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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怒火焚天 第一百四五章 佛的血 文 / 闞智

    第一百四五章佛的血

    一道刀氣襲捲而去,張行烈首先其中,只見他急忙雙手一搖,憑空變出一塊白玉往前一丟。白玉離手後眨眼間變成一堵玉牆擋在張行烈前面,亦就在同時,刀氣襲到。

    「轟!」一聲爆響,白玉牆霎時四分五裂,將手緊貼在白玉牆後催功的張行烈也踉蹌後退幾步,臉上閃過一絲蒼白,隨即回復過來。

    在冥天出手的同時,酒肉佛與道丐也同時出手,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冥天撲去。只是兩人尚未攻到,冥天已經消失在原地。

    酒肉佛微微一愣,這時突然聽到道丐大呼道:「小心!」

    酒肉佛能修成散仙也有他的能耐,確是經驗豐富之人。聞聲後不作多想,馬上雙手結出金剛手印,在身體周圍布下金剛伏魔陣。

    亦就在同時,轟然一聲巨爆,酒肉佛背上閃起一道金芒,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撞的朝前踉蹌幾步便馬上轉過身,他的臉色如常,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背上衣服被割破一個大口。

    而冥天也在擊中他的同時,感覺到酒肉佛的身體如金似鐵般堅硬無比,巨大的反震力震的他虎口發麻,差一點就握不住怒斬天。

    兩人拉開一定距離,冥天冷眼盯著酒肉佛,冷聲道:「佛門金剛罩?」

    遠處的佛宗弟子,包括於光於海聞言都大吃一驚。

    佛門金剛罩與金鐘罩不同,佛門金剛罩是修為達至「佛光普照」境界後才能修煉的功法,此功一經修成,全身上下猶如金剛護體,達到金剛不壞的境界,鋒利如怒斬天這類天不奇兵也攻之不破。

    不過相傳,佛門金剛罩早已失傳。此時佛宗內雖然還收藏有殘本,只是殘缺不全。

    況且這種功法必須要達到佛光普照才能修煉,而修佛者一旦練至佛光普照就迫不及待的要飛昇極樂,誰還會有興趣留下來練什麼金剛不壞之身。

    久而久之,佛門金剛罩才會漸漸失傳,更成為了一種近乎於傳說中的佛門功法。

    事實上,以怒斬天的鋒利並非攻不破金剛之身,只是此時的冥天與酒肉佛本身地實力相差許多。

    畢竟人家苦苦修煉了六百年,可冥天卻是莫名其妙的得到一身強橫實力,這之間的差距就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怒斬天在冥天手中並沒有發揮到極限的能力,如果此時握著怒斬天的人是冥夜的話,那麼剛才那一刀後酒肉佛早就跑去向佛祖懺悔了。

    當年冥夜與怒斬天人刀合一時,連天都為之顫慄不止,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散仙。

    散仙雖小,可瞧在冥天眼中卻是不小。怒斬天的力量他是知道地。

    可是全力一刀卻只能割破衣服卻傷不至肉身,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不由的對酒肉佛多留了個心眼。

    對面的酒肉佛也是吃驚不已,剛才那一刀來的無聲無息,而且強行破開金剛伏魔陣直襲他的肉身。如果不是他早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相必此刻已經屍首異處了。

    道丐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見酒肉佛身體無礙,不由的鬆了口氣。小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酒肉佛緊盯著冥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小心點,這個傢伙很怪。」

    那邊的張行烈也早已恢復過來,飄身到酒肉佛與道丐旁邊緩緩落地。三人排成一排,與對面持刀地冥天遙遙對持。

    一邊生還的數千名修真者見屍王與三個散仙已經動上手了,全都高興的大聲打氣。

    在千佛山上形成了一道怪異的氣氛,一邊是呼聲不絕,熱鬧非凡。一邊是靜默無聲。四目相對。

    在場的人都興奮不已,散仙對屍王,絕對會成為千古一場。只有張一道及於光等少數幾人緊張地看著戰場,也只有他們幾個將臨天劫的人才知道,肉身對天劫的重要性。

    一旦肉身受損,修為必將大減。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靜休一段時間,養好傷就沒事了。不過誰知道天劫什麼時候會來。一旦你傷還沒養好。

    天劫就突然光顧,到時候的下場將會是很慘。這也是張行烈三人一直好言相勸。遲遲不願動手地原因。

    可惜事與願違,冥天對修真界的仇恨已是根深蒂固,任他們道理說盡他也絲毫不肯動搖,最終還是難免動上了手。

    屍王的恐怖他們是知道的,就算這三名散仙最後能成功收伏屍王,可最終還是難免會受到屍王的反撲。但是哪怕受到一點傷害,他們對抗天動的難度就會相對的增加許多。

    深明這一點的幾個人對此也十分擔憂。

    金光閃耀,法器飛舞。

    在眾人地目瞪口呆的中,四人已經展開生死相搏。

    冥天憑藉著無人能比的速度往往避重就輕,一擊不中就立刻閃開然後跑到遠處再以怒斬天的刀氣進行遠攻。

    對於怒斬天,除酒肉佛外,張行烈和道丐都不敢硬接其鋒,畢竟他們還是血肉之軀,在這恐怖的噬魂刃面前誰敢捱上一刀。

    而酒肉佛雖說還能硬捱,但一次兩還可以,次數多了就算是金剛不壞之身也受不了。

    這就好比是衝擊力極大的水流往你身上衝,開始倒不覺的怎麼樣,也許還會感覺挺舒服的,可是一旦沖多了任誰都無法堅持,更有可能弄破身上皮膚那就划不來了。

    滴水也能穿石這道理誰都懂。所以酒肉佛對怒斬天地攻擊能避則避,但有時候夥伴措手不及時也會挺著身子上去幫他們硬扛一刀。

    四人地比鬥從天亮打到天黑,不知不覺又從天黑打到天亮。

    這曠世之戰看著在場每一個人都振奮不已,看到精彩處更是忍不住大聲叫好,一些資質不錯的人更是受益頗多。

    霍地,冥天一刀毫無花哨地橫劈,刀氣翻湧。張行烈三人也在眨眼間布好防禦。

    「轟隆隆!!」巨響,千佛山頂霎時被炸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碎石四濺。天地都為之搖震。

    張行烈三人各自退了一兩步,而冥天則大退了數步才止住身形,長刀直指嘴上直喘粗氣。

    眾人大聲叫好,張一道則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不知何時,天色已微微泛白。

    日出尚未爬上山坡,是否連太陽都被這四人之間震天憾地的戰鬥所震懾不敢出來。

    再看向場中,除了冥天一直在喘著粗氣外,張行烈三人仍面不紅氣不喘的。張一道不禁感慨。自己的修為地確是太差了。

    場中冥天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連修為最低的人都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雖說打了一整夜,可就算體力消耗的再大,也用不著喘成這樣子吧?難道屍王又想玩什麼陰謀?

    張行烈與道丐及酒肉佛三人面面相覷,神色凝重。

    張行烈說道:「屍王,收手吧……」

    「你放屁!」冥天暴喝一聲,豁然全力出刀,張行烈三人再次抵擋。

    轟然巨響中他們再次被震退幾步。待穩好身形時卻發現冥天已經不見了。

    三人大吃一驚,急忙護住全身然後再搜索,突然人群中有人叫道:「於純大師!」

    眾人放眼望去,才發現冥天此刻已經站在場中唯一一具屍體完好的於純旁邊,一隻手正按在坐化的於純光頭上。

    朝張行烈三人這邊望來,微微一笑,緊接吐出兩顆尖長的獠牙一口狠狠咬在他脖子間。

    眾人驚憤的怒罵不止,於海憤怒地兩眼高高突起。滿身暴起青筋。於光則微微扭開頭喧了聲佛號,面露不忍。

    酒肉佛大喝一聲:「賊子,爾敢……」說著便要衝上去。

    張行烈忙先一步拉住他,輕聲說道:「讓他吸吧。」

    酒肉佛吃驚的看著他,張行烈又說道:「殭屍一旦血液不足就會陷入狂暴,一隻瘋狂的殭屍遠遠比一隻吃飽的殭屍來的更可怕。」說著又看向酒肉佛,問道:「還記得上一次那股充滿暴戾的氣息波動嗎?」

    酒肉佛動容道:「你是說上次那股連我們都感到害怕的氣息?」

    張行烈點頭道:「那次的氣息過後,我便出山尋找這股氣息地來源。直到後來才發現那股氣息竟來自龍虎山。

    當時我不顧一切的趕去,卻發現天師府已經被毀,我也正是那次遇上一道的。」頓了一下,張行烈又說道:「剛才一道不是跟我們說過,屍王曾跑去天師府大鬧一場,還把天師府千年基業給毀了嗎?」

    這回連道丐亦大吸一口冷氣:「難道上次那股無敵的氣息波動就是他?」

    張行烈點頭道:「應該是的,他當時肯定因為血液不足而陷入狂暴狀態,我們感受到地正是屍王狂暴時發出的氣息。而且事後我也去天師府查看過。

    那裡的確還殘留著那股氣息。久久無法散去。」

    道丐小聲問道:「既然狂暴這麼厲害,為什麼他剛才不用?如果他一早讓自己狂暴。這一戰就不用打了,我們早就魂飛魄散了。」

    張行烈搖頭苦笑道:「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殭屍陷入狂暴後雖然力量會數倍提升,便他們也會因此失去理智,無法控制自己。

    而且狂暴狀態地時間很短,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能及時補充到血還好,萬一弄不到血,或者他們的身體正陷入瘋狂,只知道殺戮不知道吸血的話,那他就只有等著形神懼滅了。」

    酒肉佛撓了撓光頭,他剛才看出冥天所吸的那個人正是佛門弟子,而且還是剛修煉到佛光普照境界的弟子。

    出於對佛門的感情,他實在不希望弟子在死後還被人糟蹋,雖說佛門講求的是空,捨棄一身臭皮囊,但真正能看得開的又有幾人?至少酒肉佛就看不開了,否則他早就飛昇極樂,不必在這世俗間苦苦徘徊。

    如果去阻止,冥天極可能會陷入狂暴,到時候在這裡地人,甚至附近的無辜鎮民都會死。可是不去阻止的話,他又實在不忍讓他佛門弟子任人糟蹋。苦惱了半晌後。

    酒肉佛最終還是喧了聲佛號,自我安慰道:「眼不見為淨。」

    冥天在三位散仙的暗許下,在眾人憤怒到可以殺人的目光中迅速的吸收著於純地血液。

    血液剛一入口,他就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至於是什麼不對勁他卻沒細想。再加上冥天此刻體內地血液已經消耗地七七八八所剩無幾,也就不管其它先補充再說。

    反正就是有毒的血液,也毒不死殭屍。

    在人們驚憤地目光中,於純強壯的軀體迅速的乾癟。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層泛著金光地皮膚包著一身排骨。

    冥天的獠牙剛一離開他的脖子,他的身軀再無力支撐便倒在地上。

    滿意的拭去嘴角的血漬,冥天這才發現是什麼不對。

    原來於純已經渡成金身,修身成佛,所以他的身體也洗筋伐髓完全被改造過,體內原本血紅的血液此際已經變成了金黃色,而掛在冥天嘴角地血漬也是金黃色的。

    殭屍吸人的血倒是經常有的事,但一隻殭屍吸了佛的血這是從所未有過地。到底吸了佛的血後會有什麼反應,這也是從無人知道的。

    見冥天「酒足飯飽」,還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飽嗝,早已咬牙切齒地酒肉佛含憤出手,暴喝一聲朝他衝來。

    張行烈和道丐怕他有失。也急忙緊隨在他身後掠來。

    冥天微微一笑,身形突然消失。

    三人微愣一下,張行烈忽然大聲叫道:「小心!」

    三人相交已數百載,早已心意相通。配合無間。酒肉佛硬生生的止去前衝的身形,突然改變軌跡往後掠去。眾人看的震驚不已。

    要知道,在前衝時真氣在迅速運轉,而突然止步往後倒回,就要使體內真氣逆轉,這種做法極容易走火入魔。

    眾人不禁感慨,散仙就是散仙,什麼時候我要是能像他那般輕鬆做到這一步就好了。

    在酒肉佛倒回的同時。張行烈與道丐也分別朝兩邊掠開。

    與此同時,一股刀芒在他們身後閃起。

    「轟!」一聲暴響,酒肉佛再次改變軌跡朝前飄去,落地後再踉蹌幾步,臉色霎時蒼白。

    也多虧酒肉佛知機的全速倒回,以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硬是為兩位同伴捱上一刀,否則此刻張行烈與道丐兩人中至少也會有一人受到傷。

    被怒斬天攻擊可不是說笑的,哪怕是刮破點皮肉。噬魂地刀氣就會強行衝入體內。硬生生的將靈魂扯出。

    這也是為什麼三名散仙與冥天鬥了一夜仍分不出勝負的原因,他們顧忌的就是他手中的怒斬天。如果沒有怒斬天。

    他們早就不顧一切的全力出手了,憑著酒肉佛的金剛不壞之身,張行烈再與道丐從旁協助,強至最厲害的仙人都要避其鋒銳。

    落地後張行烈與道丐急忙飛身到酒肉佛身邊,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酒肉佛搖了搖頭,強行壓下上湧地血氣,沉聲說道:「這傢伙,好像變強了。」

    張行烈與道丐點頭表示同意,在先前,冥天的一刀並未對酒肉佛造成多大地傷害,而此際僅僅是一刀就讓他血氣翻湧,看來吃飽肚子的殭屍也是很可怕的。

    這時的冥天也停下攻擊,站在原地正驚愕不止。

    剛才那一刀,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所提升,難道這就是吸收了佛的血液後產生的突變?

    殭屍與其他的生物不同,他們在這世間被稱為掠奪者,專門奪取別人的血液。血,乃精之所在,萬靈的根本。

    《聖經》也曾有過記載,上帝之子耶酥以自己的鮮血為世人洗去罪孽。由此可知,血對人的重要性。

    殭屍的力量來自於血液,其實就是血液中的那一點精化。

    死人的血或者醫院裡那些冷藏的血都是那些精化消散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對殭屍本身的能力提升沒多大的作用,最多也只是像常人般填飽肚子,不至於陷入到瘋狂的狀態而已。

    如果殭屍要提升能力,除了自身的修煉,吸收月之精華外,最主要的就是吸尚有精華的血夜,而能擁有精化的也只有活人或者剛死不久的人才有。

    冥天除了在天師府那次迫不得以吸了一個天師府弟子的血之後便再也沒吸過人血,靠的全是沒有營養的血液,所以他本身的進展也並不大。

    當然,這半年來他也一直吸收著月光精華來提升自己,現在的他與半年前相比又是不能同日而語了。

    此刻由于于純已佛渡金身,他體內的是最純正的仙佛之血,再加上他剛死不久,精華還是很旺盛,冥天在吸收了他的血液後當然實力迅速提升。

    只是沒有人知道,殭屍在吸了佛的血後會有什麼後遺症。

    驀地,冥天突然又感覺到一絲的異樣,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好像自己平白無故的多了只手般,只是這隻手不在他的身體上卻能受他隨意控制搬。

    冥天疑惑的目光投向三名散仙身後,正躺在地上全身皮膚乾癟的於純身上,他此刻的異樣感覺就是從他身上傳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可以隨意的控制於純屍身的活動。

    意識微微一動,只見於純在冥天驚訝的目光中緩緩爬起來。

    與此同時,三名散仙也感覺到身後的異樣,急忙側開身,令自己的視角在能盯著冥天的同時又能看清楚身後是什麼東西。

    在看清楚身後那具全身乾巴巴的屍體時,三人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亦就在同時,人群中有人驚呼道:「快看,於純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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