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泛黃的承諾4
「是。王爺。」
張管家應了一句，連忙走出。
不消一刻，白髮翩翩的一個老頭被領了進來。
「草民拜見王爺……」
「起來吧，本王有些事情要問你。」蘇錦裡點了點頭，示意張管家備了一把椅子，扶著老頭坐下，接著才有開口說道：「本王要問你的是，女人小產之後，可否行房事？」
「回王爺，小產之後，女人身體欠佳，和坐月子是完全一樣的，不可以行房事的。」
「這些事情……是不是一般太夫都會囑托的？」蘇錦裡沉吟了下，接著問道。
「是，這些都是常理，任何一個太夫，都懂得。」
「哦。」蘇錦裡點了點頭，然後隨即笑了笑，接著對張管家說道：「你去送他離去，多給些賞。」
而後，書房一片安靜。
蘇錦裡卻瞇著眼睛，細細的想著……
楊茜茜看著跳動的燭火。
蘇錦裡下午離去之後，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有些心神不定，她的鼻腔中，還有腦中，全部都是那些刺鼻的迷迭香。
一直到燭火燃盡，室內一片漆黑，楊茜茜蜷縮的姿勢調整了過來，躺了下去。
睡吧……
她這樣對著自己默念著。
閉上眼睛。
正當，處於入睡的臨界點的時候，他回來了。
那種固有的頻率走動聲，還有可以放緩放輕的腳步聲，不知道何時，已經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中。
只需要一聽，便知道是他。
蘇錦裡這一次，卻沒有照例一樣抱著她。
而是聽到幾聲窸窣的聲音，他像是褪掉了衣服，走向了後面的溫泉。
這一次，他進去的時間很長。
長到了楊茜茜以為自己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他才出來。
她聽到他擦頭髮的聲音，以前都是她幫忙的。
然而，這一次，楊茜茜卻假裝睡著。
沒多久，蘇錦裡下掀開被子，躺下來。
他卻沒有抱她。
她等了很久，他卻沒有想從前那樣伸出手抱一下她。
很久，他一直保持著那樣平躺的姿勢，呼吸聲，聽起來漸漸的均勻起來，彷彿是他睡著了。
楊茜茜這才微微的動了動身子，轉過頭，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蘇錦裡極其複雜的眼神。
黑暗中的黑眸，裡面的光藏，清晰的讓人心動，讓人心顫。
「你……回來了？」
楊茜茜的話語中，那麼輕柔的心虛，誰都聽得見。
然而，蘇錦裡，卻假裝沒有看見。
他只是怔怔的望著她。
楊茜茜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
她有些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
他到底要怎樣？她什麼也沒問，可是，現在的他，卻是明顯的把她當作透明的了！
楊茜茜瞥過頭，背對著他蘇錦裡躺著。
沉默……
整個世界的一切，彷彿都跟著他們沉默著。
突然間，蘇錦裡的呼吸，靠近了……
楊茜茜清晰的感覺到了。
她閉著眼睛，讓自己表現出來不在乎的樣子。
然而，蘇錦裡在靠近她的那一刻，猛然的坐了起來，迅速的穿衣。
楊茜茜睜開眼睛，看著他，眼底閃過了一絲指責。
蘇錦裡卻已經無心去理會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楊茜茜，語氣有些平淡：「你先睡，我有事，出去了。」
而後，這個男子，彷彿是沒有回來過一樣，又迅速的消失了。
而她，就連一句什麼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問。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走了。
他是在討厭她？還是在逃避她？
楊茜茜閉著眼睛，淚水，緩緩地滑落……。蘇錦裡騎著馬，在黑夜中，馬蹄聲特別的突兀。
而他的心跳速度，也很猛。
砰砰砰……
透露出來一絲緊張和期盼。
他想起來了……。他為什麼會對那個香味，那麼的熟悉。
那一夜，他記得……。
他抱過一個女人，穿著和茜茜一樣的衣衫，他因為父王的離去，喝了很多的酒，他傷心也內疚，他喝了很多的酒，迷迷糊糊之中，他真的把那個女子，當作了他的楊茜茜……
可是，總是有些不對……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為什麼他覺得全身無力，既像是縱慾過度的感覺，又不像是呢？
就連大腦，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以為那是醉酒的緣故，可是，那個手帕，為什麼有迷魂藥，而且還是混在蘇初心和楊茜茜一模一樣的衣衫中？
不對……蘇初心，她，為什麼，要和楊茜茜穿一模一樣的衣服？
蘇錦裡拉著韁繩的手，微微的收緊。
真相的來臨，讓他整個人的心臟，猛烈的收縮。
走到城門面前，他沒有絲毫的減速，在皇宮之中，迅速的騎到了自己的寢宮。
他的寢宮，因為那一日的事情，他沒有讓任何人收拾。
自然，也沒有人敢進。
所以，推開門。
還是那一日，他離去的樣子。
很凌亂，上面散亂著一些長髮。
蘇錦裡的手指，微微的放在嘴邊，眼睛一動不動的迅速掃過整個屋子。
潔白的床單，潔白的錦被。
很乾淨。
除了有些凌亂，其餘的一切，都是乾淨的要命。
他的嘴邊，微微的彎起了唇，他走上前，輕輕的問了問被褥，屬於他的味道。
沒有任何迷迭香的味道……
不對呢……那一日的夜裡，她身上真的有那麼味道，他記得很清楚，很熟悉……
好像隱約之中，他還說了一句……
奇怪的味道，不是茜茜的……
緊接著，他便徹底的忘記了自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按理說，自己靠近蘇初心，身上便會沾染了那濃郁的香味，現在，為什麼，這床被褥之上，卻沒有任何的香味……
那個味道，停留的時間很久的……
大夫說過，長達數月……
蘇錦裡點了點頭，難怪自己靠近楊茜茜的時候，心底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楊茜茜從來不使用任何的香料，味道天然混成。
讓他無盡的沉淪而魅惑。
就算是遮住了眼睛，捂上了耳朵，隔絕了世界，讓他靠近一群女人，他也可以清晰的從那群人中，迅速的捕捉到她。
也可以說，其他的女人，身上的味道，都不會讓他，有那麼強烈的慾念……
所以，在他今夜躺著，聞著女子身上傳來陣陣的香味的時候，他的神思，漸漸的凌亂了起來。
點了點頭，很安靜。
一點唔夠都沒有。
若是，他那一日，真的和她翻雲覆雨了。
肯定會出現，點點的水漬……。
就像是，他和茜茜，每一日夜晚之後，小碧看到了，便會換新的，無意之間，他聽到小碧偷偷的對著楊茜茜說道：「小姐，昨夜，王爺又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