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戀若浮雲vs生氣
「你知道七年前的真相,為什麼不告訴亦云?」當溫似水走出那廢棄已久的倉庫時,紀孜妍衝上去,攔在了他前方。
「紀大小姐還是這麼充滿好奇心呢」溫似水停了下來,然後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怒容的大美女,「不過如果太關心過去的事,很容易變老的哦」
「我變不變老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紀孜妍挑起柳眉瞪著他,「你明明一早就知道,為什麼還要讓他被七年的悔恨煎熬?」
「理由,你不是已經聽說了麼?」溫似水笑了笑,「因為,我和你一樣心疼亦云。與其告訴他真相,不如用七年的等待換一個希望……我說過,我愛亦云,沐雨晴是生是死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仰臉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眼裡終於露出了惆悵,「只可惜,他自己先看穿了……」
他哀傷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紀孜妍怔了怔,然後將臉別至一旁,諷刺道,「看來,被你溫二少爺愛上,真的不是件輕鬆的事呢」
「的確如此。」溫似水微微一笑,然後在她錯愕的時候,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如同一湖平靜的水,被風拂過後,片刻,又回復了寧靜。
只是,在他與她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卻笑著說了一句,「所以,紀大小姐千萬不要被我愛上,不然,會很麻煩的。」
他說得那般不正經,彷彿玩笑,卻又充滿威脅,紀孜妍的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跺著腳,朝溫似水離去的方向大喊,「……你做夢!!」
但是他的步子那般之急,在她的聲音飄入他耳中之前,那修長俊逸的身影便消失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月光下生著悶氣。
算了,她才不會為這種獨裁霸道的人煩心呢,紀孜妍咬了咬櫻唇,然後轉過頭去,望著身後那破舊的倉庫。
亦云和可可還在裡面,而沐雨璟的爪牙已經被溫似水一個個拔掉,如此,她似乎已經沒有返回的必要了。
一陣涼涼的夜風吹來,彷彿送來了矢車菊的香氣,紀孜妍用手指輕拂耳邊的長髮,側臉望向不遠處的海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亦云,我走了,祝你幸福……
……
「怎麼樣,傷口還疼嗎?」白可可緊張地扶著溫亦云的手臂,看著他撕裂的衣物裡沁出的斑斑血跡,心疼得要流下淚來。
「不礙事」溫亦云依然是那般溫和地回道,絲毫沒有將傷口的疼痛表現在臉上,他只是輕輕地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扶起,勾住她的腰,讓她能夠好好地依靠在他的懷中。
但是他已夠輕微的動作,卻引起了白可可的蹙眉,「唔……」她不想讓他擔心,可腰上的劇痛卻讓她忍不住哼出了聲。
「……怎麼了?」溫亦云停了下來,望著她發白的小臉與緊蹙的眉心,眼裡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沒什麼」白可可鼻子一酸,卻依然搖著頭擠出一個笑臉,「我只是……有些怕癢」
「怕癢是這個反應嗎?」溫亦云也蹙起了眉,看得出,他生氣了,他沒有繼續聽她的辯解,而是俯下身子,掀起了她的上衣。
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白可可的臉一下子紅成了蘋果,她急忙想用手去拉下衣服,卻在半途被溫亦云捉住了小手。「不要動」他的臉上佈滿陰雲,語氣也嚴肅得駭人,讓她又驚慌不安,卻又不由得感到絲絲甜蜜。
「該死……」看著她腰間白皙柔嫩的肌膚上斑斑的紫紅色淤痕,溫亦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的表情像是要殺人了。
她紅著臉,將小手從他的手中掙脫,然後趁他發怒的時候,將上衣扯了下來。她低頭擺弄衣角,小聲說著,「放心吧……塗點藥,就好的了」
她不敢去看溫亦云的神情,生怕他會因自己的迷糊生氣,可是她只感覺他修長的身影在她身旁附下身來,然後聽見他歎氣後溫和的話語,「上來吧……我背你」
白可可的心撲撲地跳了起來,她望著他讓人安心的背影,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恩」她嘴角洩露了笑意,然後毫不客氣地趴在他的背上,當他立起身將她抬高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她忽然想起,曾經,她也這般無賴地趴在他的背上,那次,是在酒吧醉酒之後吧?似乎……還有一次,但是不知為何,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將臉倚在他的肩上,感覺到他身體隨著心跳的一起一伏。世界,原來那麼小,她的眼裡,只有她與他兩個。可他們的世界,又那麼大,她在他的背上快樂地休憩著,覺得他溫暖的背是那般寬廣……她在他身旁,哪裡也不用去。
夜色已深,當他背著她走出那陰暗不透風的倉庫時,一陣帶著花香的海風吹起了她散落的秀髮,那風彷彿吹進了她的心,讓她忽然覺得心窩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新舒暢所充實。她笑了,笑得毫無保留,她望著天上的明月,忽然想拉著他一起在月光下跳舞。
而當她望見不遠處的大海時,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趴在溫亦云的背上,毫不矜持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後猶如小野貓一般,在他耳邊撒嬌,「小叔,帶我去海邊嘛」
她的話那般任性,讓溫亦云聽了後連訓斥的力氣也沒有,「好」他無力地歎了口氣,卻隨即在嘴角浮起輕鬆的笑容。然後,他背著她轉了方向,朝不遠處的海灘走去。
此時,白色的沙灘上空無一人,彷彿連時間也沉沉睡去,寂靜的,平和的,唯有微微泛著白浪的海潮在拍打著美麗的夜色。
「好美呢……」白可可望著海面,情不自禁地感歎出聲。她一直偏愛海,因為每當她望著那一起一伏的海面,便會覺得自己身處那波瀾之中,靜靜地漂浮著,卻忘了自己的事。
「要坐一會麼?」溫亦云停下了腳步,微側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