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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最後的野性 文 / 不帶電

    和吳建對過話之後,各務森飛白又看向吳建肩頭上的緋鞠,說道:「你對天河家的忠義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動搖啊。」

    「這是當然!」緋鞠閉上眼睛自豪地說道。

    「但是從堆積如山的屍體下流出來的血是漆黑的,你所立足的場所哪一天崩潰了也不足為奇。」各務森飛白慎重地說道。

    嗯緋鞠沉吟了一下,她斬殺的妖怪的確是很多,而且她自己也是妖怪,可以說是同類相殘了。而且殺戮越多,她的理智也會漸漸被體內的妖性吞沒,什麼時候變成只會殺戮的惡魔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些就是沒有遇到吳建之前的估計了,那是包括「天河優人」祖父在內的鬼斬役分析出了的結果,自然是不會考慮到現在的情況。

    緋鞠自己也是,在從野井原來到吳建身邊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什麼時候被討伐了也不會怪誰。但是預見吳建之後,她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失控了。

    嘻嘻。

    緋鞠邪魅的一笑,說道:「這就是你現在想要說的嗎?」

    各務森飛白臉色並沒有變化,只是內心一沉,這隻貓妖果然還是太危險了嗎?

    心裡想著,嘴上也說道:「你罪業深重,和主人的羈絆越深就越是如此。」

    「哈哈,放過我吧。飛白殿下,你這已經是老黃歷了。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那種事,只要有少主在身邊的話。」

    緋鞠的尾巴翹了起來,在吳建臉上掃來掃去,臉上露出沉迷的微笑——不得不說,一隻貓露出這樣的表情的確是很滲人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眼鏡男走了進來,銳利的眼睛直視著吳建:「讓你們久等了,我是統領鬼斬役的土御門當家代理——土御門愛路。請多關照。」

    「不用客氣,坐吧。」

    吳建率先坐了下來。但現場卻一片寂靜。

    一會之後,各務森飛鈴說出了原因:「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這裡的主人嗎!?」

    「飛玲!」各務森飛白沉聲說道。

    「是,對不起,姐姐大人。」

    「」土御門愛路其實也沒有在意,跟著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之後,解釋道:「原本的當家是我的父親,但由於他臥病在床,所以目前由我來代理。請各位理解。」

    各務森飛白、各務森飛玲、夜光院柩、神宮寺玖惠澄點了點頭,這件事她們也早就知道了。反正土御門遲早會讓土御門愛路執掌,而且事實上也早就是他在管理了。

    「不用在意。」

    吳建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不過因為不是針對自己,各務森飛玲也就不再插話。

    「根據報告,你的能力已經覺醒了,在一些場面也已經作為鬼斬役應對了。」土御門愛路繼續說道。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處理一些不長眼的妖怪而已,大多數都是緋鞠動的手。」

    吳建沿著緋鞠的頭一路擼到了尾巴,白貓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叫聲。

    「原本在你覺醒的時候我們就該詢問你是否要作為鬼斬役生活下去。根據情況再將你招致門下的,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到了現在。不過重要的是,空著的第六位天河家又回來了。我們對此是十分歡迎的。」

    「所以就準備的圓桌嗎?跟我回來的時候的待遇一點也不一樣啊。」神宮寺玖惠澄抱怨了起來,要是平常她是不會這樣做的,但和吳建在一起她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因為你是第十二位嘛」夜光院柩指著神宮寺玖惠澄笑道。

    「哼!」

    神宮寺玖惠澄其實也並沒有在意,夜光院柩本來就是那種逮著機會取笑別人的人,本身是沒有什麼惡意的。而且神宮寺家學習西方魔法,本來就是被看成叛徒,會被再次接納也是很不錯了。而且在座的鬼斬役平時也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在行動上排斥神宮寺家,最多就是非常講究排名而不是現在這樣用圓桌開會。

    「安靜。現在討論的是鬼斬役第六位天河家的回歸,你們有意見嗎?」土御門愛路問道。

    「沒有。」

    「姐姐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意見我當然不可能會有嘛。優人可是我的未婚夫啊。」

    「嘻嘻嘻,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要溫柔地對待他呢?」夜光院柩一臉壞笑地看向神宮寺玖惠澄。

    「隨便。」

    「誒~~~」

    咳咳。

    發現有些吵鬧。土御門愛路咳了幾下,對吳建說道:「就是這樣,歡迎你的到來,天河優人君,你已經是我們的同伴了。」

    「是嗎?抱歉在,我不知道在這種時候用什麼表情才好。」吳建無所謂地應付道。

    「嘻嘻,這種時候已經要喝酒才對啊,就算未成年也要喝哦。」這裡最不該喝酒的夜光院柩提議道。

    「喂喂,小鬼喝什麼酒啊?」各務森飛玲翻著白眼問道。

    「我想要喝酒。」各務森飛白斬釘截鐵的說道,生怕因為有未成年人在所以不能喝酒一樣。

    「姐姐大人」

    吵鬧並沒有打擾到土御門愛路,他的眼睛

    一直沒有離開過吳建。

    「歡迎儀式先放到一邊,天河優人,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重點終於來了嗎?

    一旁打鬧的眾女也靜了下來。

    「問吧。」吳建說話依然是那麼不客氣。

    「之前的匯報中,你和九尾妖狐、酒吞童子見過面了吧,在那時你把某樣東西交給了那兩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那到底是什麼。如今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希望你能做出符合鬼斬役身份的事情。」

    「那個叫啥名字來著?」

    「鏑木兵吾!」神宮寺玖惠澄沒好氣地說道,這個人就是不會去記住不在意的人的名字。

    「哦,就是他。他沒有把事情告訴你們?只要把當時的事情複述一遍,就能明白那兩個球是做什麼的吧?」

    「從酒吞童子和九尾妖狐的反應來看,那似乎是能恢復他們力量的東西?」土御門愛路問道。

    「沒錯。可以讓他們恢復到全盛時期的東西。」

    「不可能!他們在以前就被殺死了,現在出現的只不過是碎片。無論他們怎麼吞噬妖怪都不可能恢復到全盛時期。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們恢復那是不可能出現在人類手中的東西。」各務森飛白立刻反駁道。

    「不可能出現在人類手中嗎」

    吳建摸了摸鼻子,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罵了一樣?

    「不相信也好,反正我已經約了他們一個月之後單挑。到那時候就可以了結,你們在旁邊看戲就足夠了。」

    你說什麼!?

    各務森飛玲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對著吳建怒斥道:「你這傢伙別太得意了!以為自己能坐到這裡就很了不起嗎?整天和妖怪為伍,如果被我發現你做出什麼背叛的事情,我就殺了你!」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因為我的目的就是讓妖怪不再作惡啊。」吳建並不在意各務森飛玲的態度,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

    「嘖」各務森飛玲卻很不滿意,還咂了一下嘴。

    「你給他們的東西果然做了什麼手腳了嗎?」土御門愛路繼續追問道。

    「沒有反正你們到時候看好戲就行了,不過他們雖然和我有約定,但你們要去討伐他們我也不會反對的。」

    「我明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最終結果會如何,我就拭目以待吧。」

    聽了這話,個人反應各不相同。神宮寺玖惠澄是理所當然,各務森飛白是漠不關心。各務森飛玲雖然還是一副不滿的樣子但也沒有說什麼。

    夜光院柩則是指著土御門愛路問道:「那就是把這件嚴重的事交給新人去做咯,真的沒問題嗎?」

    土御門愛路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事實上我們現在也無法掌握酒吞童子和九尾妖狐的動向。短時間之內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他們能遵守和天河優人的約定的話,那一個月之後就可以有結果了。」

    「那麼現在就要做準備才行了呢一個月嗎?是不是太急了?沒辦法,只能交給你了。」夜光院柩一手做槍,朝吳建無聲地「砰」了一下。

    接下來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了,會議很快就結束,然後就由各務森飛玲和夜光院柩帶著吳建遊覽土御門家,神宮寺玖惠澄也陪伴在身邊。

    但緋鞠卻被土御門愛路、各務森飛白叫了過去。

    變化為人形,獨自一人在一個昏暗卻廣闊的房間裡見到了把她叫來的兩人。

    「那麼,你們到底有何貴幹呢?鬼斬役大人。」緋鞠笑著說道。

    「天河優人他比我想像中的成長更快。但也變得危險起來了。」土御門愛路陰沉著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那麼。你想怎麼樣呢?」緋鞠也是很好奇,以這個人的性格。既然接納了少主,那就不可能在暗地裡做什麼手腳。

    「不過更危險的是你。」各務森飛白接過話題,沉聲說道:「兩個危險人物待在一起必需要有所限制,尤其是你,潛伏於你體內的野獸已經露出獠牙——也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兇猛了。說不定,會被那兩個妖怪更危險。總有一天,你會帶給他死亡。」

    「哈哈哈哈哈,說我會給少主帶來死亡?真是可笑,你在小看少主嗎?」緋鞠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各務森飛白雖然不明白緋鞠為什麼笑成這樣,但也並不能妨礙她的想法:「問題不是在他身上,而是你無法控制心中的野獸。」

    「雖然這樣很對不起他,但可能招致的危險我們必須做好防範,尤其是在酒吞童子和九尾妖狐出現的現在。」

    土御門愛路推了推眼鏡,立刻就朝緋鞠扔出了幾道符咒。

    符咒排成一個圓圈落到緋鞠身邊。在她腳下形成了一個五芒星陣。

    「糟了嗚啊啊啊啊!」

    緋鞠也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動手,立刻就被五芒星陣封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各務森飛白也拿出了一個鏡子對準緋鞠。口中說道:「這個御鏡能照映出你的真身以及你所隱藏的全部。」

    看來,他們兩個也是採取和吳建一樣的方法。先是把緋鞠心中的黑暗引發出來。不過他們就是要進行壓制,所以過程將會非常的痛苦。

    被鏡子照射的緋鞠也是四肢著地弓起了身體,滿頭大汗的她呲牙咧嘴,卻是極力在抗拒自己的妖性,因為這是吳建要她克服的。

    然而在越來越痛苦當中,緋鞠漸漸抵禦不住,腦中卻在這時浮現了吳建說過的一句話:緋鞠,人只有在發洩過後才會冷靜下來。遇到這種情況你也不用害怕。你只要知道無論是什麼情況一隻小貓咪始終只有被我壓在身下的份就足夠了。

    是啊不需要害怕有少主在我

    「喵~~~~~」

    緋鞠仰天咆哮起來,淒厲的貓叫聲迴盪在寬闊卻又封閉的空間裡。

    「嗚!?」

    「這是」

    土御門愛路、各務森飛白竟然也畏懼起來,但現在也已經晚了

    院子裡,吳建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稍作休息,三名女生也圍著他或站或坐。

    「哎呀呀,我真沒想到天河少爺竟然能將光渡發揮到這種程度,真是開眼界了。」夜光院柩難得不帶開玩笑的語氣讚歎道。

    就在剛才,在各務森飛玲的提議下,她們見識了一下「光渡」。雖然吳建只是一般的強化,但也足以讓她們驚艷不已。單單是被強化的武器據她們估計,也是沒有一個妖怪可以受得住一擊。如果配合強大的戰士也難怪天河家位列第六,而且值得土御門用圓桌開會。

    就連一直看吳建不爽的各務森飛玲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語氣和眼神都緩和了很多。

    「對了,說到『光渡』我認為還是調查一下『天河的貓妖』更好哦。難道你就不在意嗎?從進來就一直粘著你的那隻貓現在跑到哪裡去了,又在做什麼?」夜光院柩充滿邪性的目光看著吳建。

    各務森飛玲的嘴動了動,但並沒有說什麼,坐在樹上的她依然直視著前方,只是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吳建的反應。

    「我知道哦。」

    「哦誒?」

    吳建平淡的語氣和漠不關心的態度讓夜光院柩都愣了一下,有些慌忙地問道:「你說你知道?」

    吳建點點頭,回答道:「不就是被*巫女和腹黑眼鏡叫去了嗎?」

    「額那你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嗎?」夜光院柩小心翼翼的問道,吳建的語氣和態度讓她摸不清情況。

    「哈哈。我當然知道,不就是想要排除不安定的因素嗎?」吳建微笑了起來。!?

    各務森飛玲立刻從樹上跳了下來。犀利二弟瞪著吳建:「我不會讓你過去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跟著你的原因。這是我的任務!」

    「哈哈,不用擔心的啦,這種事情不值得我做什麼。」吳建揮了揮手,接著就玩味地看著各務森飛玲:「應該說,要擔心的不是我才對。」

    「什麼意思?就算天河的貓妖再強,也不可能是姐姐大人的對手。」

    「而且,那個被稱作為最強鬼斬役的土御門也在哦。」夜光院柩豎起一根手指笑著提醒道。

    「呵」吳建低笑一聲,看著緋鞠所在的方向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不僅是幫她克服妖性,也讓她的潛在力量大大增強了。平時還好,但潛藏在體內的黑暗被引發出來之後,發揮出的實力可是比八岐大蛇更可怕哦。」

    「什麼!?」

    沒想到是神宮寺玖惠澄失聲叫了起來,她可是知道吳建家裡有一隻八岐大蛇的,吳建所說的話並沒有虛假成分。雖然不知道土御門愛路、各務森飛白是打算做什麼,但吳建這麼說就意味著緋鞠又發狂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不,除了吳建身邊之外,整個土御門家都是緋鞠獵殺的場地。

    雖然對這兩人的舉動沒有好感,但神宮寺玖惠澄卻知道他們兩個的死亡會給日本帶來多麼嚴重的震動。所以她才驚呼起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夜光院柩驚訝地看著她,不安的情緒在內心蔓延。

    各務森飛玲咯登了一下,雖然在心裡一直告訴自己姐姐是多麼的厲害,但不安的情緒還是漸漸蔓延開來。

    咚!

    就在這時,吳建所看的方向發出一聲巨響,建築物的碎屑像噴泉一樣湧出,接著多處開始發出不斷的巨響,一道道煙柱也在土御門家蔓延開來。在這裡也漸漸聽到了多數人的打鬥和慘叫聲。

    「呵,緋鞠真是打鬧了一場啊。」吳建右手搭在眼睛上方說道。

    「姐姐!?」

    各務森飛玲驚呼一聲,也不管自己的任務是看住吳建,就朝緋鞠被叫過去的那個房間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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