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她的嫁衣vs小兔崽子
雖然,她理解作為一名正常男子的生理需要,可是從情感上,她還是會感到難以理解。而且,如果不是他在外的****成性,又怎會有溫家如此之多的無母子女,那些被他的獨身擋回的女子們,現在又在何處,真的狠心沒有再來看過被自己丟給溫家的骨肉麼?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他沒有與溫亦云的母親有那麼一段情事,如果沒有這一個把柄讓溫亦云的母親得以瞞天過海將其送入溫家,如今的她與溫亦云,又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根本便沒有任何相遇的機會?
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或許這個便是緣,妙不可言。
「因為,我擔負著為溫家開枝散葉的重任……」溫臻一自嘲地一笑,似是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好借口,只是,他卻望著白可可,彷彿在自我安慰般,輕輕道,「不過,這樣你的媽咪也不會太過孤獨,不是麼?」——他猶記得,還未及他膝高的白柔纏著他要他第二天給他生一個弟弟時他的又好氣又好笑。
即使作為王者,也有他的無奈麼?無法娶到自己最愛的女人,連這種事也……如果溫亦云真的坐上了他的位子,會不會也和他一樣身不由己?
「那……那些女子呢,她們怎麼辦?」白可可想起了溫似水,他那般冷淡的性格,會不會與從小沒有母親在旁有關?
「我在一開始已經明白地告知,我不會娶任何人入主溫家,所以,這不過是個交易,你情我願的交易。」溫臻一淡淡地說道,而這個時候,他回復了他一貫的冷靜漠然。
他說得不帶一點感情,與他提到她外婆程歆然時的溫暖表情截然不同。白可可忽地一陣心痛,腦海中浮現出那日溫亦云與她訴說心事時的黯然,不禁脫口而出,「那……小叔的母親也是麼?」
她一出口,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打自招溫亦云來台北的事,但看著溫臻一的反應,卻一點都不驚訝——果然,他已經知道了。
「晨薇……晨薇她是個例外」她沒想到,溫臻一的臉色卻頓時變了,原本的英氣忽然斂去,眼裡黯淡著滄桑,只見到一片深深的愧疚,「她是唯一一個……拿愛情來換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響聲,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被不經意地碰落。溫臻一怔了怔,然後在白可可驚訝的目光中,起身緩緩走至窗邊,將窗簾一下子全部拉開。
「是你?」當看清側坐在窗沿上的那個孤寂的身影時,溫臻一驚愕得合不攏嘴,但是當他發現對方所在的位置是何其危險時,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你這個臭小子!快點給我進來!」溫臻一不顧形象地對對方咆哮著,每次都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他非逼他心臟病復發不可麼!
白可可也走了過來,當看清來人的面容時,她的小臉一下子白了「小叔……怎麼是你?」他真的來找她了,可是,竟然是以這種危險的方式?
「小叔,危險……快點進來!」白可可急得六神無主,這裡可是26樓,且不論他是怎麼來到這的,如此單薄的他,不怕高空猛烈的風將他吹走麼!
而溫亦云的神色卻很奇怪,他只是朝她淡淡一笑,然後推開玻璃窗探入身子,穩穩地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許是風吧,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與他一向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形象大相逕庭,但此刻襯著他黯淡的眼眸,那一種說不出的淡淡哀傷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見到溫亦云的安然無恙,溫臻一鬆了口氣,但是他的威嚴卻又讓他無法作出絲毫的讓步。他豎著眉頭,嚴肅地望著溫亦云,訓斥道,「你這小兔崽子,終於肯來見我了,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我這父親看在眼裡!」
「誰告訴你我和老姐在這的。」溫亦云卻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緩緩走到白可可的身邊,朝溫臻一淡淡說著,「台北應該已經被你們封殺了才對。」——絕不會是溫似水,如果他要告密,溫臻一早就知道了,不會等到今天,何況,那根本不是二哥的風格。
溫臻一面色一變,彷彿在猶豫著什麼。但是溫亦云卻依然那般注視著他,讓他無法對他隱瞞任何事——「是沐家的小姐……沐雨璟,你還記得嗎?」他明白沐家對溫亦云意味著什麼,而從愛子失蹤的那一日起,他便下令將有關那個女孩子的一切封殺,「沐」這個姓,是溫家最大的禁忌!
「什麼?」白可可驚呼出聲,怎麼會是她……眼前忽然浮現出雨璟對她諷刺冷笑的模樣,耳中傳來她陰冷如同千年寒冰般刺骨的笑聲,「想不到吧,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看這一次,你們要怎麼平安度過這個危機!」
她的身體一下子顫抖了起來,望著威嚴的溫臻一,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而溫亦云卻伸出手,扶住了她,他手心裡的溫暖透過肌膚,傳入她的心窩,讓她忐忑的心有了一絲安慰。
「果然……」溫亦云笑了笑,「那她還有說些別的什麼麼?」
「別的?」溫臻一楞了一下,望著溫亦云的坦然,他心裡暗暗詫異——難道說,他已經從那個陰影裡走出來了麼?他凝視了溫亦云許久,但對方始終輕鬆揚起的嘴角卻瓦解了他的擔憂,他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沒有什麼,只說在台北遊玩時,意外地發現你的蹤影。只是我沒想到,柔兒那丫頭也躲在這裡。」
白可可也鬆了口氣——看來,沐雨璟並沒有將他們兩個的事情捅破,只是隨即她又擔憂了起來,其實,是不是被捅破更好呢?難道,他們要這樣偽裝一輩子麼?
「是麼,那真是巧呢」溫亦云微微一笑,然後便再不說話。
「好了,我們先別談這些題外話了。」溫臻一雖說是放心了些,但是溫亦云當年的不告而別卻依然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他很快地轉換了話題,同時也回復原本威嚴的神色,「既然你來了,我們是時候談談上次未了的繼承權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