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寫紙條的人,竟然把自己藏得這麼深。
此人為什麼要把自己藏得這麼深呢?他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地傳達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信息呢?
回到紅霞旅社以後,郭老和歐陽平將三張紙條放在一起琢磨了很長的時間。
「此人會不會就是兇手呢?」李文化自言自語道。
「是不是兇手,現在還不好說,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此人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我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此人的眼皮底下。」郭老道。
「跟蹤何明城到『逍遙堂』的人肯定也是此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水隊長道,「奇怪的是,他鑽進『逍遙堂』以後就不見了——跟上天入地一樣,我看這個『逍遙堂』有問題。」
「此人會不會是『逍遙堂』的人啊!」小曹道。
「小曹,你這個設想很大膽。」郭老的話中有一點肯定的意思。
談話的內容很快就轉移到三張紙條的內容上。
「郭老,您看看這一段談話記錄——」歐陽平從包裡面拿出談話記錄,翻到其中一頁,放到郭老的床上。
這段談話內容是譚有忠的談話記錄。
李文化和水隊長也湊了上去。
「對啊!十二月二十六晚上八點鐘左右,譚有忠從瓢兒井回東門鎮的時候,也曾路過墓地。他完全有可能看到兇手。」
「這裡面有不少疑點。」歐陽平的手上拿著第三張紙條。
「歐陽,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此人看到何明城——我是假設,假設他確實看到了何明城,你們想一想,他是在遠處,還是擦肩而過呢?」
「當然是在遠處囉。何明城是不可能站在路上的,他不是站在路東邊的樹林裡面,就是站在墓地裡面。」
「在遠處,他怎麼能看清楚何明城穿什麼衣服呢?」
「對啊!如果在遠處,他更看不見何明城的臉了,當時,雪下得很大。點香煙的光轉瞬即逝。」李文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著了,「你們看,火光是不是閃了一下。」
火光果然閃了一下,時間只有一兩秒的樣子。
「那就是和何明城擦肩而過,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可能既看到軍大衣,又看到對方的臉。」郭老道。
「如此說來,對方也看到了寫紙條的人。」小曹道。
「還有一種可能。」李文化道。
「什麼可能?」
「科長,他看到的人很可能和何明城長得差不多。」
「這張紙條上說何明城的手上拿著一樣東西,」李文化將第二張紙條拿起來看了一會,「他很可能是在墓地。」
「對了,此人在墓地挖開墳墓,撬開棺材,做著藏屍前的準備工作,另外兩個人去搬運屍體。」小曹似有所悟。
「對啊!葛師傅也不能肯定究竟看到了兩個人,還是三個人。」歐陽平道。
郭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