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情:
清水師傅偶爾會在下半夜起來撒尿,他起來撒尿的時候,有好幾次看到至真不在床上,他躺在床上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至真回來,後來,他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清水師傅曾經問過至真昨天夜裡面幹什麼去了。
至真是怎麼表述的呢?
他無非是比劃幾下,意思是到茅房拉屎——他拉肚子去了。
「現在想一想,至真好像不是去拉屎,更不是拉肚子,夜裡面拉肚子,可早晨起來就好了。這不合常理啊!」
在清水禪師的印象裡面,至真每天出恭的時間和他是相反的,清水師傅一般在早上出恭,至真一般在天黑前出恭,僧人吃的都是素食,也比較單一,更不會暴食暴飲,所以,排泄非常有規律;清水師傅還特別強調,僧人都吃素食,鬧肚子的事情幾乎不會發生,清水師傅在寺院裡面生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鬧過肚子。
清水師傅的意思是,即使是拉肚子,最起碼也要持續一段時間。清水師傅更進一步的意思是,至真可能在做不可告人的勾當。
清水師傅還提到了一個細節:他早晨到茅房出恭的時候,沒有看到茅坑裡面有稀屎,鬧肚子的人會經常往茅房跑,茅坑裡面有稀屎才對啊!
「至真肯定在幹不可告人的勾當。」清水師傅說的非常肯定。
第四件事情:
清水師傅證實,在至真很小的時候,確實有一個衣著講究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到東禪院來,這個人好像是衝至真來的,這個女人一旦看到有僧人走進東禪院,立馬就會離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慧明住持把至真放到了西禪院去了,這之後,這個女人也到東禪院來過幾次,後來就再也沒有來過。
這個女人的眉宇之間有一顆黑痣——這顆黑痣有黃豆粒大。
這個女人穿著很不一般,冬天穿毛皮大衣,夏天穿絲綢衣褲,不管什麼時候來,髮髻上都插著一個金簪子。
清水師傅非常肯定,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至真的母親。
至真也提到過這個女人。
清水師傅在記憶的倉庫裡面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第五件事情:
至真的左手好像受傷了,剛開始,清水師傅沒有特別在意,自從同志們懷疑上至真之後,清水師傅平時會多看至真幾眼。
這個細節太重要了。
至真吃飯的時候,特別是喝稀飯的時候,過去,他都是用左手端碗,因為他是一個左撇子,小菜,他也不用筷子撿菜了,他要麼不吃菜,要麼端起菜碗,往稀飯碗裡面倒一點菜。
至真在鏟雪和掃雪的時候,過去主要是用左手,現在主要用右手。特別是掃雪的時候,過去,他的右手在掃把的頭部,左手抓掃把的中部,完全靠左手用力,現在反過來了,看上去顯得很彆扭。
清水師傅甚至想起,至真過去穿的是一件半成新的僧袍,這幾天穿的卻是一件比較舊的僧袍。第一件僧袍上沒有補丁,這件舊僧袍的左肘部有一塊補丁。至於是什麼時候換的,清水師傅不敢肯定。
至真的左手會不會是在轉移屍體的時候受的傷呢?
原來的僧袍上有血跡,所以,他將僧袍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