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定盤
「後來,我們老大因為爭地盤,犯了事兒,被下了大獄。(。純文字)可這女人還是跟著他,說等著他出來。
「老大坐牢期間,監獄的政府知道這女的在等老大,就找了她談了一次話。政府見她是真想跟老大,也為了教育老大重新做人,就讓他們在監獄裡結了婚。政府是來真的,還在監獄裡騰了間辦公室給他們當新房,讓他們一起住了一宿。
「這女的也是真行,就這一宿,就給我們老大懷了孩子。後來生了一個女孩兒。
「老大出來後,為了謝這女的,特別是看在她伺候老家兒的份上,就跟她一起過。老大坐牢的這幾年,他的老家兒都走了,都是這女的送的。
「老大真是交了一班好兄弟,他下了大牢後,這班兄弟還真把他的地盤給看住了。而且,老大出來後,他們還認他是老大。
「老大入獄是改革開放前,出來後改革開放了。一出來,老大家發現錢比他進去前好弄了。於是,老大帶著一班兄弟,往狠了弄錢。結果,他們還真弄了不少。
「有了錢,傍老大的妞就自己找上門了。這些妞兒,什麼樣的都有,個個跟花似的。老大原本就不喜歡他老婆,這下就更不著家了。可是,怎麼說,這女的也是他們家的功臣,孩子也是老大的骨血,所以老大就把這母女兩個人交我照顧。
「當然,老大把這母女倆交給我照顧,也是因為我不是他們圈裡人。老大還幫我開了一個公司,一方面讓我有個營生,有一個來錢的地方,另一方面也為了洗錢。
「這女的也真死心眼兒,就是跟定了老大。不過,這女人和老大的想法一致,不想讓他們閨女長大了再進這個圈子,就讓她認了我,讓我給他當爹。
「我呢,這輩子在老大那兒把人都看透了,也不想成家,就拿這丫頭當了親閨女。
「不用我再說了吧?都知道了?」師爺住了嘴,給自倒了杯酒。
上了歲數的人,都會照顧自己,墊了底兒,才開始喝酒。
「這事兒,不奇怪,這個世界,什麼事情沒有呵?!那,你這寶貝閨女知道這一切嗎?」東方朔把師爺說的,在嘴裡咂磨了一下後,又問。
「誰知道她媽是怎麼跟她說的,我也沒問。這閨女,從小就跟我親,我真是像她爹。」師爺無所謂地說。
「看得出來,她是你的閨女。」東方朔也肯定地說。
「是呵,我也一直這樣認為。可現在,到了關係她的終身了,我還真就二乎了。你說,這個主,我能做嗎?」師爺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呀,先別著急拿主意。我也跟你說說我的事兒。」東方朔笑了笑,也給自己倒上了酒。
喝了口酒,東方朔又說起了自己的事兒。
「我這輩子,沒你的那麼複雜,可也經歷過些事兒。我們家是中醫世家,我爸沒開館,就在家裡給人看病。藥也是放在家裡。打小我被藥熏著,我就是被中藥味熏大的。當然,也就跑不了幹這得了。
「後來,進了醫院。我沒上過大學,也沒念過什麼專科。是我爸的一個學生介紹的,先是在一家醫院,跟著師父學,出徒後,又進了現在的醫院。
「進了醫院後,我一瞧,嘿,這大學出來的,還不敵我呢。於是,我的心就大了。我就等機會冒泡。改革開放以後,我也覺得是機會了,就想顯顯山,露露水。可沒曾想,讓個老娘們黑了我一把。
「唉,別提了,我這筋頭可是栽大了去了。憋了那多年的勁兒,我的勁頭子可足了,我是玩了命地想拼一把。結果,我用的勁兒越大,栽得是越狠。我不但幹不成大夫,被弄到熬去了。
「不光是這個,還有更現的,我還被弄了個流氓的帽子戴上了。這帽子剛一戴上,可真是不好受。你想呵,這還是好人嗎?在醫院裡臭了還沒說,老婆也離了,孩子也給帶走了。得,老哥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們家的家傳就是婦科,早先我不喜歡,就想改。可後來,我覺得婦科學問真大,我就想回去。所以,才弄出了這麼一出。所以呀,現在看,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你玩飄呢。
「那時候,我的日子是真不好過呵。哥哥我死的心都有過。
「我雖然是學中醫的,可也有脾氣,不像他們那樣,慢條斯理的。所來我想明白了,不是給我弄個流氓的帽兒戴嗎?我就給你們弄一個流氓的,我就專弄和女人那地方有關的病。嘿,沒曾想,我這一鬥氣,還真給弄成了。
「那小子沒來前,我就出名了。不過,找我看病的人,都是私下裡找我,也是,那些病不說出來也不好聽嗎?有人找,有了名,還有了點小錢兒,我的小日子也過得挺滋潤的。
「去年夏天,這小子來了,就是那個懷孕的告訴了他醫院裡有我這一號,這小子多精呵,就找到了我。我一瞧,這小子是真不錯,我怎麼就覺得他親,於是,就和他混到一起去了。
「老弟,在這世間,誰認識誰,都是緣分,就和你跟你閨婦似的,我跟這小子也是緣分。當然,不用說了,這小子跟你閨女,也是緣分。
「認命吧,兄弟。」東方朔說完,笑了。
幾十年的事情,東方朔就這麼輕鬆的一說,就這麼簡單地一敘,就給講完了。可是,其中的甘苦,其中的百味,可是能讓人品一輩子的。
「老哥,不是我不樂意,這裡面還有好多事呢,真是不好弄。」師爺說完,無奈地咧了咧嘴。
這是不在嘮閒話,師爺也沒全聽進去。他還想著自己的事呢。特別是眼前的這檔子事情。
東方朔見師爺沒聽進去,便拿起酒,把兩個酒杯倒滿,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說:「走一個?」
師爺也端起酒杯,和東方朔碰了一下。
兩個人一揚脖,把酒一口喝乾。
兩個人的酒是喝得真痛快,可事情,能辦得痛快嗎?東方朔琢磨著。
「兄弟,你念過書,你一定知道什麼叫無為而治,對吧?」東方朔衝著師爺晾了晾杯底說。
師爺也最晾了晾空杯子,然後咂巴咂嘴,琢磨著。
東方朔並不急,他拿起筷子,挑著加起點菜,放到嘴裡慢慢地嚼著。
「不好辦,還是不好辦呵。」師爺還是沒有琢磨出辦法,無奈地說。
人呵,就是這樣,平時說別人的時候,都痛快著呢,可真到了自己的坎上,全一樣,就沒有不猶豫的。
「行,我來說兩句。孩子他親爹那兒,你不用管,對不對?」東方朔說。
東方朔覺得,指著師爺自己想,他肯定是走不出來了。還得自己下傢伙。於是,東方朔提起精神,繼續說。
「對,打死我,也不能讓我閨女沾這個。刀頭舔血,那是好玩的?」師爺堅定地說。
這點是肯定的了。別說是一個女孩子,就是男孩子,師爺也得掂量掂量。
「嗯。這一下,這事兒不就簡單啦?剩下的,不就是孩子她娘了嗎?」東方朔笑瞇瞇地說。
這一下就少了一半的事兒,事情又簡單了許多。
「孩子她娘,我更弄不了了。她主意那麼大,我敢做她的主?」師爺又說。
的確,許靜蕾她媽,敢拿自己的一輩子往她親爹身上壓,那得是多大的主意,誰敢做她的主?別說師爺了,許靜蕾她親爸,那個黑社會老大沒準都不敢。
「你呀,是一世聰明,也要糊塗一時。孩子她娘的事,那是你的事嗎?」東方朔歎了口氣,說。
「怎麼?」師爺真沒明白,反問道。
「你問你呀。你跟孩子她娘常見面嗎?熟不熟?」東方朔又拉開架式問。
這個可是關鍵,不弄清這事兒,說什麼也都是白搭。東方朔雖然喝了酒,可是腦子一點都沒亂,更不糊塗。
「很少見面,熟不熟還真說不上。我給這孩子當爹也十幾年了,可除了跟她說孩子,旁的話,還真就沒過過話。」師爺實誠地說。
且不說許靜蕾她媽是不是看師爺順眼,就是沖許靜蕾她親爸,師爺也不敢往上靠。常言不是說嗎?朋友妻,不可欺嗎。再說,師爺也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叫敬而遠之。
「這就好辦了。」東方朔說完,又開始倒酒。
一聽師爺這樣說,東方朔有又主意了。分得清,撇得開,這是最好的情況。摸到了理想的底,東方朔覺得勝券在握了。所以他又不著急了。
「好辦?我都沒法跟她說,還好辦?老哥,你別是高了吧?」師爺笑著說。
師爺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他還是真沒明白。
「高不了。你聽我說呵。」東方朔說完,又舉起酒杯,和師爺碰了一個。
從容、自信,也是能感染的,東方朔很是明白這個道理,他要用自己的從容自信,影響師爺,讓他有信心。
「正因為你沒跟她不常過過話,事情才好辦。你要是常跟她過話,跟她熟絡,你說出話,她就敢撒開了琢磨,這個吧那個吧,能把你說瘋了。對不對?女人都這樣。