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看到九龍的瞬間,相良宗介和千鳥要都是一僵,接著相良宗介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拔出了槍。
「九龍!你還活著!?你來這裡到底做什麼!?立刻給我回答!」
相良宗介用槍指著九龍,內心開始焦慮起來。因為在這邊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所以他早就把槍裡的子彈換成橡膠的了,就憑這些當然不可能和九龍戰鬥。而且,九龍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面前,肯定也是做足了安排,也意味著這所學校的師生隨時都會成為九龍的人質。
「嗯?這位同學,你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明白啊。」
九龍轉眼間就進入了狀態。
「少裝傻!如果你不老實的話我就不客氣了!!!」相良宗介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的緊張就算是一般的學生都看得出來。
「哦~~~」九龍拍了一下手掌,說道:「這就是最近流行的遊戲是吧。那就來吧,就作為體育老師陪你玩一下。」
說完,九龍張開了雙手,卻露出了只有從戰場歸來的人才懂的殺氣。
「」
相良宗介被這一激,心裡的那根早就繃得緊緊的弦就斷了開來。
砰!砰!砰!砰!砰!砰
相良宗介毫不客氣地射光了槍裡的子彈。
看到相良宗介拔槍的瞬間,九龍就作出了應對的姿態,不過想到吳建在這裡,他就放鬆了起來。在相良宗介開槍的時候。雖然是出於對吳建的信任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但轉變為英靈的身體還是帶給了他不少驚喜。
在九龍的眼中,相良宗介的動作是這麼的生疏——當然,這是速度太慢的緣故。無論是拔槍、開槍。相良宗介的速度在他眼中都是那麼的慢。不僅如此,就連射來的子彈他也看得清楚那些軌跡。
驚喜之下,九龍的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雖然還不是很適應,但他還是以微妙的姿勢躲開了所有的子彈,看得諸位同學兩眼發光。
「該死!!!」
相良宗介根本就不去在意為什麼九龍可以閃得過去,眼看子彈已經用光。他就把手槍一扔,取出了戰術小刀撲了上去。
看到這裡,就算學生們再怎麼脫線也察覺事情不對勁了。看得相良宗介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撲向新來的老師,一些膽小的女學生不由得尖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
吳建繞到相良宗介的後面給了他一記手刀,他頓時就覺得使不上力氣直接摔到在地,將前排的四張桌椅都給撞翻,讓人不禁為他擔心——不過相良宗介的抗打擊能力在學生中也是出名的,所以倒也沒有人真的擔心他出什麼事。
「千鳥、相良,你們給我來一趟辦公室,其他人自習。」
吳建扔下這句話。就拖著相良宗介走出了教室。九龍當然也是跟著後面,千鳥要雖然很想跟著一起過去,但九龍對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之後,她就躊躇了起來。
這樣過去是不是太危險了?要聯繫泰莎他們才行但是該怎麼聯繫啊!?
千鳥要一跺腳,急躁地猛抓自己的頭髮。
別人看到,還以為她是在為相良宗介擔心。
「小要。不用擔心了,相良他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這次肯定也是訓話而已」
說話的是千鳥要的好朋友——常盤恭子,不過她的面容可不像她說的那樣輕鬆,相良宗介奇怪的樣子反而更讓人擔心。
「對對這次肯定也是那樣,而且相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吧。」
和相良宗介比較合得來的風間信二也跟著安慰千鳥要,不過想到吳建大發雷霆結果相良宗介一副恭敬認錯卻完全不理解的樣子,他就有點想笑了。至於相良宗介奇怪的樣子對一般人來說,相良宗介有哪一點不奇怪了?
「啊~~~~」
朋友的好意千鳥要當然心領,但是真正的問題卻不能讓他們知道,讓千鳥要更加煩躁了起來。
「聽好了!在我和宗介回來之前你們哪裡都不能去。不要問為什麼,最好是不要走出教室!」
千鳥要只能這樣提醒同學們了,雖然說讓他們離開學校才是最好的,但經歷過那麼多事她也明白在九龍面前,這樣的行動只會招致更嚴重的後果。在不明白九龍的目的和手段之前。普通學生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匆忙來到辦公室,因為老師們都有事出去,所以只有吳建、九龍、相良宗介。
千鳥要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吳建制止住相良宗介的又一次突然襲擊,將一把衝鋒鎗放到了桌子上——此時桌子除了一開始的那把手槍之外,還多了不少武器。
「唉~這孩子也太熊了,到現在還」
吳建一臉無奈地看著千鳥要,彷彿在對一個調皮孩子的母親說話一樣。
不過千鳥要可沒心情去在意這些,只見她直接衝到相良宗介身邊,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折扇「啪」的一聲打在相良宗介頭上。
「笨蛋!不要給老師添麻煩啊!」
「可是千鳥」
「笨蛋!吳老師擅長武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不好好解釋的話他只會保護那個人而已!這裡交給我,你小心戒備那個人就行了!」千鳥要揪住相良宗介的衣領,小聲地說道。
不過嘛不管是多麼小聲也好,在這種距離之下別說吳建,就連現在的九龍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九龍反而露出了玩味地笑容——連吳建也沒有注意到。
「老師」千鳥要來到吳建面前,深吸一口氣。然後堅決地說道:「我反對這個人來擔任我們的老師!」
「呀不,就算你這麼說,這也不是一兩個學生或者老師反對就有用的」
好像受於千鳥要的魄力,吳建往身後縮了縮。不過卻是在裝傻而已。
「因為我們只是學生,不管怎麼說都沒用。但老師不一樣,只要老師幫忙的話就可以讓他離開學校。拜託了,我也會拜託林水會長的!」
說完,千鳥要對吳建深深地一鞠躬。
「不不不,你總得給我個原因吧?」吳建搖著手問道。
額
千鳥要為難地偷偷看了一眼九龍。雖然後者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但怎麼想都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說出他的身份吧?如果暴露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暴起傷人?雖然吳建老師是很強,但這個和那個是不同的。
「千鳥!」
在看向相良宗介的時候,他就呼喚了一聲,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千鳥要就知道他是真的什麼都不顧要說出來。
「不行!如果在這裡揭穿他的話,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但是千鳥,九龍要做什麼的話早就做了。吳老師的格鬥技巧非常高明,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的話就可以將九龍拿下。不管他有什麼陰謀,都要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這個」
無論是戰鬥方面還是對九龍的瞭解上。千鳥要都無法作出比相良宗介更有利的發言,她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好是壞。
「千鳥,等一下可能會有危險,你就」
「不行!老師現在對九龍一點防備也沒有,很容易被暗算。說明之類的就交給我,你給我盯緊他!」
相良宗介點點頭。暗中準備好了武器——他也學乖了,武器沒有先拿出來。
等兩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吳建就問道:「怎麼樣?可以把理由說給我聽了嗎?」
因為很害怕,也是出於對相良宗介的信任,所以千鳥要沒有看向九龍,而是直視吳建的雙眼說道:「老師,你知道我們之前的休學旅行被挾持的事情嗎?」
「那個事情鬧得挺大的,我知道。」吳建點著頭說道。
「可能很難相信,但這個叫做九龍的人就是那時綁架我們的恐怖分子!這是不會弄錯的!因為在那之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絕不會認錯這個男人的!!」
實際上。二年四班的學生都看到過九龍。但畢竟是在那種情況下,害怕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仔細去辨認恐怖分子長什麼樣子呢?而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恐懼下,他們又沒有什麼過目不忘、完全記憶之類的能力,基本上很難在這麼久之後回憶起九龍的樣子。
基本上。那次事件之後的師生對九龍還是有一點印象的,但僅限於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這種感覺對人類來說倒也正常,一般不會有人去深究。
如果不是在這麼和平的情況下見面,而是九龍又鬧出什麼事的話,他們大概就能想得到這個人就是當初的恐怖分子。
不過現在嘛大概會說「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是不是在那個時候?」,然後另一個人就回應「怎麼可能?這裡可是日本耶」,以及「我們又沒有那種價值」之類的話。
就這樣把九龍=恐怖分子從腦中去除掉,畢竟一般人對恐怖分子的印象可不是會來當老師的那種人,也不會相信一個恐怖分子會大搖大擺地來當老師。
聽了千鳥要的話之後,吳建托著腮敲著桌面,一下子看看九龍一下子就看看相良宗介和千鳥要。
「啊」
吳建一開口,相良宗介和千鳥要就身體一顫,相良宗介是以為九龍會有什麼行動,千鳥要就是純粹的緊張了。
「相良、千鳥,其實呢,九龍來當老師是我推薦的,他現在也住在我家。」
什麼!!?
千鳥要和相良宗介都震驚起來,相良宗介更是一下子就又掏出了一把槍。將千鳥要拉到身後之後對準吳建和九龍。
「你們是一夥的!?」相良宗介質問道。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相良宗介是不會如此失態的,但對於九龍他本來就非常忌憚,甚至害怕。如此他的神經都快要繃斷了。要保護千鳥要的壓力甚至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如此表現也不奇怪。
「等等,宗介!現在還不能肯定吳老師和九龍是一夥的吧!?還有可能是被騙了!」
看到千鳥要極力為自己辯解,吳建不禁汗顏,頂著他的樣子的時候愛麗絲到底是做了什麼?這麼值得信任?
實際上相良宗介也是如此,不然他早就開槍了。
「相良、千鳥。你們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剛才是怎麼介紹九龍的吧?」
啊
經過吳建的提醒,千鳥要想到了關鍵,但還是疑惑地看著九龍:「你失憶了?」
千鳥要倒是不覺得奇怪,電視、電影不都是這樣演的嗎?經過激戰過後失蹤的人物,因為受到重傷而失去記憶之類的。
相良宗介就不懂了,而且他也不相信。
「不對!你一定是欺騙了吳老師!!!」
相良宗介重新把槍對準了九龍。
「老師,你相信他了嗎!?」千鳥要急忙問道。
「沒什麼相不相信的吧,他是我從海邊撿回來的,當時還受了很嚴重的傷,應該是失憶了沒錯。」
「這不可能!老師。您一定是受到欺騙了!可惡的九龍,快把一切都說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相良宗介就逼近了九龍——當然是用槍指著,而且也換上了真子彈。
「這就不好辦了,九龍。你也表一下態吧。」
「是。」
九龍站了出來,甚至自己主動朝槍口上頂了上去,在相良宗介也咬著牙後退的時候才停下腳步,「誠懇」地看著兩人說道:「吳老師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失去了記憶。諸如什麼卡西姆、秘銀、汞合金,在北朝鮮挾持飛機、劫持秘銀的強襲揚陸潛艦之類的事情,我全都忘記了。」
咚!
靠近桌子的千鳥要身體一軟,上半身就摔到了桌面上,就連相良宗介也怔怔地眨了眨眼睛。而吳建也是一愣,不過卻在暗地裡豎起了大拇指。雖然是一個意外。但九龍的做法很合他的意。
「這不是完全記得嗎!!!!!而且一點隱藏的意思也沒有呀!!!」
千鳥要不顧一切地大吼起來,幸好吳建設了結界,不然肯定會引來其他老師的。
「千鳥,在學校裡不要大喊大叫的。」吳建掏著耳朵說道。
「可是老師!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他都已經承認了!!!」千鳥要猛地指著九龍說道。
「誒?是這樣嗎?」
「不,我已經失去記憶了。」
「他是這樣說的。」
吳建的一臉無辜讓千鳥要頓時覺得一陣無力。該不會宗介說得沒錯,他們就是一夥的吧?但為什麼要這樣做啊?明明九龍不出現的話誰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呀?
千鳥要覺得自己凌亂了,也無力了。
「老師你不是那種單純到會這樣被騙的人吧?」千鳥要無力地問道。
「千鳥老師我可不記得將你培養成一個只知道懷疑別人的人啊!」吳建一臉痛苦地說道。
「這個是一樣的嗎!?老師,不要裝傻了!他可是恐怖分子哦!讓他待在學校真的沒問題嗎!?現在他都已經承認了,就應該報警才對!」
「千鳥啊,老師問你一個問題。」
「嗯?」
「對一個曾經犯下惡行的人,你說是讓他接受懲罰好呢,還是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一個好人好?」
「當然是第二個了!不過我是認為第二個好,但不代表我認為那樣做才是對的。我可不相信他,而且他要怎樣做也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才行!」
「千鳥老師我可沒記得把你教成只會以怨報怨的人」吳建單手掩面,好像哭泣一般說道。
「就說這是兩碼事了!!!老師你就不要再裝傻了!難道你真的要這個恐怖分子擔任學校的老師嗎!?」千鳥要指著九龍吼道。
而這時,她也沒有注意到,她暫時把對九龍的畏懼拋到腦後了。
「就我看來,他的確是想要改過自新,把之前的一切都斬斷。」
吳建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讓千鳥要好一陣不適應,最終只能「哈」了一聲。
「這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改過自新!!!」
相良宗介依然拿槍頂著九龍的胸口,但他沒有開槍。除了對吳建和九龍的忌憚之外,在這裡殺人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他現在完全不抵抗,只要你一開槍就能殺死他,你也要這樣認為?」
相良宗介沉默了,他的確是很察覺得到,九龍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而經過吳建的解釋之後,千鳥要也注意到了,說不定九龍真的是想要洗心革面?
千鳥要擔憂地看著相良宗介,不知道他會採取什麼行動。
「這樣吧,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如果你不放心他的話,就讓他住你家,讓你隨時可以監視他怎麼樣?」吳建提議道。
同時,九龍先是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接著就把雙手伸向了相良宗介,意思是隨他怎麼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