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和李文化當即趕往瓢兒井,兩個人路過公安局的時候,到辦公室拿了兩把手電筒。走過陸師傅的值班室的時候,值班室的門開著,陸師傅正坐在烤火爐旁喝酒,面前的凳子上放著一包豬頭肉,值班室的牆上掛著一個鐘,時針和分針顯示八點十分。
陸師傅走出值班室:「歐陽科長,你們倆還沒有歇著。」
「歇不下來呀,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你們可得悠著點。不要累著了。」
兩個人路過泰山禪院的時候,山門緊閉。寺院之內一片寂靜,全無聲息。想那清水師傅和至真和尚可能已經睡下了。香火不繼,賦閒的僧人的日子不太好打發啊!
兩個人穿過那片墓地的時候,李文化突然拽住了歐陽平的衣袖。
「文化,你怎麼了?」
「科長,你看前面那叢灌木——」李文化同時打開了手電筒,手電筒的光柱直射七八步開外的一叢灌木。灌木在路的東邊。
歐陽平看見了,有幾根灌木在左右搖晃。
歐陽平也打開了手電筒。
兩個人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灌木跟前,手電筒的光對準了灌木的根部,灌木的根部除了一些雜草就是積雪。積雪之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深溝——像是有動物從上面走過。
灌木還在晃動,但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文化,你聽——」
其實,李文化也聽到了,在山路的西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先前,筆者已經說過,路的西邊是墓地。在墳墓與墳墓之間,是大片的積雪,積雪的下面是成片的枯草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低矮的雜樹,這從冒出積雪的草尖與樹枝就能看出來。
兩柱手電筒的光柱聚焦在了積雪上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從積雪下面發出來的,燈光所照之處,積雪還在蠕動。積雪下面好像有東西。
「科長,可能是野兔吧!」
「野兔?這時候,野兔也會出來覓食嗎?」
積雪還在蠕動,但由近而遠。
「我還從來沒有逮過野兔呢?」李文化跟了上去。
「文化,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科長,莫急,要不了多長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李文化照著蠕動的地方踩了上去。
就因為這一踩,讓李文化措手不及的是,從積雪底下躥處一條大蛇來。
李文化本能對後退了幾步。
「李文化,你怎麼了?」
「蛇——蛇——一條大蛇。」
「蛇?你看花眼了吧!這種季節,蛇怎麼會在雪地上跑呢。」
「是蛇——確實是蛇,你快來看——」
歐陽平打開手電筒走了過去:「在哪?蛇在哪?」
「在那——在那——」
歐陽平看到了,在李文化的手電筒的光柱之下,有一條手臂粗的大蛇正在迅速游動。
「科長,你再看看前面——」
歐陽平眼看著大蛇鑽進了一個碗口的的深洞,如果歐陽平沒有記錯的話,在這座墳墓的旁邊有一座墳墓,此墓有一個半裸露的棺材,這個半裸露的棺材裡面曾經鑽進去兩隻野兔。
幾十秒鐘以後,這條蛇消失在洞口。
歐陽平算是長了一點見識,下雪天,蛇竟然也會出來覓食——這好像有違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