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還算好心,留下了一盞燈,雖然很昏暗,但也能看得清楚彼此的臉。
雙手雙腳都被銬住的感覺很不適,上野錐霞換了幾個姿勢都不怎麼舒服,最後只能靠在貨櫃的壁上坐著說道:「抱歉『黑河可憐』也沒辦法打開手銬」
「畢竟鑰匙扣太小了嘛,不過不能硬把它捏碎嗎?用『黑河可憐』」可憐的人形原黑繪,上野錐霞還能換一下姿勢,她可是只能轉一下眼睛和動一下嘴皮子,躺下去的姿勢還是保持著叉開腿站立的姿勢。幸好她的裙子很長,不擔心走光。
「這個嘛」
上野錐霞苦笑著,讓「黑河可憐」纏上了手銬,可以看得出來它正在用力,但手銬卻紋絲不動。
「不知道艾莉絲動了什麼手腳,它實在是太堅固了。」
上野錐霞說完之後,這個不算狹小也不算大的空間裡沉默了下來。
其實上野錐霞還是有其它辦法的,她的「基美史托蘭提之愛」是無論怎麼樣的外傷也可以治癒,就連「黑河可憐」將全身骨頭都絞斷也可以治癒。事實上,她可以先弄斷雙手雙腳的骨頭,等手銬自己脫落之後再治癒。
不過上野錐霞的意識還沒有那麼高,也沒有自虐的傾向,一時半會是不會想到這個方法的。而吳建更不會去想了,他要解開手銬隨時都可以。
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人形原黑繪以抱歉的語氣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動」
上野錐霞歎了一口氣。安慰似地笑著說道:「這也沒辦法啊,誰知道艾莉絲的手段那麼多?竟然可以定住禍具的行動和能力,還有那神出鬼沒的能力,只能說不愧是比布利歐家族會,難纏的禍具都有那麼多」
可不適合再說下去了,這差點連自己也失去信心了,上野錐霞沉默了下來。
同樣發現氣氛不太好,人形原黑繪想要找一個話題。就問道:「春哥怎麼了?一直都不說話的,難道是被打擊到了嗎?」
「嗯?我其實是在觀察黑繪的裙子裡面哦。」
「誒?真的!?雖然我很想給春哥看了,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啊!錐霞,快點幫我蓋好裙子!」
上野錐霞看了一眼人形原黑繪裙子的位置,再看了一下吳建的角度,發現吳建除了可以看到人形原黑繪的腳踝之外什麼也看不到。就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就別鬧了。」
接著,上野錐霞發現吳建和人形原黑繪都還能有說有笑的,就只有自己在唉聲歎氣,頓時就感覺自己弱爆了,自嘲地說了聲:「真是蠢斃了」
「知道自己的愚蠢了嗎?現在回頭還不算晚哦,錐霞。」
不屬於三人的聲音從門口的角落裡響了起來,人形原黑繪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就好奇地問著「是誰,是誰」,心裡也充滿了期待,希望這是友軍。
聽到這個聲音,上野錐霞就露出了一臉嫌棄,甚至是厭惡:「你來做什麼!?」
展現了一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之後,上野錐霞才看清了門口的那個人。雖然是帶著面具,但那個人的身影只是一瞄就可以看得出來是誰,不是日村素直又是誰?
人形原黑繪完全不知道日村素直是什麼時候來的,從他突然開口現身而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一直隱身在旁邊。
不過吳建卻看得清清楚楚,日村素直是在艾莉絲走後不久打開門進來的。但因為他的存在感變得非常小,別說別人發現不了他,就連他打開門的這個事實也不會去注意,還以為那扇門一直都沒有開過。
雖然上野錐霞也發現不了,但她卻知道這對日村素直來說是很正常的,也沒有去在意這點。只是非常兇惡地等著日村素直,彷彿他不立刻離去。她就要殺了他一樣。
「哼」日村素直也知道自己在上野錐霞的心中是什麼形象,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不要這樣看著我啊,要知道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救你們啊!」
「」人形原黑繪動了動嘴皮子,但並沒有說話。就算是聽。她也聽得出來,上野錐霞對那個人並沒有好感,甚至是厭惡,所以她還是靜靜地聽著吧。
上野錐霞瞇起了眼睛,腦袋也開始運轉起來。雖然日村素直這個人很危險,但並不是不可以利用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上野錐霞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竟然會想要利用日村素直。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至少吳建可以得救的話
彷彿看出了上野錐霞的念頭,日村素直突然說道:「不過我只會救你一個人。」
上野錐霞皺起了眉頭,不過這早已預料到了。為今之計,是至少也要有一個人可以出去,這樣就可以給菲雅她們通風報信。
「不過呢」日村素直話鋒一轉,釣足了上野錐霞她們的胃口只後說道:「室長之前也有命令,讓我『們』不能插手這件事。但如果是為了救被牽扯進去的同伴的話,這倒是可以解釋。只是你之前卻背叛了,這點讓我很難辦啊。」
「你想怎麼樣!?」上野錐霞咬住了牙齒,如果能讓吳建得救的話,讓她做一些犧牲也可以,哪怕是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我有做過違背你意願的事嗎?你背叛的事我還沒匯報上去,如果你現在就回到『我』的身邊,那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當然。室長之前的命令還是要遵守的。如何?」
日村素直戲謔一樣的眼神看著上野錐霞,雖然上野錐霞還是有出爾反爾的可能性,但他就是要上野錐霞在吳建面前說出口。
「我」
上野錐霞說不出口,就算是騙日村素直,她也不想在吳建面前出爾反爾。
「哦,對了,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才行那就是不能再和夜知春亮見面!」
是的,日村素直無法保證上野錐霞會遵守承諾。但只要上野錐霞在吳建面前應承了下來。那麼這件事始終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個疙瘩。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會這樣逼迫上野錐霞。但是吳建和上野錐霞關係的確定也體現在上野錐霞日常的態度中。雖然他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想得到絕不是他願意見到的事情。就算是他得不到上野錐霞,他也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我答」上野錐霞快要哭了出來,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連眼角都不許濕潤一下。就算她答應了日村素直,為了救吳建她也會打破諾言。出去之後。她會立刻回到夜知家,把這個地點告訴菲雅她們。
(夜知抱歉,就算被你看成是出爾反爾、不知廉恥的女人,我也想救你)
「我答」
但簡單的一個詞卻出乎意料地難以出口,真的是很遺憾,她並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打破承諾的女人——當然,吳建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上野錐霞在猶豫。但日村素直卻知道她一定會把那個字說出來的。在這個節點,絕對是他的勝利。想到這一點,他得意地笑了起來,右手伸向了上野錐霞漲得通紅的臉頰,說道:「如果不快點的話,艾莉絲隨時都會注意到的。」
上野錐霞快要噁心到吐了,在吳建面前被別的男人撫摸什麼的(雖然是臉頰)但她沒有閃避,因為她沒得選擇。
就在日村素直的手要接觸到上野錐霞的臉頰的時候,吳建開口道:「喂,我不說話你就當我不存在啊?我現在警告你。之前你在暗中作的事我懶得理,如果你現在就給我滾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上野錐霞和人形原黑繪被吳建的話嚇了一跳。
擺脫,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你還挑釁他?
上野錐霞和人形原黑繪都在心中暗暗著急,誰也不知道日村素直會做出什麼。人形原黑繪是不能動,而上野錐霞也有所顧慮,日村素直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之前也說過上野錐霞還有其它的辦法脫困,但畢竟沒有上帝視角。在日村素直出現的時候,氣氛就已經被他帶了進去,彷彿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加上日村素直一開始就步步緊逼,上野錐霞此時思緒紛亂。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所以就算可以操控「黑河可憐」,她也不敢輕易對日村素直出手,而且這裡也不適合大吵大鬧。
日村素直的手停了下來,實際上他是不可能再近一步了。不敢他也沒有在意,當成了自己內心的障礙。而且,吳建的確是成功地把仇恨吸引了過去。
只見日村素直猶豫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轉向了吳建。
日村素直直勾勾地看著吳建的眼睛,恨恨地說道:「你這是什麼眼神?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還以為自己是英雄嗎!?現在掌控局面的是我,你們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日村素直走向了吳建。
「夜知!?」上野錐霞叫了起來,接著又急忙喊道:「日村!?」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自己出手的!」
上野錐霞閉上了嘴巴,不過雖然她瞭解日村素直,但衣服底下的「黑河可憐」還是迅速地動了起來,隨時都可以射出去。
日村素直沒有理會,走到吳建面前說道:「但是這樣的眼神卻讓人很討厭啊,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嗎!?」
沒有任何徵兆,日村素直停下來之後順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只是輕輕的響聲,而且這是日村素直的手被抓住的聲音。
「什麼!?」日村素直呆住了。莫名其妙地看著抓住自己的吳建的手。他可是知道的,那幾副手銬可是連「黑河可憐」也無法弄斷的。
但吳建的手上卻沒有了手銬,順著看下去,可以看到完好無損的手銬掉落在地上。
「什麼」
日村素直再次發出了疑問,吳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接著,日村素直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從手臂傳到了大腦。
「!?」
日村素直一瞬間冒出了大量的冷汗,嘴巴大張著就要叫出聲來,但想到可以會引來艾莉絲。他硬生生地把聲音逼了下去。
擰著日村素直的手臂,吳建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剛才你在我家裡走來走去的時候,我就想把你給扔出去了。不過見你也沒做什麼,就打算放你一馬。」
「什麼你!?」日村素直不可置信地看著吳建,把臉上的那個禍具全力發揮之後。原本還以為連葵也瞞了過去,卻哪知別人只是懶得理他而已。一股更加難忍的疼痛襲來,打斷了他的話,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這個人非常的溫和,像你這種貨色就算拿著核彈來炸我,我也可以笑著原諒你。但是,錐霞可是我的女人。這你都敢動!?」
吳建放開了日村素直,卻在他揉著手臂後退的時候,一腳踢到了他的兩腿之間。
「!!!!!?」
日村素直失聲地跪了下來,對男人來說最劇烈的疼痛甚至可以讓人痛死過去。雖然在吳建的力量維持下,他沒有暈過去,但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那讓大腦當機的疼痛。
吳建無言地再次飛起一腳,把日村素直踹了出去。堅固的貨櫃大門被撞飛了出去,掉在地上非常巨大的響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更大的是日村素直痛苦的叫聲,只見他摀住襠部不斷地翻滾著。想死一般想要暈過去,但他的大腦卻異常的清晰。一陣陣無法忍受的疼痛不斷攻擊著他的大腦。
沒有理會日村素直,吳建先是把人形原黑繪豎了起來,在她身上拍了拍之後
「哦!?可以動了!?」人形原黑繪歡呼雀躍。
接著吳建也把上野錐霞扶了起來,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兩副手銬就自動解開。
活動了一下手腳,上野錐霞揉著手腕,驚訝地問道:「夜知,這是」
吳建搖搖頭。說:「以後再解釋吧,現在是處刑的時間。」
在日村素直拿頭不斷撞擊地面的時候,吳建把他踩住:「想要暈過去?很可惜,我不允許。因為我要你感受一下犯到我手上是什麼樣的感覺——死都是最簡單的!」
吳建把日村素直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說道:「這個阿卡林的面具我就收下了。」
隨手一扔,那個面具就像被空間吞噬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知,小心!」
上野錐霞提醒的叫聲傳來,原來是艾莉絲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
「這是!?」艾莉絲完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吳建他們為什麼可以動了,而那個慘叫的男子又是怎麼回事。
瞄了艾莉絲一樣,吳建嫌麻煩地說道:「是你啊,給我等一下先。」
吳建用力踩了日村素直一下,但後者卻像痛苦緩和了一樣,停下了慘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露出劫後餘生一般的表情。
「你叫日村素直是吧?別以為會這樣就結束了,我的懲罰可是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悔恨當中。」
「你嗚啊!!!!」
在慘叫聲中,傳來了滲人的骨頭被踩碎的聲音。
「雖然把你變成太監已經可以讓你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了,但身體不正常的男人也很容易心理變態,而你又是那種有行動力的人。所以我要廢掉你的四肢,免得你將來去禍害其他人。」
吳建踩碎了日村素直的四肢,完了之後再說一句:「如果還有來世,記得不要對我的東西出手。你對我出手,我還只會把你扔出去就行了。」
完了,吳建飛起一腳,把日村素直踢到了角落裡。
「嘛」看著這一切,艾莉絲捂著嘴,眼睛中卻充滿了笑意,說道:「我之前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倒是很適合加入我們。」
「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有什麼本事就全部使出來吧。」吳建打了個響指,接著對艾莉絲勾了勾手。
「夜知!我們也來幫忙!?」
上野錐霞和人形原黑繪就要過來,但吳建卻一伸手,說道:「不用了,你們就在旁邊看著好了。」
「可是」
「乖,聽話。也有必要讓你們瞭解一下了,真正的我。」
上野錐霞和人形原黑繪停了下來,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就站到了一旁。吳建說的「真正的我」是什麼意思,她們非常想知道。而且,吳建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讓她們很驚訝,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瞭解吳建。而且,吳建的話好像有魔力一樣,讓她們覺得吳建真的可以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