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番外）原諒我愛的太晚12
夏曼暖邊說著，眼淚，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她看著顧末年全身上下，裸露出來的肌膚，沒有一寸是好的……
輸不起的刀傷，槍傷……密密麻麻的，傷口上重疊著傷口……
他，這幾年，到底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夏曼暖握著手指，她真的很怕顧末年，每一次見到顧末年說話，都是要他同意了才敢開口。
她不是膽怯的女人，然而，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想要維護……
想要討好……
她甚至，愛顧末年，愛到了無怨無悔，毫無自尊。
「小艾有心臟病，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夏家大小姐。」
「因為夏家產業本來就一直衰敗，他們需要聯姻……」
「所以，才撿了我這個沒人要的孤兒……」
「這和，五年前的那一夜，有關係？」顧末年淡淡的問了一句。
「嗯……。我不能和你走，若是我和你走了，你可能大學也上不了。」
「爸爸說了，若是我要是敢跟你走，他會毀了你的……」
「而且，小艾需要龐大的手續費，夏家面臨破產，我必須要和林品言完婚……」
「真好的是，林爸爸林媽媽很勢力，帶走了林哥哥……」
顧末年沉默。
他的眼底閃過濃濃的愕然。
他一直以為，她是自私的……
他真的該死……
他不想聽她的話，他就是在逃避，自己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己會恨自己……
可是，真相來臨的時候，居然是這樣的局面。
光環籠罩的大小姐，原來也不過是被遺棄的孤兒。
「對不起……。我……」
夏曼暖卻搖了搖頭，阻止了顧末年要繼續說出來的話。
「不，暖……我不該方纔那般的對你說那些話的……」
顧末年又想要吸煙了，他心底堵堵的，堵得發狂，堵得難受……
夏曼暖卻固執的還是搖了搖頭，她的眼角，掛了一滴淚水。
顧末年卻淡淡的站起身，他整個人飛揚跋扈的那些凌冽的氣息全部收斂了起來。
他邁著很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夏曼暖的面前，伸出手，一點，一點的，緩慢的擦乾了女子臉上的淚滴。
仔細的看了看。
眼底深處，劃現了一絲沉思。
他被打的昏倒在路旁，是她那麼怯弱的把他送到了醫院，還一副中肯的樣子說自己很有錢。
他被父親追著要錢的時候，是她，伸出手，抓了一把一把的錢，塞到自己父親手裡。
他兼職生病累倒的時候，是她，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的握著他的冰涼的手心，笨笨的照顧他。
甚至，在他溫習功課，高考的時候，她會乖乖的我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說，像是一個乖巧的寵物一樣，認認真真的盯著他看……。
彷彿，那個時候，她十六歲的時候，纏著他，跟著他，愛上他，陪伴他的時候……。永遠，都是認認真真的樣子。
他似乎，忘記了……
因為，那一日，他等了她一日，擔心的去找她，聽來的卻是那麼殘忍的事情……
所以，他什麼都忘記了！
忘記了她的好！
忘記了她對他的真。
忘記了……
一怒之下，他把這些，全部，都忘記了！
忘得一乾二淨！
絲毫不剩下！
重逢的時候，她看著他，依舊清澈的眼底，帶著一絲碎裂的激動。
是他，先忽視掉的……
先擦肩而過，先推掉的……
她跟他解釋的時候，也是他，先一步打散她的話……
他早就知道，她這麼軟軟的性子，永遠都只會呆呆的說一句，你聽我說……
就是那麼笨，不讓說，就會乖乖的住嘴，乖乖的安靜……
然後，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落眼淚……
從她青澀的年歲裡開始，她都是把自己當作神一樣仰望著。
自己說什麼，她便是聽什麼。
他看到過，她對著林品言的堅持，他也看到過，她對別人的蠻不講理。
可是，偏偏對他，她永遠都是一副溫順，順從到極致的樣子。
乖順的，像是，一個討好主人的寵物。
顧末年想到這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終於，還是慢慢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摸了摸夏曼暖的長髮，帶著幾分紅泥的聲音，說道：「暖……別哭……「
他們，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從前。
像是曾經，那個相戀的日子裡。
顧末年的懷抱，是溫暖的，夏曼暖躲在男子的懷裡，眼淚，卻掉的更猛了。
顧末年閉了閉眼睛，把女子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拍著女子的後背，小聲的說道：「暖，有我在，什麼事情，都不會在傷害你的……。」
「不是怕……我……沒有害怕你……。」夏曼暖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她怕顧末年。
但是，她卻知道顧末年不會傷害她。
她只是有些感動，有些激動。
顧末年的一個懷抱，就可以讓她如此的緊張，如此的想要崩潰……
她，真的很想念，這個懷抱……
五年裡，午夜夢迴，無時不刻的都在想著。
「暖……。」顧末年修長而又乾淨的手指，輕輕的摸去了夏曼暖的眼淚。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這個懷裡的女人。
許久，才又讓自己順從著心底的想法，把下巴輕輕的放在了女子的髮絲上。
而後，手指，安撫著夏曼暖的長髮。
「暖……你放心，以後，誰也不會讓你哭了，再也不會，讓你哭了……。」顧末年彷彿是在暗自對著自己，下保證。
夏曼暖窩在顧末年的懷裡，眼淚，還是無法止住。
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了這句話……
她的世界，彷彿一瞬間，春暖花開了……
「暖，我回想曾經那樣的疼愛你。」顧末年抱著夏曼暖，輕輕的承諾到。
他，下了一句讓夏曼暖痛不欲生的話。
「會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朋友，疼愛著你，疼到心坎裡……」
夏曼暖的眼睛，陡然的睜的大大的，她看著顧末年……
朋友？!
真相，已經解開了。
而他，居然還要把她，當作朋友一樣疼愛的。
為什麼？
她想問，可是，顧末年，卻搶先一步的說道：「暖……我不再是從前的顧末年了。」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顧末年接著說道：「我會對你很好，你放心，就算不是曾經的顧末年，也會努力的疼愛你，疼到你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顧末年的語氣，很輕鬆。
輕鬆的彷彿是在談論著今日晚上，我們吃些什麼？
他的心底，卻是亂成一團的。
現在的他……呵呵……怎麼跟她在一起？
虎哥，一日，他擺脫不掉，他就是這個世界上，甚至永遠最卑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