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經您這麼一說,我有點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說給大家聽聽。」劉局長道。
「兇手之所以剜掉受害人的命根子,就是怕我們知道死者的真實身份——兇手將受害人的頭顱砍下來,將屍體藏在舍利塔裡面,不就是擔心被人發現嗎!根據死者的生理特徵,我們很快就能確定死者的身份。生活中,具有這種特徵的人,只有死者一個人。」
「歐陽,你分析的很對。」
「關於兇手,歐陽,你們的手上有線索了嗎?」劉局長道。
「我正要向您匯報。」
「說吧!正好郭老也在,說出來,聽聽郭老的意見。」
「第一,我們收到兩張匿名紙條,紙條上提到一個叫何明城的人。26號夜裡八點鐘左右,他曾經在泰山禪院附近的墓地出現過;七點半鍾左右,泰山禪院的清水師傅到我們局來報案的時候,何明城也在場,之後他就不見了。第二,27號的早上,我們在舍利塔裡面發現了一枚黑色紐扣,經過化驗,紐扣上有血,血型是a型,這和死者的血型是一致的。第三,經過偵查,我們發現何明城的外套上面掉了兩顆紐扣——是最下面的兩顆。第四,紐扣上除了血以外,還有一股濃重的膻味,在東門鎮,賣羊肉的就只有何明城一個人。第四,獵戶葛師傅在挖蛇的時候,從棺材裡面挖出了一具無頭屍——就是大家剛才看到的這具屍體。」
「此人抓起來了嗎?」劉局長道。
「還沒有。」
「為什麼?」
「奇怪的是,有人提供了何明城不在移屍現場的證據。提供證據的還不是一個人。」
會議室裡面出現了暫時的冷場。
「郭老,您看呢?」劉局長望著郭老道。
郭老吸了一口煙:「歐陽,我問你,寫紙條的人看到何明城,是在什麼地方?」
「就在葛師傅挖出屍體的墓地附近。」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兩張紙條,遞給了郭老,「紙條,我帶來了,請您看看。」
郭老接過紙條,一張一張地看了一分鐘左右。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郭老。
「那就先和這個叫何明城的人正面接觸一下。是結就得解開,是亂麻就必須理出一個頭緒。如果請錯了,一可以將他排除在我們的視線之外,把此人的問題弄清楚了,對下一步的工作會有利一些;二不至於使我們的工作陷入被動。不用『抓』,先用『請』」
「這樣最好。」劉局長贊同郭老的意見。
「郭老,您看——雪這麼大,您今天就不要走了,留下來住一晚上,順便指導一下我們的工作,我還有不少問題想請教您。」歐陽平望著窗外的大雪道。
「行啊!那就留下來住一晚上。」
「太好了。」歐陽平喜形於色。
「至於這個姓何的到底有沒有在澡堂泡澡,可以多找幾個人瞭解一下,澡堂裡面的人很多,只要工作做到家了,就一定能挖出我們需要的信息。」郭老還惦記著案子,「把網在撒大一點。」
「先撒網還是先把何明城抓起來?」
「先請,然後在調查。注意,是『請』」
「水隊長,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和郭老喝幾杯。地點就放在謝家樓。」
「局長,我現在就去安排。」水隊長站起身。
「等一下,劉局長,喝酒的機會,以後有的是,我現在就跟歐陽到東門鎮。」
「擇日不如撞日,機會難得。吃過晚飯以後,我送您過去。」
「這樣吧!我答應你,只要歐陽科長需要,我隨叫隨到,酒嗎,等案子拿下來以後再喝。」
「這——」
「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