日子。
「知道呢知道呢。」父親在外面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在金旺面前卻固執,想到的事會念上一千遍都不嫌煩,金旺最怕這。說著一頭回屋鑽進自己的房間去。
躺在床上,蚊帳還是讀書時留下的,破破洞洞,蚊子很容易鑽進來。打幾下,打死兩隻就放棄了。躺下,回想著李翠花軟軟好捏的**,又想陳美平平的胸脯、怕怕的樣子,亂糟糟地睡著了。半夜做夢,夢見自己在村子前河裡摸魚,摸到一大條,要看時卻是抓住李翠花的**。李翠花當下撲過來,騎在自己身上,感覺到小腹那裡一熱,心裡一下子醒來,卻是做了個春夢。醒來腿間冷冷地,膩膩地濕,覺得自己真該找個女人。
第二天起來也沒有勁,記著李翠花答應的事,心想今天得找個機會把她給日了。不日才是傻子,哪有白給不要的?吃早飯還在想著這事。要出門前,突然想到自己是第一回,真給李翠花她還不得笑死?占天大的便宜了。不行,得先找找陳美。陳美雖然沒有大**,摸十天半個月的還不鼓脹起來?
金旺覺得自己能夠做好這事,就去陳美家找她。敲了門,才記起李翠花家在附近,可不能給她看到。兩家在爭那地,自己是調解員,給她看到以為自己偏私。
陳美不在家,陳天送也不在,兩人是不是大早出工了?金旺覺得有可能,不能在門外守等。想著陳美清瘦的臉和弱弱的樣子,心裡想自己跟她好上了,今後要多愛著她,不讓她受苦。
陳美目前最關心的是那地,既然這樣,再去找李翠花說個明白。張大發也該回家了,一起說說,也可套出他在楊幹部面前得到什麼話。
李翠花也不在家,金旺想到張大發可能在支書家,折往張富貴家去。
成了村裡調解員,雖說是個見習的,張富貴對金旺當面也不太刮他臉面。見他進來,張大發站起來,張富貴沒有站,說,「金旺來了?自己坐。」
張富貴一張臉看上去確實是富貴樣,肉油厚油厚的,眼泡吊一大堆。據說,張富貴把村裡的女人都日遍了,才成這樣子。金旺平時不待見他,如今卻不同,德望叔說過,要跟對手較勁,那更要看清對手的勁力在哪處,才能夠出招兒。
這話很有道理,德望叔是金旺很佩服的一個人。
「多謝支書。聽說支書回村,我早早過來給支書匯報工作。」金旺說。張富貴看向他,眼裡有些亮,嘴角拉起一些線,但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張富貴跟德望叔在村裡不對付,各自有一大家族。張家大族和金家大姓在村裡一直都在爭,起起落落的,但恩怨都不大,更不是生死之仇。
金旺不理張富貴怎麼看自己,把楊幹部到村裡的事情說給張富貴聽,張富貴早知道詳情的,只是,自己說出來那是對村干負責,也是自己該做的事。
金旺說後看向張大發,張大發知道是什麼意思,說,「金旺,昨天你走後,我只陪楊幹部多喝一杯,也散了。楊幹部沒肯給出一句話。」
「金旺,我跟大發家是五服之內的,這事我該避嫌,你看該怎麼調解?」語氣淡淡的,又有張大發在當場,張富貴這話自是不懷好意。
「支書,我哪有什麼見識?鎮裡是給我學習漲見識的機會,再說,楊幹部到村裡來,肯定有萬全的想法。是不是?我哪搭得上話,人微言輕的,就想多聽支書教我。」金旺將事情推得乾淨,沒有從張大發嘴裡得到什麼消息,也不會讓自己上當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