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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那一槍 第二章 恩怨兩清 文 / 豬小小

    「出什麼事了?」玉如夫人神色無比凝重,她從未見過兒子這般模樣。

    「娘,救我,救我!」林東標的聲音劇烈顫抖,腦海中陡然浮現出林風一拳轟殺丘班的畫面,想到那可怕而猙獰的火焰,身體禁不住的哆嗦著,緊拉著母親的衣服,駭聲道:「林風,他,他殺人了…他還要殺我!娘,你一定要救我!」

    「林風?」玉如夫人聽到這個名字神情霎時一變,「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

    一炷香時間後。

    「夫人……」。

    「不用說了,誠伯。」玉如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子的性格我還不知道麼,此事定是他誣陷動手在先,能怪得了誰?偏偏他誰不好惹,去惹那個林風。」

    「林風,他應該不敢真的來殺少爺吧?」誠伯猶豫道。

    「他真的敢。」玉如夫人輕歎了口氣,露出一抹苦笑,「我剛從祈火鎮回來,見過大哥,這次林風可是出盡風頭,不止通過了預備武者考核,更是被霄陽武門選中,有這樣一個後台,誰敢動他?」

    誠伯不禁呆住了,雖然他不知道霄陽武門有多厲害,但他知道——

    武者,那是不受族規限制的超然存在。

    而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家丁慌忙的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東別院著火了!」

    「什麼!」玉如夫人霎時一驚。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和打鬥聲,玉如夫人面色陡變,心中頓時浮現出不好的預感,望向誠管家,兩人心中所想儼然一致。

    他,來了。

    ……

    「蓬!」「蓬!」

    拳腳相交,林風眼中帶著灼然厲光,面對迎面而來的側踢不閃也不避,右手猛的擋住,右腳如閃電般踹出,一腳便將那護衛踢落十米之遠。而此時左側那碩大的拳頭已近面目,林風將頭一揚,右拳猛然轟出,竟是後發而先至,頓時一記悶哼聲響起,護衛重重摔落。

    此時在他四周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護衛,林風確已是手下留了情,若不然,以他現在的實力,這些人恐怕早已是一命嗚呼。

    雙目炯然的望向前方,剩餘的護衛無不噤若寒蟬,神色畏懼萬分。

    「我再說一遍,我找的是林東標,如果你們再一意阻攔,那便休怪我不客氣!」林風冷然而道。

    鏗鏘的聲音落在每一個護衛心中,彷彿深沉的烙鐵印記,林風踏步前行,眾護衛無不退讓兩旁,確是早已嚇破了膽,十來個人上去,竟是沒人擋得住林風一招半式,眨眼間便已是啪啪啪的躺在地上了。

    這實力,太可怕!

    沉然跨步,林風如入無人之境,實力的提升使得他的自信亦隨之增長。

    若換作以前他定然不敢如此『囂張』,但現在…卻是孑然不同。

    他,就是來找麻煩的!

    雙目前視,眼前,一個似曾相熟的身影挪步而來,帶著分雍容華貴,林風神色微微一凜,停下了腳步。

    「玉如夫人。」林風的聲音不卑不亢。

    「怎麼了,林風,有什麼事…需要如此大動干戈?」玉如夫人目光瞥視兩旁,微微一笑。

    淡望著玉如夫人,林風心中十分平靜。

    以前的自己,對這個族群的掌舵人敬畏無比,只覺她高高在上。

    但現在……

    卻沒有半分感覺。

    「玉如夫人,請交出林東標。」林風雙目灼然,一字一句鏗鏘而道:「此人,冤枉我母親偷錢,毆打我弟弟林雲,事情敗露後更擄我妹妹,僱人殺我,所做之事簡直非人所為!」

    林風絲毫不顧忌,眼前所站的卻是林東標的母親。

    玉如夫人面色平淡,「這件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回去吧,放心,族有族規,哪怕他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徇私。」

    「交代?」林風冷然一笑,「玉如夫人,你莫當我林風是三歲小孩。」

    「族規…呵,那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掌權者的把戲而已!」

    林風眼中露出一抹殺意,跨步往前,嚇的誠管家連忙擋在玉如夫人面前,一臉驚恐模樣。

    「今天,哪怕翻遍整個林家村,挖地三尺,我都要將林東標找出來!」林風的聲音斬釘截鐵。

    然後呢?」玉如夫人徐徐問道。

    「殺!」林風雙眸寒光四射。

    沒有第二個字,林風的殺意眾人無不能清晰感覺,不需要任何懷疑,所有人都相信,林風說的出就做的到。望著眼前這個青年,玉如夫人雙目淡淡,心中卻是委實長歎了口氣。

    曾經的懵懂少年已然長大,如今的林風,連她都要避讓三分。

    「退下吧。」玉如夫人揮揮手,誠管家頓時心知肚明,連是領著眾護衛離去。

    霎時間,人去一空,偌大的園中只剩下林風和玉如夫人兩個人。

    一片靜然。

    「小風,玉如夫人待你可差?」

    林風雙目一爍,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以前種種,不禁搖了搖頭。

    玉如夫人,雖為族群的掌舵者,但為人祥和,並沒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架子。

    「那,待你家人可差?」

    林風輕簇眉頭,知玉如夫人開始動之以情。

    但確實,自己欠她一份情……

    以前,玉如夫人曾不止一次接濟過自己一家,後來,還提供了一份輕鬆的工作給母親和弟弟,從未苛刻待人或是拖欠工錢,每逢提到玉如夫人,母親總是滿口的讚歎不絕。

    而自己,對玉如夫人亦是心存感激。

    「其實都怪我,平時太寵溺這個孩子,所以才導致他無法無天,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玉如夫人輕聲一歎,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好似一個平凡的母親,「林風,可否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給東標一條活路?」

    林風心中百感交集。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玉如夫人會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他。

    要知道,她可是林家村的掌權人!

    向來只受別人敬仰,何曾會如此這般……

    「就因為我是武者。」林風暗暗一道。

    若非他有足夠的實力,如何能震懾玉如夫人,如何能讓她彎腰!

    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武者。

    此時林東標惹事的對象若換一個人,情況又會怎樣?玉如夫人還會如此低聲下氣麼?

    不知道……

    林風只知道,眼下,局勢已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在乎的,是他如何選擇。

    「若是玉如夫人執意庇護林東標,將其送走,我恐怕難以找到。而事實上,我也確實欠了玉如夫人一個極大的人情。」林風心中暗暗一忖,「再則,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林風很明白,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提高實力!

    只有實力變強了,才能像現在這樣,將命運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受人欺凌。

    「就算讓我殺了林東標,事情也斷然不會完結,玉如夫人決不會善罷甘休。我不怕,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族中保護爹、娘,保護弟弟妹妹。」林風眉間一沉,「而且在林家村……林南虎與我素有恩怨,日後麻煩還會陸續而來,始終是個是非之地。」

    心念一轉,無數個念頭在林風腦中不斷浮現。

    他不敢大意,一子錯,滿盤皆負。

    各種利弊各種假設,乃至各種結果都在腦海中模擬著,林風必須顧慮周全,因為他的肩上,背負的是一家人!

    就算讓自己殺了林東標,出了一口惡氣,又怎樣?

    只要還呆在林家村,接踵而來的事絕對是難以估料的……

    「三個條件。」林風沉默了片刻,望向玉如夫人開口道:「只要能做到這三個條件,我就看在夫人你的面子上,放林東標一條生路,從此…恩怨兩清。」

    「你說。」玉如夫人徐徐道。

    「第一個條件,我要讓林東標向我娘、弟弟還有妹妹跪地認錯,誠心懺悔!」林風雙目一凜。

    玉如夫人面色正然,「這是必須要做的。」

    林風點點頭,「第二個條件,林東標必須接受族規懲罰。族規第十二條,毆打族民行為重者,棍打一百!刑罰要在族中戒律大堂舉行,讓眾族民親眼目睹,以作見證。」

    「這……」玉如夫人面露難色,「一百刑棍,太多了吧,東標他體質太弱,只怕……」

    「沒的商量。」林風直接打斷,斬釘截鐵道:「做得出,就要承擔後果,一百刑棍,死不了人。」

    「但恐怕得在床上躺足三個月。」玉如夫人輕輕一歎,猶豫了下,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

    畢竟,林風的要求確實是合情合理。

    見的玉如夫人答應,林風面色這才稍顯緩和。

    自己,並非刻意針對。

    這兩個條件,基本是按族規而來,或許…稍重了一點。

    但弟弟受的傷,林東標,必須十倍奉還!

    「第三個條件。」林風雙目閃過一道精光,冉冉道:「我要一千個金幣的賠償。」

    「什麼?」玉如夫人聞言不禁面色一變,卻是沒想到林風最後一個要求會是這個。

    什麼賠償需要一千個金幣?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林風表情淡然的望著玉如夫人,看著她面色一陣青白交加,顯然是被自己氣的不輕,就算玉如夫人是族中僅次於族長最富有的,這一千個金幣對她而言,也是相當的沉重。

    但林風相信,為了兒子,她絕對捨得拿出。

    「這實在太多了……」玉如夫人眉頭微簇。

    「一千個金幣,少一個都不行。」林風搖搖頭,神色凝然。

    這個數字,是他所知祈火鎮的最低房價。

    只要有一千個金幣,自己就能在祈火鎮買間房,讓一家人都搬進去!

    不必再住在山洞,不必再呆在林家村提心吊膽,受人欺凌。

    比起山頂,祈火鎮無論環境條件,都要好上太多太多,弟弟和妹妹可以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爹娘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而這一切,所需要的,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

    一千個金幣。

    林風望著玉如夫人,後者猶豫躊躇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屈服,「好,這三個條件,我答應你。」

    聲音有點沉重,臉色十分難看,林風看的出來玉如夫人是逼於無奈的答應,這三個條件落實,彼此大家都是撕破臉皮,再無任何情面可講。

    但……那又怎樣?

    有了這筆錢,自己一家人很快就會搬出林家村。

    從此,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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