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紀夏眉頭微擰。
「其實對我來說，暫時加入內門還是外門，區別並不是太大。」林風淡然而笑。
對自己來說，厲雁門始終只是修煉道路中一個過站。
說心裡話，並不想太過勞煩司馬前輩。
「其實這種事常有。」紀夏點頭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般來說別人都會賣師傅一個面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也是不巧，偏偏遇到師傅的死對頭『韓祿』。」
林風笑了笑，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和衝突。
偌大一個厲雁門，就算司馬前輩人際關係打的再好，也難免顧此失彼。
「有掌門在上面壓著，師傅和韓祿這些年倒沒什麼大爭執，不過我們師兄弟和韓祿的弟子卻是明爭暗鬥的厲害。」紀夏眼眸寒光一爍，「遠的不說，前年排位賽我便差點被金蟬廢了。」
「我聽司馬前輩提起過。」林風點點頭。
那年排位賽，金蟬排在第四，而紀夏倒在五強賽上。
「技不如人，給師傅丟臉了。」紀夏笑容略帶苦澀，「說實話，師傅收徒很嚴謹，所以我們這一派系人丁單薄。加上師兄師姐們許多都和師傅一樣，喜歡鑽研煉器一道，論戰鬥實力完全被壓制。」
林風微然一笑，並未出乎意料。
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弟子，這很正常。
「難怪前輩想將我介紹給其它強者為弟子。」林風心中暗忖。
深感司馬酆的用心，心中有道道暖流劃過。
「林兄弟你……」紀夏見的林風彷彿思索著什麼，猶豫的問道，「不會想另投別門吧？」
林風晃過神來，微笑搖頭，「紀兄多慮了。你們是千千的師兄師姐，我們自是一家人。」愛屋及烏，就算紀夏不說，自己都很清楚司馬前輩這一脈關係如何，常聽千千說起師兄師姐，只有歡笑和開心沒有半點悲傷。
紀夏亦是笑道。「千千雖然調皮，不過心地善良，大家都很喜歡她。」
林風輕『嗯』了聲，倏地想了起來，好奇道，「對了，紀兄，千千去哪了？」
「她啊。」紀夏洒然笑道，「如我所料沒差。她應該迫不及待的去找琴抱抱『報仇』了。」
這小丫頭……
林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琴抱抱這個名字，自己聽千千不知提起過多少回。
一對冤家！
「今年新入門的弟子，都在第九區。」
「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居住在不同區域。」
「這些師傅應該和你提過了吧，林兄弟？」紀夏邊行邊道。
林風輕『嗯』了聲，點點頭。
厲雁門就好像一塊大蛋糕，以厲雁寶殿為中心，分切成平等的一百塊。每一塊蛋糕都是個金字塔形狀，等級劃分極為精細。內門和外門之間有著一層巨大屏障，無法逾越。
而自己未來所居之地。便是九區外門。
每一個區，都有門主管轄，厲雁門一百門主，地位僅僅略低於護法。
「不過第九區門主**特行，誰也不買賬。」紀夏自言自語道。
「對了，林兄弟。要不你搬到第三十三區來吧？那裡的門主是大師兄，我和千千都在，這樣可以關照到你。」紀夏眼眸亮起，「只要讓師傅或是大師兄出面，和第九區門主說一下便可。」
「不用了。」林風搖頭謝絕。「住哪都無所謂，沒必要為我壞了規矩。」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沒那麼嬌生慣養。」
林風淡然而笑，目光望向遠處。
那是一片濃霧密集的覆蓋，有著一層淡淡光澤。
這就是內門和外門的『分界線』。
擁有星海級實力，才能穿透這層屏障。
不過就算如此，外門弟子想要進入內門區域，必須有門主級以上的手諭。
嗖！
很快
林風和紀夏便穿過屏障。
「好吧，我也不勉強。」紀夏笑道，「反正成為內門弟子後，林風你就可以自由選擇居住的區域。」
在紀夏看來，林風成為內門弟子，也就眨眨眼的時間。
「嗯。」林風眼眸爍爍，環望著四周。
這裡的靈氣相比內門所在區域直接下降一個檔次。
越往外，距離中心點越遠，地盤更大，而靈氣密度卻更遜一籌。
不過比起綠煙城，卻是強的太多。
「這裡可以自由選擇居住之處，不過越往外靈氣越薄。」紀夏取出一塊散著淡淡光澤的金屬玉牌，遞給林風，「這個是厲雁門弟子的身份令牌，同時也是『佔地牌』。」
「佔地牌？」林風拿過金屬玉牌，只見上方刻畫著一些奇特紋路，蘊藏著淡淡能量，心中略有所悟。
「對。」紀夏指向前方，「你看，前方絕大部分地域是不是都籠罩著一層光罩？」
林風輕輕點了點頭，剛才自己便已看到。
一個個光罩，就好似帳篷籠罩著各個區域，將整片地域分割成一片一片。
「外門沒有內門那麼多規矩，總而言之一句話」
「強者為尊。」
林風目光爍然，嘴角淡然一劃，心中已是明然。
「一對一，戰勝對方便能獲得地盤。」紀夏微笑道，「宗門鼓勵戰鬥，不過不能下殺手，若是導致死亡處罰會很嚴厲。但普通傷勢哪怕再重，宗門也不會管半點閒事。」
林風點點頭，身為武者受傷那是家常便飯。
戰鬥，更是武者本能。
「倘若自認不敵決鬥前便可認輸。」紀夏徐徐道，「決鬥的間隔時間是十天，無論贏還是輸，都有十天冷卻期。」手指向前方，紀夏神色平靜。「光罩若是實化，則代表在『冷卻期』無法進入，而虛化的光罩可以進入。」
林風目光望去，只見大多數光罩都是實化，只有一小部分的光罩是『虛化』而存在。
「這裡最接近內門區域，靈氣最密集。」
「數百萬的九區外門弟子無不眼巴巴盯著這裡。十天冷卻期恐怕一到便有人挑戰。」
「此時虛化的，定然是九區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威名頗盛。」
並不難推斷，九區武者如此之多。
十天冷卻期一到，恐怕早有人蜂擁而至。
望向林風，紀夏洒然笑道，「這些光罩虛化的可都是些老妖怪，你切莫以為外門弟子就弱，很多武者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進入內門。比如忠誠度。比如被降職等等，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實力就差。」
「還有些更有特殊實力，比如這『九老毒』。」紀夏手指向前方一片巨大的丘陵處，正色道，「他已經兩千多歲，不止擁有星海級五階實力，最可怕的是極擅長用毒，許多挑戰他的武者連影都沒見到。便被毒倒。」
「還有那裡。」紀夏嘴角抽搐道，「原名黃峰。一千八百多歲，練功練岔道走火入魔，之後就變的瘋瘋癲癲。但瘋了後反而更醉心武學，實力一直停留在星海級六階，但招數、戰鬥技巧極是可怕，人稱『黃瘋』。百年前。四師兄都慘敗在他手裡。」
……
紀夏將自己所知一個個介紹給林風。
正如他所言，雖然這裡只是九區外門，但卻臥虎藏龍。
「倒是有趣。」林風洒然而笑。
自己推測果然沒錯，這些虛化光罩的，每一個都是惹不得的老怪物。
但。這樣才有趣。
「這僅僅不過九區外門，內門恐怕更是強者倍出。」
「而這樣的，總共有足足一百個區！」
「這厲雁門到底有多少強者？」
林風眼眸閃爍著粼粼精光，只感一分期待。
這一刻，自己才感覺到，加入厲雁門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有趣』的多，不光光只是雁翎尊府令牌而已。
無論是實化的光罩，又或是虛化光罩，都不影響視線。
林風環視四周，並不急於一時尋找住處，而是隨意觀察著環境。
要麼不找，要找便是落地生根。
山脈、丘陵、瀑布、湖水，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區，但面積卻是相當廣闊。想想卻也是，九區畢竟住了數百萬武者，而按照紀夏所言，真正佔地的不過三分之一，在九區外圍靈氣稀薄之處空餘土地還是極多。
「也沒必要和這些老妖怪爭。」
「反正靈氣是否稀薄，對我沒什麼影響。」
林風心中微忖，雖然有些強者自己很想去碰一碰，但……
這裡的『地域』太燙手。
正打算往外行馳，倏地林風神色一怔，眼眸粼粼閃光。
「怎麼了，林兄弟？」紀夏訝異道。
瞬間
嗖！林風疾馳而下。
彷如一道颶風而襲，停落在一個虛化光罩之外。
眼眸如電般望向那一片岩石高地，顯的極是荒涼，狂風吹起，帶著一絲冷然。
「那是？！」林風雙眸亮起，怔然的神色充滿驚喜。
目光直視岩石高地之上，雖是距離甚遠，但依然能清晰看見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凹凸不平。上方有著道道清晰的劃痕，有深有淺，有長有短，更有各種奇異形狀。
「撲通！」「撲通！」林風心跳極快。
目光如炬的望著那片岩石，再也離不開視線。
紀夏此時已是趕到，順著林風的目光望去，頓時洒然一笑，「林兄弟倒是好眼力。」
（汗，卡殼，明天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