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孤男寡女vs捨不得
「老姐你覺得,我是會為了別人改變自己的人?」溫亦云嘴角一揚,漫不經心地笑了。
「敘舊也敘得差不多了,對台北也無所眷念」溫亦云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在胸前交叉,靜靜地看著白柔,「如果老姐你認為虧欠我而推遲婚禮的話,我明天便離開台北。」
「不要!」話一出口,不僅是所有人呆了呆,連白可可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是怎麼了,聽到他離開的消息,竟然這般激動……
「怎麼,侄女捨不得我了嗎?」溫亦云笑了,用手輕撫她的頭。
「少……少自戀了」白可可面上一紅,將頭倔強地一甩,「我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溫亦云看著她,眼裡笑意更濃
「不過是……想著你才當幾天老師就走了不大好而已」白可可緊握雙拳,咬著牙說了出來,她怎麼可以承認,自己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捨不得這個大色胚。
「如果是這件事,你完全可以放心了」溫亦云輕笑道,「我在上任之前便已經知會尹校長,只是擔任幾日的代課老師罷了。明日我便會去辦理相關手續,離開籐訾女中。」
「我……」白可可咬住下唇,內心掙扎……要她開口挽留他,她做不到,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她更做不到……
「不行,我不同意」白柔猛地站了起來,揪住溫亦云的領子不客氣地大吼道,「你來我家白吃白住了好幾天,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老姐的意思是,讓我付房租費嗎?」溫亦云不慌不忙,笑著回答,氣死人不償命。
「儒遠,」白柔氣結,鬆開他轉頭看向裴儒遠,一字一句地說,「我同意嫁給你,但前提是,你娶的是白柔,那個溫家大小姐溫柔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知道嗎?」
「遵命」裴儒遠先是一怔,隨即寵溺地笑了,他要娶的是她,名字是白柔還是溫柔又有什麼關係?
溫老爺子要知道,大概會很生氣吧?只是他已經好好地實現了他當初的承諾,對溫家,也不再有任何的愧疚。
「儒遠……」他答應得那般爽快,讓白柔不禁有些感動,俯身在他唇上一吻,「謝謝」
「嘿!注意形象」溫亦云清咳了幾聲,示意一旁看得臉通紅的白可可,「還有未成年少女在場呢」
「那怕啥」白柔雖是臉上有些羞赧,但平時火爆慣了,撅起嘴不滿嗔道,「解決了我這邊,便輪到她了」
「媽咪!」白可可大驚,「好好的怎麼又扯到我身上」本以為她甜蜜夠了便什麼事都不操心了,哪想到最後還是拐了回來。
「哦?可可有喜歡的男生了麼?」裴儒遠有些驚訝,向前探身看去,極是感興趣。
「有啊」溫亦云口無遮攔,笑得十分愜意——而且,還是個需要你這四大家族最有權位的人出面解決的呢。
「不要聽他胡說!」方纔的留戀不捨頓時一掃而空,此刻白可可心中只有氣急敗壞,「我還是學生,怎麼有時間談情說愛!」
「說起來,某人也差不多是你這般年紀干了壞事呢」裴儒遠別有深意地回望了白柔一眼,那眼裡的笑意讓白柔頓時羞得抬不起頭來,手似重非重地在他胸口一捶,「嘿,別老當著子女扯這些陳年舊事」
這麼說……他和白柔是站在統一戰線了?
白可可心裡忽地有些失落,大人們都是如此**地安排子女的一切麼?
「但是,爹地不會逼你什麼,感情的事,由你自己做主」裴儒遠的聲音很溫和,但卻猶如一把重錘,敲開了她心口那扇厚厚的屏障。
「爹地?」白可可驚訝地看著他,他在結婚前便聲明與白柔如此迥然不同的觀點,不怕小雞肚腸的白柔同志一個不高興又悔婚嗎?
「要找,就找一個你真正願意與之相守一輩子的人,這種事,爹地媽咪是沒有辦法替你作主的」裴儒遠笑道,若不是如此,他又如何能在苦等十八年後,終於迎來他生命裡最輝煌的時刻。
「……謝謝爹地」聽得那穩重帶著承諾的話語,白可可終於笑了
一個她真正願意與之相守一輩子的人,會是誰?……尹澈羽嗎?
「如果真有那個人,千萬不要忘了帶給爹地看哦」裴儒遠無視白柔的抗議,他也很想知道,白可可,這個由沉穩的他與火爆白柔共同孕育的結晶,會選擇如何的男子?
「叮咚!叮咚!」門口傳來急促的門鈴聲,插入了這溫馨的氣氛之中。
「我去」白可可跳下椅子,向那邊跑去,這麼早,又是週末,會有誰來呢?
卻見得一名帥氣的男子滿面憂色地站在門口,見得是她,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抓住她的肩頭上下審視,「白同學,你沒事吧?」
「安……安老師?」見到他的時候,白可可有一種猶在夢中的錯覺,他怎麼會來這,而且一開口便問些如此怪異的話語。
「放心吧,就是有些發燒,打了一針,就好了」溫亦云走過來,將白可可不動聲色地向後一拉,從安玿揚的雙手下擺脫了出來。
什麼發燒……什麼打針?白可可糊塗了,她最近理解能力下降了嗎,為什麼很多人的話她一點也聽不懂?
「外面是誰啊?」裴儒遠遠遠瞄見三人在門口僵持,也走了過來。
「哦……是我學校的老師」白可可慌忙解釋道,但隨即又擔心,裴儒遠見到老師找上門來,會不會是以為她在學校出了什麼事呢?
「你好,我是白同學的班主任安玿揚,請多指教」安玿揚恭敬地鞠了個躬,但當抬頭看清裴儒遠的時候,卻不禁吃了一驚,「……裴理事?」
「你是……?」裴儒遠見得他,覺得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
「上次紫籐高級會議上,由於李校長抱恙,所以便由晚輩代之出席,裴理事位高權重,怕是不會注意到我這個小角色的」安玿揚說得極是知禮,又格外謙卑。
「哦,是你啊」裴儒遠笑了笑,隨即朝屋裡一招手,「要不要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